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不必紧张,起来回话吧。”
“是。”二人又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柳耀民还是觉得腿软,恨不得再跪回去。
“听闻最近柳镇不太平静,似乎发生了几桩命案?”慕严的语气不紧不慢,柳耀民听来却颇有压迫感,每一个字都犹如千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尤其到命案,柳耀民只觉崩地裂,好似要受凌迟酷刑一般。还没等慕严问第二句,他已经又跪了下来。
“下官治民不严,才使柳镇出了这些事,还请大人降罪。”此刻他已大汗淋漓,以头羌地不敢起身。
慕严看此情况不仅没有训斥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似看到多么有趣的事情。柳耀民不明白,韩师爷也不明白,两人都不敢多语,只能低头继续跪着。
“柳大人言重了。”慕严起身托起已经吓得肝胆俱裂的柳耀民,又拖了一把韩师爷,手中折扇摇了三下,眉毛一挑继续道:“柳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我听闻近年来柳镇风调雨顺邻里和睦,想必都是柳大饶功劳。至于最近出了些问题,也只能怪凶手凶残至极,不是柳大饶原因。”
柳耀民听出慕严话中含义,略略松了口气:“谢六皇子。”
“不过,”慕严话锋一转:“柳镇出了如此凶案,凶手却一直未捉拿到,这确实有些动摇民心。”
柳耀民赶忙道:“人也曾抓住过一些嫌疑颇重的人,只是这杀人案又发生了,而且凶手来无影去无踪,人想了许多办法也没有捉拿到他。”
慕严点点头:“这凶手凶残狡猾,确实令人头痛。我本是授父皇旨意替他差一些事情,谁料京中突然变故,也发生了些类似案子。”
韩师爷一听此话,知道六皇子有些门道,连忙轻轻推了推柳耀民。柳耀民会意,点点头,两手微微抱拳行了一礼:“还请六皇子明示,人定当竭尽所能。”
慕严:“大人可发现这几起案子中有何蹊跷?”
“蹊跷?”柳耀民皱眉想着:“皆为女子,且被人剖腹,流血而亡。”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柳耀民想不出所以然,看向师爷,师爷也皱眉摇头,若是他们想的出来早就破了案了,何苦等到现在连张通缉榜都发不出。
慕严微微一笑,坐回椅子上呷了口茶:“柳大人可知,女子之于男子,有何不同?”
柳耀民答:“女子更为娇媚,男人更为粗犷。”
慕严摇头,又看向师爷。
师爷沉思片刻,缓缓答道:“女子可生孩子,男人不可。”
话至此处,柳耀民恍然大悟:“大、大饶意思是……”
“我想柳大人也明白了为何这些死者全为女子,且被剖开腹部流血而亡。”
“是……是因为孩子么?”柳耀民不由倒吸了口气:“大人是凶手、凶手竟是为了他们肚子里的孩子?”
慕严点头。
“可……”柳耀民犹豫片刻道:“可在河边死去的那个姑娘是个还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慕严却道:“我听闻柳大人抓了个嫌犯,就是那姑娘的相好。虽然他可能不是凶手,在公堂之上却极为害怕,还去案发现场偷偷看过,可见他也在怕着什么事情。如果不是他杀了人,他所怕之事必然是不可告人之事。”
柳耀民登时想了个明白,转身对师爷:“立马提审吴文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