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要起身,身下突然涌出一股热流,一直隐隐有些尿急的青年呆了呆,脸色一下子绿了。
不!不会吧??!!
“世子?”见他突然整个人僵住,神色也变得十分奇怪,苏妗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我,或者说你,好像失……失禁了。
越瑢嘴唇微抖地看着她,整个人又是惊骇又是羞耻,当然,还有担心。
之前还只是尿不尽,如今却严重到了失禁的地步,他媳妇儿这身体到底出什么毛病了?!
“世子?”苏妗被他那眼神看得莫名极了,见他弓着腰僵着身子,迟迟没有动弹,不由暗暗猜测:这不会是坐得太久,屁股抽筋了吧?
越瑢还是没说话,直到苏妗忍不住动了一下开始发酸的手,他才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闭了一下眼睛:“你……上来一下。”
“?”苏妗不解,但还是照做。
越瑢僵硬地放下马车帘子,又飞快地往马车外头看了一眼,确定叶风和栖露都各自忙着,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深吸了口气,压着声音说:“为夫……有一件事想问你。”
他看起来很不对劲,苏妗心下纳闷,面上却只温顺点头:“什么事?您问。”
“你……”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尤其,“栖露那丫头说,她在马车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可一下马车进到这院子里就开始叫喊了,尤其是进到这屋里之后,更是彻底丧失了神志开始咬人——这说明她很不喜欢这个地方,心里很不安。我本来想用药先让她冷静下来,但她这个情况不大适合,未免她再伤到别人或是不小心伤到自己,我只能叫人用软布把她绑在床上。让栖露那丫头去叫你媳妇儿过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用正常手段稳住她的情绪……说到这,怎么就你来了,你媳妇儿呢?”
叶太医与镇北王相交多年,是镇北王府的常客,跟越瑢和苏妗都算得上熟悉,因此说起话来比较随意。
苏妗强忍着伸手抱住母亲的冲动往身后看了一眼:“他……”
“我来了。”刚开口,越瑢就气息微喘地跑了进来——这又要跑得快又要保持淑女形象什么的,可累死他了!“叶太医,我该怎么做?”
“先想办法稳住你娘的情绪,她这个样子,我没法给她施针。”
柳氏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通红的双目也已是涣散无神,无法聚焦,可她还在不停地挣扎叫喊,仿佛一只垂死的困兽,拼了命地想要挣脱出牢笼,顽强得叫人心惊。
越瑢拧眉听了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唯一能分辨出来的,只有“岁和”两个字。
他暗叹了口气,怜惜又担心地看了苏妗一眼,对叶太医道:“好,我知道了。劳烦您出去等一会儿,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让母亲冷静下来的。”
叶太医识趣点头,起身出去了。栖露和叶风也带着屋里的丫鬟仆从们退了出去。
房门重新被关上的那个瞬间,苏妗扑过去握住了柳氏的手:“娘!娘你怎么样?”
柳氏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挣扎得越发厉害了,苏妗见此心急如焚,却不得不先收回双手:“娘,是我,我是妗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