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顾翎之本想着,要想完全俘获安王家冷情寡言的小世子,不是件容易的事,都已想好套路不成,就恃美行凶的下下之策.---------------成亲后,已是世子妃的顾翎之,看着恨不能变成人形挂件一般,时刻黏在自己身边的燕檀初无数次懊恼当初是如何鬼迷心窍的听信了坊间传言... 这个又奶又萌出奇乖巧可爱的人,是谁?怕不是个假世子.....在一旁安静磨墨的小世子,瞧着媳妇的一脸宠溺,也跟着无声的笑:若我不变成小奶猫,哪能这么快吃了你-- -望安坚守甜文阵地,绝不虐-- -温婉优雅深藏不露受·孩子气受前秒怂攻-- -本文拒绝考究,不与任何历史挂钩内容标签:搜索关键字:主角:燕檀初·顾翎之 ┃ 配角:吕赫.燕轻尘.楚如涣.燕轻临.琴棋茶画. ┃ 其它:一句话简介:两个才貌双绝之人的一眼误终身第1章作者有话要说:望安开新文了,首开日更新四章,希望能够有朋友们多多支持o(n_n)o(。???)ノ东盛永泽十五年,帝都煌城中一热闹非常的喜乐茶楼中,只听被众人围坐在堂中央的一位说书人道;诸位可知,今年自年初起一直话题未停的人物是谁?在场各位食客凝神一思,顿时声音四起。:自然是今年已至弱冠之年的安王世子了,听说当今圣上在今年年初世子生辰之后,就有意想张罗各世家大臣家中的适嫁的女儿孙女的,各大家族和位高权重的大人们最近都紧听着风声呢。:可不,听说这安王世子,生的是风神俊朗,气质卓然不凡,且自幼饱读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由多位颇有名头的教导先生伴其成长。:何止啊,素闻这安王世子,不止学富五车,且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自幼时能提动剑起,便跟在镇国将军身侧,由其教导剑法及枪术。:安王世子最让人称道的便是他自带祥瑞之气,世子出生那年乃是我东盛国最为强盛之年,自那之后十八年至今,一直繁盛其四国,且这世子出生之时天降祥瑞,传闻那日安王府上空有仙鹤盘旋。:这位世子爷可是不少闺中少女的幻想之人。:这自年初起呀,还有一位人物也是风头正劲。:这位仁兄说的可是那花未开的清舒姑娘?:所言极是,那清舒姑娘也是位颇有神秘色彩的人物。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说书先生,轻咳了一声道:只知这清舒姑娘是与五年前瞬间崛起的花未开花楼一同扬名帝都的,自她第一次登场献舞后,便被称为花魁,从在场的各位富家子弟及高官大臣口中所说,那有着比之圣女而不及的样貌。:我听说说这清舒姑娘卖艺不卖身,且只偶尔献舞或弹琴一曲,怎能如此名声大动?:这位公子看来之知不深啊,有传言说这清舒姑娘正是花未开背后的楼主,只是皆是传言,无人能证实。:这花未开子五年前突然名燥帝都,每日达官显贵出入频繁,却不是烟花之地,楼内各个姑娘皆是弹琴献舞,论诗谈赋,也可喝酒留宿,却都是独立厢房由小厮伺候。:且花未开楼里的酒,有一种酒也颇具特色,酒乃自酿,此酒名曰双梅酒,入口时富有青梅的果香,吞咽后,喉间鼻尖留有梅花的花香。:这清舒姑娘如今桃李年华,有不少世家子弟为之倾心。这时一直侍候在说书老者身旁的茶楼小厮似憧憬般的开口道:也不知这清舒姑娘和安王世子是否见过,若这二人出双入对,那当真是自天上下凡的神仙眷侣一般。众人听了小厮这番话,寻常百姓的人家都纷纷附和幻想,有些身份的世家子弟都还对自己能入了花魁的眼抱有一丝侥幸,故而在场的世家子弟都不愿附和。此时被众人议论及憧憬的那个人儿啊,正在边关接着家书展开细读,这安王家的小世子自今年年初生辰刚过就请旨随镇国将军镇守边关半年,美其名曰:历练此刻燕檀初骨节分明白蜇纤长的手中静卧着一封催其回府的家书。深邃明亮的眼眸刚刚扫过书信的结尾,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还未回身,伴随着勒马的嘶叫声还有一道带着喘息驭马的略显粗犷却透着青春朝气的男声传来。:檀初,看什么呢?此刻正值边关草原夕阳西下时,随着暖红的暮色打在不急不缓转身的世子身上时,少年的惊人风姿晃了晃吕赫的眼。此刻镇国将军家的宝贝儿子眼中映着他一个武痴搜刮肚腹也找不到夸赞之词的一幕。只见被盛夏落日残红所包裹的那个少年,身形修长,身穿玄色劲装,宽肩细腰中透着刻意压下的凌厉锋芒,少年五官俊美异常,实打实的剑眉星目,俊美中透着温润的英气。俊美就罢了,只叹其周身气质一如他无人能比的样貌,清沥干净,明明一点不显柔弱却给人一种似书词诗海中泡出来的风流之感,只教吕赫叹一句诚不欺我,不愧世人口中风流倜傥,俊美无双。燕檀初转身行至吕赫身前,晃了晃手里的书信道:“我该回去了,你呢,和我一起吗?”这边的吕赫难掩兴奋的回道:“父亲应该也是知道你要回去,刚叫我到帐里,嘱咐我护送你回去呢,让我接着在帝都长呆段时间,家里母亲想念的紧”:既如此,我们速速收拾一下准备回帝都:好小世子来此处堪堪半年,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而这将军独子虽是呆了五年之久,可都是战袍练兵服之类的衣物,也没什么好带回去的,故而两人收拾的很快。去镇国将军帐内告别后,乘着微微压下的湛蓝色夜幕,两人策马回家。边关离帝都路途可谓遥远,整个行程虽是快马加鞭,踏入帝都边界时已是半月后。途中燕檀初在草原中发现一头幼狐,耗费了小半天的时间终于得偿所愿的捕获了,小世子认为这小狐狸应会是自己母亲所喜爱的小玩物。踏入帝都时两人都已是一副风尘仆仆的邋遢模样,除了脸上明媚的笑意能看出这两人还是翩翩少年郎。进入帝都后两人下马牵马而行,眼中流露的无不是往事涌上心头的近乡情怯之感,此时两人才互相打量着对方的衣着面貌,皆有些懊恼怎么就没带几件衣服,也好在附近客栈沐浴收拾一番。话说两人因何懊恼呢,两人走得匆忙,也都觉得是回家,路上也没什么多大开销,所以没带太多银两,此刻行至帝都除去包裹中的干粮和肉干和酒,二人都已身无分文了。“唉”两人齐齐叹息一声。无奈只得认认真真的拍打着衣袖和衣袍,试图拍掉这一路的风尘仆仆。这坊间传闻不都说安王家的小世子成熟稳重,年纪轻轻就已有大家之风,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只想叹一句,这传言着实虚了许多.....一天下来,终于在晚间时才勉强进入到帝都接近城中心的区域,要说这帝都也是个不小的地方,毕竟是国都,还是最富饶之国的国都,哪能寒酸了去。小世子觉得牵马而行委实太慢,商议一番决定弃马,到底不是府中自小养大的白鹿,而吕赫这个将门之子就更粗犷了些,听了燕檀初的建议,毫无留恋的便舍弃了一路辛苦奔波而来的黑马。两人到底还是有心的,给两匹马找好了家境不错的主人,随后两人一身轻般的运用轻功快速往王府而去。夜幕已经完完全全的黑了下来,终于在戌时看到了不远处巍峨的安王府。在王府门外廊前停身,街道上被王府门前的灯笼迎着暗黄的光,没走几步就被守在门前的老管家瞧见了,管家耀伯迈着急促的脚步快步迎上燕檀初。燕檀初忙走快了几步,一边走一边颇为忧心的说到:“耀伯,你老年纪大了,慢着些,注意些脚下”这耀伯啊是自燕檀初父亲幼时就跟在身边的,由自己祖父也就是上一任皇上挑选陪在安王身侧的,虽是主仆,安王府众人都待他如亲人。耀伯笑眯眯的迎上燕檀初,语气间透着满满的和蔼和宠爱说着:“没什么没什么,我虽是老了,可身子骨啊还硬朗呢,世子啊,快快进屋去,王妃近几日可是日日侯到很晚呢,这下可把你盼回来了”燕檀初不用问就知道,定是自家母亲日日算着差不多的时日该到帝都了,所以近几日夜夜盼着。吕赫自然要跟着进府的,两人算时自幼相识,这将军之子年长了小世子两岁,这小世子自学步起就跟在镇国将军身边练习武艺,故而小世子算时被吕赫护着长大的。只是没想到,吕赫长成了武痴,小世子渐渐长大后变成了吕赫跟在他身后,因着不太会说话,性子刚直,不少场合都是燕檀初替他打着圆场。进了府门,小世子就撒开腿往正堂跑去,跑过的身影中还飘着安抚耀伯的话:“耀伯,我先去寻母亲,免得她久等”安王妃此时正在正堂喝着贴身婢女递来的银耳粥,就听着一阵急促却不显慌乱的脚步声自走廊传来,看着手中还未放入碗中的瓷勺,神态温柔的笑了笑。接着自己日日盼着念着的身影闪到门口,看着小世子见了她笑得灿烂的脸,脸上的温柔神色更胜。还未踏进正堂门栏,小世子就腻乎乎的叫着母亲。看着这个在此时冒冒失失差点扑入自己怀中的少年,楚如涣真真是甜的笑意都压不住了。“母亲,这几日等我,真是辛苦了,可是熬坏了?那可就是孩儿不孝了”“初儿莫要听耀伯夸大其词,我这两日精神头好,早睡反倒睡不着,莫要多想了”此时见着吕赫随着一起来到正堂的安王爷,看着安王妃那一脸疼惜宠溺,瞧向燕檀初的艳羡眼神,可是想好了要怎么好好贿赂贿赂自家儿子,好让他认真教教自己这一手哄自家妻子的手段。第2章小世子不着痕迹的往安王的方向投了个微微得意的眼神,随后在安王妃宠溺的眼神中,从怀中抱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娇小幼狐。眼瞅着母亲眼前一亮,献宝似的将此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狐狸轻轻的放到楚如涣的臂弯中。看着自家媳妇怀里的小东西,安王暗自欣慰了一番,这白狐极其稀少,在帝都这地方都是有价无市的玩物,这小子为了让自家媳妇高兴,也是费了一番心思。走到燕檀初身边,燕轻尘眼中褪去了出进门时强装出的淡然,仔细的打量着儿子,小世子自出生起就长得粉雕玉琢,白蜇可爱,又讨喜机灵的紧。别说是这亲生的夫妻俩捧在手心里宠着,就是在宫里,也是被当今圣上和各位姐姐和皇祖母疼着。这半年未见,这混小子一封家书都没给两人写,倒是夫妻俩从好友吕震威的书信里得知,这半年间边关出现了不少非五国人士的蛮族,小摩擦和战役也没断过。安王仔细打量后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这小子,半年不见,身量高了许多,都快赶上他了。也黑了些,周身气质带了股离家前从未有过的肃然,在心下伤怀了一番,这捧在手心的小团子长成大小伙子了,过段时日再娶了妻,就彻底不属于自己了,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要我说,想安王你年轻时也是举国闻名的风神俊朗,大义无疆,不然也娶不到当时人人称赞其美貌无双的白襄国长公主楚如涣。但你这一番矫情的感慨是个什么情况,比身为母亲的安王妃还要过犹不及。楚如涣抱着幼狐,拉着燕檀初的衣袖把他带到自己身前,慈爱的摸了摸高出自己近一头的儿子的脸,转头看着吕赫语气间满是心疼的道:“你二人还没吃晚饭呢吧,走,这会耀伯应该已经打理好了,咱先去吃饭,看看这一路回来,都瘦了些”小世子眯着眼睛对着母亲乖巧的笑,顺着安王妃抓着自己的胳膊搀着她往饭厅走去。路上王妃也还不忘关心着吕赫,这吕赫自小至今也没少往安王府跑,跟燕轻尘和楚如涣也是亲近的很。看着桌前毫不见外狼吞虎咽不要形象的两人,王爷和王妃无奈的互瞧一眼,就由着他们去了。滋润了一路来被烙饼和肉干填饱的肚子,燕檀初和吕赫两人就耐心的坐在席间回着安王和王妃的各种关怀询问。眼看着自己使眼色也接收不到的吕赫嘴里吐出了自己两月前受伤的事,小世子迎着母亲转瞬间微红的眼眶,思考着如何哄劝宽慰。听着自己的初儿在边境交战时被蛮族所训猛虎撕咬腿部而受伤,楚如涣的眼圈立刻就红了,本来爱不释手的小白狐被随意塞在安王怀里,急着弯腰就去撩燕檀初长靴里的裤脚。“初儿,快,快给母妃看看,伤的可重?”燕檀初听着楚如涣话语中的哽咽,心想躲着也不是回事,那疤痕迟早要看见的,就扶起弯着腰的安王妃,顺从的卷起左脚的裤腿。看着被卷起裤脚的左边小腿上,那一片撕扯状面积不小的伤疤,别说是楚如涣,就是燕轻尘的心都狠狠的揪了一下,因着才过两月,伤口虽已结痂脱皮但还是粉嫩的红。看着这伤疤就能想像当时情况有多凶险,见不得母亲落泪,燕檀初忙说:“母亲,孩儿可没吃亏,就这虎咬了我一口,它还没尝到甜头,就被我一□□死了”“虎皮孩儿还带回来了呢,您之前不是说书房桌案边上缺个踏脚的,正好放那去,您没事啊就来上两脚,给孩儿泄气”听着燕檀初着急哄自己的话,楚如涣虽是心疼却也止住了泪意。哄好了母亲,燕檀初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知后觉有些无措的吕赫。安王满眼的心疼不是看着小世子而是看着楚如涣,让自己的小心肝流泪了,想着幽怨的剐了燕檀初一眼.....燕檀初刚想翻个略显无语的白眼,就听自家父亲郑重又严肃的说到:“吕赫和初儿这半年来都辛苦了,近四十年来五国同盟关系融洽,毫无纷争,不曾想年初起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头的异族人士,堪堪几万人,却搅得五国边境不得安宁,不过好在已在一月前尽数剿灭,此后应当不会再有战事”“父王说得对,此次吕赫同我一起回来,应不会再去边境,将军在边境安排好事宜后也会回帝都一段时日”询问过后以至深夜,吕赫便就在安王府留宿。次日清晨,燕檀初和吕赫因着自小习武养成的习惯早早起身,在演武场切磋一番后,收拾妥当,去饭厅候着等早饭。早饭期间燕檀初又在楚如涣身边黏黏糊糊的讲着些趣闻和喜事,整个席间热热闹闹的。吕赫要赶着回家看母亲,燕檀初也急着去宫里给皇祖母请安,早饭后便各奔东西了。皇上看着此刻在殿前给自己请安的少年,一身华贵青色衣袍,头戴玉冠,脚踏白色流云靴,腰间悬一墨色红玉,当真是俊极妙极。燕轻临本就疼他,此次借故杀敌受伤慰问之意,又赏了他不少好玩意。赏过后,又拿着气势说了句,快去给你皇祖母请安,知你昨夜回来了,今早就安排午膳了。燕檀初行了礼从大殿退出去,也不让总管太监跟着,自己轻车熟路的往太后寝宫而去。来到寝宫外还没进去呢,就听里面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想来那几个自小爱护他的姐姐们也在呢。还真让这小世子猜中了,此时在太后寝宫里可是那七个姐姐都聚齐了。这当今圣上无子,只有七个女儿,那最小的七公主啊,也比燕檀初长那么一岁。长公主燕以玖和二公主燕以歌是同年,但比二公主大了三月,今年都是二十四岁花信年华。三公主燕以期和四公主燕以珑两人比她她二人小一岁,五公主燕以华呢又比三公主和四公主小了一岁,今年二十二岁,还有六公主燕以朝和七公主燕以玫。里面最小的燕以玫今年十九,燕以朝呢今年二十岁,都比燕檀初大。有这么七个姐姐,自小到大宠爱没少,可捉弄也没少。燕檀初小时可没少被她们戏弄呢。从回忆中笑着摇了摇头,燕檀初抬脚踏入宫内,嘴上温润的唤着皇祖母。听着动静,坐在软榻上看着孩子们玩牌九的李重烟,抬眼便瞧见了从门外走来的这个小皇孙,见着燕檀初来了,没等走到堂中央呢,几个玩牌九的姐姐,就撒下了手中的牌。先是冲着姐姐们笑了笑,脚步没停直直走到李重烟跟前,一边行礼一边跟幼时一般唤着皇奶奶。“初儿啊,可回来了,你这一走啊,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想坏了”语气间是散不开的宠爱。“看看,知你定要来,你喜爱的小金橘都给你备好了”看着燕檀初在皇祖母身边坐下了,七个公主也凑了过来,围坐在李重烟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这问那,问到最后不知怎么的,就问到了有没有给她们带回些什么边关的礼物。听了这话,燕檀初瞬间有些僵硬,得,还真给忘了。于是讨好的笑笑:“边关没什么好玩的,哪比得上帝都啊,这样,为了赔罪,一会若是姐姐们没事,檀初陪你们出去玩,如何?”既说了这话了,那就是下午都任她们摆布了,七个姐妹互换了眼神,暗自欢喜却故作为难的妥协了。午膳时,眼前碗中堆着的各类菜食,让燕檀初都顾不上去夹菜,只专心的消灭碗中的菜都赶不上堆积的速度.....不止皇奶奶给他夹,七个公主也不停的往他碗中送,可苦了燕檀初。终于在李重烟和各位公主认为燕檀初饱了之后,才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投喂。挪着因着吃的太撑而显得略微沉重的步子,绕道李重烟身后,动作熟练力道轻柔的给皇祖母揉肩捶背,看着李重烟有了困意,七姐妹和燕檀初施礼后悄悄的退出了琉烟殿。小世子在宫门口等着姐姐们更换衣衫,说着陪姐姐们逛街赔罪,当真是赔罪,这七位祖宗硬生生逛到晚间街灯都点亮了,也有了微凉的晚风吹起,才要回宫去。可怜的小世子拎着揣着大包小物件的,一路护送七个祖宗各回各殿,当他再次出现在宫门口时,恍然间小世子觉得已有打更人在敲锣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运着轻功快速回府,一路上因着各位祖宗的折腾,感觉轻功使的都有些不顺畅了。回府后,小世子还庆幸,幸好午膳后就让皇奶奶派人去给母亲道了信,若不然定会等他,现下他回来都已深夜了,若叫母亲一番好等,定又要接受来自父亲凌迟般的眼神。舒舒服服细细致致的泡了澡,又催着为他守夜的燕七去休息,小世子这才躺在自己的软榻上,许是累狠了,眼瞅着锦被还没被拉到身上,便熟睡了过去。第3章乞巧节就要到了,早饭席间安王语重心长的叫儿子当日必要出去好好逛逛,语气中竟隐隐透露着当晚不回府也可的意思。在燕轻尘看不到的地方,楚如涣眼中一闪而过微微的心虚。燕檀初咽下口中的鱼肉,抬头对着状似一脸愁嫁的老父亲道:“儿子当天定是要好好玩玩的,可这银两有些不够了,父王不趁着今日话头再多给我些?”看到儿子终于开窍了一般,安王大手一挥,让管家拿了千两白银放到桌间。老不正经的安王殿下,眼瞅着自家儿子今年都十八了,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要,平日里也不似其他这般年岁的孩子们听曲赏乐,也不见着去参加世家子女们的诗词会啊,春游秋猎什么的,委实让老王爷暗地里瞎想了许多.....饭后,燕檀初怀里抱着讨要来的银子,乐呵呵的回房,还未坐下,就被楚如涣身边的婢女姑姑叫了去。来到忻如居,进屋后,一直跟在楚如涣身边的贴身婢女没有进来,在燕檀初身后掩了门退了出去。燕檀初快步走到楚如涣身边坐下,顺手撸了一把安王妃怀里幼狐的毛。“母亲,您找我”看着面前乖巧俊朗的孩子,楚如涣眼底泛起淡淡的愧疚和心疼,这孩子自出生就扮作男儿,从摇摇晃晃会走路起,就学着扎马步练武艺,着实吃了不少女儿家不该有的苦。“初儿可有什么欣赏的人?”听着母亲语气中的疼惜,燕檀初就明白了母亲话语间的意思。“孩儿还不曾遇到倾心之人,母亲怎也和父亲一般”顿了一下,打趣中带着淡淡伪装出的委屈说道:“总是想把初儿早日推出去”看着燕檀初逗趣自己的样子,楚如涣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笑吟吟道:“你呀,我哪是想把你推出去,是怕委屈了你,初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儿怎会苦,孩儿高兴还来不及,若不是母亲当年的决定,孩儿如何也活不成如今的潇洒肆意,又是母亲多想了”当年闻名帝都的风流才子燕轻尘,与当时同样因才学名声鹤起的邻国长公主喜结良缘一事,在二十年前,那可是轰动非常,是当时帝都人人热议的话题,因为当时的皇家未曾与其他四国有过姻亲联系。婚后安王独宠安王妃一人,再未娶妻纳妾,一年后如胶似漆的两人从太医口中得知了楚如涣有孕的好消息,只是期间因着雪天不小心滑了一跤,险些小产,孩子费心保住了,却是伤了身子。故而安王府只燕檀初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燕檀初出生时天降祥瑞,佛门主持在当日前来,看了襁褓中的孩子,双手合十虔诚道:“此子乃我东盛国天命之人,护我国昌运扬我国兴隆”当时楚如涣是由至今跟在身边的那个姑姑接生的,皇室贴身婢女医理药理和武艺无一不精,楚如涣还在犹豫该通报儿子还是女儿时,就听屋外老僧之语,接着让婢女将孩子包严实抱了出去,对外称母子平安。燕檀初是女儿身一事,只有楚如涣和自幼服侍在旁的贴身婢女蝉心知晓。思绪收回,楚如涣还是有些担忧心疼的道:“初儿以后哪怕遇到倾心的男子,也没有身份了”“那孩儿就娶个媳妇回来,母亲怎知我一定欢喜男子,孩儿自幼就喜欢女子,故而孩儿对母亲所作决定一直心存感激,倒是母亲你,总是瞎想,坏了我这拳拳之心”听着燕檀初真诚肺腑的规劝,楚如涣终是解了心结。“既如此,趁着乞巧节好好玩一玩,看看能不能给为娘拐个儿媳妇回来”“你既喜欢女子,为何不见你去参加各种世家女的诗词聚会,每次有拜帖邀约,你为何都拒了去?”“母亲你没去是不知,那些丞相府千金和世家女看我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探究扫视,那灼热的眼神,瞧的孩儿心中不舒服的紧,若是常去,哪日孩儿回来,母亲怕是能从我身上看到几处大小不一的窟窿来”“你呀”沉重的话题,在欢乐的逗趣声中结束。哄好了母亲回房的小世子,坐在桌前看着白花花的游玩专款,起了些坏心思,这乞巧节吕赫兄定是没去街上逛过,不行,我得拉着他一起去,这才有乐子。镇国将军之子年方二十,在同岁子弟中,旁的都已成婚,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吕赫还和小世子一样,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这军中望来望去都是糙汉子,就连军中的军医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你说就这环境,哪还会生出什么绮丽的心思。再者这吕赫是个武痴,没有遇到一见倾心的人,满脑子就都是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思想以成型,行动更是利索,短短思绪间小世子已经立在自家王府门前。坐上刚刚停在门前的府轿,一路向镇国将军府而去。穿过喧嚣的闹市街道,车内的小世子感觉已经停在一处安然幽静之地,正起身间,驾车的燕七唤道:“世子,到了”这镇国将军府自小到大燕檀初不知道跑了多少遍,那感觉似是勤的快把将军府门栏都踏平了。冲着行礼的脸书的门前侍卫轻轻点头,燕檀初就熟门熟路的往将军府家小公子吕赫的院子去,还没到院前,就听一旁一道熟悉的声音急急喊住了他,原是跟在吕赫身边的侍卫吕凌。喊住了燕檀初,吕凌行了礼才说道:“我家公子不在院内,在老夫人那”得了告知免了一趟好找,便叫吕凌通报一声,再是亲近熟识到底是将军府内院,待通报后吕赫出来迎他,这才去给老夫人请安。老人家慈眉善目却在将门几十年打磨出了眉宇间的肃穆萧然之气,自小跟着镇国将军练功的小世子,老人家小时候也是没少帮着两人打掩护,那时尚小,累急了便偷摸着跑到老夫人这撒娇,央着老夫人帮着糊弄偷懒。慢慢长大间明白武艺不可荒废,武学不可懈怠,便是累急也再没躲过懒。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一日日成熟稳重,一日日褪去稚气顽劣,近五年镇国将军吕震威和吕赫远赴边关驻守,小世子也是到处拜师学艺,后又去了边关历练,和老夫人也是多年未见了。进到屋内,未等燕檀初行礼,便被老夫人叫了去:“诶,行礼就不必了,跟赫儿一般就好,来,过来坐”和吕赫一起做到老夫人身旁,唠了会家常,燕檀初就眉眼皎洁的说到:“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我来是要邀吕哥哥一起去”这话老夫人听了很是高兴,前几日老夫人也明里暗里的想要让吕赫在乞巧节那日好好去逛一逛,吕赫都以没人陪他一起去推辞,这下可好了,小世子上门来请,可就不能不去喽。可听了这话的吕赫一脸苦兮兮,怎么躲来躲去还是没逃过,这要是两人私下闲聊,他还能找个借口回绝,可这当着老夫人的面,又是老夫人非常期盼的事,不用他开口答应,老夫人已经给他应下了.....一瞬间被没有退路的绝望而打击到的将军家公子,蔫头耷脑的泄了气,老夫人神色坦然的无视了身旁无限散发委屈的身影,笑眯眯的和小世子继续聊天。小世子本着不招惹怨气的态度,同老夫人结束话题后,用着理智压抑着愈发欢快的脚步往将军府门走去。燕七在门外候着,燕檀初撩起车帘,回头看了眼落在自己身后两三步的这个哥哥,一点也不心虚的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乞巧节那日我来叫你啊”“对了,记得打扮一下,哦,似乎不用我担心,到时候老夫人会把你打扮好的”在吕赫就要跳脚时,小世子麻利的钻进车里,朗声对燕七道:“回府”心情颇好的小世子,一路上还不忘去醉仙楼买了自家母亲最爱吃的芙蓉大虾,王府里等在饭桌前的安王夫妻俩,看着燕檀初蹦跶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哼着小曲往饭桌上来。小世子借着心情好大胆的一屁股挤在安王和安王妃中间,硬是把燕轻尘挤到了隔壁座位。刚想去揪小兔崽子的耳朵,就见他把手里捧着的纸袋展开,芙蓉大虾的香味散了出来,安王妃一个眼神投过去,安王爷半抬不抬的手只能安分的放下。嘴边挂着散不开的笑,手里没停的往楚如涣碗中剥虾,安王妃笑盈盈的问:“这是去哪了,如此高兴?”露出几分憨憨的笑意,语气里止不住的坏:“我刚去镇国将军府邀吕赫哥哥一起去乞巧节呢,他本想拒绝的,却不想被老夫人一口应了下来,还勒令他必要和我一起去”听到这,本来安心享受不孝子剥虾讨好的安王,一下子有些别扭起来:“你要和吕家那榆木小子一起去啊?不行不行,那小子会挡了你的桃花的”哄好了母亲,燕檀初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知后觉有些无措的吕赫。安王满眼的心疼不是看着小世子而是看着楚如涣,让自己的小心肝流泪了,想着幽怨的剐了燕檀初一眼.....燕檀初刚想翻个略显无语的白眼,就听自家父亲郑重又严肃的说到:“吕赫和初儿这半年来都辛苦了,近四十年来五国同盟关系融洽,毫无纷争,不曾想年初起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头的异族人士,堪堪几万人,却搅得五国边境不得安宁,不过好在已在一月前尽数剿灭,此后应当不会再有战事”“父王说得对,此次吕赫同我一起回来,应不会再去边境,将军在边境安排好事宜后也会回帝都一段时日”询问过后以至深夜,吕赫便就在安王府留宿。次日清晨,燕檀初和吕赫因着自小习武养成的习惯早早起身,在演武场切磋一番后,收拾妥当,去饭厅候着等早饭。早饭期间燕檀初又在楚如涣身边黏黏糊糊的讲着些趣闻和喜事,整个席间热热闹闹的。吕赫要赶着回家看母亲,燕檀初也急着去宫里给皇祖母请安,早饭后便各奔东西了。皇上看着此刻在殿前给自己请安的少年,一身华贵青色衣袍,头戴玉冠,脚踏白色流云靴,腰间悬一墨色红玉,当真是俊极妙极。燕轻临本就疼他,此次借故杀敌受伤慰问之意,又赏了他不少好玩意。赏过后,又拿着气势说了句,快去给你皇祖母请安,知你昨夜回来了,今早就安排午膳了。燕檀初行了礼从大殿退出去,也不让总管太监跟着,自己轻车熟路的往太后寝宫而去。来到寝宫外还没进去呢,就听里面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想来那几个自小爱护他的姐姐们也在呢。还真让这小世子猜中了,此时在太后寝宫里可是那七个姐姐都聚齐了。这当今圣上无子,只有七个女儿,那最小的七公主啊,也比燕檀初长那么一岁。长公主燕以玖和二公主燕以歌是同年,但比二公主大了三月,今年都是二十四岁花信年华。三公主燕以期和四公主燕以珑两人比她她二人小一岁,五公主燕以华呢又比三公主和四公主小了一岁,今年二十二岁,还有六公主燕以朝和七公主燕以玫。里面最小的燕以玫今年十九,燕以朝呢今年二十岁,都比燕檀初大。有这么七个姐姐,自小到大宠爱没少,可捉弄也没少。燕檀初小时可没少被她们戏弄呢。从回忆中笑着摇了摇头,燕檀初抬脚踏入宫内,嘴上温润的唤着皇祖母。听着动静,坐在软榻上看着孩子们玩牌九的李重烟,抬眼便瞧见了从门外走来的这个小皇孙,见着燕檀初来了,没等走到堂中央呢,几个玩牌九的姐姐,就撒下了手中的牌。先是冲着姐姐们笑了笑,脚步没停直直走到李重烟跟前,一边行礼一边跟幼时一般唤着皇奶奶。“初儿啊,可回来了,你这一走啊,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想坏了”语气间是散不开的宠爱。“看看,知你定要来,你喜爱的小金橘都给你备好了”看着燕檀初在皇祖母身边坐下了,七个公主也凑了过来,围坐在李重烟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这问那,问到最后不知怎么的,就问到了有没有给她们带回些什么边关的礼物。听了这话,燕檀初瞬间有些僵硬,得,还真给忘了。于是讨好的笑笑:“边关没什么好玩的,哪比得上帝都啊,这样,为了赔罪,一会若是姐姐们没事,檀初陪你们出去玩,如何?”既说了这话了,那就是下午都任她们摆布了,七个姐妹互换了眼神,暗自欢喜却故作为难的妥协了。午膳时,眼前碗中堆着的各类菜食,让燕檀初都顾不上去夹菜,只专心的消灭碗中的菜都赶不上堆积的速度.....不止皇奶奶给他夹,七个公主也不停的往他碗中送,可苦了燕檀初。终于在李重烟和各位公主认为燕檀初饱了之后,才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投喂。挪着因着吃的太撑而显得略微沉重的步子,绕道李重烟身后,动作熟练力道轻柔的给皇祖母揉肩捶背,看着李重烟有了困意,七姐妹和燕檀初施礼后悄悄的退出了琉烟殿。小世子在宫门口等着姐姐们更换衣衫,说着陪姐姐们逛街赔罪,当真是赔罪,这七位祖宗硬生生逛到晚间街灯都点亮了,也有了微凉的晚风吹起,才要回宫去。可怜的小世子拎着揣着大包小物件的,一路护送七个祖宗各回各殿,当他再次出现在宫门口时,恍然间小世子觉得已有打更人在敲锣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运着轻功快速回府,一路上因着各位祖宗的折腾,感觉轻功使的都有些不顺畅了。回府后,小世子还庆幸,幸好午膳后就让皇奶奶派人去给母亲道了信,若不然定会等他,现下他回来都已深夜了,若叫母亲一番好等,定又要接受来自父亲凌迟般的眼神。舒舒服服细细致致的泡了澡,又催着为他守夜的燕七去休息,小世子这才躺在自己的软榻上,许是累狠了,眼瞅着锦被还没被拉到身上,便熟睡了过去。第3章乞巧节就要到了,早饭席间安王语重心长的叫儿子当日必要出去好好逛逛,语气中竟隐隐透露着当晚不回府也可的意思。在燕轻尘看不到的地方,楚如涣眼中一闪而过微微的心虚。燕檀初咽下口中的鱼肉,抬头对着状似一脸愁嫁的老父亲道:“儿子当天定是要好好玩玩的,可这银两有些不够了,父王不趁着今日话头再多给我些?”看到儿子终于开窍了一般,安王大手一挥,让管家拿了千两白银放到桌间。老不正经的安王殿下,眼瞅着自家儿子今年都十八了,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要,平日里也不似其他这般年岁的孩子们听曲赏乐,也不见着去参加世家子女们的诗词会啊,春游秋猎什么的,委实让老王爷暗地里瞎想了许多.....饭后,燕檀初怀里抱着讨要来的银子,乐呵呵的回房,还未坐下,就被楚如涣身边的婢女姑姑叫了去。来到忻如居,进屋后,一直跟在楚如涣身边的贴身婢女没有进来,在燕檀初身后掩了门退了出去。燕檀初快步走到楚如涣身边坐下,顺手撸了一把安王妃怀里幼狐的毛。“母亲,您找我”看着面前乖巧俊朗的孩子,楚如涣眼底泛起淡淡的愧疚和心疼,这孩子自出生就扮作男儿,从摇摇晃晃会走路起,就学着扎马步练武艺,着实吃了不少女儿家不该有的苦。“初儿可有什么欣赏的人?”听着母亲语气中的疼惜,燕檀初就明白了母亲话语间的意思。“孩儿还不曾遇到倾心之人,母亲怎也和父亲一般”顿了一下,打趣中带着淡淡伪装出的委屈说道:“总是想把初儿早日推出去”看着燕檀初逗趣自己的样子,楚如涣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笑吟吟道:“你呀,我哪是想把你推出去,是怕委屈了你,初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儿怎会苦,孩儿高兴还来不及,若不是母亲当年的决定,孩儿如何也活不成如今的潇洒肆意,又是母亲多想了”当年闻名帝都的风流才子燕轻尘,与当时同样因才学名声鹤起的邻国长公主喜结良缘一事,在二十年前,那可是轰动非常,是当时帝都人人热议的话题,因为当时的皇家未曾与其他四国有过姻亲联系。婚后安王独宠安王妃一人,再未娶妻纳妾,一年后如胶似漆的两人从太医口中得知了楚如涣有孕的好消息,只是期间因着雪天不小心滑了一跤,险些小产,孩子费心保住了,却是伤了身子。故而安王府只燕檀初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燕檀初出生时天降祥瑞,佛门主持在当日前来,看了襁褓中的孩子,双手合十虔诚道:“此子乃我东盛国天命之人,护我国昌运扬我国兴隆”当时楚如涣是由至今跟在身边的那个姑姑接生的,皇室贴身婢女医理药理和武艺无一不精,楚如涣还在犹豫该通报儿子还是女儿时,就听屋外老僧之语,接着让婢女将孩子包严实抱了出去,对外称母子平安。燕檀初是女儿身一事,只有楚如涣和自幼服侍在旁的贴身婢女蝉心知晓。思绪收回,楚如涣还是有些担忧心疼的道:“初儿以后哪怕遇到倾心的男子,也没有身份了”“那孩儿就娶个媳妇回来,母亲怎知我一定欢喜男子,孩儿自幼就喜欢女子,故而孩儿对母亲所作决定一直心存感激,倒是母亲你,总是瞎想,坏了我这拳拳之心”听着燕檀初真诚肺腑的规劝,楚如涣终是解了心结。“既如此,趁着乞巧节好好玩一玩,看看能不能给为娘拐个儿媳妇回来”“你既喜欢女子,为何不见你去参加各种世家女的诗词聚会,每次有拜帖邀约,你为何都拒了去?”“母亲你没去是不知,那些丞相府千金和世家女看我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探究扫视,那灼热的眼神,瞧的孩儿心中不舒服的紧,若是常去,哪日孩儿回来,母亲怕是能从我身上看到几处大小不一的窟窿来”“你呀”沉重的话题,在欢乐的逗趣声中结束。哄好了母亲回房的小世子,坐在桌前看着白花花的游玩专款,起了些坏心思,这乞巧节吕赫兄定是没去街上逛过,不行,我得拉着他一起去,这才有乐子。镇国将军之子年方二十,在同岁子弟中,旁的都已成婚,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吕赫还和小世子一样,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这军中望来望去都是糙汉子,就连军中的军医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你说就这环境,哪还会生出什么绮丽的心思。再者这吕赫是个武痴,没有遇到一见倾心的人,满脑子就都是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思想以成型,行动更是利索,短短思绪间小世子已经立在自家王府门前。坐上刚刚停在门前的府轿,一路向镇国将军府而去。穿过喧嚣的闹市街道,车内的小世子感觉已经停在一处安然幽静之地,正起身间,驾车的燕七唤道:“世子,到了”这镇国将军府自小到大燕檀初不知道跑了多少遍,那感觉似是勤的快把将军府门栏都踏平了。冲着行礼的脸书的门前侍卫轻轻点头,燕檀初就熟门熟路的往将军府家小公子吕赫的院子去,还没到院前,就听一旁一道熟悉的声音急急喊住了他,原是跟在吕赫身边的侍卫吕凌。喊住了燕檀初,吕凌行了礼才说道:“我家公子不在院内,在老夫人那”得了告知免了一趟好找,便叫吕凌通报一声,再是亲近熟识到底是将军府内院,待通报后吕赫出来迎他,这才去给老夫人请安。老人家慈眉善目却在将门几十年打磨出了眉宇间的肃穆萧然之气,自小跟着镇国将军练功的小世子,老人家小时候也是没少帮着两人打掩护,那时尚小,累急了便偷摸着跑到老夫人这撒娇,央着老夫人帮着糊弄偷懒。慢慢长大间明白武艺不可荒废,武学不可懈怠,便是累急也再没躲过懒。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一日日成熟稳重,一日日褪去稚气顽劣,近五年镇国将军吕震威和吕赫远赴边关驻守,小世子也是到处拜师学艺,后又去了边关历练,和老夫人也是多年未见了。进到屋内,未等燕檀初行礼,便被老夫人叫了去:“诶,行礼就不必了,跟赫儿一般就好,来,过来坐”和吕赫一起做到老夫人身旁,唠了会家常,燕檀初就眉眼皎洁的说到:“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我来是要邀吕哥哥一起去”这话老夫人听了很是高兴,前几日老夫人也明里暗里的想要让吕赫在乞巧节那日好好去逛一逛,吕赫都以没人陪他一起去推辞,这下可好了,小世子上门来请,可就不能不去喽。可听了这话的吕赫一脸苦兮兮,怎么躲来躲去还是没逃过,这要是两人私下闲聊,他还能找个借口回绝,可这当着老夫人的面,又是老夫人非常期盼的事,不用他开口答应,老夫人已经给他应下了.....一瞬间被没有退路的绝望而打击到的将军家公子,蔫头耷脑的泄了气,老夫人神色坦然的无视了身旁无限散发委屈的身影,笑眯眯的和小世子继续聊天。小世子本着不招惹怨气的态度,同老夫人结束话题后,用着理智压抑着愈发欢快的脚步往将军府门走去。燕七在门外候着,燕檀初撩起车帘,回头看了眼落在自己身后两三步的这个哥哥,一点也不心虚的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乞巧节那日我来叫你啊”“对了,记得打扮一下,哦,似乎不用我担心,到时候老夫人会把你打扮好的”在吕赫就要跳脚时,小世子麻利的钻进车里,朗声对燕七道:“回府”心情颇好的小世子,一路上还不忘去醉仙楼买了自家母亲最爱吃的芙蓉大虾,王府里等在饭桌前的安王夫妻俩,看着燕檀初蹦跶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哼着小曲往饭桌上来。小世子借着心情好大胆的一屁股挤在安王和安王妃中间,硬是把燕轻尘挤到了隔壁座位。刚想去揪小兔崽子的耳朵,就见他把手里捧着的纸袋展开,芙蓉大虾的香味散了出来,安王妃一个眼神投过去,安王爷半抬不抬的手只能安分的放下。嘴边挂着散不开的笑,手里没停的往楚如涣碗中剥虾,安王妃笑盈盈的问:“这是去哪了,如此高兴?”露出几分憨憨的笑意,语气里止不住的坏:“我刚去镇国将军府邀吕赫哥哥一起去乞巧节呢,他本想拒绝的,却不想被老夫人一口应了下来,还勒令他必要和我一起去”听到这,本来安心享受不孝子剥虾讨好的安王,一下子有些别扭起来:“你要和吕家那榆木小子一起去啊?不行不行,那小子会挡了你的桃花的”哄好了母亲,燕檀初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知后觉有些无措的吕赫。安王满眼的心疼不是看着小世子而是看着楚如涣,让自己的小心肝流泪了,想着幽怨的剐了燕檀初一眼.....燕檀初刚想翻个略显无语的白眼,就听自家父亲郑重又严肃的说到:“吕赫和初儿这半年来都辛苦了,近四十年来五国同盟关系融洽,毫无纷争,不曾想年初起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头的异族人士,堪堪几万人,却搅得五国边境不得安宁,不过好在已在一月前尽数剿灭,此后应当不会再有战事”“父王说得对,此次吕赫同我一起回来,应不会再去边境,将军在边境安排好事宜后也会回帝都一段时日”询问过后以至深夜,吕赫便就在安王府留宿。次日清晨,燕檀初和吕赫因着自小习武养成的习惯早早起身,在演武场切磋一番后,收拾妥当,去饭厅候着等早饭。早饭期间燕檀初又在楚如涣身边黏黏糊糊的讲着些趣闻和喜事,整个席间热热闹闹的。吕赫要赶着回家看母亲,燕檀初也急着去宫里给皇祖母请安,早饭后便各奔东西了。皇上看着此刻在殿前给自己请安的少年,一身华贵青色衣袍,头戴玉冠,脚踏白色流云靴,腰间悬一墨色红玉,当真是俊极妙极。燕轻临本就疼他,此次借故杀敌受伤慰问之意,又赏了他不少好玩意。赏过后,又拿着气势说了句,快去给你皇祖母请安,知你昨夜回来了,今早就安排午膳了。燕檀初行了礼从大殿退出去,也不让总管太监跟着,自己轻车熟路的往太后寝宫而去。来到寝宫外还没进去呢,就听里面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想来那几个自小爱护他的姐姐们也在呢。还真让这小世子猜中了,此时在太后寝宫里可是那七个姐姐都聚齐了。这当今圣上无子,只有七个女儿,那最小的七公主啊,也比燕檀初长那么一岁。长公主燕以玖和二公主燕以歌是同年,但比二公主大了三月,今年都是二十四岁花信年华。三公主燕以期和四公主燕以珑两人比她她二人小一岁,五公主燕以华呢又比三公主和四公主小了一岁,今年二十二岁,还有六公主燕以朝和七公主燕以玫。里面最小的燕以玫今年十九,燕以朝呢今年二十岁,都比燕檀初大。有这么七个姐姐,自小到大宠爱没少,可捉弄也没少。燕檀初小时可没少被她们戏弄呢。从回忆中笑着摇了摇头,燕檀初抬脚踏入宫内,嘴上温润的唤着皇祖母。听着动静,坐在软榻上看着孩子们玩牌九的李重烟,抬眼便瞧见了从门外走来的这个小皇孙,见着燕檀初来了,没等走到堂中央呢,几个玩牌九的姐姐,就撒下了手中的牌。先是冲着姐姐们笑了笑,脚步没停直直走到李重烟跟前,一边行礼一边跟幼时一般唤着皇奶奶。“初儿啊,可回来了,你这一走啊,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想坏了”语气间是散不开的宠爱。“看看,知你定要来,你喜爱的小金橘都给你备好了”看着燕檀初在皇祖母身边坐下了,七个公主也凑了过来,围坐在李重烟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这问那,问到最后不知怎么的,就问到了有没有给她们带回些什么边关的礼物。听了这话,燕檀初瞬间有些僵硬,得,还真给忘了。于是讨好的笑笑:“边关没什么好玩的,哪比得上帝都啊,这样,为了赔罪,一会若是姐姐们没事,檀初陪你们出去玩,如何?”既说了这话了,那就是下午都任她们摆布了,七个姐妹互换了眼神,暗自欢喜却故作为难的妥协了。午膳时,眼前碗中堆着的各类菜食,让燕檀初都顾不上去夹菜,只专心的消灭碗中的菜都赶不上堆积的速度.....不止皇奶奶给他夹,七个公主也不停的往他碗中送,可苦了燕檀初。终于在李重烟和各位公主认为燕檀初饱了之后,才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投喂。挪着因着吃的太撑而显得略微沉重的步子,绕道李重烟身后,动作熟练力道轻柔的给皇祖母揉肩捶背,看着李重烟有了困意,七姐妹和燕檀初施礼后悄悄的退出了琉烟殿。小世子在宫门口等着姐姐们更换衣衫,说着陪姐姐们逛街赔罪,当真是赔罪,这七位祖宗硬生生逛到晚间街灯都点亮了,也有了微凉的晚风吹起,才要回宫去。可怜的小世子拎着揣着大包小物件的,一路护送七个祖宗各回各殿,当他再次出现在宫门口时,恍然间小世子觉得已有打更人在敲锣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运着轻功快速回府,一路上因着各位祖宗的折腾,感觉轻功使的都有些不顺畅了。回府后,小世子还庆幸,幸好午膳后就让皇奶奶派人去给母亲道了信,若不然定会等他,现下他回来都已深夜了,若叫母亲一番好等,定又要接受来自父亲凌迟般的眼神。舒舒服服细细致致的泡了澡,又催着为他守夜的燕七去休息,小世子这才躺在自己的软榻上,许是累狠了,眼瞅着锦被还没被拉到身上,便熟睡了过去。第3章乞巧节就要到了,早饭席间安王语重心长的叫儿子当日必要出去好好逛逛,语气中竟隐隐透露着当晚不回府也可的意思。在燕轻尘看不到的地方,楚如涣眼中一闪而过微微的心虚。燕檀初咽下口中的鱼肉,抬头对着状似一脸愁嫁的老父亲道:“儿子当天定是要好好玩玩的,可这银两有些不够了,父王不趁着今日话头再多给我些?”看到儿子终于开窍了一般,安王大手一挥,让管家拿了千两白银放到桌间。老不正经的安王殿下,眼瞅着自家儿子今年都十八了,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要,平日里也不似其他这般年岁的孩子们听曲赏乐,也不见着去参加世家子女们的诗词会啊,春游秋猎什么的,委实让老王爷暗地里瞎想了许多.....饭后,燕檀初怀里抱着讨要来的银子,乐呵呵的回房,还未坐下,就被楚如涣身边的婢女姑姑叫了去。来到忻如居,进屋后,一直跟在楚如涣身边的贴身婢女没有进来,在燕檀初身后掩了门退了出去。燕檀初快步走到楚如涣身边坐下,顺手撸了一把安王妃怀里幼狐的毛。“母亲,您找我”看着面前乖巧俊朗的孩子,楚如涣眼底泛起淡淡的愧疚和心疼,这孩子自出生就扮作男儿,从摇摇晃晃会走路起,就学着扎马步练武艺,着实吃了不少女儿家不该有的苦。“初儿可有什么欣赏的人?”听着母亲语气中的疼惜,燕檀初就明白了母亲话语间的意思。“孩儿还不曾遇到倾心之人,母亲怎也和父亲一般”顿了一下,打趣中带着淡淡伪装出的委屈说道:“总是想把初儿早日推出去”看着燕檀初逗趣自己的样子,楚如涣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笑吟吟道:“你呀,我哪是想把你推出去,是怕委屈了你,初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儿怎会苦,孩儿高兴还来不及,若不是母亲当年的决定,孩儿如何也活不成如今的潇洒肆意,又是母亲多想了”当年闻名帝都的风流才子燕轻尘,与当时同样因才学名声鹤起的邻国长公主喜结良缘一事,在二十年前,那可是轰动非常,是当时帝都人人热议的话题,因为当时的皇家未曾与其他四国有过姻亲联系。婚后安王独宠安王妃一人,再未娶妻纳妾,一年后如胶似漆的两人从太医口中得知了楚如涣有孕的好消息,只是期间因着雪天不小心滑了一跤,险些小产,孩子费心保住了,却是伤了身子。故而安王府只燕檀初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燕檀初出生时天降祥瑞,佛门主持在当日前来,看了襁褓中的孩子,双手合十虔诚道:“此子乃我东盛国天命之人,护我国昌运扬我国兴隆”当时楚如涣是由至今跟在身边的那个姑姑接生的,皇室贴身婢女医理药理和武艺无一不精,楚如涣还在犹豫该通报儿子还是女儿时,就听屋外老僧之语,接着让婢女将孩子包严实抱了出去,对外称母子平安。燕檀初是女儿身一事,只有楚如涣和自幼服侍在旁的贴身婢女蝉心知晓。思绪收回,楚如涣还是有些担忧心疼的道:“初儿以后哪怕遇到倾心的男子,也没有身份了”“那孩儿就娶个媳妇回来,母亲怎知我一定欢喜男子,孩儿自幼就喜欢女子,故而孩儿对母亲所作决定一直心存感激,倒是母亲你,总是瞎想,坏了我这拳拳之心”听着燕檀初真诚肺腑的规劝,楚如涣终是解了心结。“既如此,趁着乞巧节好好玩一玩,看看能不能给为娘拐个儿媳妇回来”“你既喜欢女子,为何不见你去参加各种世家女的诗词聚会,每次有拜帖邀约,你为何都拒了去?”“母亲你没去是不知,那些丞相府千金和世家女看我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探究扫视,那灼热的眼神,瞧的孩儿心中不舒服的紧,若是常去,哪日孩儿回来,母亲怕是能从我身上看到几处大小不一的窟窿来”“你呀”沉重的话题,在欢乐的逗趣声中结束。哄好了母亲回房的小世子,坐在桌前看着白花花的游玩专款,起了些坏心思,这乞巧节吕赫兄定是没去街上逛过,不行,我得拉着他一起去,这才有乐子。镇国将军之子年方二十,在同岁子弟中,旁的都已成婚,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吕赫还和小世子一样,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这军中望来望去都是糙汉子,就连军中的军医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你说就这环境,哪还会生出什么绮丽的心思。再者这吕赫是个武痴,没有遇到一见倾心的人,满脑子就都是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思想以成型,行动更是利索,短短思绪间小世子已经立在自家王府门前。坐上刚刚停在门前的府轿,一路向镇国将军府而去。穿过喧嚣的闹市街道,车内的小世子感觉已经停在一处安然幽静之地,正起身间,驾车的燕七唤道:“世子,到了”这镇国将军府自小到大燕檀初不知道跑了多少遍,那感觉似是勤的快把将军府门栏都踏平了。冲着行礼的脸书的门前侍卫轻轻点头,燕檀初就熟门熟路的往将军府家小公子吕赫的院子去,还没到院前,就听一旁一道熟悉的声音急急喊住了他,原是跟在吕赫身边的侍卫吕凌。喊住了燕檀初,吕凌行了礼才说道:“我家公子不在院内,在老夫人那”得了告知免了一趟好找,便叫吕凌通报一声,再是亲近熟识到底是将军府内院,待通报后吕赫出来迎他,这才去给老夫人请安。老人家慈眉善目却在将门几十年打磨出了眉宇间的肃穆萧然之气,自小跟着镇国将军练功的小世子,老人家小时候也是没少帮着两人打掩护,那时尚小,累急了便偷摸着跑到老夫人这撒娇,央着老夫人帮着糊弄偷懒。慢慢长大间明白武艺不可荒废,武学不可懈怠,便是累急也再没躲过懒。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一日日成熟稳重,一日日褪去稚气顽劣,近五年镇国将军吕震威和吕赫远赴边关驻守,小世子也是到处拜师学艺,后又去了边关历练,和老夫人也是多年未见了。进到屋内,未等燕檀初行礼,便被老夫人叫了去:“诶,行礼就不必了,跟赫儿一般就好,来,过来坐”和吕赫一起做到老夫人身旁,唠了会家常,燕檀初就眉眼皎洁的说到:“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我来是要邀吕哥哥一起去”这话老夫人听了很是高兴,前几日老夫人也明里暗里的想要让吕赫在乞巧节那日好好去逛一逛,吕赫都以没人陪他一起去推辞,这下可好了,小世子上门来请,可就不能不去喽。可听了这话的吕赫一脸苦兮兮,怎么躲来躲去还是没逃过,这要是两人私下闲聊,他还能找个借口回绝,可这当着老夫人的面,又是老夫人非常期盼的事,不用他开口答应,老夫人已经给他应下了.....一瞬间被没有退路的绝望而打击到的将军家公子,蔫头耷脑的泄了气,老夫人神色坦然的无视了身旁无限散发委屈的身影,笑眯眯的和小世子继续聊天。小世子本着不招惹怨气的态度,同老夫人结束话题后,用着理智压抑着愈发欢快的脚步往将军府门走去。燕七在门外候着,燕檀初撩起车帘,回头看了眼落在自己身后两三步的这个哥哥,一点也不心虚的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乞巧节那日我来叫你啊”“对了,记得打扮一下,哦,似乎不用我担心,到时候老夫人会把你打扮好的”在吕赫就要跳脚时,小世子麻利的钻进车里,朗声对燕七道:“回府”心情颇好的小世子,一路上还不忘去醉仙楼买了自家母亲最爱吃的芙蓉大虾,王府里等在饭桌前的安王夫妻俩,看着燕檀初蹦跶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哼着小曲往饭桌上来。小世子借着心情好大胆的一屁股挤在安王和安王妃中间,硬是把燕轻尘挤到了隔壁座位。刚想去揪小兔崽子的耳朵,就见他把手里捧着的纸袋展开,芙蓉大虾的香味散了出来,安王妃一个眼神投过去,安王爷半抬不抬的手只能安分的放下。嘴边挂着散不开的笑,手里没停的往楚如涣碗中剥虾,安王妃笑盈盈的问:“这是去哪了,如此高兴?”露出几分憨憨的笑意,语气里止不住的坏:“我刚去镇国将军府邀吕赫哥哥一起去乞巧节呢,他本想拒绝的,却不想被老夫人一口应了下来,还勒令他必要和我一起去”听到这,本来安心享受不孝子剥虾讨好的安王,一下子有些别扭起来:“你要和吕家那榆木小子一起去啊?不行不行,那小子会挡了你的桃花的”哄好了母亲,燕檀初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知后觉有些无措的吕赫。安王满眼的心疼不是看着小世子而是看着楚如涣,让自己的小心肝流泪了,想着幽怨的剐了燕檀初一眼.....燕檀初刚想翻个略显无语的白眼,就听自家父亲郑重又严肃的说到:“吕赫和初儿这半年来都辛苦了,近四十年来五国同盟关系融洽,毫无纷争,不曾想年初起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头的异族人士,堪堪几万人,却搅得五国边境不得安宁,不过好在已在一月前尽数剿灭,此后应当不会再有战事”“父王说得对,此次吕赫同我一起回来,应不会再去边境,将军在边境安排好事宜后也会回帝都一段时日”询问过后以至深夜,吕赫便就在安王府留宿。次日清晨,燕檀初和吕赫因着自小习武养成的习惯早早起身,在演武场切磋一番后,收拾妥当,去饭厅候着等早饭。早饭期间燕檀初又在楚如涣身边黏黏糊糊的讲着些趣闻和喜事,整个席间热热闹闹的。吕赫要赶着回家看母亲,燕檀初也急着去宫里给皇祖母请安,早饭后便各奔东西了。皇上看着此刻在殿前给自己请安的少年,一身华贵青色衣袍,头戴玉冠,脚踏白色流云靴,腰间悬一墨色红玉,当真是俊极妙极。燕轻临本就疼他,此次借故杀敌受伤慰问之意,又赏了他不少好玩意。赏过后,又拿着气势说了句,快去给你皇祖母请安,知你昨夜回来了,今早就安排午膳了。燕檀初行了礼从大殿退出去,也不让总管太监跟着,自己轻车熟路的往太后寝宫而去。来到寝宫外还没进去呢,就听里面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想来那几个自小爱护他的姐姐们也在呢。还真让这小世子猜中了,此时在太后寝宫里可是那七个姐姐都聚齐了。这当今圣上无子,只有七个女儿,那最小的七公主啊,也比燕檀初长那么一岁。长公主燕以玖和二公主燕以歌是同年,但比二公主大了三月,今年都是二十四岁花信年华。三公主燕以期和四公主燕以珑两人比她她二人小一岁,五公主燕以华呢又比三公主和四公主小了一岁,今年二十二岁,还有六公主燕以朝和七公主燕以玫。里面最小的燕以玫今年十九,燕以朝呢今年二十岁,都比燕檀初大。有这么七个姐姐,自小到大宠爱没少,可捉弄也没少。燕檀初小时可没少被她们戏弄呢。从回忆中笑着摇了摇头,燕檀初抬脚踏入宫内,嘴上温润的唤着皇祖母。听着动静,坐在软榻上看着孩子们玩牌九的李重烟,抬眼便瞧见了从门外走来的这个小皇孙,见着燕檀初来了,没等走到堂中央呢,几个玩牌九的姐姐,就撒下了手中的牌。先是冲着姐姐们笑了笑,脚步没停直直走到李重烟跟前,一边行礼一边跟幼时一般唤着皇奶奶。“初儿啊,可回来了,你这一走啊,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想坏了”语气间是散不开的宠爱。“看看,知你定要来,你喜爱的小金橘都给你备好了”看着燕檀初在皇祖母身边坐下了,七个公主也凑了过来,围坐在李重烟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这问那,问到最后不知怎么的,就问到了有没有给她们带回些什么边关的礼物。听了这话,燕檀初瞬间有些僵硬,得,还真给忘了。于是讨好的笑笑:“边关没什么好玩的,哪比得上帝都啊,这样,为了赔罪,一会若是姐姐们没事,檀初陪你们出去玩,如何?”既说了这话了,那就是下午都任她们摆布了,七个姐妹互换了眼神,暗自欢喜却故作为难的妥协了。午膳时,眼前碗中堆着的各类菜食,让燕檀初都顾不上去夹菜,只专心的消灭碗中的菜都赶不上堆积的速度.....不止皇奶奶给他夹,七个公主也不停的往他碗中送,可苦了燕檀初。终于在李重烟和各位公主认为燕檀初饱了之后,才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投喂。挪着因着吃的太撑而显得略微沉重的步子,绕道李重烟身后,动作熟练力道轻柔的给皇祖母揉肩捶背,看着李重烟有了困意,七姐妹和燕檀初施礼后悄悄的退出了琉烟殿。小世子在宫门口等着姐姐们更换衣衫,说着陪姐姐们逛街赔罪,当真是赔罪,这七位祖宗硬生生逛到晚间街灯都点亮了,也有了微凉的晚风吹起,才要回宫去。可怜的小世子拎着揣着大包小物件的,一路护送七个祖宗各回各殿,当他再次出现在宫门口时,恍然间小世子觉得已有打更人在敲锣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运着轻功快速回府,一路上因着各位祖宗的折腾,感觉轻功使的都有些不顺畅了。回府后,小世子还庆幸,幸好午膳后就让皇奶奶派人去给母亲道了信,若不然定会等他,现下他回来都已深夜了,若叫母亲一番好等,定又要接受来自父亲凌迟般的眼神。舒舒服服细细致致的泡了澡,又催着为他守夜的燕七去休息,小世子这才躺在自己的软榻上,许是累狠了,眼瞅着锦被还没被拉到身上,便熟睡了过去。第3章乞巧节就要到了,早饭席间安王语重心长的叫儿子当日必要出去好好逛逛,语气中竟隐隐透露着当晚不回府也可的意思。在燕轻尘看不到的地方,楚如涣眼中一闪而过微微的心虚。燕檀初咽下口中的鱼肉,抬头对着状似一脸愁嫁的老父亲道:“儿子当天定是要好好玩玩的,可这银两有些不够了,父王不趁着今日话头再多给我些?”看到儿子终于开窍了一般,安王大手一挥,让管家拿了千两白银放到桌间。老不正经的安王殿下,眼瞅着自家儿子今年都十八了,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要,平日里也不似其他这般年岁的孩子们听曲赏乐,也不见着去参加世家子女们的诗词会啊,春游秋猎什么的,委实让老王爷暗地里瞎想了许多.....饭后,燕檀初怀里抱着讨要来的银子,乐呵呵的回房,还未坐下,就被楚如涣身边的婢女姑姑叫了去。来到忻如居,进屋后,一直跟在楚如涣身边的贴身婢女没有进来,在燕檀初身后掩了门退了出去。燕檀初快步走到楚如涣身边坐下,顺手撸了一把安王妃怀里幼狐的毛。“母亲,您找我”看着面前乖巧俊朗的孩子,楚如涣眼底泛起淡淡的愧疚和心疼,这孩子自出生就扮作男儿,从摇摇晃晃会走路起,就学着扎马步练武艺,着实吃了不少女儿家不该有的苦。“初儿可有什么欣赏的人?”听着母亲语气中的疼惜,燕檀初就明白了母亲话语间的意思。“孩儿还不曾遇到倾心之人,母亲怎也和父亲一般”顿了一下,打趣中带着淡淡伪装出的委屈说道:“总是想把初儿早日推出去”看着燕檀初逗趣自己的样子,楚如涣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笑吟吟道:“你呀,我哪是想把你推出去,是怕委屈了你,初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儿怎会苦,孩儿高兴还来不及,若不是母亲当年的决定,孩儿如何也活不成如今的潇洒肆意,又是母亲多想了”当年闻名帝都的风流才子燕轻尘,与当时同样因才学名声鹤起的邻国长公主喜结良缘一事,在二十年前,那可是轰动非常,是当时帝都人人热议的话题,因为当时的皇家未曾与其他四国有过姻亲联系。婚后安王独宠安王妃一人,再未娶妻纳妾,一年后如胶似漆的两人从太医口中得知了楚如涣有孕的好消息,只是期间因着雪天不小心滑了一跤,险些小产,孩子费心保住了,却是伤了身子。故而安王府只燕檀初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燕檀初出生时天降祥瑞,佛门主持在当日前来,看了襁褓中的孩子,双手合十虔诚道:“此子乃我东盛国天命之人,护我国昌运扬我国兴隆”当时楚如涣是由至今跟在身边的那个姑姑接生的,皇室贴身婢女医理药理和武艺无一不精,楚如涣还在犹豫该通报儿子还是女儿时,就听屋外老僧之语,接着让婢女将孩子包严实抱了出去,对外称母子平安。燕檀初是女儿身一事,只有楚如涣和自幼服侍在旁的贴身婢女蝉心知晓。思绪收回,楚如涣还是有些担忧心疼的道:“初儿以后哪怕遇到倾心的男子,也没有身份了”“那孩儿就娶个媳妇回来,母亲怎知我一定欢喜男子,孩儿自幼就喜欢女子,故而孩儿对母亲所作决定一直心存感激,倒是母亲你,总是瞎想,坏了我这拳拳之心”听着燕檀初真诚肺腑的规劝,楚如涣终是解了心结。“既如此,趁着乞巧节好好玩一玩,看看能不能给为娘拐个儿媳妇回来”“你既喜欢女子,为何不见你去参加各种世家女的诗词聚会,每次有拜帖邀约,你为何都拒了去?”“母亲你没去是不知,那些丞相府千金和世家女看我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探究扫视,那灼热的眼神,瞧的孩儿心中不舒服的紧,若是常去,哪日孩儿回来,母亲怕是能从我身上看到几处大小不一的窟窿来”“你呀”沉重的话题,在欢乐的逗趣声中结束。哄好了母亲回房的小世子,坐在桌前看着白花花的游玩专款,起了些坏心思,这乞巧节吕赫兄定是没去街上逛过,不行,我得拉着他一起去,这才有乐子。镇国将军之子年方二十,在同岁子弟中,旁的都已成婚,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吕赫还和小世子一样,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这军中望来望去都是糙汉子,就连军中的军医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你说就这环境,哪还会生出什么绮丽的心思。再者这吕赫是个武痴,没有遇到一见倾心的人,满脑子就都是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思想以成型,行动更是利索,短短思绪间小世子已经立在自家王府门前。坐上刚刚停在门前的府轿,一路向镇国将军府而去。穿过喧嚣的闹市街道,车内的小世子感觉已经停在一处安然幽静之地,正起身间,驾车的燕七唤道:“世子,到了”这镇国将军府自小到大燕檀初不知道跑了多少遍,那感觉似是勤的快把将军府门栏都踏平了。冲着行礼的脸书的门前侍卫轻轻点头,燕檀初就熟门熟路的往将军府家小公子吕赫的院子去,还没到院前,就听一旁一道熟悉的声音急急喊住了他,原是跟在吕赫身边的侍卫吕凌。喊住了燕檀初,吕凌行了礼才说道:“我家公子不在院内,在老夫人那”得了告知免了一趟好找,便叫吕凌通报一声,再是亲近熟识到底是将军府内院,待通报后吕赫出来迎他,这才去给老夫人请安。老人家慈眉善目却在将门几十年打磨出了眉宇间的肃穆萧然之气,自小跟着镇国将军练功的小世子,老人家小时候也是没少帮着两人打掩护,那时尚小,累急了便偷摸着跑到老夫人这撒娇,央着老夫人帮着糊弄偷懒。慢慢长大间明白武艺不可荒废,武学不可懈怠,便是累急也再没躲过懒。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一日日成熟稳重,一日日褪去稚气顽劣,近五年镇国将军吕震威和吕赫远赴边关驻守,小世子也是到处拜师学艺,后又去了边关历练,和老夫人也是多年未见了。进到屋内,未等燕檀初行礼,便被老夫人叫了去:“诶,行礼就不必了,跟赫儿一般就好,来,过来坐”和吕赫一起做到老夫人身旁,唠了会家常,燕檀初就眉眼皎洁的说到:“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我来是要邀吕哥哥一起去”这话老夫人听了很是高兴,前几日老夫人也明里暗里的想要让吕赫在乞巧节那日好好去逛一逛,吕赫都以没人陪他一起去推辞,这下可好了,小世子上门来请,可就不能不去喽。可听了这话的吕赫一脸苦兮兮,怎么躲来躲去还是没逃过,这要是两人私下闲聊,他还能找个借口回绝,可这当着老夫人的面,又是老夫人非常期盼的事,不用他开口答应,老夫人已经给他应下了.....一瞬间被没有退路的绝望而打击到的将军家公子,蔫头耷脑的泄了气,老夫人神色坦然的无视了身旁无限散发委屈的身影,笑眯眯的和小世子继续聊天。小世子本着不招惹怨气的态度,同老夫人结束话题后,用着理智压抑着愈发欢快的脚步往将军府门走去。燕七在门外候着,燕檀初撩起车帘,回头看了眼落在自己身后两三步的这个哥哥,一点也不心虚的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乞巧节那日我来叫你啊”“对了,记得打扮一下,哦,似乎不用我担心,到时候老夫人会把你打扮好的”在吕赫就要跳脚时,小世子麻利的钻进车里,朗声对燕七道:“回府”心情颇好的小世子,一路上还不忘去醉仙楼买了自家母亲最爱吃的芙蓉大虾,王府里等在饭桌前的安王夫妻俩,看着燕檀初蹦跶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哼着小曲往饭桌上来。小世子借着心情好大胆的一屁股挤在安王和安王妃中间,硬是把燕轻尘挤到了隔壁座位。刚想去揪小兔崽子的耳朵,就见他把手里捧着的纸袋展开,芙蓉大虾的香味散了出来,安王妃一个眼神投过去,安王爷半抬不抬的手只能安分的放下。嘴边挂着散不开的笑,手里没停的往楚如涣碗中剥虾,安王妃笑盈盈的问:“这是去哪了,如此高兴?”露出几分憨憨的笑意,语气里止不住的坏:“我刚去镇国将军府邀吕赫哥哥一起去乞巧节呢,他本想拒绝的,却不想被老夫人一口应了下来,还勒令他必要和我一起去”听到这,本来安心享受不孝子剥虾讨好的安王,一下子有些别扭起来:“你要和吕家那榆木小子一起去啊?不行不行,那小子会挡了你的桃花的”哄好了母亲,燕檀初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知后觉有些无措的吕赫。安王满眼的心疼不是看着小世子而是看着楚如涣,让自己的小心肝流泪了,想着幽怨的剐了燕檀初一眼.....燕檀初刚想翻个略显无语的白眼,就听自家父亲郑重又严肃的说到:“吕赫和初儿这半年来都辛苦了,近四十年来五国同盟关系融洽,毫无纷争,不曾想年初起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头的异族人士,堪堪几万人,却搅得五国边境不得安宁,不过好在已在一月前尽数剿灭,此后应当不会再有战事”“父王说得对,此次吕赫同我一起回来,应不会再去边境,将军在边境安排好事宜后也会回帝都一段时日”询问过后以至深夜,吕赫便就在安王府留宿。次日清晨,燕檀初和吕赫因着自小习武养成的习惯早早起身,在演武场切磋一番后,收拾妥当,去饭厅候着等早饭。早饭期间燕檀初又在楚如涣身边黏黏糊糊的讲着些趣闻和喜事,整个席间热热闹闹的。吕赫要赶着回家看母亲,燕檀初也急着去宫里给皇祖母请安,早饭后便各奔东西了。皇上看着此刻在殿前给自己请安的少年,一身华贵青色衣袍,头戴玉冠,脚踏白色流云靴,腰间悬一墨色红玉,当真是俊极妙极。燕轻临本就疼他,此次借故杀敌受伤慰问之意,又赏了他不少好玩意。赏过后,又拿着气势说了句,快去给你皇祖母请安,知你昨夜回来了,今早就安排午膳了。燕檀初行了礼从大殿退出去,也不让总管太监跟着,自己轻车熟路的往太后寝宫而去。来到寝宫外还没进去呢,就听里面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想来那几个自小爱护他的姐姐们也在呢。还真让这小世子猜中了,此时在太后寝宫里可是那七个姐姐都聚齐了。这当今圣上无子,只有七个女儿,那最小的七公主啊,也比燕檀初长那么一岁。长公主燕以玖和二公主燕以歌是同年,但比二公主大了三月,今年都是二十四岁花信年华。三公主燕以期和四公主燕以珑两人比她她二人小一岁,五公主燕以华呢又比三公主和四公主小了一岁,今年二十二岁,还有六公主燕以朝和七公主燕以玫。里面最小的燕以玫今年十九,燕以朝呢今年二十岁,都比燕檀初大。有这么七个姐姐,自小到大宠爱没少,可捉弄也没少。燕檀初小时可没少被她们戏弄呢。从回忆中笑着摇了摇头,燕檀初抬脚踏入宫内,嘴上温润的唤着皇祖母。听着动静,坐在软榻上看着孩子们玩牌九的李重烟,抬眼便瞧见了从门外走来的这个小皇孙,见着燕檀初来了,没等走到堂中央呢,几个玩牌九的姐姐,就撒下了手中的牌。先是冲着姐姐们笑了笑,脚步没停直直走到李重烟跟前,一边行礼一边跟幼时一般唤着皇奶奶。“初儿啊,可回来了,你这一走啊,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想坏了”语气间是散不开的宠爱。“看看,知你定要来,你喜爱的小金橘都给你备好了”看着燕檀初在皇祖母身边坐下了,七个公主也凑了过来,围坐在李重烟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这问那,问到最后不知怎么的,就问到了有没有给她们带回些什么边关的礼物。听了这话,燕檀初瞬间有些僵硬,得,还真给忘了。于是讨好的笑笑:“边关没什么好玩的,哪比得上帝都啊,这样,为了赔罪,一会若是姐姐们没事,檀初陪你们出去玩,如何?”既说了这话了,那就是下午都任她们摆布了,七个姐妹互换了眼神,暗自欢喜却故作为难的妥协了。午膳时,眼前碗中堆着的各类菜食,让燕檀初都顾不上去夹菜,只专心的消灭碗中的菜都赶不上堆积的速度.....不止皇奶奶给他夹,七个公主也不停的往他碗中送,可苦了燕檀初。终于在李重烟和各位公主认为燕檀初饱了之后,才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投喂。挪着因着吃的太撑而显得略微沉重的步子,绕道李重烟身后,动作熟练力道轻柔的给皇祖母揉肩捶背,看着李重烟有了困意,七姐妹和燕檀初施礼后悄悄的退出了琉烟殿。小世子在宫门口等着姐姐们更换衣衫,说着陪姐姐们逛街赔罪,当真是赔罪,这七位祖宗硬生生逛到晚间街灯都点亮了,也有了微凉的晚风吹起,才要回宫去。可怜的小世子拎着揣着大包小物件的,一路护送七个祖宗各回各殿,当他再次出现在宫门口时,恍然间小世子觉得已有打更人在敲锣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运着轻功快速回府,一路上因着各位祖宗的折腾,感觉轻功使的都有些不顺畅了。回府后,小世子还庆幸,幸好午膳后就让皇奶奶派人去给母亲道了信,若不然定会等他,现下他回来都已深夜了,若叫母亲一番好等,定又要接受来自父亲凌迟般的眼神。舒舒服服细细致致的泡了澡,又催着为他守夜的燕七去休息,小世子这才躺在自己的软榻上,许是累狠了,眼瞅着锦被还没被拉到身上,便熟睡了过去。第3章乞巧节就要到了,早饭席间安王语重心长的叫儿子当日必要出去好好逛逛,语气中竟隐隐透露着当晚不回府也可的意思。在燕轻尘看不到的地方,楚如涣眼中一闪而过微微的心虚。燕檀初咽下口中的鱼肉,抬头对着状似一脸愁嫁的老父亲道:“儿子当天定是要好好玩玩的,可这银两有些不够了,父王不趁着今日话头再多给我些?”看到儿子终于开窍了一般,安王大手一挥,让管家拿了千两白银放到桌间。老不正经的安王殿下,眼瞅着自家儿子今年都十八了,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要,平日里也不似其他这般年岁的孩子们听曲赏乐,也不见着去参加世家子女们的诗词会啊,春游秋猎什么的,委实让老王爷暗地里瞎想了许多.....饭后,燕檀初怀里抱着讨要来的银子,乐呵呵的回房,还未坐下,就被楚如涣身边的婢女姑姑叫了去。来到忻如居,进屋后,一直跟在楚如涣身边的贴身婢女没有进来,在燕檀初身后掩了门退了出去。燕檀初快步走到楚如涣身边坐下,顺手撸了一把安王妃怀里幼狐的毛。“母亲,您找我”看着面前乖巧俊朗的孩子,楚如涣眼底泛起淡淡的愧疚和心疼,这孩子自出生就扮作男儿,从摇摇晃晃会走路起,就学着扎马步练武艺,着实吃了不少女儿家不该有的苦。“初儿可有什么欣赏的人?”听着母亲语气中的疼惜,燕檀初就明白了母亲话语间的意思。“孩儿还不曾遇到倾心之人,母亲怎也和父亲一般”顿了一下,打趣中带着淡淡伪装出的委屈说道:“总是想把初儿早日推出去”看着燕檀初逗趣自己的样子,楚如涣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笑吟吟道:“你呀,我哪是想把你推出去,是怕委屈了你,初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儿怎会苦,孩儿高兴还来不及,若不是母亲当年的决定,孩儿如何也活不成如今的潇洒肆意,又是母亲多想了”当年闻名帝都的风流才子燕轻尘,与当时同样因才学名声鹤起的邻国长公主喜结良缘一事,在二十年前,那可是轰动非常,是当时帝都人人热议的话题,因为当时的皇家未曾与其他四国有过姻亲联系。婚后安王独宠安王妃一人,再未娶妻纳妾,一年后如胶似漆的两人从太医口中得知了楚如涣有孕的好消息,只是期间因着雪天不小心滑了一跤,险些小产,孩子费心保住了,却是伤了身子。故而安王府只燕檀初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燕檀初出生时天降祥瑞,佛门主持在当日前来,看了襁褓中的孩子,双手合十虔诚道:“此子乃我东盛国天命之人,护我国昌运扬我国兴隆”当时楚如涣是由至今跟在身边的那个姑姑接生的,皇室贴身婢女医理药理和武艺无一不精,楚如涣还在犹豫该通报儿子还是女儿时,就听屋外老僧之语,接着让婢女将孩子包严实抱了出去,对外称母子平安。燕檀初是女儿身一事,只有楚如涣和自幼服侍在旁的贴身婢女蝉心知晓。思绪收回,楚如涣还是有些担忧心疼的道:“初儿以后哪怕遇到倾心的男子,也没有身份了”“那孩儿就娶个媳妇回来,母亲怎知我一定欢喜男子,孩儿自幼就喜欢女子,故而孩儿对母亲所作决定一直心存感激,倒是母亲你,总是瞎想,坏了我这拳拳之心”听着燕檀初真诚肺腑的规劝,楚如涣终是解了心结。“既如此,趁着乞巧节好好玩一玩,看看能不能给为娘拐个儿媳妇回来”“你既喜欢女子,为何不见你去参加各种世家女的诗词聚会,每次有拜帖邀约,你为何都拒了去?”“母亲你没去是不知,那些丞相府千金和世家女看我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探究扫视,那灼热的眼神,瞧的孩儿心中不舒服的紧,若是常去,哪日孩儿回来,母亲怕是能从我身上看到几处大小不一的窟窿来”“你呀”沉重的话题,在欢乐的逗趣声中结束。哄好了母亲回房的小世子,坐在桌前看着白花花的游玩专款,起了些坏心思,这乞巧节吕赫兄定是没去街上逛过,不行,我得拉着他一起去,这才有乐子。镇国将军之子年方二十,在同岁子弟中,旁的都已成婚,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吕赫还和小世子一样,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这军中望来望去都是糙汉子,就连军中的军医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你说就这环境,哪还会生出什么绮丽的心思。再者这吕赫是个武痴,没有遇到一见倾心的人,满脑子就都是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思想以成型,行动更是利索,短短思绪间小世子已经立在自家王府门前。坐上刚刚停在门前的府轿,一路向镇国将军府而去。穿过喧嚣的闹市街道,车内的小世子感觉已经停在一处安然幽静之地,正起身间,驾车的燕七唤道:“世子,到了”这镇国将军府自小到大燕檀初不知道跑了多少遍,那感觉似是勤的快把将军府门栏都踏平了。冲着行礼的脸书的门前侍卫轻轻点头,燕檀初就熟门熟路的往将军府家小公子吕赫的院子去,还没到院前,就听一旁一道熟悉的声音急急喊住了他,原是跟在吕赫身边的侍卫吕凌。喊住了燕檀初,吕凌行了礼才说道:“我家公子不在院内,在老夫人那”得了告知免了一趟好找,便叫吕凌通报一声,再是亲近熟识到底是将军府内院,待通报后吕赫出来迎他,这才去给老夫人请安。老人家慈眉善目却在将门几十年打磨出了眉宇间的肃穆萧然之气,自小跟着镇国将军练功的小世子,老人家小时候也是没少帮着两人打掩护,那时尚小,累急了便偷摸着跑到老夫人这撒娇,央着老夫人帮着糊弄偷懒。慢慢长大间明白武艺不可荒废,武学不可懈怠,便是累急也再没躲过懒。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一日日成熟稳重,一日日褪去稚气顽劣,近五年镇国将军吕震威和吕赫远赴边关驻守,小世子也是到处拜师学艺,后又去了边关历练,和老夫人也是多年未见了。进到屋内,未等燕檀初行礼,便被老夫人叫了去:“诶,行礼就不必了,跟赫儿一般就好,来,过来坐”和吕赫一起做到老夫人身旁,唠了会家常,燕檀初就眉眼皎洁的说到:“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我来是要邀吕哥哥一起去”这话老夫人听了很是高兴,前几日老夫人也明里暗里的想要让吕赫在乞巧节那日好好去逛一逛,吕赫都以没人陪他一起去推辞,这下可好了,小世子上门来请,可就不能不去喽。可听了这话的吕赫一脸苦兮兮,怎么躲来躲去还是没逃过,这要是两人私下闲聊,他还能找个借口回绝,可这当着老夫人的面,又是老夫人非常期盼的事,不用他开口答应,老夫人已经给他应下了.....一瞬间被没有退路的绝望而打击到的将军家公子,蔫头耷脑的泄了气,老夫人神色坦然的无视了身旁无限散发委屈的身影,笑眯眯的和小世子继续聊天。小世子本着不招惹怨气的态度,同老夫人结束话题后,用着理智压抑着愈发欢快的脚步往将军府门走去。燕七在门外候着,燕檀初撩起车帘,回头看了眼落在自己身后两三步的这个哥哥,一点也不心虚的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乞巧节那日我来叫你啊”“对了,记得打扮一下,哦,似乎不用我担心,到时候老夫人会把你打扮好的”在吕赫就要跳脚时,小世子麻利的钻进车里,朗声对燕七道:“回府”心情颇好的小世子,一路上还不忘去醉仙楼买了自家母亲最爱吃的芙蓉大虾,王府里等在饭桌前的安王夫妻俩,看着燕檀初蹦跶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哼着小曲往饭桌上来。小世子借着心情好大胆的一屁股挤在安王和安王妃中间,硬是把燕轻尘挤到了隔壁座位。刚想去揪小兔崽子的耳朵,就见他把手里捧着的纸袋展开,芙蓉大虾的香味散了出来,安王妃一个眼神投过去,安王爷半抬不抬的手只能安分的放下。嘴边挂着散不开的笑,手里没停的往楚如涣碗中剥虾,安王妃笑盈盈的问:“这是去哪了,如此高兴?”露出几分憨憨的笑意,语气里止不住的坏:“我刚去镇国将军府邀吕赫哥哥一起去乞巧节呢,他本想拒绝的,却不想被老夫人一口应了下来,还勒令他必要和我一起去”听到这,本来安心享受不孝子剥虾讨好的安王,一下子有些别扭起来:“你要和吕家那榆木小子一起去啊?不行不行,那小子会挡了你的桃花的”哄好了母亲,燕檀初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知后觉有些无措的吕赫。安王满眼的心疼不是看着小世子而是看着楚如涣,让自己的小心肝流泪了,想着幽怨的剐了燕檀初一眼.....燕檀初刚想翻个略显无语的白眼,就听自家父亲郑重又严肃的说到:“吕赫和初儿这半年来都辛苦了,近四十年来五国同盟关系融洽,毫无纷争,不曾想年初起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头的异族人士,堪堪几万人,却搅得五国边境不得安宁,不过好在已在一月前尽数剿灭,此后应当不会再有战事”“父王说得对,此次吕赫同我一起回来,应不会再去边境,将军在边境安排好事宜后也会回帝都一段时日”询问过后以至深夜,吕赫便就在安王府留宿。次日清晨,燕檀初和吕赫因着自小习武养成的习惯早早起身,在演武场切磋一番后,收拾妥当,去饭厅候着等早饭。早饭期间燕檀初又在楚如涣身边黏黏糊糊的讲着些趣闻和喜事,整个席间热热闹闹的。吕赫要赶着回家看母亲,燕檀初也急着去宫里给皇祖母请安,早饭后便各奔东西了。皇上看着此刻在殿前给自己请安的少年,一身华贵青色衣袍,头戴玉冠,脚踏白色流云靴,腰间悬一墨色红玉,当真是俊极妙极。燕轻临本就疼他,此次借故杀敌受伤慰问之意,又赏了他不少好玩意。赏过后,又拿着气势说了句,快去给你皇祖母请安,知你昨夜回来了,今早就安排午膳了。燕檀初行了礼从大殿退出去,也不让总管太监跟着,自己轻车熟路的往太后寝宫而去。来到寝宫外还没进去呢,就听里面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想来那几个自小爱护他的姐姐们也在呢。还真让这小世子猜中了,此时在太后寝宫里可是那七个姐姐都聚齐了。这当今圣上无子,只有七个女儿,那最小的七公主啊,也比燕檀初长那么一岁。长公主燕以玖和二公主燕以歌是同年,但比二公主大了三月,今年都是二十四岁花信年华。三公主燕以期和四公主燕以珑两人比她她二人小一岁,五公主燕以华呢又比三公主和四公主小了一岁,今年二十二岁,还有六公主燕以朝和七公主燕以玫。里面最小的燕以玫今年十九,燕以朝呢今年二十岁,都比燕檀初大。有这么七个姐姐,自小到大宠爱没少,可捉弄也没少。燕檀初小时可没少被她们戏弄呢。从回忆中笑着摇了摇头,燕檀初抬脚踏入宫内,嘴上温润的唤着皇祖母。听着动静,坐在软榻上看着孩子们玩牌九的李重烟,抬眼便瞧见了从门外走来的这个小皇孙,见着燕檀初来了,没等走到堂中央呢,几个玩牌九的姐姐,就撒下了手中的牌。先是冲着姐姐们笑了笑,脚步没停直直走到李重烟跟前,一边行礼一边跟幼时一般唤着皇奶奶。“初儿啊,可回来了,你这一走啊,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想坏了”语气间是散不开的宠爱。“看看,知你定要来,你喜爱的小金橘都给你备好了”看着燕檀初在皇祖母身边坐下了,七个公主也凑了过来,围坐在李重烟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这问那,问到最后不知怎么的,就问到了有没有给她们带回些什么边关的礼物。听了这话,燕檀初瞬间有些僵硬,得,还真给忘了。于是讨好的笑笑:“边关没什么好玩的,哪比得上帝都啊,这样,为了赔罪,一会若是姐姐们没事,檀初陪你们出去玩,如何?”既说了这话了,那就是下午都任她们摆布了,七个姐妹互换了眼神,暗自欢喜却故作为难的妥协了。午膳时,眼前碗中堆着的各类菜食,让燕檀初都顾不上去夹菜,只专心的消灭碗中的菜都赶不上堆积的速度.....不止皇奶奶给他夹,七个公主也不停的往他碗中送,可苦了燕檀初。终于在李重烟和各位公主认为燕檀初饱了之后,才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投喂。挪着因着吃的太撑而显得略微沉重的步子,绕道李重烟身后,动作熟练力道轻柔的给皇祖母揉肩捶背,看着李重烟有了困意,七姐妹和燕檀初施礼后悄悄的退出了琉烟殿。小世子在宫门口等着姐姐们更换衣衫,说着陪姐姐们逛街赔罪,当真是赔罪,这七位祖宗硬生生逛到晚间街灯都点亮了,也有了微凉的晚风吹起,才要回宫去。可怜的小世子拎着揣着大包小物件的,一路护送七个祖宗各回各殿,当他再次出现在宫门口时,恍然间小世子觉得已有打更人在敲锣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运着轻功快速回府,一路上因着各位祖宗的折腾,感觉轻功使的都有些不顺畅了。回府后,小世子还庆幸,幸好午膳后就让皇奶奶派人去给母亲道了信,若不然定会等他,现下他回来都已深夜了,若叫母亲一番好等,定又要接受来自父亲凌迟般的眼神。舒舒服服细细致致的泡了澡,又催着为他守夜的燕七去休息,小世子这才躺在自己的软榻上,许是累狠了,眼瞅着锦被还没被拉到身上,便熟睡了过去。第3章乞巧节就要到了,早饭席间安王语重心长的叫儿子当日必要出去好好逛逛,语气中竟隐隐透露着当晚不回府也可的意思。在燕轻尘看不到的地方,楚如涣眼中一闪而过微微的心虚。燕檀初咽下口中的鱼肉,抬头对着状似一脸愁嫁的老父亲道:“儿子当天定是要好好玩玩的,可这银两有些不够了,父王不趁着今日话头再多给我些?”看到儿子终于开窍了一般,安王大手一挥,让管家拿了千两白银放到桌间。老不正经的安王殿下,眼瞅着自家儿子今年都十八了,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要,平日里也不似其他这般年岁的孩子们听曲赏乐,也不见着去参加世家子女们的诗词会啊,春游秋猎什么的,委实让老王爷暗地里瞎想了许多.....饭后,燕檀初怀里抱着讨要来的银子,乐呵呵的回房,还未坐下,就被楚如涣身边的婢女姑姑叫了去。来到忻如居,进屋后,一直跟在楚如涣身边的贴身婢女没有进来,在燕檀初身后掩了门退了出去。燕檀初快步走到楚如涣身边坐下,顺手撸了一把安王妃怀里幼狐的毛。“母亲,您找我”看着面前乖巧俊朗的孩子,楚如涣眼底泛起淡淡的愧疚和心疼,这孩子自出生就扮作男儿,从摇摇晃晃会走路起,就学着扎马步练武艺,着实吃了不少女儿家不该有的苦。“初儿可有什么欣赏的人?”听着母亲语气中的疼惜,燕檀初就明白了母亲话语间的意思。“孩儿还不曾遇到倾心之人,母亲怎也和父亲一般”顿了一下,打趣中带着淡淡伪装出的委屈说道:“总是想把初儿早日推出去”看着燕檀初逗趣自己的样子,楚如涣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笑吟吟道:“你呀,我哪是想把你推出去,是怕委屈了你,初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儿怎会苦,孩儿高兴还来不及,若不是母亲当年的决定,孩儿如何也活不成如今的潇洒肆意,又是母亲多想了”当年闻名帝都的风流才子燕轻尘,与当时同样因才学名声鹤起的邻国长公主喜结良缘一事,在二十年前,那可是轰动非常,是当时帝都人人热议的话题,因为当时的皇家未曾与其他四国有过姻亲联系。婚后安王独宠安王妃一人,再未娶妻纳妾,一年后如胶似漆的两人从太医口中得知了楚如涣有孕的好消息,只是期间因着雪天不小心滑了一跤,险些小产,孩子费心保住了,却是伤了身子。故而安王府只燕檀初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燕檀初出生时天降祥瑞,佛门主持在当日前来,看了襁褓中的孩子,双手合十虔诚道:“此子乃我东盛国天命之人,护我国昌运扬我国兴隆”当时楚如涣是由至今跟在身边的那个姑姑接生的,皇室贴身婢女医理药理和武艺无一不精,楚如涣还在犹豫该通报儿子还是女儿时,就听屋外老僧之语,接着让婢女将孩子包严实抱了出去,对外称母子平安。燕檀初是女儿身一事,只有楚如涣和自幼服侍在旁的贴身婢女蝉心知晓。思绪收回,楚如涣还是有些担忧心疼的道:“初儿以后哪怕遇到倾心的男子,也没有身份了”“那孩儿就娶个媳妇回来,母亲怎知我一定欢喜男子,孩儿自幼就喜欢女子,故而孩儿对母亲所作决定一直心存感激,倒是母亲你,总是瞎想,坏了我这拳拳之心”听着燕檀初真诚肺腑的规劝,楚如涣终是解了心结。“既如此,趁着乞巧节好好玩一玩,看看能不能给为娘拐个儿媳妇回来”“你既喜欢女子,为何不见你去参加各种世家女的诗词聚会,每次有拜帖邀约,你为何都拒了去?”“母亲你没去是不知,那些丞相府千金和世家女看我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探究扫视,那灼热的眼神,瞧的孩儿心中不舒服的紧,若是常去,哪日孩儿回来,母亲怕是能从我身上看到几处大小不一的窟窿来”“你呀”沉重的话题,在欢乐的逗趣声中结束。哄好了母亲回房的小世子,坐在桌前看着白花花的游玩专款,起了些坏心思,这乞巧节吕赫兄定是没去街上逛过,不行,我得拉着他一起去,这才有乐子。镇国将军之子年方二十,在同岁子弟中,旁的都已成婚,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吕赫还和小世子一样,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这军中望来望去都是糙汉子,就连军中的军医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你说就这环境,哪还会生出什么绮丽的心思。再者这吕赫是个武痴,没有遇到一见倾心的人,满脑子就都是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思想以成型,行动更是利索,短短思绪间小世子已经立在自家王府门前。坐上刚刚停在门前的府轿,一路向镇国将军府而去。穿过喧嚣的闹市街道,车内的小世子感觉已经停在一处安然幽静之地,正起身间,驾车的燕七唤道:“世子,到了”这镇国将军府自小到大燕檀初不知道跑了多少遍,那感觉似是勤的快把将军府门栏都踏平了。冲着行礼的脸书的门前侍卫轻轻点头,燕檀初就熟门熟路的往将军府家小公子吕赫的院子去,还没到院前,就听一旁一道熟悉的声音急急喊住了他,原是跟在吕赫身边的侍卫吕凌。喊住了燕檀初,吕凌行了礼才说道:“我家公子不在院内,在老夫人那”得了告知免了一趟好找,便叫吕凌通报一声,再是亲近熟识到底是将军府内院,待通报后吕赫出来迎他,这才去给老夫人请安。老人家慈眉善目却在将门几十年打磨出了眉宇间的肃穆萧然之气,自小跟着镇国将军练功的小世子,老人家小时候也是没少帮着两人打掩护,那时尚小,累急了便偷摸着跑到老夫人这撒娇,央着老夫人帮着糊弄偷懒。慢慢长大间明白武艺不可荒废,武学不可懈怠,便是累急也再没躲过懒。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一日日成熟稳重,一日日褪去稚气顽劣,近五年镇国将军吕震威和吕赫远赴边关驻守,小世子也是到处拜师学艺,后又去了边关历练,和老夫人也是多年未见了。进到屋内,未等燕檀初行礼,便被老夫人叫了去:“诶,行礼就不必了,跟赫儿一般就好,来,过来坐”和吕赫一起做到老夫人身旁,唠了会家常,燕檀初就眉眼皎洁的说到:“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我来是要邀吕哥哥一起去”这话老夫人听了很是高兴,前几日老夫人也明里暗里的想要让吕赫在乞巧节那日好好去逛一逛,吕赫都以没人陪他一起去推辞,这下可好了,小世子上门来请,可就不能不去喽。可听了这话的吕赫一脸苦兮兮,怎么躲来躲去还是没逃过,这要是两人私下闲聊,他还能找个借口回绝,可这当着老夫人的面,又是老夫人非常期盼的事,不用他开口答应,老夫人已经给他应下了.....一瞬间被没有退路的绝望而打击到的将军家公子,蔫头耷脑的泄了气,老夫人神色坦然的无视了身旁无限散发委屈的身影,笑眯眯的和小世子继续聊天。小世子本着不招惹怨气的态度,同老夫人结束话题后,用着理智压抑着愈发欢快的脚步往将军府门走去。燕七在门外候着,燕檀初撩起车帘,回头看了眼落在自己身后两三步的这个哥哥,一点也不心虚的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乞巧节那日我来叫你啊”“对了,记得打扮一下,哦,似乎不用我担心,到时候老夫人会把你打扮好的”在吕赫就要跳脚时,小世子麻利的钻进车里,朗声对燕七道:“回府”心情颇好的小世子,一路上还不忘去醉仙楼买了自家母亲最爱吃的芙蓉大虾,王府里等在饭桌前的安王夫妻俩,看着燕檀初蹦跶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哼着小曲往饭桌上来。小世子借着心情好大胆的一屁股挤在安王和安王妃中间,硬是把燕轻尘挤到了隔壁座位。刚想去揪小兔崽子的耳朵,就见他把手里捧着的纸袋展开,芙蓉大虾的香味散了出来,安王妃一个眼神投过去,安王爷半抬不抬的手只能安分的放下。嘴边挂着散不开的笑,手里没停的往楚如涣碗中剥虾,安王妃笑盈盈的问:“这是去哪了,如此高兴?”露出几分憨憨的笑意,语气里止不住的坏:“我刚去镇国将军府邀吕赫哥哥一起去乞巧节呢,他本想拒绝的,却不想被老夫人一口应了下来,还勒令他必要和我一起去”听到这,本来安心享受不孝子剥虾讨好的安王,一下子有些别扭起来:“你要和吕家那榆木小子一起去啊?不行不行,那小子会挡了你的桃花的”哄好了母亲,燕檀初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知后觉有些无措的吕赫。安王满眼的心疼不是看着小世子而是看着楚如涣,让自己的小心肝流泪了,想着幽怨的剐了燕檀初一眼.....燕檀初刚想翻个略显无语的白眼,就听自家父亲郑重又严肃的说到:“吕赫和初儿这半年来都辛苦了,近四十年来五国同盟关系融洽,毫无纷争,不曾想年初起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头的异族人士,堪堪几万人,却搅得五国边境不得安宁,不过好在已在一月前尽数剿灭,此后应当不会再有战事”“父王说得对,此次吕赫同我一起回来,应不会再去边境,将军在边境安排好事宜后也会回帝都一段时日”询问过后以至深夜,吕赫便就在安王府留宿。次日清晨,燕檀初和吕赫因着自小习武养成的习惯早早起身,在演武场切磋一番后,收拾妥当,去饭厅候着等早饭。早饭期间燕檀初又在楚如涣身边黏黏糊糊的讲着些趣闻和喜事,整个席间热热闹闹的。吕赫要赶着回家看母亲,燕檀初也急着去宫里给皇祖母请安,早饭后便各奔东西了。皇上看着此刻在殿前给自己请安的少年,一身华贵青色衣袍,头戴玉冠,脚踏白色流云靴,腰间悬一墨色红玉,当真是俊极妙极。燕轻临本就疼他,此次借故杀敌受伤慰问之意,又赏了他不少好玩意。赏过后,又拿着气势说了句,快去给你皇祖母请安,知你昨夜回来了,今早就安排午膳了。燕檀初行了礼从大殿退出去,也不让总管太监跟着,自己轻车熟路的往太后寝宫而去。来到寝宫外还没进去呢,就听里面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想来那几个自小爱护他的姐姐们也在呢。还真让这小世子猜中了,此时在太后寝宫里可是那七个姐姐都聚齐了。这当今圣上无子,只有七个女儿,那最小的七公主啊,也比燕檀初长那么一岁。长公主燕以玖和二公主燕以歌是同年,但比二公主大了三月,今年都是二十四岁花信年华。三公主燕以期和四公主燕以珑两人比她她二人小一岁,五公主燕以华呢又比三公主和四公主小了一岁,今年二十二岁,还有六公主燕以朝和七公主燕以玫。里面最小的燕以玫今年十九,燕以朝呢今年二十岁,都比燕檀初大。有这么七个姐姐,自小到大宠爱没少,可捉弄也没少。燕檀初小时可没少被她们戏弄呢。从回忆中笑着摇了摇头,燕檀初抬脚踏入宫内,嘴上温润的唤着皇祖母。听着动静,坐在软榻上看着孩子们玩牌九的李重烟,抬眼便瞧见了从门外走来的这个小皇孙,见着燕檀初来了,没等走到堂中央呢,几个玩牌九的姐姐,就撒下了手中的牌。先是冲着姐姐们笑了笑,脚步没停直直走到李重烟跟前,一边行礼一边跟幼时一般唤着皇奶奶。“初儿啊,可回来了,你这一走啊,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想坏了”语气间是散不开的宠爱。“看看,知你定要来,你喜爱的小金橘都给你备好了”看着燕檀初在皇祖母身边坐下了,七个公主也凑了过来,围坐在李重烟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这问那,问到最后不知怎么的,就问到了有没有给她们带回些什么边关的礼物。听了这话,燕檀初瞬间有些僵硬,得,还真给忘了。于是讨好的笑笑:“边关没什么好玩的,哪比得上帝都啊,这样,为了赔罪,一会若是姐姐们没事,檀初陪你们出去玩,如何?”既说了这话了,那就是下午都任她们摆布了,七个姐妹互换了眼神,暗自欢喜却故作为难的妥协了。午膳时,眼前碗中堆着的各类菜食,让燕檀初都顾不上去夹菜,只专心的消灭碗中的菜都赶不上堆积的速度.....不止皇奶奶给他夹,七个公主也不停的往他碗中送,可苦了燕檀初。终于在李重烟和各位公主认为燕檀初饱了之后,才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投喂。挪着因着吃的太撑而显得略微沉重的步子,绕道李重烟身后,动作熟练力道轻柔的给皇祖母揉肩捶背,看着李重烟有了困意,七姐妹和燕檀初施礼后悄悄的退出了琉烟殿。小世子在宫门口等着姐姐们更换衣衫,说着陪姐姐们逛街赔罪,当真是赔罪,这七位祖宗硬生生逛到晚间街灯都点亮了,也有了微凉的晚风吹起,才要回宫去。可怜的小世子拎着揣着大包小物件的,一路护送七个祖宗各回各殿,当他再次出现在宫门口时,恍然间小世子觉得已有打更人在敲锣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运着轻功快速回府,一路上因着各位祖宗的折腾,感觉轻功使的都有些不顺畅了。回府后,小世子还庆幸,幸好午膳后就让皇奶奶派人去给母亲道了信,若不然定会等他,现下他回来都已深夜了,若叫母亲一番好等,定又要接受来自父亲凌迟般的眼神。舒舒服服细细致致的泡了澡,又催着为他守夜的燕七去休息,小世子这才躺在自己的软榻上,许是累狠了,眼瞅着锦被还没被拉到身上,便熟睡了过去。第3章乞巧节就要到了,早饭席间安王语重心长的叫儿子当日必要出去好好逛逛,语气中竟隐隐透露着当晚不回府也可的意思。在燕轻尘看不到的地方,楚如涣眼中一闪而过微微的心虚。燕檀初咽下口中的鱼肉,抬头对着状似一脸愁嫁的老父亲道:“儿子当天定是要好好玩玩的,可这银两有些不够了,父王不趁着今日话头再多给我些?”看到儿子终于开窍了一般,安王大手一挥,让管家拿了千两白银放到桌间。老不正经的安王殿下,眼瞅着自家儿子今年都十八了,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要,平日里也不似其他这般年岁的孩子们听曲赏乐,也不见着去参加世家子女们的诗词会啊,春游秋猎什么的,委实让老王爷暗地里瞎想了许多.....饭后,燕檀初怀里抱着讨要来的银子,乐呵呵的回房,还未坐下,就被楚如涣身边的婢女姑姑叫了去。来到忻如居,进屋后,一直跟在楚如涣身边的贴身婢女没有进来,在燕檀初身后掩了门退了出去。燕檀初快步走到楚如涣身边坐下,顺手撸了一把安王妃怀里幼狐的毛。“母亲,您找我”看着面前乖巧俊朗的孩子,楚如涣眼底泛起淡淡的愧疚和心疼,这孩子自出生就扮作男儿,从摇摇晃晃会走路起,就学着扎马步练武艺,着实吃了不少女儿家不该有的苦。“初儿可有什么欣赏的人?”听着母亲语气中的疼惜,燕檀初就明白了母亲话语间的意思。“孩儿还不曾遇到倾心之人,母亲怎也和父亲一般”顿了一下,打趣中带着淡淡伪装出的委屈说道:“总是想把初儿早日推出去”看着燕檀初逗趣自己的样子,楚如涣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笑吟吟道:“你呀,我哪是想把你推出去,是怕委屈了你,初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儿怎会苦,孩儿高兴还来不及,若不是母亲当年的决定,孩儿如何也活不成如今的潇洒肆意,又是母亲多想了”当年闻名帝都的风流才子燕轻尘,与当时同样因才学名声鹤起的邻国长公主喜结良缘一事,在二十年前,那可是轰动非常,是当时帝都人人热议的话题,因为当时的皇家未曾与其他四国有过姻亲联系。婚后安王独宠安王妃一人,再未娶妻纳妾,一年后如胶似漆的两人从太医口中得知了楚如涣有孕的好消息,只是期间因着雪天不小心滑了一跤,险些小产,孩子费心保住了,却是伤了身子。故而安王府只燕檀初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燕檀初出生时天降祥瑞,佛门主持在当日前来,看了襁褓中的孩子,双手合十虔诚道:“此子乃我东盛国天命之人,护我国昌运扬我国兴隆”当时楚如涣是由至今跟在身边的那个姑姑接生的,皇室贴身婢女医理药理和武艺无一不精,楚如涣还在犹豫该通报儿子还是女儿时,就听屋外老僧之语,接着让婢女将孩子包严实抱了出去,对外称母子平安。燕檀初是女儿身一事,只有楚如涣和自幼服侍在旁的贴身婢女蝉心知晓。思绪收回,楚如涣还是有些担忧心疼的道:“初儿以后哪怕遇到倾心的男子,也没有身份了”“那孩儿就娶个媳妇回来,母亲怎知我一定欢喜男子,孩儿自幼就喜欢女子,故而孩儿对母亲所作决定一直心存感激,倒是母亲你,总是瞎想,坏了我这拳拳之心”听着燕檀初真诚肺腑的规劝,楚如涣终是解了心结。“既如此,趁着乞巧节好好玩一玩,看看能不能给为娘拐个儿媳妇回来”“你既喜欢女子,为何不见你去参加各种世家女的诗词聚会,每次有拜帖邀约,你为何都拒了去?”“母亲你没去是不知,那些丞相府千金和世家女看我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探究扫视,那灼热的眼神,瞧的孩儿心中不舒服的紧,若是常去,哪日孩儿回来,母亲怕是能从我身上看到几处大小不一的窟窿来”“你呀”沉重的话题,在欢乐的逗趣声中结束。哄好了母亲回房的小世子,坐在桌前看着白花花的游玩专款,起了些坏心思,这乞巧节吕赫兄定是没去街上逛过,不行,我得拉着他一起去,这才有乐子。镇国将军之子年方二十,在同岁子弟中,旁的都已成婚,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吕赫还和小世子一样,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这军中望来望去都是糙汉子,就连军中的军医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你说就这环境,哪还会生出什么绮丽的心思。再者这吕赫是个武痴,没有遇到一见倾心的人,满脑子就都是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思想以成型,行动更是利索,短短思绪间小世子已经立在自家王府门前。坐上刚刚停在门前的府轿,一路向镇国将军府而去。穿过喧嚣的闹市街道,车内的小世子感觉已经停在一处安然幽静之地,正起身间,驾车的燕七唤道:“世子,到了”这镇国将军府自小到大燕檀初不知道跑了多少遍,那感觉似是勤的快把将军府门栏都踏平了。冲着行礼的脸书的门前侍卫轻轻点头,燕檀初就熟门熟路的往将军府家小公子吕赫的院子去,还没到院前,就听一旁一道熟悉的声音急急喊住了他,原是跟在吕赫身边的侍卫吕凌。喊住了燕檀初,吕凌行了礼才说道:“我家公子不在院内,在老夫人那”得了告知免了一趟好找,便叫吕凌通报一声,再是亲近熟识到底是将军府内院,待通报后吕赫出来迎他,这才去给老夫人请安。老人家慈眉善目却在将门几十年打磨出了眉宇间的肃穆萧然之气,自小跟着镇国将军练功的小世子,老人家小时候也是没少帮着两人打掩护,那时尚小,累急了便偷摸着跑到老夫人这撒娇,央着老夫人帮着糊弄偷懒。慢慢长大间明白武艺不可荒废,武学不可懈怠,便是累急也再没躲过懒。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一日日成熟稳重,一日日褪去稚气顽劣,近五年镇国将军吕震威和吕赫远赴边关驻守,小世子也是到处拜师学艺,后又去了边关历练,和老夫人也是多年未见了。进到屋内,未等燕檀初行礼,便被老夫人叫了去:“诶,行礼就不必了,跟赫儿一般就好,来,过来坐”和吕赫一起做到老夫人身旁,唠了会家常,燕檀初就眉眼皎洁的说到:“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我来是要邀吕哥哥一起去”这话老夫人听了很是高兴,前几日老夫人也明里暗里的想要让吕赫在乞巧节那日好好去逛一逛,吕赫都以没人陪他一起去推辞,这下可好了,小世子上门来请,可就不能不去喽。可听了这话的吕赫一脸苦兮兮,怎么躲来躲去还是没逃过,这要是两人私下闲聊,他还能找个借口回绝,可这当着老夫人的面,又是老夫人非常期盼的事,不用他开口答应,老夫人已经给他应下了.....一瞬间被没有退路的绝望而打击到的将军家公子,蔫头耷脑的泄了气,老夫人神色坦然的无视了身旁无限散发委屈的身影,笑眯眯的和小世子继续聊天。小世子本着不招惹怨气的态度,同老夫人结束话题后,用着理智压抑着愈发欢快的脚步往将军府门走去。燕七在门外候着,燕檀初撩起车帘,回头看了眼落在自己身后两三步的这个哥哥,一点也不心虚的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乞巧节那日我来叫你啊”“对了,记得打扮一下,哦,似乎不用我担心,到时候老夫人会把你打扮好的”在吕赫就要跳脚时,小世子麻利的钻进车里,朗声对燕七道:“回府”心情颇好的小世子,一路上还不忘去醉仙楼买了自家母亲最爱吃的芙蓉大虾,王府里等在饭桌前的安王夫妻俩,看着燕檀初蹦跶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哼着小曲往饭桌上来。小世子借着心情好大胆的一屁股挤在安王和安王妃中间,硬是把燕轻尘挤到了隔壁座位。刚想去揪小兔崽子的耳朵,就见他把手里捧着的纸袋展开,芙蓉大虾的香味散了出来,安王妃一个眼神投过去,安王爷半抬不抬的手只能安分的放下。嘴边挂着散不开的笑,手里没停的往楚如涣碗中剥虾,安王妃笑盈盈的问:“这是去哪了,如此高兴?”露出几分憨憨的笑意,语气里止不住的坏:“我刚去镇国将军府邀吕赫哥哥一起去乞巧节呢,他本想拒绝的,却不想被老夫人一口应了下来,还勒令他必要和我一起去”听到这,本来安心享受不孝子剥虾讨好的安王,一下子有些别扭起来:“你要和吕家那榆木小子一起去啊?不行不行,那小子会挡了你的桃花的”哄好了母亲,燕檀初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知后觉有些无措的吕赫。安王满眼的心疼不是看着小世子而是看着楚如涣,让自己的小心肝流泪了,想着幽怨的剐了燕檀初一眼.....燕檀初刚想翻个略显无语的白眼,就听自家父亲郑重又严肃的说到:“吕赫和初儿这半年来都辛苦了,近四十年来五国同盟关系融洽,毫无纷争,不曾想年初起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头的异族人士,堪堪几万人,却搅得五国边境不得安宁,不过好在已在一月前尽数剿灭,此后应当不会再有战事”“父王说得对,此次吕赫同我一起回来,应不会再去边境,将军在边境安排好事宜后也会回帝都一段时日”询问过后以至深夜,吕赫便就在安王府留宿。次日清晨,燕檀初和吕赫因着自小习武养成的习惯早早起身,在演武场切磋一番后,收拾妥当,去饭厅候着等早饭。早饭期间燕檀初又在楚如涣身边黏黏糊糊的讲着些趣闻和喜事,整个席间热热闹闹的。吕赫要赶着回家看母亲,燕檀初也急着去宫里给皇祖母请安,早饭后便各奔东西了。皇上看着此刻在殿前给自己请安的少年,一身华贵青色衣袍,头戴玉冠,脚踏白色流云靴,腰间悬一墨色红玉,当真是俊极妙极。燕轻临本就疼他,此次借故杀敌受伤慰问之意,又赏了他不少好玩意。赏过后,又拿着气势说了句,快去给你皇祖母请安,知你昨夜回来了,今早就安排午膳了。燕檀初行了礼从大殿退出去,也不让总管太监跟着,自己轻车熟路的往太后寝宫而去。来到寝宫外还没进去呢,就听里面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想来那几个自小爱护他的姐姐们也在呢。还真让这小世子猜中了,此时在太后寝宫里可是那七个姐姐都聚齐了。这当今圣上无子,只有七个女儿,那最小的七公主啊,也比燕檀初长那么一岁。长公主燕以玖和二公主燕以歌是同年,但比二公主大了三月,今年都是二十四岁花信年华。三公主燕以期和四公主燕以珑两人比她她二人小一岁,五公主燕以华呢又比三公主和四公主小了一岁,今年二十二岁,还有六公主燕以朝和七公主燕以玫。里面最小的燕以玫今年十九,燕以朝呢今年二十岁,都比燕檀初大。有这么七个姐姐,自小到大宠爱没少,可捉弄也没少。燕檀初小时可没少被她们戏弄呢。从回忆中笑着摇了摇头,燕檀初抬脚踏入宫内,嘴上温润的唤着皇祖母。听着动静,坐在软榻上看着孩子们玩牌九的李重烟,抬眼便瞧见了从门外走来的这个小皇孙,见着燕檀初来了,没等走到堂中央呢,几个玩牌九的姐姐,就撒下了手中的牌。先是冲着姐姐们笑了笑,脚步没停直直走到李重烟跟前,一边行礼一边跟幼时一般唤着皇奶奶。“初儿啊,可回来了,你这一走啊,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想坏了”语气间是散不开的宠爱。“看看,知你定要来,你喜爱的小金橘都给你备好了”看着燕檀初在皇祖母身边坐下了,七个公主也凑了过来,围坐在李重烟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这问那,问到最后不知怎么的,就问到了有没有给她们带回些什么边关的礼物。听了这话,燕檀初瞬间有些僵硬,得,还真给忘了。于是讨好的笑笑:“边关没什么好玩的,哪比得上帝都啊,这样,为了赔罪,一会若是姐姐们没事,檀初陪你们出去玩,如何?”既说了这话了,那就是下午都任她们摆布了,七个姐妹互换了眼神,暗自欢喜却故作为难的妥协了。午膳时,眼前碗中堆着的各类菜食,让燕檀初都顾不上去夹菜,只专心的消灭碗中的菜都赶不上堆积的速度.....不止皇奶奶给他夹,七个公主也不停的往他碗中送,可苦了燕檀初。终于在李重烟和各位公主认为燕檀初饱了之后,才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投喂。挪着因着吃的太撑而显得略微沉重的步子,绕道李重烟身后,动作熟练力道轻柔的给皇祖母揉肩捶背,看着李重烟有了困意,七姐妹和燕檀初施礼后悄悄的退出了琉烟殿。小世子在宫门口等着姐姐们更换衣衫,说着陪姐姐们逛街赔罪,当真是赔罪,这七位祖宗硬生生逛到晚间街灯都点亮了,也有了微凉的晚风吹起,才要回宫去。可怜的小世子拎着揣着大包小物件的,一路护送七个祖宗各回各殿,当他再次出现在宫门口时,恍然间小世子觉得已有打更人在敲锣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运着轻功快速回府,一路上因着各位祖宗的折腾,感觉轻功使的都有些不顺畅了。回府后,小世子还庆幸,幸好午膳后就让皇奶奶派人去给母亲道了信,若不然定会等他,现下他回来都已深夜了,若叫母亲一番好等,定又要接受来自父亲凌迟般的眼神。舒舒服服细细致致的泡了澡,又催着为他守夜的燕七去休息,小世子这才躺在自己的软榻上,许是累狠了,眼瞅着锦被还没被拉到身上,便熟睡了过去。第3章乞巧节就要到了,早饭席间安王语重心长的叫儿子当日必要出去好好逛逛,语气中竟隐隐透露着当晚不回府也可的意思。在燕轻尘看不到的地方,楚如涣眼中一闪而过微微的心虚。燕檀初咽下口中的鱼肉,抬头对着状似一脸愁嫁的老父亲道:“儿子当天定是要好好玩玩的,可这银两有些不够了,父王不趁着今日话头再多给我些?”看到儿子终于开窍了一般,安王大手一挥,让管家拿了千两白银放到桌间。老不正经的安王殿下,眼瞅着自家儿子今年都十八了,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要,平日里也不似其他这般年岁的孩子们听曲赏乐,也不见着去参加世家子女们的诗词会啊,春游秋猎什么的,委实让老王爷暗地里瞎想了许多.....饭后,燕檀初怀里抱着讨要来的银子,乐呵呵的回房,还未坐下,就被楚如涣身边的婢女姑姑叫了去。来到忻如居,进屋后,一直跟在楚如涣身边的贴身婢女没有进来,在燕檀初身后掩了门退了出去。燕檀初快步走到楚如涣身边坐下,顺手撸了一把安王妃怀里幼狐的毛。“母亲,您找我”看着面前乖巧俊朗的孩子,楚如涣眼底泛起淡淡的愧疚和心疼,这孩子自出生就扮作男儿,从摇摇晃晃会走路起,就学着扎马步练武艺,着实吃了不少女儿家不该有的苦。“初儿可有什么欣赏的人?”听着母亲语气中的疼惜,燕檀初就明白了母亲话语间的意思。“孩儿还不曾遇到倾心之人,母亲怎也和父亲一般”顿了一下,打趣中带着淡淡伪装出的委屈说道:“总是想把初儿早日推出去”看着燕檀初逗趣自己的样子,楚如涣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笑吟吟道:“你呀,我哪是想把你推出去,是怕委屈了你,初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儿怎会苦,孩儿高兴还来不及,若不是母亲当年的决定,孩儿如何也活不成如今的潇洒肆意,又是母亲多想了”当年闻名帝都的风流才子燕轻尘,与当时同样因才学名声鹤起的邻国长公主喜结良缘一事,在二十年前,那可是轰动非常,是当时帝都人人热议的话题,因为当时的皇家未曾与其他四国有过姻亲联系。婚后安王独宠安王妃一人,再未娶妻纳妾,一年后如胶似漆的两人从太医口中得知了楚如涣有孕的好消息,只是期间因着雪天不小心滑了一跤,险些小产,孩子费心保住了,却是伤了身子。故而安王府只燕檀初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燕檀初出生时天降祥瑞,佛门主持在当日前来,看了襁褓中的孩子,双手合十虔诚道:“此子乃我东盛国天命之人,护我国昌运扬我国兴隆”当时楚如涣是由至今跟在身边的那个姑姑接生的,皇室贴身婢女医理药理和武艺无一不精,楚如涣还在犹豫该通报儿子还是女儿时,就听屋外老僧之语,接着让婢女将孩子包严实抱了出去,对外称母子平安。燕檀初是女儿身一事,只有楚如涣和自幼服侍在旁的贴身婢女蝉心知晓。思绪收回,楚如涣还是有些担忧心疼的道:“初儿以后哪怕遇到倾心的男子,也没有身份了”“那孩儿就娶个媳妇回来,母亲怎知我一定欢喜男子,孩儿自幼就喜欢女子,故而孩儿对母亲所作决定一直心存感激,倒是母亲你,总是瞎想,坏了我这拳拳之心”听着燕檀初真诚肺腑的规劝,楚如涣终是解了心结。“既如此,趁着乞巧节好好玩一玩,看看能不能给为娘拐个儿媳妇回来”“你既喜欢女子,为何不见你去参加各种世家女的诗词聚会,每次有拜帖邀约,你为何都拒了去?”“母亲你没去是不知,那些丞相府千金和世家女看我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探究扫视,那灼热的眼神,瞧的孩儿心中不舒服的紧,若是常去,哪日孩儿回来,母亲怕是能从我身上看到几处大小不一的窟窿来”“你呀”沉重的话题,在欢乐的逗趣声中结束。哄好了母亲回房的小世子,坐在桌前看着白花花的游玩专款,起了些坏心思,这乞巧节吕赫兄定是没去街上逛过,不行,我得拉着他一起去,这才有乐子。镇国将军之子年方二十,在同岁子弟中,旁的都已成婚,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吕赫还和小世子一样,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这军中望来望去都是糙汉子,就连军中的军医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你说就这环境,哪还会生出什么绮丽的心思。再者这吕赫是个武痴,没有遇到一见倾心的人,满脑子就都是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武学练武.....思想以成型,行动更是利索,短短思绪间小世子已经立在自家王府门前。坐上刚刚停在门前的府轿,一路向镇国将军府而去。穿过喧嚣的闹市街道,车内的小世子感觉已经停在一处安然幽静之地,正起身间,驾车的燕七唤道:“世子,到了”这镇国将军府自小到大燕檀初不知道跑了多少遍,那感觉似是勤的快把将军府门栏都踏平了。冲着行礼的脸书的门前侍卫轻轻点头,燕檀初就熟门熟路的往将军府家小公子吕赫的院子去,还没到院前,就听一旁一道熟悉的声音急急喊住了他,原是跟在吕赫身边的侍卫吕凌。喊住了燕檀初,吕凌行了礼才说道:“我家公子不在院内,在老夫人那”得了告知免了一趟好找,便叫吕凌通报一声,再是亲近熟识到底是将军府内院,待通报后吕赫出来迎他,这才去给老夫人请安。老人家慈眉善目却在将门几十年打磨出了眉宇间的肃穆萧然之气,自小跟着镇国将军练功的小世子,老人家小时候也是没少帮着两人打掩护,那时尚小,累急了便偷摸着跑到老夫人这撒娇,央着老夫人帮着糊弄偷懒。慢慢长大间明白武艺不可荒废,武学不可懈怠,便是累急也再没躲过懒。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一日日成熟稳重,一日日褪去稚气顽劣,近五年镇国将军吕震威和吕赫远赴边关驻守,小世子也是到处拜师学艺,后又去了边关历练,和老夫人也是多年未见了。进到屋内,未等燕檀初行礼,便被老夫人叫了去:“诶,行礼就不必了,跟赫儿一般就好,来,过来坐”和吕赫一起做到老夫人身旁,唠了会家常,燕檀初就眉眼皎洁的说到:“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我来是要邀吕哥哥一起去”这话老夫人听了很是高兴,前几日老夫人也明里暗里的想要让吕赫在乞巧节那日好好去逛一逛,吕赫都以没人陪他一起去推辞,这下可好了,小世子上门来请,可就不能不去喽。可听了这话的吕赫一脸苦兮兮,怎么躲来躲去还是没逃过,这要是两人私下闲聊,他还能找个借口回绝,可这当着老夫人的面,又是老夫人非常期盼的事,不用他开口答应,老夫人已经给他应下了.....一瞬间被没有退路的绝望而打击到的将军家公子,蔫头耷脑的泄了气,老夫人神色坦然的无视了身旁无限散发委屈的身影,笑眯眯的和小世子继续聊天。小世子本着不招惹怨气的态度,同老夫人结束话题后,用着理智压抑着愈发欢快的脚步往将军府门走去。燕七在门外候着,燕檀初撩起车帘,回头看了眼落在自己身后两三步的这个哥哥,一点也不心虚的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乞巧节那日我来叫你啊”“对了,记得打扮一下,哦,似乎不用我担心,到时候老夫人会把你打扮好的”在吕赫就要跳脚时,小世子麻利的钻进车里,朗声对燕七道:“回府”心情颇好的小世子,一路上还不忘去醉仙楼买了自家母亲最爱吃的芙蓉大虾,王府里等在饭桌前的安王夫妻俩,看着燕檀初蹦跶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哼着小曲往饭桌上来。小世子借着心情好大胆的一屁股挤在安王和安王妃中间,硬是把燕轻尘挤到了隔壁座位。刚想去揪小兔崽子的耳朵,就见他把手里捧着的纸袋展开,芙蓉大虾的香味散了出来,安王妃一个眼神投过去,安王爷半抬不抬的手只能安分的放下。嘴边挂着散不开的笑,手里没停的往楚如涣碗中剥虾,安王妃笑盈盈的问:“这是去哪了,如此高兴?”露出几分憨憨的笑意,语气里止不住的坏:“我刚去镇国将军府邀吕赫哥哥一起去乞巧节呢,他本想拒绝的,却不想被老夫人一口应了下来,还勒令他必要和我一起去”听到这,本来安心享受不孝子剥虾讨好的安王,一下子有些别扭起来:“你要和吕家那榆木小子一起去啊?不行不行,那小子会挡了你的桃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