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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澜没有再动,螳臂挡车何必白费力气?
她分析着当前局面,江晏州与她纠缠不清,她要尽快把人打发走才是,不然惊动了暗卫,一旦招来秦胤,很多事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神经病没准又发疯了,对她以后的离开非常不利。
对于东山涧道的那些过往,有些话她应该与江晏州解释清楚,但不是现在,她自认摸清了他几分脾气,深觉此刻不能来硬的,更不能激怒他,不然一定会事与愿违。
季景澜胸口有些发闷,试着冷静开口:“江晏州,你心里非常明白,你带不走我。”
江晏州没说话,双臂微一用力把怀里的女人整个抱起,他迈开脚步,将她放到了一旁及膝高的石头上坐下,他的手伸向她受过伤的心口位置,快碰上时又停住,突然问道:“你的伤...太医怎么说的?”
她静静地望着他,实话实说:“经过上次你那么一折腾,会少活几年,越折腾越糟,这条命寿数长不了,但我不会自暴自弃,所以我不允许你再折腾。”
季景澜声音轻柔、平静,就像不是在说她自己,而是不相干的人,可又听不到丝毫骗人的成分。江晏州面色一变,置于半空中的指尖颤了几颤。
他想贴近她的脸,于是他俯下腰身,单膝跪在她的身前,只要她微垂下眼,就能看清他,他静静地望着她,望着她好看的眉眼、嘴唇......望的他一颗心蹦跳的难受,从小到大,除了敏珠,没人看清他,他也不需要被别人看清,直到遇见了眼前的季景澜,他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期待她能多看看他,多懂一些他,而他这一生的诺言都给她。
可为什么她仍是冷淡着他,她说过要陪他,清清楚楚地说过!
江晏州,这个原本性格乖张,浑身自带凌厉凛冽气息的战场狂人、此刻是那么的无力,甚至可以说无助。他举起的手改为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不想给她娇嫩的肌肤带来任何疼痛感觉,一丝一毫也不行,他另一只手又抓起她的手腕,让她的掌心贴在他的唇上……他吻了两下,伸出舌尖打着圈地舔/着,彷佛是一个渴望被认可的正在求爱的雄性,仿佛想让季景澜忆起她曾经的‘调皮’.........
他在等她能温柔动情的笑一笑,或是惊慌失措的羞涩也好...........他腰身没动一下的坚持着,等的他把她的手心舔的湿漉滚热,等的他伤口那钻心赤痛转成了僵硬麻木.......可是没有,她什么表示也没有。
即便视线朦胧,他依然能看见她的沉稳独特,脸上无波无澜,有一种十分柔韧的平静,像仙女一样端着一副庄严之相,而他不过是她的跳梁小丑。
过了好一会儿后,江晏州反倒受不了这份带着欲wang的折磨,他猛地站起身,偏过身吐了口滚烫气息,带着浓浓的不甘,低喘着说:“你又骗了我。”
季景澜蹙着眉,轻轻地甩了甩手,语调依然保持着冷静从容:“咱俩相见就是灾难,我骗你的还少吗?你每次都不长记性,若是因为胭脂蛊你来找我算账,还说的过去,如果只是为了男女间那点破事,你真的不该来,因为我对你无情、无爱,无yu,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招惹你,做人至少都明白点事理,你该知道,最开始,是你和我蛮横撒野在先。我现在只想与你相安无事,你别再折腾我,让我们都多活两年。”
江晏州浑身发僵,硬生生的逼着自己辩驳:“最开始在哪?我一向说不过你,也不想和你掰扯这些。我只知道,你呆在皇宫我难受!季景澜,你以前一次次的跟我发骚,骗了我一次又一次,你让我怎么办?你和秦..........”江晏州低声沉喝着,刚想提秦胤,一瞥眼,恍惚间看到季景澜用手抚上了心窝,他心里就是一颤,眼神窒了一下,下意识地放软了语气:“我不折腾你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机械地重复着:“我不折腾你了,行吗?”
季景澜点点头,缓缓放下手。
江晏州换了个方式,想再次取得她认同:“你想怎么离开,我帮你。”
“说了不用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才行......
江晏州猛地扶住了她的脖子,不容抗拒地撬开她的贝齿,湿滑的舌头终于勾缠一处他搂着她细腰的手恨不得将她整个揉进身/体里,唇上却分外温柔,透出几分生涩,几分小心翼翼的呵护....
季景澜鼻端弥漫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带着一股子滚烫的男性荷尔蒙。她被他紧紧的围拢着,感受到他像一只被围困的野兽,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出逃无门.....
这一次,季景澜感受不到他的危险,因为她看出了他的伤悲,看出了他对她的胆怯。她心情异常复杂.....而她从秦胤那学到,男女一旦沾染了xing/欲,挣扎只会刺激对方更疯狂,更想占有,不动不表示才是最好的拒绝.....
“我难受的厉害。”江晏州身体有些颤栗,压抑的喘息着,也不说哪里难受,他抵着她的唇又吸了一口,声音微颤道:“我告诉你季景澜,你至少要给我个念想,你这样的决绝只会逼疯我。”
季景澜认真想了下,她今天若是不让他配合,不给他指条路,他是没完没了的,不会轻易走,那就给彼此一个缓冲的台阶吧。
“你最好的配合,就目前情况来说应该是把南疆管理好,为何我用了管理而非治理?因为人不是畜生,不能一味的龇牙咧嘴,蛮横血腥,应当恩威并重,赏罚分明,以法为据,以德服人。应当让跟随你的人们过上好日子,不分种族,不分贵贱,团结一致,众志成城。你若是能把南疆建的铜墙铁壁,密不透风,不至于秦胤明日派兵围剿,后日那里便成了一盘散沙,不堪一击。至少能与之对抗,令其忌惮,当然最下策是用兵,最上策是用计,如果你能做到既能与大宇抗衡,又能和它和平共处,那你就厉害了,我必会佩服你五体投地。”
江晏州认真听着,点点头:“阿鱼,你不必用激将法,只要你说一句,江晏州,我一定会去南疆找你,我便照着你说的去做,义无反顾。”他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敢说吗?”
“我不敢!”季景澜眯起眼来,强硬道:“我只会说,江晏州,去把南疆给我建好,配合我!”
两人目光直直对视着,气势上谁也不让谁,忽然,江晏州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吗?老子就喜欢你这样。”
喜欢是吧,季景澜撇开脸,继续命令:“去把簪子给我捡回来,”
江晏州凝视了她片刻,很顺从的去了。
季景澜加把劲劝道:“我知道你耳鼻十分灵敏,常人难及,那想必你一定也嗅到了危险气息,作为战场大将,你该清楚利弊得失。既然看过我了,那就赶紧走吧。”季景澜低声又接一句:“我这伤至少要医治、修养半年。这段时间我哪都不去,专门调理身体。”
江晏州寻觅到角落处,月亮照不透假山里面,他眼睛远不如正常时的二三,完全凭着记忆,模模糊糊的终于找到了那支簪子,他弯腰捡起来,痛的一身汗,他咬着牙大步回到她身边,冷声问道:“后悔吗?”
季景澜知道他什么意思,毫不犹豫地回:“从不,无论什么事,做过就是做过,哪来的后悔?”
江晏州紧绷着脸,片刻后接着问:“被我要了第一次,你一个劲儿的对我喊疼,也不后悔当初的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