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玄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寻来恒温。
他被找来的时候,还有些不知所措,以为是昨日的事情他还在生气,可尚未开口,便被恒玄急忙的拽过来。
“你且看看,我画的对不对?”
他动作有些大,恒温一个没提防,便被他拽了过去。
他脚下踉跄,不过因为习武,很快便站稳了,稳了稳心神,便开始仔细看着书桌前面的东西。
是一副画。
不,仔细看起来,应该是一副地图。
恒温有过目不忘之美誉,所以才看了一会儿,便抬头,大惊:“这是.....”
“嘘!”
他伸出食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而后点点头:“先看完再说。”
恒温不敢再马虎,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开始看起来。
恒玄在一旁看着。
他看的很认真,浓眉时常会因为上面的标识不解而皱着,却在下一刻又突然展开,恍然大悟,醍醐灌清楚。
他素来对情事不解,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一想到齐国这么久的沉疴终于得以解决,心中便开心的无以复加!然而,一想到这种法子竟然是出自你手,更是与有荣焉!”
恒玄的心一下子又开心起来。
不过,面上前?不能表示出来。
横了他一眼:“不都说你嘴巴笨吗?我看来,说起甜言蜜语也是一套一套的。”
说罢,也不让恒温再解释,直接把人拽过来:“仔细看清楚了,一会儿我便销毁。”
“销毁?”恒温不解:“这样好的东西,为何要销毁?”
“笨!”
他恨铁不成钢:“五国国土,若是落入有心人之手,又是一件大患。再说了。”
他有些骄傲的抬起下巴:“我乃陈人,焉能为他国排忧解难。”
何况,还是在背后狠狠辱骂了他的齐国。
若是以他的性子,定当会落井下石。
可是,他却废寝忘食了好几日,想尽办法,用尽了手中的人脉,绘制了这么一副图,想了一个完全的法子。
只为他。
恒温十分感动,一把抱住他,很是用力:“阿弟的所作所为,齐人会感激终身的!”
恒玄被勒的翻了个白眼:“谁要他们感谢了。”
忽然被放松,然后,他握着他的肩膀,两人面面相视。
“你的好,我也会记一辈子的!”
傻瓜!
记得就记得,干嘛跟承诺一样。
恒玄的脸发烧,却骄傲的哼了一声,掩盖其内心的狂喜。
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了。
齐婉华走之前,不知道对陈恒说了什么,反正他的脸色从之后便一直不好看。
“我王不必与一个妇道人家介怀。”
这句话,是朝中说的最多的话。
然而没有人知道,齐婉华的那句话,像是一把锥子一样钻入了陈恒的心中。
“陈王不觉得,如今你我三国,更像是多年前陈卫那场浩劫吗?然而你们是为了美人,我齐国何其无辜,却要被牵连进来。”
“至于陈后,呵呵,陈王觉得,她的心中若是没有了卫王,他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得到她吗?”
“不如你我赌一把,卫王此刻便在陈国境内,不日则会到达,届时,您想,陈后会去见他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陈恒心情很是烦躁不安,到了晚上,动作也不自觉的粗鲁起来。
直到听到阿蛮的呼痛声,顿时脑袋清明过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
“掌灯!”
阿蛮生性害羞,所以平素这会儿周围都不许有人在。听了陈恒的话,她连忙道:“不碍事的。”
“不行。”
陈恒固执的很,起身披起一件衣裳,伸手将她抱起来,温柔的放在中间。
“我瞧瞧,是不是受伤了?”
阿蛮心头实在是难忍,却又拗不过,只有闭着眼睛,颤抖着打开了双腿。
宫婢已经将屋里的烛光全部点燃,顿时,亮如白昼。
陈恒皱着眉头,看了半晌,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