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微抬下巴，眼底闪过冷光：“走吧。”
她踏入塔灵身后的隧洞，落地时，已经在塔尖，最高的房间里。
房间中，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已经在等着她。
无生不由惊讶。
“又是你？”
由不得她不惊讶，眼前这位白胡子先知，和她很多年前来时见到的那位长的一模一样。
“分身？”
“并不是。”白胡子先知笑眯眯的摇头：“十万年前，魔尊见到的，也是老朽。”
无生更惊讶了，总觉得这其中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十万年前，她还是个小仙娥，身上并无很多积蓄，全部加起来也就能去第一层。
十万年后，她身价无数，来了第九十九层，却还是这一个。
天差地别的价钱，天差地别的身份……
无生可不信，这嗜钱如命的通天塔，会通情达理给她省钱。
“为何？”无生问。
“魔尊何必纠缠过往，还是看当下为好，魔尊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
白胡子先知笑眯眯的，说的话也是高深莫测。
无生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好，不说以前，就说现在。本尊来问一个问题，只要先知能为本尊解惑，本尊愿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是你的魔尊之位？哪怕，是魔界？”白胡子先知依旧笑的和气。
可话语陡然犀利起来。
无生愣了一下。
然后唇角微勾：“自然，只要你有能耐，魔尊之位就是你的。你若能坐稳这位置，令万魔臣服，这魔界，自然也是你的。”
这回反倒是白胡子先知惊讶了。
“老朽没想到，魔尊竟这般豁达，为了一个答案，连魔尊之位也可舍弃，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由你来评判，只要我觉得值，它就值。”无生分毫不让。
白胡子先知不由鼓掌，眼里满是敬佩：“不愧是魔尊。”
“谬赞了。那本尊的问题……”
“且慢。”
无生刚要说出自己的问题，那白胡子先知却出声制止。
他无奈的叹口气：“老朽虽不知魔尊要问什么，但您来之前，老朽便开过一卦，这问题，老朽答不出。”
无生眉间一凝。
下意识的咬唇。
果然，还是没能逃过那0.1%的概率。
她有种说不出由来的沮丧。
“便一丝一毫的可能都没有吗？”
“并无。”白胡子先知也是苦笑：“魔尊见谅，我们这通天塔，实是能力有限，诸天万界，总有通天塔也探测不出的人物。您，也是其中之一。您若不想让人知晓的，老朽拼了老命也算不出来的。”
“行吧。”无生有些丧的揉了揉眉心。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无生抬眸，目光灼灼。
白胡子先知被骇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捏指算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能回答上来。
“请问。”
“十万年前，本尊只能买得起一层的消息，却为何是你为我解答。而当初那个问题，细细想来，也不该是一层的回答范围。”
无生垂眸，思绪忍不住回到十万年前。
那时候，在通天塔一层，她拿出所有身家，问了一个问题。
——有什么方法，能让神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