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裂痕>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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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他都能想象得到蒋息发这条短信时的样子,估计也是冷着脸,谁欠了他钱似的。他没急着回复。这小子昨晚让他没睡好,悬着一个心,搞得现在都头重脚轻,他也得吊一会儿对方,让那家伙也体验一把什么叫忧心忡忡。他昨天交代了项目组的人,今天他下午才去公司,主要是因为盘算着上午去找蒋息,把人接来,吃吃饭,哄一哄,安顿好了,再回公司。现在是七点半,他悠闲地洗了个澡,做了个早餐,吃饭的时候八点多,最后一口汤喝完,电话打给了蒋息。蒋息盘腿坐在椅子上,冷着脸打着游戏。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没接。息哥,电话!知道。蒋息不理,继续跟室友打游戏。好不容易熬完了考试,大家都解放了,这些人一早就起来开始打游戏。蒋息本来没心情,但就因为心情特别不好,所以在游戏里杀起人来格外带劲,跟他组队的室友还开玩笑说:我今天完全就是躺赢啊!蒋息把所有对裴崇远的怨气都撒在了游戏里,杀得对方片甲不留,杀得终于心里痛快了一点。一局结束,未接来电2。蒋息摘下耳机,退出了游戏。息哥不玩了?嗯,蒋息抬手揉着脖子,垂眼看着手机屏幕,你们玩吧。他起身,拿着手机出去了。怎么不接电话?裴崇远问。跟室友打游戏,没听到。裴崇远笑笑,知道他是故意的。吃饭了吗?没有。蒋息说,没胃口。行,这也是故意的。今天有安排吗?我去接你?有事?裴崇远笑着摇头:想你,算不算事儿?蒋息在电话这边无声笑了笑,然后端着口气儿说:我怎么不信呢?这是还生气呢?昨天那是我们合作方派过来的,接他们老板的电话接习惯了。裴崇远说,我什么人你不清楚?我清楚什么?蒋息说,我什么都不清楚。裴崇远搭着笑说:自从有了你,我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是陈世美?你说这个我就不愿意听了啊,喝多了都只知道给你打电话,你觉得呢?蒋息想起那个晚上,终于笑出了声。我游戏打完了。蒋息趴在走廊的窗台上看着外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不经意似的提起来,你最近挺忙的?之前说的三天你哪天回老家?都行。蒋息对这事儿满不在乎,他说,半个月后学校宿舍封楼,那之前我走。那下周吧,我带你出去玩。裴崇远笑说,反正你也放假了,最近就先住我这儿来,我天天能看见你,也放心。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蒋息说他,让人不放心的难道不是你?裴崇远笑:哎,你真当我没心啊?你跟那佟野走得够近的,我可吃着醋呢。你少恶人先告状。蒋息嗤笑一声说,我跟佟野就是朋友。裴崇远笑笑:那我跟那人也只是工作关系。我说你们有别的关系了吗?行行行,我是恶人,咱就别纠结这事儿了。裴崇远认了输,怎么样?我等会儿去接你。蒋息朝着外面吹气,看着哈出的白雾笑。听见裴崇远低头认错,他心情总算好了起来,也不计较别的了,没意义,于是笑着说:好,你大概要多久?我收拾一下行李。第29章 占有欲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裴崇远不止一次说过让蒋息住到他那里去。说起来,这也算是坏了裴崇远自己的规矩,在蒋息之前,他不带情人回家,更别提同居。可是这一切在他跟蒋息刚开始的时候就破功了。既然就没开个好头,索性原则什么的都不要了。裴崇远喜欢抱着蒋息睡,舒服,踏实,睡得安心。但蒋息一直不愿意,只是偶尔留宿,现在终于熬到了他放假,也总算等到了这小祖宗松口。蒋息一答应,裴崇远像是生怕他后悔一样,什么事儿都往后排,换了衣服就去接蒋息。挂了电话的蒋息心情大好,吹着口哨回了宿舍。息哥,来一局啊?不来了。蒋息放下手机,从柜子里拿出了行李箱,我等会儿走,你们自己玩吧。今天就走?室友惊讶,你不下周呢吗?嗯,临时改时间。蒋息一边往行李箱里放衣服一边说,咱们成绩哪天出来?说是半个月之后。室友叹气,不能想,一想我都过不好年。蒋息笑笑,没说话。裴崇远到音乐学院的时候,蒋息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提着行李箱出门,刚好遇见佟野。息哥这就走了?走了。蒋息说,年后见。行啊,年后见!佟野笑得特灿烂,年后枪狗排练安排起来?安排。俩人击了个掌,蒋息拎着行李箱下楼了。裴崇远的车停在学校大门口附近的停车场,为了不被人撞见,他没去宿舍楼找蒋息。站在停车场边上抽烟的时候,有几个学生路过,其中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男生眼睛一直往裴崇远这儿瞄。这种眼神裴崇远其实挺熟悉的,他在酒吧没少遇见。裴崇远这人,最不怕别人看,你看我,我就看回去。那彩色鸡毛掸子似的男孩明显藏着花花肠子,冲着裴崇远挤眉弄眼的,看得裴崇远想笑。裴崇远始终站在那儿抽烟,给他两个眼神儿,就像是逗弄一只小鸡仔。他是没当回事儿的,没想到小鸡仔当真了,以为裴崇远是在和他眉来眼去,都已经走过去了,又跑了回来。哥。小鸡仔捏着嗓子说,来我们学校找人?裴崇远后退了半步,不是他没礼貌,实在是这小鸡仔身上的味儿太冲。那种廉价的香水味儿,熏得他头晕。找人。裴崇远的回应不冷不热,垂眼看着这个个头儿只到他下巴的男生。小鸡仔扭捏地笑:找我啊?裴崇远嗤笑了出来。就在这时,蒋息拖着行李箱从远处过来了。听见行李箱滑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裴崇远扭头看了过去。跟他一起看过去的还有那鸡毛掸子似的小鸡仔,男生刚看过去,就听见面前这大帅哥说:找他的。那一瞬间,小鸡仔懂了一个成语:自惭形秽。怎么说呢,走过来的人穿着低调,气质沉稳,那长腿让人移不开眼。他这个花枝招展恨不得把所有流行元素都堆砌在身上的打扮,跟人家简单的黑白色调一对比,夸张到有点儿好笑。像是他低头看看自己,在脑子里往身上贴了个小丑的标签。自打蒋息出现,裴崇远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小鸡仔看着,觉得没劲,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别走啊。蒋息快步走上来,叫住了他。小鸡仔一脸不情愿地回头看:干嘛?你们聊什么了?蒋息单刀直入。聊什么?小鸡仔翻了个白眼,还没聊呢你就来了,帅哥,我截不了你的胡,你放心吧。小鸡仔偷瞄了一眼蒋息,被对方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吓得直缩脖。比不了还不行么小鸡仔不情不愿地撇着嘴走了,走出挺远了还觉得如芒在背,好像那俩人还盯着自己笑话自己。他偷偷回头,发现是他想多了,人家早就走得没影了。裴崇远帮着蒋息把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坐进了驾驶座。我的烟没了。蒋息冷眼看着裴崇远。裴崇远赶紧递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蒋息笑:裴哥你还真是嗯?裴崇远把车窗开了个缝隙,然后叼着烟,缓缓发动了车子。走到哪儿都得撩到哪儿。蒋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应该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吧?有我一个还不满足,非要到处有人示好你才心里踏实。虽然裴崇远不大想承认,但他一直以来确实是到处留情的人。他把自己的好感播撒雨露一样沾染到每个对他有意的人身上,种下了一片森森草原,寂寞的时候,随便哪个都能成为他的情人候补。这种情况是在遇见蒋息之前才开始改善的,主要原因是工作太累,直接把他累成了性冷淡。而后来遇见了蒋息,尝过了珍馐,再没心思琢磨那些随处可见的家常便饭了。这就好比,征服了丛林之王,谁还要去猎捕小白兔?今天我可真是冤。裴崇远无奈地笑着解释,我往那儿一站,他自己过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蒋息也笑,扭头看着窗外,吐着烟圈。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抖动,裴崇远觉得那是他最性感的时刻。哦?你的意思是,你太有魅力了?我可没这么说,做人还是要谦虚。蒋息轻笑,转过来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呢?先是那个前任情人,之后又是不明身份却敢接听电话的工作伙伴,今天又来了个彩色的鸡毛掸子。蒋息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累。他屈服于裴崇远的魅力,所以知道这人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不仅仅针对他。蒋息看起来好像是个孤傲自负的人,但实际上,骨子里那种自我怀疑始终无法被抹去。他总是一边信了裴崇远爱他,一边又不安于对方的各种举动。裴哥。蒋息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这人占有欲挺强的。裴崇远笑:是,看出来了,还挺爱吃醋的。我承认。蒋息直言不讳,我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的人,别人看一眼我都能生气。裴崇远笑了出来。哟,还挺狠。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蒋息把车窗打开,冷风呼地灌了进来,我小时候失去了太多,后来长大了就告诉自己,只要是我的,谁也别想抢,敢跟我抢的,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蒋息的声音冷得堪比这冬天的风,让裴崇远皱起了眉。当然,如果是我的东西背叛了我,就算我狠不下心毁了它,也会像是丢掉垃圾一样丢掉它,人也一样。蒋息把手臂搭在车窗上,眯眼抽着烟,轻声说,裴哥,我在认真爱你,但如果你对不起这份爱,我们最后大概会闹得很难看。他转过来看向裴崇远,眼里带着笑意说:本来我这个人,你不招惹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你的,但既然你都来了,我们该做的也做了,我该爱的也爱了,你现在听了这些话觉得不舒服,想提前退场,对不起,已经晚了。他抖了抖烟灰,抽了口烟:裴哥,你只能好好爱我了,没有别的选择。第30章 金丝雀年少的人爱了就是爱了,认真了就是认真了,在那个年纪里,爱情就是要毫无杂质一心一意,是双手捧着的水晶,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蒋息很认真,裴崇远听得出来。这种认真,带着近似威胁的气息,听在裴崇远耳朵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裴崇远有些骄傲得意,蒋息这么傲气的人对他都爱得这么深,充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至于那认真到在蒋息看来是千斤巨鼎的话,于裴崇远而言倒是没那么严重,他只当是小男孩中二病犯了,说点儿狠话而已。裴崇远笑着哄他: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可有点儿委屈。他一示弱,蒋息就也绷不住了。但该说的话,堵在嗓子眼,蒋息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他转过来说:裴哥,我从来不想纠结你过去的作风习惯,没意义,只是,那些确实是我评判你是否可靠的一部分因素,你藏不起你的过去,抹不掉那些花花绿绿的痕迹,我既往不咎,但你不能在我面前还拈花惹草。我这是真冤枉。裴崇远说,要不这样,以后我出门都墨镜口罩全戴上,不让别人看我,我也不看别人,行不行?裴崇远被他说得也有了点儿火气,车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蒋息皱着眉抽烟,心情不太好。原本今天提着行李来见裴崇远,他挺高兴的,总算熬过了期末,可以跟这人好好在一起了,结果看见这么一幕,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努力去信任裴崇远,可这人时不时给他一击,让他刚落下来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蒋息不喜欢这样的刺激。小息。前面红灯,裴崇远停了车,我跟你道歉。蒋息有些意外,转过来看他。我这人大概在你那儿真没什么信用度,裴崇远自嘲地笑,我要是你,我也信不着这么个男人。那种廉价的香水味儿,熏得他头晕。找人。裴崇远的回应不冷不热,垂眼看着这个个头儿只到他下巴的男生。小鸡仔扭捏地笑:找我啊?裴崇远嗤笑了出来。就在这时,蒋息拖着行李箱从远处过来了。听见行李箱滑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裴崇远扭头看了过去。跟他一起看过去的还有那鸡毛掸子似的小鸡仔,男生刚看过去,就听见面前这大帅哥说:找他的。那一瞬间,小鸡仔懂了一个成语:自惭形秽。怎么说呢,走过来的人穿着低调,气质沉稳,那长腿让人移不开眼。他这个花枝招展恨不得把所有流行元素都堆砌在身上的打扮,跟人家简单的黑白色调一对比,夸张到有点儿好笑。像是他低头看看自己,在脑子里往身上贴了个小丑的标签。自打蒋息出现,裴崇远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小鸡仔看着,觉得没劲,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别走啊。蒋息快步走上来,叫住了他。小鸡仔一脸不情愿地回头看:干嘛?你们聊什么了?蒋息单刀直入。聊什么?小鸡仔翻了个白眼,还没聊呢你就来了,帅哥,我截不了你的胡,你放心吧。小鸡仔偷瞄了一眼蒋息,被对方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吓得直缩脖。比不了还不行么小鸡仔不情不愿地撇着嘴走了,走出挺远了还觉得如芒在背,好像那俩人还盯着自己笑话自己。他偷偷回头,发现是他想多了,人家早就走得没影了。裴崇远帮着蒋息把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坐进了驾驶座。我的烟没了。蒋息冷眼看着裴崇远。裴崇远赶紧递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蒋息笑:裴哥你还真是嗯?裴崇远把车窗开了个缝隙,然后叼着烟,缓缓发动了车子。走到哪儿都得撩到哪儿。蒋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应该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吧?有我一个还不满足,非要到处有人示好你才心里踏实。虽然裴崇远不大想承认,但他一直以来确实是到处留情的人。他把自己的好感播撒雨露一样沾染到每个对他有意的人身上,种下了一片森森草原,寂寞的时候,随便哪个都能成为他的情人候补。这种情况是在遇见蒋息之前才开始改善的,主要原因是工作太累,直接把他累成了性冷淡。而后来遇见了蒋息,尝过了珍馐,再没心思琢磨那些随处可见的家常便饭了。这就好比,征服了丛林之王,谁还要去猎捕小白兔?今天我可真是冤。裴崇远无奈地笑着解释,我往那儿一站,他自己过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蒋息也笑,扭头看着窗外,吐着烟圈。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抖动,裴崇远觉得那是他最性感的时刻。哦?你的意思是,你太有魅力了?我可没这么说,做人还是要谦虚。蒋息轻笑,转过来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呢?先是那个前任情人,之后又是不明身份却敢接听电话的工作伙伴,今天又来了个彩色的鸡毛掸子。蒋息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累。他屈服于裴崇远的魅力,所以知道这人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不仅仅针对他。蒋息看起来好像是个孤傲自负的人,但实际上,骨子里那种自我怀疑始终无法被抹去。他总是一边信了裴崇远爱他,一边又不安于对方的各种举动。裴哥。蒋息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这人占有欲挺强的。裴崇远笑:是,看出来了,还挺爱吃醋的。我承认。蒋息直言不讳,我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的人,别人看一眼我都能生气。裴崇远笑了出来。哟,还挺狠。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蒋息把车窗打开,冷风呼地灌了进来,我小时候失去了太多,后来长大了就告诉自己,只要是我的,谁也别想抢,敢跟我抢的,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蒋息的声音冷得堪比这冬天的风,让裴崇远皱起了眉。当然,如果是我的东西背叛了我,就算我狠不下心毁了它,也会像是丢掉垃圾一样丢掉它,人也一样。蒋息把手臂搭在车窗上,眯眼抽着烟,轻声说,裴哥,我在认真爱你,但如果你对不起这份爱,我们最后大概会闹得很难看。他转过来看向裴崇远,眼里带着笑意说:本来我这个人,你不招惹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你的,但既然你都来了,我们该做的也做了,我该爱的也爱了,你现在听了这些话觉得不舒服,想提前退场,对不起,已经晚了。他抖了抖烟灰,抽了口烟:裴哥,你只能好好爱我了,没有别的选择。第30章 金丝雀年少的人爱了就是爱了,认真了就是认真了,在那个年纪里,爱情就是要毫无杂质一心一意,是双手捧着的水晶,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蒋息很认真,裴崇远听得出来。这种认真,带着近似威胁的气息,听在裴崇远耳朵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裴崇远有些骄傲得意,蒋息这么傲气的人对他都爱得这么深,充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至于那认真到在蒋息看来是千斤巨鼎的话,于裴崇远而言倒是没那么严重,他只当是小男孩中二病犯了,说点儿狠话而已。裴崇远笑着哄他: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可有点儿委屈。他一示弱,蒋息就也绷不住了。但该说的话,堵在嗓子眼,蒋息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他转过来说:裴哥,我从来不想纠结你过去的作风习惯,没意义,只是,那些确实是我评判你是否可靠的一部分因素,你藏不起你的过去,抹不掉那些花花绿绿的痕迹,我既往不咎,但你不能在我面前还拈花惹草。我这是真冤枉。裴崇远说,要不这样,以后我出门都墨镜口罩全戴上,不让别人看我,我也不看别人,行不行?裴崇远被他说得也有了点儿火气,车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蒋息皱着眉抽烟,心情不太好。原本今天提着行李来见裴崇远,他挺高兴的,总算熬过了期末,可以跟这人好好在一起了,结果看见这么一幕,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努力去信任裴崇远,可这人时不时给他一击,让他刚落下来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蒋息不喜欢这样的刺激。小息。前面红灯,裴崇远停了车,我跟你道歉。蒋息有些意外,转过来看他。我这人大概在你那儿真没什么信用度,裴崇远自嘲地笑,我要是你,我也信不着这么个男人。那种廉价的香水味儿,熏得他头晕。找人。裴崇远的回应不冷不热,垂眼看着这个个头儿只到他下巴的男生。小鸡仔扭捏地笑:找我啊?裴崇远嗤笑了出来。就在这时,蒋息拖着行李箱从远处过来了。听见行李箱滑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裴崇远扭头看了过去。跟他一起看过去的还有那鸡毛掸子似的小鸡仔,男生刚看过去,就听见面前这大帅哥说:找他的。那一瞬间,小鸡仔懂了一个成语:自惭形秽。怎么说呢,走过来的人穿着低调,气质沉稳,那长腿让人移不开眼。他这个花枝招展恨不得把所有流行元素都堆砌在身上的打扮,跟人家简单的黑白色调一对比,夸张到有点儿好笑。像是他低头看看自己,在脑子里往身上贴了个小丑的标签。自打蒋息出现,裴崇远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小鸡仔看着,觉得没劲,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别走啊。蒋息快步走上来,叫住了他。小鸡仔一脸不情愿地回头看:干嘛?你们聊什么了?蒋息单刀直入。聊什么?小鸡仔翻了个白眼,还没聊呢你就来了,帅哥,我截不了你的胡,你放心吧。小鸡仔偷瞄了一眼蒋息,被对方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吓得直缩脖。比不了还不行么小鸡仔不情不愿地撇着嘴走了,走出挺远了还觉得如芒在背,好像那俩人还盯着自己笑话自己。他偷偷回头,发现是他想多了,人家早就走得没影了。裴崇远帮着蒋息把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坐进了驾驶座。我的烟没了。蒋息冷眼看着裴崇远。裴崇远赶紧递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蒋息笑:裴哥你还真是嗯?裴崇远把车窗开了个缝隙,然后叼着烟,缓缓发动了车子。走到哪儿都得撩到哪儿。蒋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应该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吧?有我一个还不满足,非要到处有人示好你才心里踏实。虽然裴崇远不大想承认,但他一直以来确实是到处留情的人。他把自己的好感播撒雨露一样沾染到每个对他有意的人身上,种下了一片森森草原,寂寞的时候,随便哪个都能成为他的情人候补。这种情况是在遇见蒋息之前才开始改善的,主要原因是工作太累,直接把他累成了性冷淡。而后来遇见了蒋息,尝过了珍馐,再没心思琢磨那些随处可见的家常便饭了。这就好比,征服了丛林之王,谁还要去猎捕小白兔?今天我可真是冤。裴崇远无奈地笑着解释,我往那儿一站,他自己过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蒋息也笑,扭头看着窗外,吐着烟圈。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抖动,裴崇远觉得那是他最性感的时刻。哦?你的意思是,你太有魅力了?我可没这么说,做人还是要谦虚。蒋息轻笑,转过来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呢?先是那个前任情人,之后又是不明身份却敢接听电话的工作伙伴,今天又来了个彩色的鸡毛掸子。蒋息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累。他屈服于裴崇远的魅力,所以知道这人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不仅仅针对他。蒋息看起来好像是个孤傲自负的人,但实际上,骨子里那种自我怀疑始终无法被抹去。他总是一边信了裴崇远爱他,一边又不安于对方的各种举动。裴哥。蒋息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这人占有欲挺强的。裴崇远笑:是,看出来了,还挺爱吃醋的。我承认。蒋息直言不讳,我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的人,别人看一眼我都能生气。裴崇远笑了出来。哟,还挺狠。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蒋息把车窗打开,冷风呼地灌了进来,我小时候失去了太多,后来长大了就告诉自己,只要是我的,谁也别想抢,敢跟我抢的,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蒋息的声音冷得堪比这冬天的风,让裴崇远皱起了眉。当然,如果是我的东西背叛了我,就算我狠不下心毁了它,也会像是丢掉垃圾一样丢掉它,人也一样。蒋息把手臂搭在车窗上,眯眼抽着烟,轻声说,裴哥,我在认真爱你,但如果你对不起这份爱,我们最后大概会闹得很难看。他转过来看向裴崇远,眼里带着笑意说:本来我这个人,你不招惹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你的,但既然你都来了,我们该做的也做了,我该爱的也爱了,你现在听了这些话觉得不舒服,想提前退场,对不起,已经晚了。他抖了抖烟灰,抽了口烟:裴哥,你只能好好爱我了,没有别的选择。第30章 金丝雀年少的人爱了就是爱了,认真了就是认真了,在那个年纪里,爱情就是要毫无杂质一心一意,是双手捧着的水晶,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蒋息很认真,裴崇远听得出来。这种认真,带着近似威胁的气息,听在裴崇远耳朵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裴崇远有些骄傲得意,蒋息这么傲气的人对他都爱得这么深,充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至于那认真到在蒋息看来是千斤巨鼎的话,于裴崇远而言倒是没那么严重,他只当是小男孩中二病犯了,说点儿狠话而已。裴崇远笑着哄他: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可有点儿委屈。他一示弱,蒋息就也绷不住了。但该说的话,堵在嗓子眼,蒋息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他转过来说:裴哥,我从来不想纠结你过去的作风习惯,没意义,只是,那些确实是我评判你是否可靠的一部分因素,你藏不起你的过去,抹不掉那些花花绿绿的痕迹,我既往不咎,但你不能在我面前还拈花惹草。我这是真冤枉。裴崇远说,要不这样,以后我出门都墨镜口罩全戴上,不让别人看我,我也不看别人,行不行?裴崇远被他说得也有了点儿火气,车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蒋息皱着眉抽烟,心情不太好。原本今天提着行李来见裴崇远,他挺高兴的,总算熬过了期末,可以跟这人好好在一起了,结果看见这么一幕,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努力去信任裴崇远,可这人时不时给他一击,让他刚落下来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蒋息不喜欢这样的刺激。小息。前面红灯,裴崇远停了车,我跟你道歉。蒋息有些意外,转过来看他。我这人大概在你那儿真没什么信用度,裴崇远自嘲地笑,我要是你,我也信不着这么个男人。那种廉价的香水味儿,熏得他头晕。找人。裴崇远的回应不冷不热,垂眼看着这个个头儿只到他下巴的男生。小鸡仔扭捏地笑:找我啊?裴崇远嗤笑了出来。就在这时,蒋息拖着行李箱从远处过来了。听见行李箱滑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裴崇远扭头看了过去。跟他一起看过去的还有那鸡毛掸子似的小鸡仔,男生刚看过去,就听见面前这大帅哥说:找他的。那一瞬间,小鸡仔懂了一个成语:自惭形秽。怎么说呢,走过来的人穿着低调,气质沉稳,那长腿让人移不开眼。他这个花枝招展恨不得把所有流行元素都堆砌在身上的打扮,跟人家简单的黑白色调一对比,夸张到有点儿好笑。像是他低头看看自己,在脑子里往身上贴了个小丑的标签。自打蒋息出现,裴崇远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小鸡仔看着,觉得没劲,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别走啊。蒋息快步走上来,叫住了他。小鸡仔一脸不情愿地回头看:干嘛?你们聊什么了?蒋息单刀直入。聊什么?小鸡仔翻了个白眼,还没聊呢你就来了,帅哥,我截不了你的胡,你放心吧。小鸡仔偷瞄了一眼蒋息,被对方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吓得直缩脖。比不了还不行么小鸡仔不情不愿地撇着嘴走了,走出挺远了还觉得如芒在背,好像那俩人还盯着自己笑话自己。他偷偷回头,发现是他想多了,人家早就走得没影了。裴崇远帮着蒋息把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坐进了驾驶座。我的烟没了。蒋息冷眼看着裴崇远。裴崇远赶紧递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蒋息笑:裴哥你还真是嗯?裴崇远把车窗开了个缝隙,然后叼着烟,缓缓发动了车子。走到哪儿都得撩到哪儿。蒋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应该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吧?有我一个还不满足,非要到处有人示好你才心里踏实。虽然裴崇远不大想承认,但他一直以来确实是到处留情的人。他把自己的好感播撒雨露一样沾染到每个对他有意的人身上,种下了一片森森草原,寂寞的时候,随便哪个都能成为他的情人候补。这种情况是在遇见蒋息之前才开始改善的,主要原因是工作太累,直接把他累成了性冷淡。而后来遇见了蒋息,尝过了珍馐,再没心思琢磨那些随处可见的家常便饭了。这就好比,征服了丛林之王,谁还要去猎捕小白兔?今天我可真是冤。裴崇远无奈地笑着解释,我往那儿一站,他自己过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蒋息也笑,扭头看着窗外,吐着烟圈。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抖动,裴崇远觉得那是他最性感的时刻。哦?你的意思是,你太有魅力了?我可没这么说,做人还是要谦虚。蒋息轻笑,转过来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呢?先是那个前任情人,之后又是不明身份却敢接听电话的工作伙伴,今天又来了个彩色的鸡毛掸子。蒋息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累。他屈服于裴崇远的魅力,所以知道这人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不仅仅针对他。蒋息看起来好像是个孤傲自负的人,但实际上,骨子里那种自我怀疑始终无法被抹去。他总是一边信了裴崇远爱他,一边又不安于对方的各种举动。裴哥。蒋息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这人占有欲挺强的。裴崇远笑:是,看出来了,还挺爱吃醋的。我承认。蒋息直言不讳,我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的人,别人看一眼我都能生气。裴崇远笑了出来。哟,还挺狠。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蒋息把车窗打开,冷风呼地灌了进来,我小时候失去了太多,后来长大了就告诉自己,只要是我的,谁也别想抢,敢跟我抢的,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蒋息的声音冷得堪比这冬天的风,让裴崇远皱起了眉。当然,如果是我的东西背叛了我,就算我狠不下心毁了它,也会像是丢掉垃圾一样丢掉它,人也一样。蒋息把手臂搭在车窗上,眯眼抽着烟,轻声说,裴哥,我在认真爱你,但如果你对不起这份爱,我们最后大概会闹得很难看。他转过来看向裴崇远,眼里带着笑意说:本来我这个人,你不招惹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你的,但既然你都来了,我们该做的也做了,我该爱的也爱了,你现在听了这些话觉得不舒服,想提前退场,对不起,已经晚了。他抖了抖烟灰,抽了口烟:裴哥,你只能好好爱我了,没有别的选择。第30章 金丝雀年少的人爱了就是爱了,认真了就是认真了,在那个年纪里,爱情就是要毫无杂质一心一意,是双手捧着的水晶,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蒋息很认真,裴崇远听得出来。这种认真,带着近似威胁的气息,听在裴崇远耳朵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裴崇远有些骄傲得意,蒋息这么傲气的人对他都爱得这么深,充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至于那认真到在蒋息看来是千斤巨鼎的话,于裴崇远而言倒是没那么严重,他只当是小男孩中二病犯了,说点儿狠话而已。裴崇远笑着哄他: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可有点儿委屈。他一示弱,蒋息就也绷不住了。但该说的话,堵在嗓子眼,蒋息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他转过来说:裴哥,我从来不想纠结你过去的作风习惯,没意义,只是,那些确实是我评判你是否可靠的一部分因素,你藏不起你的过去,抹不掉那些花花绿绿的痕迹,我既往不咎,但你不能在我面前还拈花惹草。我这是真冤枉。裴崇远说,要不这样,以后我出门都墨镜口罩全戴上,不让别人看我,我也不看别人,行不行?裴崇远被他说得也有了点儿火气,车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蒋息皱着眉抽烟,心情不太好。原本今天提着行李来见裴崇远,他挺高兴的,总算熬过了期末,可以跟这人好好在一起了,结果看见这么一幕,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努力去信任裴崇远,可这人时不时给他一击,让他刚落下来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蒋息不喜欢这样的刺激。小息。前面红灯,裴崇远停了车,我跟你道歉。蒋息有些意外,转过来看他。我这人大概在你那儿真没什么信用度,裴崇远自嘲地笑,我要是你,我也信不着这么个男人。那种廉价的香水味儿,熏得他头晕。找人。裴崇远的回应不冷不热,垂眼看着这个个头儿只到他下巴的男生。小鸡仔扭捏地笑:找我啊?裴崇远嗤笑了出来。就在这时,蒋息拖着行李箱从远处过来了。听见行李箱滑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裴崇远扭头看了过去。跟他一起看过去的还有那鸡毛掸子似的小鸡仔,男生刚看过去,就听见面前这大帅哥说:找他的。那一瞬间,小鸡仔懂了一个成语:自惭形秽。怎么说呢,走过来的人穿着低调,气质沉稳,那长腿让人移不开眼。他这个花枝招展恨不得把所有流行元素都堆砌在身上的打扮,跟人家简单的黑白色调一对比,夸张到有点儿好笑。像是他低头看看自己,在脑子里往身上贴了个小丑的标签。自打蒋息出现,裴崇远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小鸡仔看着,觉得没劲,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别走啊。蒋息快步走上来,叫住了他。小鸡仔一脸不情愿地回头看:干嘛?你们聊什么了?蒋息单刀直入。聊什么?小鸡仔翻了个白眼,还没聊呢你就来了,帅哥,我截不了你的胡,你放心吧。小鸡仔偷瞄了一眼蒋息,被对方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吓得直缩脖。比不了还不行么小鸡仔不情不愿地撇着嘴走了,走出挺远了还觉得如芒在背,好像那俩人还盯着自己笑话自己。他偷偷回头,发现是他想多了,人家早就走得没影了。裴崇远帮着蒋息把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坐进了驾驶座。我的烟没了。蒋息冷眼看着裴崇远。裴崇远赶紧递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蒋息笑:裴哥你还真是嗯?裴崇远把车窗开了个缝隙,然后叼着烟,缓缓发动了车子。走到哪儿都得撩到哪儿。蒋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应该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吧?有我一个还不满足,非要到处有人示好你才心里踏实。虽然裴崇远不大想承认,但他一直以来确实是到处留情的人。他把自己的好感播撒雨露一样沾染到每个对他有意的人身上,种下了一片森森草原,寂寞的时候,随便哪个都能成为他的情人候补。这种情况是在遇见蒋息之前才开始改善的,主要原因是工作太累,直接把他累成了性冷淡。而后来遇见了蒋息,尝过了珍馐,再没心思琢磨那些随处可见的家常便饭了。这就好比,征服了丛林之王,谁还要去猎捕小白兔?今天我可真是冤。裴崇远无奈地笑着解释,我往那儿一站,他自己过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蒋息也笑,扭头看着窗外,吐着烟圈。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抖动,裴崇远觉得那是他最性感的时刻。哦?你的意思是,你太有魅力了?我可没这么说,做人还是要谦虚。蒋息轻笑,转过来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呢?先是那个前任情人,之后又是不明身份却敢接听电话的工作伙伴,今天又来了个彩色的鸡毛掸子。蒋息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累。他屈服于裴崇远的魅力,所以知道这人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不仅仅针对他。蒋息看起来好像是个孤傲自负的人,但实际上,骨子里那种自我怀疑始终无法被抹去。他总是一边信了裴崇远爱他,一边又不安于对方的各种举动。裴哥。蒋息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这人占有欲挺强的。裴崇远笑:是,看出来了,还挺爱吃醋的。我承认。蒋息直言不讳,我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的人,别人看一眼我都能生气。裴崇远笑了出来。哟,还挺狠。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蒋息把车窗打开,冷风呼地灌了进来,我小时候失去了太多,后来长大了就告诉自己,只要是我的,谁也别想抢,敢跟我抢的,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蒋息的声音冷得堪比这冬天的风,让裴崇远皱起了眉。当然,如果是我的东西背叛了我,就算我狠不下心毁了它,也会像是丢掉垃圾一样丢掉它,人也一样。蒋息把手臂搭在车窗上,眯眼抽着烟,轻声说,裴哥,我在认真爱你,但如果你对不起这份爱,我们最后大概会闹得很难看。他转过来看向裴崇远,眼里带着笑意说:本来我这个人,你不招惹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你的,但既然你都来了,我们该做的也做了,我该爱的也爱了,你现在听了这些话觉得不舒服,想提前退场,对不起,已经晚了。他抖了抖烟灰,抽了口烟:裴哥,你只能好好爱我了,没有别的选择。第30章 金丝雀年少的人爱了就是爱了,认真了就是认真了,在那个年纪里,爱情就是要毫无杂质一心一意,是双手捧着的水晶,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蒋息很认真,裴崇远听得出来。这种认真,带着近似威胁的气息,听在裴崇远耳朵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裴崇远有些骄傲得意,蒋息这么傲气的人对他都爱得这么深,充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至于那认真到在蒋息看来是千斤巨鼎的话,于裴崇远而言倒是没那么严重,他只当是小男孩中二病犯了,说点儿狠话而已。裴崇远笑着哄他: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可有点儿委屈。他一示弱,蒋息就也绷不住了。但该说的话,堵在嗓子眼,蒋息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他转过来说:裴哥,我从来不想纠结你过去的作风习惯,没意义,只是,那些确实是我评判你是否可靠的一部分因素,你藏不起你的过去,抹不掉那些花花绿绿的痕迹,我既往不咎,但你不能在我面前还拈花惹草。我这是真冤枉。裴崇远说,要不这样,以后我出门都墨镜口罩全戴上,不让别人看我,我也不看别人,行不行?裴崇远被他说得也有了点儿火气,车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蒋息皱着眉抽烟,心情不太好。原本今天提着行李来见裴崇远,他挺高兴的,总算熬过了期末,可以跟这人好好在一起了,结果看见这么一幕,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努力去信任裴崇远,可这人时不时给他一击,让他刚落下来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蒋息不喜欢这样的刺激。小息。前面红灯,裴崇远停了车,我跟你道歉。蒋息有些意外,转过来看他。我这人大概在你那儿真没什么信用度,裴崇远自嘲地笑,我要是你,我也信不着这么个男人。那种廉价的香水味儿,熏得他头晕。找人。裴崇远的回应不冷不热,垂眼看着这个个头儿只到他下巴的男生。小鸡仔扭捏地笑:找我啊?裴崇远嗤笑了出来。就在这时,蒋息拖着行李箱从远处过来了。听见行李箱滑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裴崇远扭头看了过去。跟他一起看过去的还有那鸡毛掸子似的小鸡仔,男生刚看过去,就听见面前这大帅哥说:找他的。那一瞬间,小鸡仔懂了一个成语:自惭形秽。怎么说呢,走过来的人穿着低调,气质沉稳,那长腿让人移不开眼。他这个花枝招展恨不得把所有流行元素都堆砌在身上的打扮,跟人家简单的黑白色调一对比,夸张到有点儿好笑。像是他低头看看自己,在脑子里往身上贴了个小丑的标签。自打蒋息出现,裴崇远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小鸡仔看着,觉得没劲,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别走啊。蒋息快步走上来,叫住了他。小鸡仔一脸不情愿地回头看:干嘛?你们聊什么了?蒋息单刀直入。聊什么?小鸡仔翻了个白眼,还没聊呢你就来了,帅哥,我截不了你的胡,你放心吧。小鸡仔偷瞄了一眼蒋息,被对方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吓得直缩脖。比不了还不行么小鸡仔不情不愿地撇着嘴走了,走出挺远了还觉得如芒在背,好像那俩人还盯着自己笑话自己。他偷偷回头,发现是他想多了,人家早就走得没影了。裴崇远帮着蒋息把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坐进了驾驶座。我的烟没了。蒋息冷眼看着裴崇远。裴崇远赶紧递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蒋息笑:裴哥你还真是嗯?裴崇远把车窗开了个缝隙,然后叼着烟,缓缓发动了车子。走到哪儿都得撩到哪儿。蒋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应该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吧?有我一个还不满足,非要到处有人示好你才心里踏实。虽然裴崇远不大想承认,但他一直以来确实是到处留情的人。他把自己的好感播撒雨露一样沾染到每个对他有意的人身上,种下了一片森森草原,寂寞的时候,随便哪个都能成为他的情人候补。这种情况是在遇见蒋息之前才开始改善的,主要原因是工作太累,直接把他累成了性冷淡。而后来遇见了蒋息,尝过了珍馐,再没心思琢磨那些随处可见的家常便饭了。这就好比,征服了丛林之王,谁还要去猎捕小白兔?今天我可真是冤。裴崇远无奈地笑着解释,我往那儿一站,他自己过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蒋息也笑,扭头看着窗外,吐着烟圈。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抖动,裴崇远觉得那是他最性感的时刻。哦?你的意思是,你太有魅力了?我可没这么说,做人还是要谦虚。蒋息轻笑,转过来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呢?先是那个前任情人,之后又是不明身份却敢接听电话的工作伙伴,今天又来了个彩色的鸡毛掸子。蒋息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累。他屈服于裴崇远的魅力,所以知道这人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不仅仅针对他。蒋息看起来好像是个孤傲自负的人,但实际上,骨子里那种自我怀疑始终无法被抹去。他总是一边信了裴崇远爱他,一边又不安于对方的各种举动。裴哥。蒋息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这人占有欲挺强的。裴崇远笑:是,看出来了,还挺爱吃醋的。我承认。蒋息直言不讳,我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的人,别人看一眼我都能生气。裴崇远笑了出来。哟,还挺狠。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蒋息把车窗打开,冷风呼地灌了进来,我小时候失去了太多,后来长大了就告诉自己,只要是我的,谁也别想抢,敢跟我抢的,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蒋息的声音冷得堪比这冬天的风,让裴崇远皱起了眉。当然,如果是我的东西背叛了我,就算我狠不下心毁了它,也会像是丢掉垃圾一样丢掉它,人也一样。蒋息把手臂搭在车窗上,眯眼抽着烟,轻声说,裴哥,我在认真爱你,但如果你对不起这份爱,我们最后大概会闹得很难看。他转过来看向裴崇远,眼里带着笑意说:本来我这个人,你不招惹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你的,但既然你都来了,我们该做的也做了,我该爱的也爱了,你现在听了这些话觉得不舒服,想提前退场,对不起,已经晚了。他抖了抖烟灰,抽了口烟:裴哥,你只能好好爱我了,没有别的选择。第30章 金丝雀年少的人爱了就是爱了,认真了就是认真了,在那个年纪里,爱情就是要毫无杂质一心一意,是双手捧着的水晶,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蒋息很认真,裴崇远听得出来。这种认真,带着近似威胁的气息,听在裴崇远耳朵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裴崇远有些骄傲得意,蒋息这么傲气的人对他都爱得这么深,充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至于那认真到在蒋息看来是千斤巨鼎的话,于裴崇远而言倒是没那么严重,他只当是小男孩中二病犯了,说点儿狠话而已。裴崇远笑着哄他: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可有点儿委屈。他一示弱,蒋息就也绷不住了。但该说的话,堵在嗓子眼,蒋息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他转过来说:裴哥,我从来不想纠结你过去的作风习惯,没意义,只是,那些确实是我评判你是否可靠的一部分因素,你藏不起你的过去,抹不掉那些花花绿绿的痕迹,我既往不咎,但你不能在我面前还拈花惹草。我这是真冤枉。裴崇远说,要不这样,以后我出门都墨镜口罩全戴上,不让别人看我,我也不看别人,行不行?裴崇远被他说得也有了点儿火气,车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蒋息皱着眉抽烟,心情不太好。原本今天提着行李来见裴崇远,他挺高兴的,总算熬过了期末,可以跟这人好好在一起了,结果看见这么一幕,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努力去信任裴崇远,可这人时不时给他一击,让他刚落下来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蒋息不喜欢这样的刺激。小息。前面红灯,裴崇远停了车,我跟你道歉。蒋息有些意外,转过来看他。我这人大概在你那儿真没什么信用度,裴崇远自嘲地笑,我要是你,我也信不着这么个男人。那种廉价的香水味儿,熏得他头晕。找人。裴崇远的回应不冷不热,垂眼看着这个个头儿只到他下巴的男生。小鸡仔扭捏地笑:找我啊?裴崇远嗤笑了出来。就在这时,蒋息拖着行李箱从远处过来了。听见行李箱滑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裴崇远扭头看了过去。跟他一起看过去的还有那鸡毛掸子似的小鸡仔,男生刚看过去,就听见面前这大帅哥说:找他的。那一瞬间,小鸡仔懂了一个成语:自惭形秽。怎么说呢,走过来的人穿着低调,气质沉稳,那长腿让人移不开眼。他这个花枝招展恨不得把所有流行元素都堆砌在身上的打扮,跟人家简单的黑白色调一对比,夸张到有点儿好笑。像是他低头看看自己,在脑子里往身上贴了个小丑的标签。自打蒋息出现,裴崇远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小鸡仔看着,觉得没劲,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别走啊。蒋息快步走上来,叫住了他。小鸡仔一脸不情愿地回头看:干嘛?你们聊什么了?蒋息单刀直入。聊什么?小鸡仔翻了个白眼,还没聊呢你就来了,帅哥,我截不了你的胡,你放心吧。小鸡仔偷瞄了一眼蒋息,被对方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吓得直缩脖。比不了还不行么小鸡仔不情不愿地撇着嘴走了,走出挺远了还觉得如芒在背,好像那俩人还盯着自己笑话自己。他偷偷回头,发现是他想多了,人家早就走得没影了。裴崇远帮着蒋息把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坐进了驾驶座。我的烟没了。蒋息冷眼看着裴崇远。裴崇远赶紧递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蒋息笑:裴哥你还真是嗯?裴崇远把车窗开了个缝隙,然后叼着烟,缓缓发动了车子。走到哪儿都得撩到哪儿。蒋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应该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吧?有我一个还不满足,非要到处有人示好你才心里踏实。虽然裴崇远不大想承认,但他一直以来确实是到处留情的人。他把自己的好感播撒雨露一样沾染到每个对他有意的人身上,种下了一片森森草原,寂寞的时候,随便哪个都能成为他的情人候补。这种情况是在遇见蒋息之前才开始改善的,主要原因是工作太累,直接把他累成了性冷淡。而后来遇见了蒋息,尝过了珍馐,再没心思琢磨那些随处可见的家常便饭了。这就好比,征服了丛林之王,谁还要去猎捕小白兔?今天我可真是冤。裴崇远无奈地笑着解释,我往那儿一站,他自己过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蒋息也笑,扭头看着窗外,吐着烟圈。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抖动,裴崇远觉得那是他最性感的时刻。哦?你的意思是,你太有魅力了?我可没这么说,做人还是要谦虚。蒋息轻笑,转过来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呢?先是那个前任情人,之后又是不明身份却敢接听电话的工作伙伴,今天又来了个彩色的鸡毛掸子。蒋息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累。他屈服于裴崇远的魅力,所以知道这人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不仅仅针对他。蒋息看起来好像是个孤傲自负的人,但实际上,骨子里那种自我怀疑始终无法被抹去。他总是一边信了裴崇远爱他,一边又不安于对方的各种举动。裴哥。蒋息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这人占有欲挺强的。裴崇远笑:是,看出来了,还挺爱吃醋的。我承认。蒋息直言不讳,我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的人,别人看一眼我都能生气。裴崇远笑了出来。哟,还挺狠。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蒋息把车窗打开,冷风呼地灌了进来,我小时候失去了太多,后来长大了就告诉自己,只要是我的,谁也别想抢,敢跟我抢的,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蒋息的声音冷得堪比这冬天的风,让裴崇远皱起了眉。当然,如果是我的东西背叛了我,就算我狠不下心毁了它,也会像是丢掉垃圾一样丢掉它,人也一样。蒋息把手臂搭在车窗上,眯眼抽着烟,轻声说,裴哥,我在认真爱你,但如果你对不起这份爱,我们最后大概会闹得很难看。他转过来看向裴崇远,眼里带着笑意说:本来我这个人,你不招惹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你的,但既然你都来了,我们该做的也做了,我该爱的也爱了,你现在听了这些话觉得不舒服,想提前退场,对不起,已经晚了。他抖了抖烟灰,抽了口烟:裴哥,你只能好好爱我了,没有别的选择。第30章 金丝雀年少的人爱了就是爱了,认真了就是认真了,在那个年纪里,爱情就是要毫无杂质一心一意,是双手捧着的水晶,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蒋息很认真,裴崇远听得出来。这种认真,带着近似威胁的气息,听在裴崇远耳朵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裴崇远有些骄傲得意,蒋息这么傲气的人对他都爱得这么深,充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至于那认真到在蒋息看来是千斤巨鼎的话,于裴崇远而言倒是没那么严重,他只当是小男孩中二病犯了,说点儿狠话而已。裴崇远笑着哄他: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可有点儿委屈。他一示弱,蒋息就也绷不住了。但该说的话,堵在嗓子眼,蒋息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他转过来说:裴哥,我从来不想纠结你过去的作风习惯,没意义,只是,那些确实是我评判你是否可靠的一部分因素,你藏不起你的过去,抹不掉那些花花绿绿的痕迹,我既往不咎,但你不能在我面前还拈花惹草。我这是真冤枉。裴崇远说,要不这样,以后我出门都墨镜口罩全戴上,不让别人看我,我也不看别人,行不行?裴崇远被他说得也有了点儿火气,车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蒋息皱着眉抽烟,心情不太好。原本今天提着行李来见裴崇远,他挺高兴的,总算熬过了期末,可以跟这人好好在一起了,结果看见这么一幕,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努力去信任裴崇远,可这人时不时给他一击,让他刚落下来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蒋息不喜欢这样的刺激。小息。前面红灯,裴崇远停了车,我跟你道歉。蒋息有些意外,转过来看他。我这人大概在你那儿真没什么信用度,裴崇远自嘲地笑,我要是你,我也信不着这么个男人。那种廉价的香水味儿,熏得他头晕。找人。裴崇远的回应不冷不热,垂眼看着这个个头儿只到他下巴的男生。小鸡仔扭捏地笑:找我啊?裴崇远嗤笑了出来。就在这时,蒋息拖着行李箱从远处过来了。听见行李箱滑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裴崇远扭头看了过去。跟他一起看过去的还有那鸡毛掸子似的小鸡仔,男生刚看过去,就听见面前这大帅哥说:找他的。那一瞬间,小鸡仔懂了一个成语:自惭形秽。怎么说呢,走过来的人穿着低调,气质沉稳,那长腿让人移不开眼。他这个花枝招展恨不得把所有流行元素都堆砌在身上的打扮,跟人家简单的黑白色调一对比,夸张到有点儿好笑。像是他低头看看自己,在脑子里往身上贴了个小丑的标签。自打蒋息出现,裴崇远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小鸡仔看着,觉得没劲,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别走啊。蒋息快步走上来,叫住了他。小鸡仔一脸不情愿地回头看:干嘛?你们聊什么了?蒋息单刀直入。聊什么?小鸡仔翻了个白眼,还没聊呢你就来了,帅哥,我截不了你的胡,你放心吧。小鸡仔偷瞄了一眼蒋息,被对方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吓得直缩脖。比不了还不行么小鸡仔不情不愿地撇着嘴走了,走出挺远了还觉得如芒在背,好像那俩人还盯着自己笑话自己。他偷偷回头,发现是他想多了,人家早就走得没影了。裴崇远帮着蒋息把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坐进了驾驶座。我的烟没了。蒋息冷眼看着裴崇远。裴崇远赶紧递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蒋息笑:裴哥你还真是嗯?裴崇远把车窗开了个缝隙,然后叼着烟,缓缓发动了车子。走到哪儿都得撩到哪儿。蒋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应该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吧?有我一个还不满足,非要到处有人示好你才心里踏实。虽然裴崇远不大想承认,但他一直以来确实是到处留情的人。他把自己的好感播撒雨露一样沾染到每个对他有意的人身上,种下了一片森森草原,寂寞的时候,随便哪个都能成为他的情人候补。这种情况是在遇见蒋息之前才开始改善的,主要原因是工作太累,直接把他累成了性冷淡。而后来遇见了蒋息,尝过了珍馐,再没心思琢磨那些随处可见的家常便饭了。这就好比,征服了丛林之王,谁还要去猎捕小白兔?今天我可真是冤。裴崇远无奈地笑着解释,我往那儿一站,他自己过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蒋息也笑,扭头看着窗外,吐着烟圈。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抖动,裴崇远觉得那是他最性感的时刻。哦?你的意思是,你太有魅力了?我可没这么说,做人还是要谦虚。蒋息轻笑,转过来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呢?先是那个前任情人,之后又是不明身份却敢接听电话的工作伙伴,今天又来了个彩色的鸡毛掸子。蒋息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累。他屈服于裴崇远的魅力,所以知道这人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不仅仅针对他。蒋息看起来好像是个孤傲自负的人,但实际上,骨子里那种自我怀疑始终无法被抹去。他总是一边信了裴崇远爱他,一边又不安于对方的各种举动。裴哥。蒋息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这人占有欲挺强的。裴崇远笑:是,看出来了,还挺爱吃醋的。我承认。蒋息直言不讳,我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的人,别人看一眼我都能生气。裴崇远笑了出来。哟,还挺狠。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蒋息把车窗打开,冷风呼地灌了进来,我小时候失去了太多,后来长大了就告诉自己,只要是我的,谁也别想抢,敢跟我抢的,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蒋息的声音冷得堪比这冬天的风,让裴崇远皱起了眉。当然,如果是我的东西背叛了我,就算我狠不下心毁了它,也会像是丢掉垃圾一样丢掉它,人也一样。蒋息把手臂搭在车窗上,眯眼抽着烟,轻声说,裴哥,我在认真爱你,但如果你对不起这份爱,我们最后大概会闹得很难看。他转过来看向裴崇远,眼里带着笑意说:本来我这个人,你不招惹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你的,但既然你都来了,我们该做的也做了,我该爱的也爱了,你现在听了这些话觉得不舒服,想提前退场,对不起,已经晚了。他抖了抖烟灰,抽了口烟:裴哥,你只能好好爱我了,没有别的选择。第30章 金丝雀年少的人爱了就是爱了,认真了就是认真了,在那个年纪里,爱情就是要毫无杂质一心一意,是双手捧着的水晶,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蒋息很认真,裴崇远听得出来。这种认真,带着近似威胁的气息,听在裴崇远耳朵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裴崇远有些骄傲得意,蒋息这么傲气的人对他都爱得这么深,充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至于那认真到在蒋息看来是千斤巨鼎的话,于裴崇远而言倒是没那么严重,他只当是小男孩中二病犯了,说点儿狠话而已。裴崇远笑着哄他: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可有点儿委屈。他一示弱,蒋息就也绷不住了。但该说的话,堵在嗓子眼,蒋息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他转过来说:裴哥,我从来不想纠结你过去的作风习惯,没意义,只是,那些确实是我评判你是否可靠的一部分因素,你藏不起你的过去,抹不掉那些花花绿绿的痕迹,我既往不咎,但你不能在我面前还拈花惹草。我这是真冤枉。裴崇远说,要不这样,以后我出门都墨镜口罩全戴上,不让别人看我,我也不看别人,行不行?裴崇远被他说得也有了点儿火气,车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蒋息皱着眉抽烟,心情不太好。原本今天提着行李来见裴崇远,他挺高兴的,总算熬过了期末,可以跟这人好好在一起了,结果看见这么一幕,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努力去信任裴崇远,可这人时不时给他一击,让他刚落下来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蒋息不喜欢这样的刺激。小息。前面红灯,裴崇远停了车,我跟你道歉。蒋息有些意外,转过来看他。我这人大概在你那儿真没什么信用度,裴崇远自嘲地笑,我要是你,我也信不着这么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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