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说:“要是我收到短信的时候你没在我旁边,我也要回六个点。”还没等到季延的回复,就听见季延拿着手机,自顾自说了句“妈呀”。沈时樾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答:“给我回六个点的那个人,是我室友。”“那你们这宿舍情谊也太淡薄了点吧?你都快大三了,都没跟室友交换过电话号码的?”沈时樾惊了。季延给他解释:“不是,我六月份才回国,之前的宿舍分给了新生,我这是搬进了一个新寝室,彼此之间还不太熟悉呢,就加了个微信。”这倒是可以理解。他又加上一句:“我这个室友刚才在微信也问我,为什么没有存他的号码。”沈时樾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等等,你这室友叫什么名字?”“杜町。”“是不是高高瘦瘦,飞机头,长得还算过得去,但老是沉着张脸?”季延意外的看他一眼:“咦,你怎么都知道。”沈时樾答:“我带你出去吃饭那天,你喝了点酒,有点迷糊。我送你回寝室,他开的门,好像对我还挺有敌意。他给我感觉很熟悉,但我不太想得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季延好像还挺好奇:“他为什么对你有敌意啊?”沈时樾耸耸肩,随口胡扯:“我怎么知道。如果他也以外援身份之类的出去打过比赛,可能是输给我了,这才一直记恨我吧。”他非常不要脸的自夸道:“毕竟我当年还是拿过很多次大型赛事的全程最佳的。”他本意是开玩笑般的自吹自擂,谁知道季延作为他的头号迷弟,居然认真道:“嗯,你很厉害,是我心里世界排名第一的辩手。”沈时樾:“……”不要在这种时候这样一本正经的吹我啊!沈时樾只好强行转移话题:“这个杜町,他人怎么样?”季延想了想:“人应该还不错吧,反正对我是挺好的,有时候会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偶尔回寝室比较晚的时候也会要我注意安全。”沈时樾心里莫名其妙有点不舒坦,只说要季延平常多个心眼。返校的路途并不遥远,至少感觉上比去的时候要近多了。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中午。虽然距离正式放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周,但距离宿舍楼正式封楼还有几天。这个时候还留在学校的人并不多,校园里也是空荡荡的,但至少他们这一群人可以顺利的回寝室收拾行李,然后回家。一行人在学校附近的饭馆简单用了午餐,就各自分开了。沈时樾问季延,暑假什么打算。季延说,他收到了省里的通知,为了备战第一届华语辩论世界杯,暑假期间会举办一个训练营,要求各高校以学校单位参赛。他这几天准备回家呆一段时间,挑一些人跟他一块去训练营,等开营了再回檐城。他又问沈时樾什么打算,沈时樾只是笑了笑,让他路上注意安全。原定的行程,要到今天晚上,他们才会回到学校,所以季延定的第二天下午的机票。他在学校也没有事情可做,看了看机票,觉得时间价格都合适,索性改签到了今天。-当晚,季延终于久违的回到了家里,和他的父母一同吃饭。他们家里,向来是他母亲强势,饭桌上也都是他母亲讲话更多。季母----也就是吴女士,是厢市一中的老师,专带高三冲刺班的那种。季延和沈时樾都是厢市一中毕业,但都没有被分到她的班上。季父则是工程师,长年累月在外面监工,难得回一次厢市。这天正好是周六,高三冲刺班班主任吴女士一周中唯一一天能自己在家做晚饭的日子。吴女士在饭桌上最爱讲的,就是来自她学生的奇闻逸事。她跟季父抱怨道:“现在的小孩子,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光是谈恋爱的,我自己班上就有五六个了。这都高三了,都不知道珍惜时间,发奋用功……”多数时候,季延和季父都只是沉默的听着,或者发出单音节词汇,表示自己的专注。在季延出神的间隙,吴女士已经开始了另一个话题:“说起这个,我还想起来,我班上还有一个男生,和另一个文科班的男生谈恋爱,你敢相信?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季延于是又出神了。他忍不住想,要是吴女士知道他高中的时候,也曾经和同性学长有过一小段,她会作何反应呢?也不知道当年那支,被他用来跟沈时樾联系的小灵通被收走后,吴女士有没有仔细查看过里面的东西呢?他心里升起几分胆战心惊,和几分隐秘的快感。吴女士很快又把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她问:“这学期成绩出来了吗?能拿年级第几?”季延答:“还不知道,成绩还没全部出来呢。”“你也马上大三了,得开始着手准备保研的事情了,记得多去参加点比赛,科研啊论文啊也不能落下。”“知道了。”“虽然檐城大学是挺不错,但如果研究生能去到数一数二的大学,工作机会就能更多,妈妈可就真的以你为荣了。”“嗯。”每次都是这样,话题永远局限在学习和工作上,好像他这个人、他的经历、他的冷暖和病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季延一遍扒了口米饭,心想,要是吴女士看到了他当时跟沈时樾那些你侬我侬的短信,倒也不见得是坏事情。至少他自己能得到那种微妙的快意。他沉默地吃完了饭,把碗收拾好,进了自己的房间。副队长袁情给他发来了消息,说之前让有意愿参加夏令营的同学填了份简历,基本都收上来了。季延回了个好,打开电脑接收她发过来的文件,每个都仔细看了,然后发现现在他手里最出色的那份简历,居然来自杜町。他犹豫再三,将杜町的简历拍了张照,发给了沈时樾,说从杜町的简历上来看,他这个人还是比较出色的。-下乡结束后,沈时樾没有去哪。他的父母常年四处奔波,而他自己的房子,就在离檐城大学只有二十几分钟路程的地方。收到来自季延的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游乐园里。是的,他无所事事的时候,第一选择通常是摩天轮,而齐铮总会嘲笑他也太童心未泯了点。摩天轮即将升到最高点,他点开图片,看了眼杜町的简历。有一行是,曾参加第七届留学生华语辩论大赛。沈时樾突然想起来,他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杜町这个人了。是在赛场上。檐城大学在国内是排得上号的重点大学,每年都有不少出国交换的名额。没有记错的话,杜町应该和沈时樾是同一年出去交换的。杜町比季延高一届,同属土木学院,交换去的也是理工类院校,学校整体辩论水平并不高。在第七届留学生华语辩论大赛上,他跟沈时樾在小组赛碰上了。杜町所在的队伍非常危险,如果这场输了,就将直接被淘汰。但沈时樾所在的队伍未尝败绩,即便这场输了,照样有足够的积分晋级下一轮。所以赛前,杜町来找过沈时樾,大意是希望他们手下留情,帮助他们从小组赛突围。沈时樾拒绝了。在沈时樾的带领下,他们并没有放水,直接以压倒性优势淘汰了杜町所在的队伍,沈时樾还拿下了本场最佳。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杜町对他抱有敌意的开始了。季延说,想带杜町去参加训练营。沈时樾不想插手季延的事情,只说他自己决定就好。这时候的季延和沈时樾,完全没有想到,在不远的将来,杜町这个人究竟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双主席20训练营正式开营是在八月初,在此之间,季延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呆在家里。他的计划一直是通过保送,继续在国内念研究生。保研除了对绩点要求高,还对科研经历有要求,所以季延并没有闲着,一天到头除了准备辩论,还得为写论文查资料。除此之外,还得为演讲做准备。在他出国交换期间,随队出征第一届华语辩论世界邀请赛,还一举拿下了季军的事情,虽然并没有那么广为人知,但对于刻意留心这方面消息的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个大新闻了。所以,趁着暑假,厢市一中辩论队的教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季延的联系方式,希望季延能回来做一个演讲,分享一下他的故事。这位老师曾经教过季延,再加上他本来也就不排斥这种事情,自然是答应了。-演讲当天。季延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学校,跟老师见了面,这才知道地点定在厢市一中的大礼堂。所谓大礼堂,就是能容纳数千人、全校规模的活动才能动用的地方。季延站在主席台前的空地,抬头看着led屏上一行大大的红色楷体----“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季延回校分享辩论人生”。季延:“……”还辩论人生?他才打了几年辩论,就辩论人生?那要是换了沈时樾这种从小学就开始打比赛的老辩手,是不是就得改名叫辩论历史了?这和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啊!在季延的设想里,就是找个教室、至多找个能装下百来人的小会议室,给对辩论有兴趣的学弟学妹们讲讲故事。哪里是现在这个排场啊?季延认真的问老师:“老师,您一开始没跟我说地点是在大礼堂啊。”老师一本正经:“地点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演讲的内容,而不是你在哪里演讲,对不对?”季延仍然试图跟他讲道理:“在几千人面前讲和在几十个人面前讲,这能一样吗?而且,哪里能有这么多人对我打辩论这么感兴趣啊?”“所以我不是要你讲了自己的交换经历吗?还有你在檐城大学读书的事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根本找不出人来参加辩论队,更别说出去打比赛了,我也很难做啊。”老师道。季延不说话了。看他这副样子,老师只好又朝他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用担心太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们还有个几个重磅嘉宾呢,你就是开个头、热个场。”说完,老师又急急忙忙接电话去了。季延摇摇头,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学校给他安排的候场室没跟大礼堂挨在一块儿,而是在楼下的一间小会议室。他本来就算不上紧张,得知不止他一个人要演讲之后就更说不上了,索性出了房间,开始闲逛。他对这一层本来就熟悉得很,因为校辩论队的训练场地和会议室恰好也在这一层。季延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没想到门竟然没关。他伸手推开门,靠墙放着一个面朝门的玻璃柜,一个金色的奖杯被端正地放在最中央。季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nfl的奖杯。他快步走到玻璃柜前,奖杯上用正楷刻着:第十三届全国中学学术辩论联赛·季军·厢市一中。再往下,是当时他们几个校辩论队成员的名字。光是看着这几个名字,都能把季延带回那几年的时光里。他和沈时樾还在同一座城市,所有人都在为同一场比赛奋斗,是一切都还是拥有无限希望的时候。现下这间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季延便忍不住小声的把这些名字念出了声。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之后,他再把视线落回最前面那个名字。沈时樾。趁着没人,他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又念了一遍,沈时樾。忽然,身后有人出声:“嗯,叫我干嘛?”季延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沈时樾靠在门框上,白衬衣黑西裤,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衬衣下摆被规整地塞进裤腰里,衬得他愈发精神。季延本来就对他穿正装毫无抵抗力,刚才又做了那么痴汉的事情,这会儿更是不知所措。季延慌张道:“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沈时樾不慌不忙,挑起嘴角笑道:“怎么,就许你在,不许我来?”他拉开一把软椅,在椭圆形的桌前坐下,开玩笑道:“你不知道,你刚才那个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季延更不敢说话了。偏偏沈时樾还要逗他:“真的,你刚才感情非常到位,我差点都被感动了。”季延花了好大力气,才做到对他的胡说八道充耳不闻,只问:“你也是回来演讲的吗?”沈时樾点点头:“是啊,反正在檐城呆着也没事儿干,母校刚好发来了邀请,我顺手就接下了。”他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礼堂吧。”-不得不说,这次排场是真的大。几千人的礼堂居然差不多快坐满了,不仅仅有学生,甚至还有部分望子成龙的家长前来。季延作为第一个上台分享的代表,到底也没必要讲太多,他只把提前准备好的分享完,六七分钟后就下了台。按理说他是可以直接走的,但他在台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准备等着看沈时樾的部分。但迟迟不到沈时樾的部分,他昨晚又没有睡好,干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沈时樾已经在台上了。led屏上的那一行字变成了“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沈时樾同学回校演讲”。季延:?为什么他的那么正常?他在台下,从无数个后脑勺的缝隙中看着台上的沈时樾,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他第一次见沈时樾的那个午后,他也是从瞌睡中醒来,只是支着小脑袋多往台上看了一眼,却成了他快乐和痛苦的根源。但沈时樾所在的队伍未尝败绩,即便这场输了,照样有足够的积分晋级下一轮。所以赛前,杜町来找过沈时樾,大意是希望他们手下留情,帮助他们从小组赛突围。沈时樾拒绝了。在沈时樾的带领下,他们并没有放水,直接以压倒性优势淘汰了杜町所在的队伍,沈时樾还拿下了本场最佳。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杜町对他抱有敌意的开始了。季延说,想带杜町去参加训练营。沈时樾不想插手季延的事情,只说他自己决定就好。这时候的季延和沈时樾,完全没有想到,在不远的将来,杜町这个人究竟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双主席20训练营正式开营是在八月初,在此之间,季延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呆在家里。他的计划一直是通过保送,继续在国内念研究生。保研除了对绩点要求高,还对科研经历有要求,所以季延并没有闲着,一天到头除了准备辩论,还得为写论文查资料。除此之外,还得为演讲做准备。在他出国交换期间,随队出征第一届华语辩论世界邀请赛,还一举拿下了季军的事情,虽然并没有那么广为人知,但对于刻意留心这方面消息的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个大新闻了。所以,趁着暑假,厢市一中辩论队的教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季延的联系方式,希望季延能回来做一个演讲,分享一下他的故事。这位老师曾经教过季延,再加上他本来也就不排斥这种事情,自然是答应了。-演讲当天。季延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学校,跟老师见了面,这才知道地点定在厢市一中的大礼堂。所谓大礼堂,就是能容纳数千人、全校规模的活动才能动用的地方。季延站在主席台前的空地,抬头看着led屏上一行大大的红色楷体----“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季延回校分享辩论人生”。季延:“……”还辩论人生?他才打了几年辩论,就辩论人生?那要是换了沈时樾这种从小学就开始打比赛的老辩手,是不是就得改名叫辩论历史了?这和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啊!在季延的设想里,就是找个教室、至多找个能装下百来人的小会议室,给对辩论有兴趣的学弟学妹们讲讲故事。哪里是现在这个排场啊?季延认真的问老师:“老师,您一开始没跟我说地点是在大礼堂啊。”老师一本正经:“地点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演讲的内容,而不是你在哪里演讲,对不对?”季延仍然试图跟他讲道理:“在几千人面前讲和在几十个人面前讲,这能一样吗?而且,哪里能有这么多人对我打辩论这么感兴趣啊?”“所以我不是要你讲了自己的交换经历吗?还有你在檐城大学读书的事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根本找不出人来参加辩论队,更别说出去打比赛了,我也很难做啊。”老师道。季延不说话了。看他这副样子,老师只好又朝他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用担心太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们还有个几个重磅嘉宾呢,你就是开个头、热个场。”说完,老师又急急忙忙接电话去了。季延摇摇头,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学校给他安排的候场室没跟大礼堂挨在一块儿,而是在楼下的一间小会议室。他本来就算不上紧张,得知不止他一个人要演讲之后就更说不上了,索性出了房间,开始闲逛。他对这一层本来就熟悉得很,因为校辩论队的训练场地和会议室恰好也在这一层。季延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没想到门竟然没关。他伸手推开门,靠墙放着一个面朝门的玻璃柜,一个金色的奖杯被端正地放在最中央。季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nfl的奖杯。他快步走到玻璃柜前,奖杯上用正楷刻着:第十三届全国中学学术辩论联赛·季军·厢市一中。再往下,是当时他们几个校辩论队成员的名字。光是看着这几个名字,都能把季延带回那几年的时光里。他和沈时樾还在同一座城市,所有人都在为同一场比赛奋斗,是一切都还是拥有无限希望的时候。现下这间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季延便忍不住小声的把这些名字念出了声。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之后,他再把视线落回最前面那个名字。沈时樾。趁着没人,他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又念了一遍,沈时樾。忽然,身后有人出声:“嗯,叫我干嘛?”季延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沈时樾靠在门框上,白衬衣黑西裤,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衬衣下摆被规整地塞进裤腰里,衬得他愈发精神。季延本来就对他穿正装毫无抵抗力,刚才又做了那么痴汉的事情,这会儿更是不知所措。季延慌张道:“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沈时樾不慌不忙,挑起嘴角笑道:“怎么,就许你在,不许我来?”他拉开一把软椅,在椭圆形的桌前坐下,开玩笑道:“你不知道,你刚才那个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季延更不敢说话了。偏偏沈时樾还要逗他:“真的,你刚才感情非常到位,我差点都被感动了。”季延花了好大力气,才做到对他的胡说八道充耳不闻,只问:“你也是回来演讲的吗?”沈时樾点点头:“是啊,反正在檐城呆着也没事儿干,母校刚好发来了邀请,我顺手就接下了。”他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礼堂吧。”-不得不说,这次排场是真的大。几千人的礼堂居然差不多快坐满了,不仅仅有学生,甚至还有部分望子成龙的家长前来。季延作为第一个上台分享的代表,到底也没必要讲太多,他只把提前准备好的分享完,六七分钟后就下了台。按理说他是可以直接走的,但他在台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准备等着看沈时樾的部分。但迟迟不到沈时樾的部分,他昨晚又没有睡好,干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沈时樾已经在台上了。led屏上的那一行字变成了“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沈时樾同学回校演讲”。季延:?为什么他的那么正常?他在台下,从无数个后脑勺的缝隙中看着台上的沈时樾,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他第一次见沈时樾的那个午后,他也是从瞌睡中醒来,只是支着小脑袋多往台上看了一眼,却成了他快乐和痛苦的根源。但沈时樾所在的队伍未尝败绩,即便这场输了,照样有足够的积分晋级下一轮。所以赛前,杜町来找过沈时樾,大意是希望他们手下留情,帮助他们从小组赛突围。沈时樾拒绝了。在沈时樾的带领下,他们并没有放水,直接以压倒性优势淘汰了杜町所在的队伍,沈时樾还拿下了本场最佳。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杜町对他抱有敌意的开始了。季延说,想带杜町去参加训练营。沈时樾不想插手季延的事情,只说他自己决定就好。这时候的季延和沈时樾,完全没有想到,在不远的将来,杜町这个人究竟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双主席20训练营正式开营是在八月初,在此之间,季延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呆在家里。他的计划一直是通过保送,继续在国内念研究生。保研除了对绩点要求高,还对科研经历有要求,所以季延并没有闲着,一天到头除了准备辩论,还得为写论文查资料。除此之外,还得为演讲做准备。在他出国交换期间,随队出征第一届华语辩论世界邀请赛,还一举拿下了季军的事情,虽然并没有那么广为人知,但对于刻意留心这方面消息的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个大新闻了。所以,趁着暑假,厢市一中辩论队的教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季延的联系方式,希望季延能回来做一个演讲,分享一下他的故事。这位老师曾经教过季延,再加上他本来也就不排斥这种事情,自然是答应了。-演讲当天。季延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学校,跟老师见了面,这才知道地点定在厢市一中的大礼堂。所谓大礼堂,就是能容纳数千人、全校规模的活动才能动用的地方。季延站在主席台前的空地,抬头看着led屏上一行大大的红色楷体----“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季延回校分享辩论人生”。季延:“……”还辩论人生?他才打了几年辩论,就辩论人生?那要是换了沈时樾这种从小学就开始打比赛的老辩手,是不是就得改名叫辩论历史了?这和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啊!在季延的设想里,就是找个教室、至多找个能装下百来人的小会议室,给对辩论有兴趣的学弟学妹们讲讲故事。哪里是现在这个排场啊?季延认真的问老师:“老师,您一开始没跟我说地点是在大礼堂啊。”老师一本正经:“地点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演讲的内容,而不是你在哪里演讲,对不对?”季延仍然试图跟他讲道理:“在几千人面前讲和在几十个人面前讲,这能一样吗?而且,哪里能有这么多人对我打辩论这么感兴趣啊?”“所以我不是要你讲了自己的交换经历吗?还有你在檐城大学读书的事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根本找不出人来参加辩论队,更别说出去打比赛了,我也很难做啊。”老师道。季延不说话了。看他这副样子,老师只好又朝他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用担心太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们还有个几个重磅嘉宾呢,你就是开个头、热个场。”说完,老师又急急忙忙接电话去了。季延摇摇头,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学校给他安排的候场室没跟大礼堂挨在一块儿,而是在楼下的一间小会议室。他本来就算不上紧张,得知不止他一个人要演讲之后就更说不上了,索性出了房间,开始闲逛。他对这一层本来就熟悉得很,因为校辩论队的训练场地和会议室恰好也在这一层。季延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没想到门竟然没关。他伸手推开门,靠墙放着一个面朝门的玻璃柜,一个金色的奖杯被端正地放在最中央。季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nfl的奖杯。他快步走到玻璃柜前,奖杯上用正楷刻着:第十三届全国中学学术辩论联赛·季军·厢市一中。再往下,是当时他们几个校辩论队成员的名字。光是看着这几个名字,都能把季延带回那几年的时光里。他和沈时樾还在同一座城市,所有人都在为同一场比赛奋斗,是一切都还是拥有无限希望的时候。现下这间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季延便忍不住小声的把这些名字念出了声。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之后,他再把视线落回最前面那个名字。沈时樾。趁着没人,他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又念了一遍,沈时樾。忽然,身后有人出声:“嗯,叫我干嘛?”季延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沈时樾靠在门框上,白衬衣黑西裤,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衬衣下摆被规整地塞进裤腰里,衬得他愈发精神。季延本来就对他穿正装毫无抵抗力,刚才又做了那么痴汉的事情,这会儿更是不知所措。季延慌张道:“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沈时樾不慌不忙,挑起嘴角笑道:“怎么,就许你在,不许我来?”他拉开一把软椅,在椭圆形的桌前坐下,开玩笑道:“你不知道,你刚才那个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季延更不敢说话了。偏偏沈时樾还要逗他:“真的,你刚才感情非常到位,我差点都被感动了。”季延花了好大力气,才做到对他的胡说八道充耳不闻,只问:“你也是回来演讲的吗?”沈时樾点点头:“是啊,反正在檐城呆着也没事儿干,母校刚好发来了邀请,我顺手就接下了。”他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礼堂吧。”-不得不说,这次排场是真的大。几千人的礼堂居然差不多快坐满了,不仅仅有学生,甚至还有部分望子成龙的家长前来。季延作为第一个上台分享的代表,到底也没必要讲太多,他只把提前准备好的分享完,六七分钟后就下了台。按理说他是可以直接走的,但他在台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准备等着看沈时樾的部分。但迟迟不到沈时樾的部分,他昨晚又没有睡好,干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沈时樾已经在台上了。led屏上的那一行字变成了“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沈时樾同学回校演讲”。季延:?为什么他的那么正常?他在台下,从无数个后脑勺的缝隙中看着台上的沈时樾,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他第一次见沈时樾的那个午后,他也是从瞌睡中醒来,只是支着小脑袋多往台上看了一眼,却成了他快乐和痛苦的根源。但沈时樾所在的队伍未尝败绩,即便这场输了,照样有足够的积分晋级下一轮。所以赛前,杜町来找过沈时樾,大意是希望他们手下留情,帮助他们从小组赛突围。沈时樾拒绝了。在沈时樾的带领下,他们并没有放水,直接以压倒性优势淘汰了杜町所在的队伍,沈时樾还拿下了本场最佳。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杜町对他抱有敌意的开始了。季延说,想带杜町去参加训练营。沈时樾不想插手季延的事情,只说他自己决定就好。这时候的季延和沈时樾,完全没有想到,在不远的将来,杜町这个人究竟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双主席20训练营正式开营是在八月初,在此之间,季延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呆在家里。他的计划一直是通过保送,继续在国内念研究生。保研除了对绩点要求高,还对科研经历有要求,所以季延并没有闲着,一天到头除了准备辩论,还得为写论文查资料。除此之外,还得为演讲做准备。在他出国交换期间,随队出征第一届华语辩论世界邀请赛,还一举拿下了季军的事情,虽然并没有那么广为人知,但对于刻意留心这方面消息的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个大新闻了。所以,趁着暑假,厢市一中辩论队的教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季延的联系方式,希望季延能回来做一个演讲,分享一下他的故事。这位老师曾经教过季延,再加上他本来也就不排斥这种事情,自然是答应了。-演讲当天。季延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学校,跟老师见了面,这才知道地点定在厢市一中的大礼堂。所谓大礼堂,就是能容纳数千人、全校规模的活动才能动用的地方。季延站在主席台前的空地,抬头看着led屏上一行大大的红色楷体----“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季延回校分享辩论人生”。季延:“……”还辩论人生?他才打了几年辩论,就辩论人生?那要是换了沈时樾这种从小学就开始打比赛的老辩手,是不是就得改名叫辩论历史了?这和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啊!在季延的设想里,就是找个教室、至多找个能装下百来人的小会议室,给对辩论有兴趣的学弟学妹们讲讲故事。哪里是现在这个排场啊?季延认真的问老师:“老师,您一开始没跟我说地点是在大礼堂啊。”老师一本正经:“地点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演讲的内容,而不是你在哪里演讲,对不对?”季延仍然试图跟他讲道理:“在几千人面前讲和在几十个人面前讲,这能一样吗?而且,哪里能有这么多人对我打辩论这么感兴趣啊?”“所以我不是要你讲了自己的交换经历吗?还有你在檐城大学读书的事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根本找不出人来参加辩论队,更别说出去打比赛了,我也很难做啊。”老师道。季延不说话了。看他这副样子,老师只好又朝他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用担心太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们还有个几个重磅嘉宾呢,你就是开个头、热个场。”说完,老师又急急忙忙接电话去了。季延摇摇头,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学校给他安排的候场室没跟大礼堂挨在一块儿,而是在楼下的一间小会议室。他本来就算不上紧张,得知不止他一个人要演讲之后就更说不上了,索性出了房间,开始闲逛。他对这一层本来就熟悉得很,因为校辩论队的训练场地和会议室恰好也在这一层。季延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没想到门竟然没关。他伸手推开门,靠墙放着一个面朝门的玻璃柜,一个金色的奖杯被端正地放在最中央。季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nfl的奖杯。他快步走到玻璃柜前,奖杯上用正楷刻着:第十三届全国中学学术辩论联赛·季军·厢市一中。再往下,是当时他们几个校辩论队成员的名字。光是看着这几个名字,都能把季延带回那几年的时光里。他和沈时樾还在同一座城市,所有人都在为同一场比赛奋斗,是一切都还是拥有无限希望的时候。现下这间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季延便忍不住小声的把这些名字念出了声。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之后,他再把视线落回最前面那个名字。沈时樾。趁着没人,他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又念了一遍,沈时樾。忽然,身后有人出声:“嗯,叫我干嘛?”季延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沈时樾靠在门框上,白衬衣黑西裤,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衬衣下摆被规整地塞进裤腰里,衬得他愈发精神。季延本来就对他穿正装毫无抵抗力,刚才又做了那么痴汉的事情,这会儿更是不知所措。季延慌张道:“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沈时樾不慌不忙,挑起嘴角笑道:“怎么,就许你在,不许我来?”他拉开一把软椅,在椭圆形的桌前坐下,开玩笑道:“你不知道,你刚才那个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季延更不敢说话了。偏偏沈时樾还要逗他:“真的,你刚才感情非常到位,我差点都被感动了。”季延花了好大力气,才做到对他的胡说八道充耳不闻,只问:“你也是回来演讲的吗?”沈时樾点点头:“是啊,反正在檐城呆着也没事儿干,母校刚好发来了邀请,我顺手就接下了。”他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礼堂吧。”-不得不说,这次排场是真的大。几千人的礼堂居然差不多快坐满了,不仅仅有学生,甚至还有部分望子成龙的家长前来。季延作为第一个上台分享的代表,到底也没必要讲太多,他只把提前准备好的分享完,六七分钟后就下了台。按理说他是可以直接走的,但他在台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准备等着看沈时樾的部分。但迟迟不到沈时樾的部分,他昨晚又没有睡好,干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沈时樾已经在台上了。led屏上的那一行字变成了“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沈时樾同学回校演讲”。季延:?为什么他的那么正常?他在台下,从无数个后脑勺的缝隙中看着台上的沈时樾,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他第一次见沈时樾的那个午后,他也是从瞌睡中醒来,只是支着小脑袋多往台上看了一眼,却成了他快乐和痛苦的根源。但沈时樾所在的队伍未尝败绩,即便这场输了,照样有足够的积分晋级下一轮。所以赛前,杜町来找过沈时樾,大意是希望他们手下留情,帮助他们从小组赛突围。沈时樾拒绝了。在沈时樾的带领下,他们并没有放水,直接以压倒性优势淘汰了杜町所在的队伍,沈时樾还拿下了本场最佳。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杜町对他抱有敌意的开始了。季延说,想带杜町去参加训练营。沈时樾不想插手季延的事情,只说他自己决定就好。这时候的季延和沈时樾,完全没有想到,在不远的将来,杜町这个人究竟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双主席20训练营正式开营是在八月初,在此之间,季延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呆在家里。他的计划一直是通过保送,继续在国内念研究生。保研除了对绩点要求高,还对科研经历有要求,所以季延并没有闲着,一天到头除了准备辩论,还得为写论文查资料。除此之外,还得为演讲做准备。在他出国交换期间,随队出征第一届华语辩论世界邀请赛,还一举拿下了季军的事情,虽然并没有那么广为人知,但对于刻意留心这方面消息的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个大新闻了。所以,趁着暑假,厢市一中辩论队的教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季延的联系方式,希望季延能回来做一个演讲,分享一下他的故事。这位老师曾经教过季延,再加上他本来也就不排斥这种事情,自然是答应了。-演讲当天。季延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学校,跟老师见了面,这才知道地点定在厢市一中的大礼堂。所谓大礼堂,就是能容纳数千人、全校规模的活动才能动用的地方。季延站在主席台前的空地,抬头看着led屏上一行大大的红色楷体----“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季延回校分享辩论人生”。季延:“……”还辩论人生?他才打了几年辩论,就辩论人生?那要是换了沈时樾这种从小学就开始打比赛的老辩手,是不是就得改名叫辩论历史了?这和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啊!在季延的设想里,就是找个教室、至多找个能装下百来人的小会议室,给对辩论有兴趣的学弟学妹们讲讲故事。哪里是现在这个排场啊?季延认真的问老师:“老师,您一开始没跟我说地点是在大礼堂啊。”老师一本正经:“地点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演讲的内容,而不是你在哪里演讲,对不对?”季延仍然试图跟他讲道理:“在几千人面前讲和在几十个人面前讲,这能一样吗?而且,哪里能有这么多人对我打辩论这么感兴趣啊?”“所以我不是要你讲了自己的交换经历吗?还有你在檐城大学读书的事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根本找不出人来参加辩论队,更别说出去打比赛了,我也很难做啊。”老师道。季延不说话了。看他这副样子,老师只好又朝他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用担心太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们还有个几个重磅嘉宾呢,你就是开个头、热个场。”说完,老师又急急忙忙接电话去了。季延摇摇头,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学校给他安排的候场室没跟大礼堂挨在一块儿,而是在楼下的一间小会议室。他本来就算不上紧张,得知不止他一个人要演讲之后就更说不上了,索性出了房间,开始闲逛。他对这一层本来就熟悉得很,因为校辩论队的训练场地和会议室恰好也在这一层。季延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没想到门竟然没关。他伸手推开门,靠墙放着一个面朝门的玻璃柜,一个金色的奖杯被端正地放在最中央。季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nfl的奖杯。他快步走到玻璃柜前,奖杯上用正楷刻着:第十三届全国中学学术辩论联赛·季军·厢市一中。再往下,是当时他们几个校辩论队成员的名字。光是看着这几个名字,都能把季延带回那几年的时光里。他和沈时樾还在同一座城市,所有人都在为同一场比赛奋斗,是一切都还是拥有无限希望的时候。现下这间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季延便忍不住小声的把这些名字念出了声。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之后,他再把视线落回最前面那个名字。沈时樾。趁着没人,他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又念了一遍,沈时樾。忽然,身后有人出声:“嗯,叫我干嘛?”季延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沈时樾靠在门框上,白衬衣黑西裤,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衬衣下摆被规整地塞进裤腰里,衬得他愈发精神。季延本来就对他穿正装毫无抵抗力,刚才又做了那么痴汉的事情,这会儿更是不知所措。季延慌张道:“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沈时樾不慌不忙,挑起嘴角笑道:“怎么,就许你在,不许我来?”他拉开一把软椅,在椭圆形的桌前坐下,开玩笑道:“你不知道,你刚才那个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季延更不敢说话了。偏偏沈时樾还要逗他:“真的,你刚才感情非常到位,我差点都被感动了。”季延花了好大力气,才做到对他的胡说八道充耳不闻,只问:“你也是回来演讲的吗?”沈时樾点点头:“是啊,反正在檐城呆着也没事儿干,母校刚好发来了邀请,我顺手就接下了。”他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礼堂吧。”-不得不说,这次排场是真的大。几千人的礼堂居然差不多快坐满了,不仅仅有学生,甚至还有部分望子成龙的家长前来。季延作为第一个上台分享的代表,到底也没必要讲太多,他只把提前准备好的分享完,六七分钟后就下了台。按理说他是可以直接走的,但他在台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准备等着看沈时樾的部分。但迟迟不到沈时樾的部分,他昨晚又没有睡好,干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沈时樾已经在台上了。led屏上的那一行字变成了“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沈时樾同学回校演讲”。季延:?为什么他的那么正常?他在台下,从无数个后脑勺的缝隙中看着台上的沈时樾,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他第一次见沈时樾的那个午后,他也是从瞌睡中醒来,只是支着小脑袋多往台上看了一眼,却成了他快乐和痛苦的根源。但沈时樾所在的队伍未尝败绩,即便这场输了,照样有足够的积分晋级下一轮。所以赛前,杜町来找过沈时樾,大意是希望他们手下留情,帮助他们从小组赛突围。沈时樾拒绝了。在沈时樾的带领下,他们并没有放水,直接以压倒性优势淘汰了杜町所在的队伍,沈时樾还拿下了本场最佳。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杜町对他抱有敌意的开始了。季延说,想带杜町去参加训练营。沈时樾不想插手季延的事情,只说他自己决定就好。这时候的季延和沈时樾,完全没有想到,在不远的将来,杜町这个人究竟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双主席20训练营正式开营是在八月初,在此之间,季延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呆在家里。他的计划一直是通过保送,继续在国内念研究生。保研除了对绩点要求高,还对科研经历有要求,所以季延并没有闲着,一天到头除了准备辩论,还得为写论文查资料。除此之外,还得为演讲做准备。在他出国交换期间,随队出征第一届华语辩论世界邀请赛,还一举拿下了季军的事情,虽然并没有那么广为人知,但对于刻意留心这方面消息的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个大新闻了。所以,趁着暑假,厢市一中辩论队的教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季延的联系方式,希望季延能回来做一个演讲,分享一下他的故事。这位老师曾经教过季延,再加上他本来也就不排斥这种事情,自然是答应了。-演讲当天。季延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学校,跟老师见了面,这才知道地点定在厢市一中的大礼堂。所谓大礼堂,就是能容纳数千人、全校规模的活动才能动用的地方。季延站在主席台前的空地,抬头看着led屏上一行大大的红色楷体----“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季延回校分享辩论人生”。季延:“……”还辩论人生?他才打了几年辩论,就辩论人生?那要是换了沈时樾这种从小学就开始打比赛的老辩手,是不是就得改名叫辩论历史了?这和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啊!在季延的设想里,就是找个教室、至多找个能装下百来人的小会议室,给对辩论有兴趣的学弟学妹们讲讲故事。哪里是现在这个排场啊?季延认真的问老师:“老师,您一开始没跟我说地点是在大礼堂啊。”老师一本正经:“地点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演讲的内容,而不是你在哪里演讲,对不对?”季延仍然试图跟他讲道理:“在几千人面前讲和在几十个人面前讲,这能一样吗?而且,哪里能有这么多人对我打辩论这么感兴趣啊?”“所以我不是要你讲了自己的交换经历吗?还有你在檐城大学读书的事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根本找不出人来参加辩论队,更别说出去打比赛了,我也很难做啊。”老师道。季延不说话了。看他这副样子,老师只好又朝他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用担心太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们还有个几个重磅嘉宾呢,你就是开个头、热个场。”说完,老师又急急忙忙接电话去了。季延摇摇头,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学校给他安排的候场室没跟大礼堂挨在一块儿,而是在楼下的一间小会议室。他本来就算不上紧张,得知不止他一个人要演讲之后就更说不上了,索性出了房间,开始闲逛。他对这一层本来就熟悉得很,因为校辩论队的训练场地和会议室恰好也在这一层。季延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没想到门竟然没关。他伸手推开门,靠墙放着一个面朝门的玻璃柜,一个金色的奖杯被端正地放在最中央。季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nfl的奖杯。他快步走到玻璃柜前,奖杯上用正楷刻着:第十三届全国中学学术辩论联赛·季军·厢市一中。再往下,是当时他们几个校辩论队成员的名字。光是看着这几个名字,都能把季延带回那几年的时光里。他和沈时樾还在同一座城市,所有人都在为同一场比赛奋斗,是一切都还是拥有无限希望的时候。现下这间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季延便忍不住小声的把这些名字念出了声。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之后,他再把视线落回最前面那个名字。沈时樾。趁着没人,他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又念了一遍,沈时樾。忽然,身后有人出声:“嗯,叫我干嘛?”季延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沈时樾靠在门框上,白衬衣黑西裤,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衬衣下摆被规整地塞进裤腰里,衬得他愈发精神。季延本来就对他穿正装毫无抵抗力,刚才又做了那么痴汉的事情,这会儿更是不知所措。季延慌张道:“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沈时樾不慌不忙,挑起嘴角笑道:“怎么,就许你在,不许我来?”他拉开一把软椅,在椭圆形的桌前坐下,开玩笑道:“你不知道,你刚才那个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季延更不敢说话了。偏偏沈时樾还要逗他:“真的,你刚才感情非常到位,我差点都被感动了。”季延花了好大力气,才做到对他的胡说八道充耳不闻,只问:“你也是回来演讲的吗?”沈时樾点点头:“是啊,反正在檐城呆着也没事儿干,母校刚好发来了邀请,我顺手就接下了。”他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礼堂吧。”-不得不说,这次排场是真的大。几千人的礼堂居然差不多快坐满了,不仅仅有学生,甚至还有部分望子成龙的家长前来。季延作为第一个上台分享的代表,到底也没必要讲太多,他只把提前准备好的分享完,六七分钟后就下了台。按理说他是可以直接走的,但他在台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准备等着看沈时樾的部分。但迟迟不到沈时樾的部分,他昨晚又没有睡好,干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沈时樾已经在台上了。led屏上的那一行字变成了“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沈时樾同学回校演讲”。季延:?为什么他的那么正常?他在台下,从无数个后脑勺的缝隙中看着台上的沈时樾,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他第一次见沈时樾的那个午后,他也是从瞌睡中醒来,只是支着小脑袋多往台上看了一眼,却成了他快乐和痛苦的根源。但沈时樾所在的队伍未尝败绩,即便这场输了,照样有足够的积分晋级下一轮。所以赛前,杜町来找过沈时樾,大意是希望他们手下留情,帮助他们从小组赛突围。沈时樾拒绝了。在沈时樾的带领下,他们并没有放水,直接以压倒性优势淘汰了杜町所在的队伍,沈时樾还拿下了本场最佳。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杜町对他抱有敌意的开始了。季延说,想带杜町去参加训练营。沈时樾不想插手季延的事情,只说他自己决定就好。这时候的季延和沈时樾,完全没有想到,在不远的将来,杜町这个人究竟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双主席20训练营正式开营是在八月初,在此之间,季延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呆在家里。他的计划一直是通过保送,继续在国内念研究生。保研除了对绩点要求高,还对科研经历有要求,所以季延并没有闲着,一天到头除了准备辩论,还得为写论文查资料。除此之外,还得为演讲做准备。在他出国交换期间,随队出征第一届华语辩论世界邀请赛,还一举拿下了季军的事情,虽然并没有那么广为人知,但对于刻意留心这方面消息的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个大新闻了。所以,趁着暑假,厢市一中辩论队的教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季延的联系方式,希望季延能回来做一个演讲,分享一下他的故事。这位老师曾经教过季延,再加上他本来也就不排斥这种事情,自然是答应了。-演讲当天。季延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学校,跟老师见了面,这才知道地点定在厢市一中的大礼堂。所谓大礼堂,就是能容纳数千人、全校规模的活动才能动用的地方。季延站在主席台前的空地,抬头看着led屏上一行大大的红色楷体----“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季延回校分享辩论人生”。季延:“……”还辩论人生?他才打了几年辩论,就辩论人生?那要是换了沈时樾这种从小学就开始打比赛的老辩手,是不是就得改名叫辩论历史了?这和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啊!在季延的设想里,就是找个教室、至多找个能装下百来人的小会议室,给对辩论有兴趣的学弟学妹们讲讲故事。哪里是现在这个排场啊?季延认真的问老师:“老师,您一开始没跟我说地点是在大礼堂啊。”老师一本正经:“地点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演讲的内容,而不是你在哪里演讲,对不对?”季延仍然试图跟他讲道理:“在几千人面前讲和在几十个人面前讲,这能一样吗?而且,哪里能有这么多人对我打辩论这么感兴趣啊?”“所以我不是要你讲了自己的交换经历吗?还有你在檐城大学读书的事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根本找不出人来参加辩论队,更别说出去打比赛了,我也很难做啊。”老师道。季延不说话了。看他这副样子,老师只好又朝他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用担心太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们还有个几个重磅嘉宾呢,你就是开个头、热个场。”说完,老师又急急忙忙接电话去了。季延摇摇头,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学校给他安排的候场室没跟大礼堂挨在一块儿,而是在楼下的一间小会议室。他本来就算不上紧张,得知不止他一个人要演讲之后就更说不上了,索性出了房间,开始闲逛。他对这一层本来就熟悉得很,因为校辩论队的训练场地和会议室恰好也在这一层。季延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没想到门竟然没关。他伸手推开门,靠墙放着一个面朝门的玻璃柜,一个金色的奖杯被端正地放在最中央。季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nfl的奖杯。他快步走到玻璃柜前,奖杯上用正楷刻着:第十三届全国中学学术辩论联赛·季军·厢市一中。再往下,是当时他们几个校辩论队成员的名字。光是看着这几个名字,都能把季延带回那几年的时光里。他和沈时樾还在同一座城市,所有人都在为同一场比赛奋斗,是一切都还是拥有无限希望的时候。现下这间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季延便忍不住小声的把这些名字念出了声。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之后,他再把视线落回最前面那个名字。沈时樾。趁着没人,他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又念了一遍,沈时樾。忽然,身后有人出声:“嗯,叫我干嘛?”季延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沈时樾靠在门框上,白衬衣黑西裤,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衬衣下摆被规整地塞进裤腰里,衬得他愈发精神。季延本来就对他穿正装毫无抵抗力,刚才又做了那么痴汉的事情,这会儿更是不知所措。季延慌张道:“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沈时樾不慌不忙,挑起嘴角笑道:“怎么,就许你在,不许我来?”他拉开一把软椅,在椭圆形的桌前坐下,开玩笑道:“你不知道,你刚才那个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季延更不敢说话了。偏偏沈时樾还要逗他:“真的,你刚才感情非常到位,我差点都被感动了。”季延花了好大力气,才做到对他的胡说八道充耳不闻,只问:“你也是回来演讲的吗?”沈时樾点点头:“是啊,反正在檐城呆着也没事儿干,母校刚好发来了邀请,我顺手就接下了。”他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礼堂吧。”-不得不说,这次排场是真的大。几千人的礼堂居然差不多快坐满了,不仅仅有学生,甚至还有部分望子成龙的家长前来。季延作为第一个上台分享的代表,到底也没必要讲太多,他只把提前准备好的分享完,六七分钟后就下了台。按理说他是可以直接走的,但他在台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准备等着看沈时樾的部分。但迟迟不到沈时樾的部分,他昨晚又没有睡好,干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沈时樾已经在台上了。led屏上的那一行字变成了“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沈时樾同学回校演讲”。季延:?为什么他的那么正常?他在台下,从无数个后脑勺的缝隙中看着台上的沈时樾,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是他第一次见沈时樾的那个午后,他也是从瞌睡中醒来,只是支着小脑袋多往台上看了一眼,却成了他快乐和痛苦的根源。但沈时樾所在的队伍未尝败绩,即便这场输了,照样有足够的积分晋级下一轮。所以赛前,杜町来找过沈时樾,大意是希望他们手下留情,帮助他们从小组赛突围。沈时樾拒绝了。在沈时樾的带领下,他们并没有放水,直接以压倒性优势淘汰了杜町所在的队伍,沈时樾还拿下了本场最佳。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杜町对他抱有敌意的开始了。季延说,想带杜町去参加训练营。沈时樾不想插手季延的事情,只说他自己决定就好。这时候的季延和沈时樾,完全没有想到,在不远的将来,杜町这个人究竟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双主席20训练营正式开营是在八月初,在此之间,季延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呆在家里。他的计划一直是通过保送,继续在国内念研究生。保研除了对绩点要求高,还对科研经历有要求,所以季延并没有闲着,一天到头除了准备辩论,还得为写论文查资料。除此之外,还得为演讲做准备。在他出国交换期间,随队出征第一届华语辩论世界邀请赛,还一举拿下了季军的事情,虽然并没有那么广为人知,但对于刻意留心这方面消息的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个大新闻了。所以,趁着暑假,厢市一中辩论队的教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季延的联系方式,希望季延能回来做一个演讲,分享一下他的故事。这位老师曾经教过季延,再加上他本来也就不排斥这种事情,自然是答应了。-演讲当天。季延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学校,跟老师见了面,这才知道地点定在厢市一中的大礼堂。所谓大礼堂,就是能容纳数千人、全校规模的活动才能动用的地方。季延站在主席台前的空地,抬头看着led屏上一行大大的红色楷体----“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季延回校分享辩论人生”。季延:“……”还辩论人生?他才打了几年辩论,就辩论人生?那要是换了沈时樾这种从小学就开始打比赛的老辩手,是不是就得改名叫辩论历史了?这和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啊!在季延的设想里,就是找个教室、至多找个能装下百来人的小会议室,给对辩论有兴趣的学弟学妹们讲讲故事。哪里是现在这个排场啊?季延认真的问老师:“老师,您一开始没跟我说地点是在大礼堂啊。”老师一本正经:“地点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演讲的内容,而不是你在哪里演讲,对不对?”季延仍然试图跟他讲道理:“在几千人面前讲和在几十个人面前讲,这能一样吗?而且,哪里能有这么多人对我打辩论这么感兴趣啊?”“所以我不是要你讲了自己的交换经历吗?还有你在檐城大学读书的事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根本找不出人来参加辩论队,更别说出去打比赛了,我也很难做啊。”老师道。季延不说话了。看他这副样子,老师只好又朝他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用担心太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们还有个几个重磅嘉宾呢,你就是开个头、热个场。”说完,老师又急急忙忙接电话去了。季延摇摇头,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学校给他安排的候场室没跟大礼堂挨在一块儿,而是在楼下的一间小会议室。他本来就算不上紧张,得知不止他一个人要演讲之后就更说不上了,索性出了房间,开始闲逛。他对这一层本来就熟悉得很,因为校辩论队的训练场地和会议室恰好也在这一层。季延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没想到门竟然没关。他伸手推开门,靠墙放着一个面朝门的玻璃柜,一个金色的奖杯被端正地放在最中央。季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nfl的奖杯。他快步走到玻璃柜前,奖杯上用正楷刻着:第十三届全国中学学术辩论联赛·季军·厢市一中。再往下,是当时他们几个校辩论队成员的名字。光是看着这几个名字,都能把季延带回那几年的时光里。他和沈时樾还在同一座城市,所有人都在为同一场比赛奋斗,是一切都还是拥有无限希望的时候。现下这间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季延便忍不住小声的把这些名字念出了声。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之后,他再把视线落回最前面那个名字。沈时樾。趁着没人,他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又念了一遍,沈时樾。忽然,身后有人出声:“嗯,叫我干嘛?”季延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沈时樾靠在门框上,白衬衣黑西裤,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衬衣下摆被规整地塞进裤腰里,衬得他愈发精神。季延本来就对他穿正装毫无抵抗力,刚才又做了那么痴汉的事情,这会儿更是不知所措。季延慌张道:“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沈时樾不慌不忙,挑起嘴角笑道:“怎么,就许你在,不许我来?”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