石木屋用材一般,但建筑布局的构思却很巧妙,给人一种难以挑剔出瑕疵的美感,屋内亮着灯火,外头一圈篱笆上也挂着小巧的灯笼,散发着温柔幽暗的光芒,驱散了一些浓雾的黑暗,大体看起来像一个农家院。
上官盈收拾了一下自己狼狈的仪容,扔掉火折子,抚平衣饰上的不妥,又拿手帕擦干净了手指,打起精神,姿态端庄,这才一步步靠近诡异出现的小院子。
院门没有锁,亮着灯火的正屋门也没有锁,她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了别人的领地。
正屋内简单素雅,干净整洁,空间宽敞到有些空旷,一个规格之大堪比软榻的太师椅上,睡着一个体魄可观的人,起伏不断的呼噜声震天响,一张白色的毛绒毯从头着,开始缓慢又艰难地移动自己的身体,试图从太师椅上下来。
上官盈顿感辣眼睛,甚至有几分想吐的感觉,她不动声色移开目光,无意在此长待,更不想坐,于是开门见山道,“本夫人想请尊者出手对付一个人。”
非衣尊者还在专注地挪动自己肥肉过多的身躯,明明鼻孔都在用力,但却收效甚微,已经急得一脑门汗,听到上官盈的话,脱口而出一句,“哦……不就是丛叶暴君、那个没人性的红眼怪物吗?你已经与本尊者商议好了,在山神祭那日动手……你忘了?”
上官盈眼底闪过嘲讽之色,还真是猪,脑子经常不好使,但一身本事却是独步天下……她忍。
“没忘!本夫人指的是别人——她是暴君的女人!”
非衣尊者恍然大悟,点点头,慢吞吞开口,“原来如此。”
他话音顿了一下,还在跟从太师椅上下来做斗争,少顷,也不问别的,痛快答应下来,“行!小事一桩!什么时候?要折磨到什么程度?”
上官盈眼角眉梢爬上喜色,心底的恶念蠢蠢欲动,张口跟非衣尊者细致地说起来。
非衣尊者除了进行挪动身躯从椅子上下来的大业,就是发出同意的“嗯”声。
一举一动愈发像猪。
上官盈强忍着视觉和听觉上的恶心,用最快的速度结束和他的商谈,然后谦逊有礼地告辞离开。
石木屋的门被关上,上官盈的身影消失,屋内又只剩下了非衣尊者一个人。
他如今处在半挂在太师椅上的状态,四肢、躯体没有协调感,活像一个瘫痪人士。
他保持这种姿势,静止了三个眨眼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