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外的,我的那一句话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沈彤告诉我,网友们对我的评价两极分化,我却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去看。
隔天我爸就下了葬。
我妈说一切从简,我们没有弄过多夸张的仪式,就我和我妈两个人,抱着我爸的骨灰上了西子山。
墓地是我妈选的,没进山并不适用,“我也没个几年可活了。”她眼泪抹得更凶。
我怕多说多错,叮嘱司机将她看好,便要重新上山。
临走前我妈喊住我:“这天好像阴了,你把伞拿着,免得待会儿半路下了雨。”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阵雨,所以我妈特意带了两把伞出门。
我拎了把伞,沿着原路,慢慢往山上去。
路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埋着头,一直向上爬。
到了离我爸的墓所在的那一排还有两三级台阶的时候,我看到原本空荡荡的山上,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高大瘦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的衣裳,笔直地站在我爸的墓前。
那个背影于我来说分外熟悉,我加快脚步,迅速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经过了昨天,我对他的态度快要变得和对秦卿一样冷淡。
姜越似乎被我吓到,我看到他的身子明显的抖了一抖。
他缓慢地转过来,情绪已在这短暂的几秒钟内收拾完毕。
“我来看看叔叔。”他平静地说。
“我想,我爸应该不希望看到你。”我微微仰着头与他对视,并不隐藏自己眼中的嫌恶。
“我知道。”姜越低下头,刘海顺着他的动作垂下,遮住他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睛。他勾了勾唇角,逸出一声无奈的低笑。
“但是如果不来一趟,我心中过意不去。”
“你来过了,也看过了,可以走了。”我说,侧身替他让出一条道来。
姜越沉默了几秒,而后回答:“好。”声音很轻。
他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头始终不曾抬起。经过我身边时,他的脚步顿了一顿——但也只是一两秒的工夫,很快,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