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公子若有顺风耳,听到此话定是要接上一句,你是行动派不假,可你莫不是忘了,你才刚刚看明自己的心,这还没开始行动呢,小瞧你也没冤枉了你。不愿被小瞧的燕檀初接着说“我和她早已相识,若不然怎么会知,她吃饭好看泡茶好喝,剑术高超字体飘逸画作有神?”这一句话堵的众公主哑口无言,好像是那么回事,说的很有道理哈.....“那你们都已经如此相处了,还需要追吗?”“看样子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嗯?什么意思?”燕小世子有些不明白。看着脑袋木纳的这孩子,几位公主除却指使燕檀初逛街跑腿之外,难得好心肠的有耐心,一个一个细致的给他解惑。五公主燕以华率先找到突破口,很是严肃的问他“你会和你不喜欢的人吃饭喝茶,写字赏花吗?”“当然不会,我都不会和我不喜欢的人多待片刻,更别说吃饭赏花了”小世子想也没想直接答道。“这不就得了”“什么不就得了?”这一句问的燕以华有些无话可说,刚才说他木纳,现在看来说他木讷都是夸他了。这次换六公主燕以朝来提点他“你一男子都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多处,更何况名节极重的女子”“她若对你无意,不会日日与你共处”燕小世子愣在当场,细细回想,是了,阿舒定也是欢喜他的,不然早在他第二次跑去书房时,就已将他赶出去了。原来不是自己单相思,竟是两情相悦吗。除去诸多细节,就只看每日共处书房这一点,就足以看出阿舒是不讨厌自己的,再加上平日里不经意的小亲密,由此可见,阿舒定是喜欢他的。不再踌躇不前害怕走错了路,小世子下定了决心,要去花未开跟阿舒说个清楚。打好了注意,此时站在自己面前刚刚救他于水火的皇姐们,就有些碍事了。想想这也算是大恩,有良心的燕小世子没有直接扔下她们,当然了,也有扔下她们自己也别想好过的先见之明在里面。小世子亲自驾车,把七位公主送回皇宫,并且摆足了满怀感激的样子,一位位的送回了各宫,才急匆匆的回府。作者有话要说:多谢点击和支持,可以来评论区找望安聊天啊,好孤单好寂寞好弱小m( =n王n= )m第25章可再是脚步不停的赶回王府,天色也已经有些暗了下来。往日这个时侯,也差不多该到他准备离开书房的时辰了。此时前去,会不会阿舒已不在书房之中。本来打定了主意要换身衣服出门的小世子,此刻站在敞着门的屋中大堂,凝神细想到底要不要去。其实哪是在担心时间,根本就是小世子冷静下来之后,自己有些怂了。自己这个时候跑过去,都没想好要说什么,要怎么说,这万一出口了什么不当的言语可如何是好。这看清了自己的心,反倒有些畏手畏脚的,生怕哪一步走错了,哪一句说错了。带来什么自己不愿承受,也承受不了的事情,比如阿舒不理自己了,不愿见自己了,或者不再喜欢自己了,这要是发生一件,都够自己哭上半天的。这么一想,还是准备好措辞,明日按往常的时间过去花未开好了。关上已经打开的衣橱,燕小世子在屋中来回渡步,为什么来回渡步呢,原因是刚刚他坐在桌前,怎么想怎么没思路,便想着要不起来走走,说不定就能改变下心态,想出好一点的开场白。可思来想去,脑子里蹦来跳去的都是来自各皇姐的话。:她若不喜欢你,不会与你相处这么久:她定也是欢喜你的:你们之间看起来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这些话盘旋在脑中,让燕小世子在想明日见面该说什么时,想到的总是:阿舒,你是不是也是喜欢我的?但这话无论如何也是不能问的,起码明日是不能问的。这还没想出什么来呢,燕久就来叫他用晚膳了。只能说,小世子啊,咱顺其自然不好吗,怎么着,看清了自己的心,反倒没法自然相处了不成。晚间饭桌上,燕小世子一边吃饭,一边左瞧一眼燕轻尘,右瞧一眼楚如涣,待到二人想问些什么时,就收回视线,专心吃饭,弄得安王爷和安王妃有些纳闷。埋头吃鱼的燕檀初,在心中细细思量,这事是去请教父王好,还是请教母妃好一些。这父王嘛有表白追求母妃的经验,这母妃呢又经历过套路熟知姑娘家的心事,该问谁好呢?光顾着想了,没留神,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了嗓中。“咳!咳!咳!”猛地一阵咳嗽,试图把鱼刺咳出来,奈何没经验这么做并不得法。一旁一直看着小世子的安王妃,见他这个样子,碗里还有没吃完的半块鱼肉,想来是被鱼刺卡住了。一边轻柔的安抚,一边说“阿初这么做不对的,很危险,你现在听母亲的话”小世子因为剧烈咳嗽眼睛有些红红的,乖乖的点了点头。“燕久,快去端碗温水过来”楚如涣一边吩咐,一边不错眼的看着燕檀初。接过温水,自己喂他喝不知感觉,把碗递到燕檀初手里,柔声交代“初儿,多喝些水,但不要吞下去,感觉水碰到鱼刺后就不用再喝了,然后用嘴向外呼气,把鱼刺用水震出来”燕小世子听话照做,这方法很是神奇,没呼几下,就感觉鱼刺已经在口中的水里,一口吐掉,嗓中轻松很多,除却不可避免的有些痛,已无大碍。看的坐在楚如涣身侧的安王爷冒出一双星星眼“没想到王妃,连医术都略懂一二,这么多年,本王竟是不知”接着又换上了哀怨的语气“王妃会这么一手,都不给我说道说道”“我也就会这个,我幼时也被鱼刺卡过一次,当时宫中的老御医就是用此法,帮我度过一劫”“再说了,你不是也没问过我,要不是初儿刚刚的紧急情况,我都忘了我还记的”看着燕轻尘的脸,楚如涣迁就着他的孩子气,一句句柔情的解释。这波小甜蜜小宠溺秀的,燕小世子觉得碗中的鱼肉都不香了,好想去找阿舒啊。看着这两人在自己面前明送秋波,燕檀初拿定了主意,父王母妃他都要去请教请教才对。结束晚膳,眼看着自家老父亲就要拐走自己母妃,小世子连忙扒拉开了那只要伸向楚如涣的手。安王爷不满的眼神顿时扫过来,燕檀初仗着有母妃撑腰,很是有胆气的忽略掉了那小飞镖一样的怨气。“父王先去我屋中等我,我一会有问题要请教你呢,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能叫母妃听见,我先送母亲回去”记起还有事情要请教,带上了些哄人的话,就见燕轻尘笑了笑怨气也散了大半。他的小心思楚如涣可是一看一个准“你支走你父王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说罢”“咱回忻如居坐着说,这样边走边说会忘记许多重点的”不知小家伙要问什么事,又怕另一边的丈夫等着急了,安王妃的脚步很是合小世子心意的,比平日里饭后散步快了不少。坐在忻如居的软毯上,楚如涣总算等来小世子开口“母妃,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像我一般,也是欢喜我的”面对的是母妃,燕小世子什么也没瞒着“她是花未开楼中的清舒姑娘”听到清舒的名字,让安王妃有些惊讶,不是说清舒非她自愿难得一见吗,难不成初儿只是远远的瞧见了,就对人姑娘情根深种了?小世子要是能听见此时自己母妃心中所想,定要不满的反驳,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想。只能说明燕小世子你傻,是你自己看不出来清舒对你有多特别,因为你从没见过她冷清拒人于千里的样子。楚如涣不知道怎么问才能做到不打击到他,干脆等他自己继续说。见母亲没开口,记着早些时候几个皇姐所说的,不全面了解无法下结论的教育,燕檀初接着说“我第一次见她,是我回帝都没几日后的乞巧节,那日在街上偶遇两次,但我不知她是谁,当晚花未开清舒登台献舞,我才知道原来闯入我眼中的那个姑娘,是她”“第二日我和吕兄因为她再去花未开,却是误打误撞的被接待进了她的书房,许是她不甚放心或是好奇身边之人怎会让我进去,她就扮作了小厮,去书房中送酒上菜”“一进门我就认出了她,跟着扮作小厮的她使着客人的权力,让她对着我讲了不少的话”说到这,燕檀初轻声笑了出来。“她不来我还不会知道那是她的书房呢,既然知道了,就想能撇开花未开的规矩,和她的规矩,再见一见她,临走时,我故意把玉佩留在了书桌上”“紧接着没过几天我就打着寻玉佩的旗号,偷偷从花未开楼群后摸了进去,找到书房时,没曾想她在里面,更是没曾想过她的剑法能如此精妙”“自那一日后,我们就成了朋友,我便是母亲眼中那个日日午膳后不见人影的初儿,现在想来这缘分许是月老牵线吧”“我也是这几日才发觉,我对她原来早已不是自己所认为的朋友之情”“母亲,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细枝末节都详细吐露的燕檀初,脸上没了刚刚讲述时的温柔笑意,而是皱巴巴的小脸带着苦恼。看他这副样子,如雪聪明的安王妃本就是从青葱年少走过来的,已经明白为何她的初儿是现在这个样子。不同于几位皇家公主的开导方式,楚如涣换了一种问法“初儿,母亲问你,如果你知道她对你无意,你还会爱她吗?”“当然会!”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那你还在为难什么呢?”安王妃静静的看着他继续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是他自己的事,你不能因为你的爱,而去要求那个人什么,这世间情之一字,没有是非对错亦无道理可讲,你的付出你的爱皆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既已认定哪怕她无意与你,也会义无反顾的去爱,哪里还有什么顾虑,你爱她就纯粹的爱,仅此而已”“是啊,每天能够见她一面,就已经是可以万分开心的事了”燕小世子在楚如涣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辞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其实心中隐约早已有了想法,只是想再贪心的要个支持。身心舒畅的小世子迈着轻松的步子往自己的居所走,走到院前看到侯在门口的燕七,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被自己打发过来的亲爹.....可已经想通了的燕檀初,已经没什么问题想要请教了,哎呀呀,这要如何收场,才能安抚住满心期待的老父亲。刚才欢快的小碎步,现下半天迈不开半步。好在燕小世子很是聪明,且很会哄自家父亲母亲。进门时,小世子还是那副开心通透的模样,看着坐在桌边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燕轻尘,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良心有点痛。一屁股在安王爷身边坐下,故作秘密的压低声音小声说“父王,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小秘密,你想先听哪个?”放下手中不知喝了几杯的茶,思考一瞬“先听小秘密吧”“小秘密就是”声音又压的底了些“你儿子我有喜欢的姑娘了”怕母妃那边等着急,不愿父亲多问下去的小世子接着说“还有一个好消息也一并告诉父王吧”“母妃说想你呢,这会儿正在忻如居等你回去呢”果不其然,一句话,安王爷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作者有话要说:小世子伸手挑起她下巴,眼神火热的盯着怀中人,滚烫的手掌紧密的贴在她腰间,语气透着丝丝危险的问“我怂吗?”顾翎之单指点在他胸口微微用力,巧笑嫣然的反问“不怂吗?”燕檀初脸色爆红的迅速松手退开半步,半响从牙缝中挤出个字“怂.....”第26章在梦中和阿舒相处了一整晚,燕小世子今早起来,心情甚好。一早睁开眼,就盼着时间快一点过,这样,用了午膳就可以去花未开了。昨夜已经把心里事当作小秘密的告知了安王爷,很是滑头的燕檀初想着,现在晃着追姑娘的大旗,去父王那里应该能讨到不少好玩意。一路跑去书房,对着正在书案上提笔写字的燕轻尘撒娇道“父王父王,初儿有事相求”难得自家儿子对自己破天荒的撒一次娇,除去幼时一小团的时候对自己仅有的那么一两次粘腻,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难得,可把安王爷乐坏了“初儿有何事,直接给父王讲,哪还用得上求字,说罢”“我不是跟父王说我有喜欢的姑娘了吗,一会孩儿要去找她,可我这边没什么好玩意了,我想送心上人一些稀奇东西,父王这有吗?”燕小世子可是知道府中库房里,有不少燕轻尘从各国各地地游历带回来的好东西,还有不少皇家御赐的物件。听了燕檀初一席话,安王爷心里比之刚才更是乐开了花,这自家儿子总算是开了窍,这么想来,离自己抱孙子似乎也不远了。握着狼毫的手一挥“你自己去库房看看,只要你喜欢,拿走便是”“对了手头银两够不够,一会我让燕七再给你送过去些”“那初儿就先谢谢父王了”得了准话的小世子,毫无顾虑的去搜刮燕轻尘的库房了。说是搜刮,这半天也没挑着什么很是顺心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不假,可顾翎之那里并不缺好东西。抄家一般的翻遍了每个盒柜和小箱子,也没找着中意的小玩意。就要带着失望踏门而出,无意间瞥眼瞧见了一个紧挨角落里的精致锦盒。不知是不是错觉,走过去的那几步,燕檀初觉得那个锦盒在发光,还没打开,他就知道这是自己要找的东西。拿起锦盒扭开搭扣,随着啪嗒一声轻响,小世子看清了里面静卧着的东西。那是一只小巧精美的玉铃铛,燕小世子看不出是什么玉质,但看得出来这玉是极品美玉,铃铛很是精致雕刻着数不清镂空的花纹,可以看清里面金光闪闪的两颗小珠子。“就你了!”很是满意的把锦盒收进怀里,出了库房。坐在屋中把那称心的铃铛拿在手中把玩,这铃铛没有挂钩亦没有绳索,就圆润润的一个,个头比一般铃铛大了不少,跟核桃大小相仿,拿在手中正合适,冰冰凉凉的,手指微动间带着脆生生的细响,很是讨人喜欢。燕七拎着一个小箱子进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刚父王怕自己不够的银两,上次乞巧节给了自己千两白银,这次手笔可不小,这次也是千两,不过是黄金。总算是给他熬到了午膳时分,想着都已经挑明了心事,一边给母妃夹着菜一边说“孩儿一会去花未开,晚膳就不回府上用了,您看行吗?”其实安王爷和安王妃从没要求过他,必须要在府中用晚膳,也没要求过具体回府的时辰,是燕小世子一直很乖很孝顺也很自觉,让夫妻俩很是欢喜安心。楚如涣当然没什么意见,之前那些吃醋劲,昨日聊完都散去了。安王爷更是没意见,燕檀初十五六时,燕轻尘就在发愁自己儿子怎的和其他世家子不一样,没见他对那个世家女表现出什么该有的心思,连跟在身边的小丫鬟都不知道逗弄一二。此刻燕檀初终于是开了窍,还直说有了心上人,哪里还会拦着他,就差说出:快些去午饭也可在那用的话来了。安王妃做了代表开口“嗯,有何不可的,追女孩子当然要花心思,多相处没坏处”似是觉得话里意思不够明显,安王爷接着道“人家姑娘要是同意,你彻夜不归我们也是没意见的”楚如涣在桌下轻踢了他一脚,燕轻尘抬头,就看自家王妃眼神微嗔,眼底分明写着:收起你的不正经,这才刚开始呢,瞎教些孩子什么东西。说来安王爷私心可不小,初儿幼时可爱的小包子样的时候,他整日在皇宫朝堂上做事,又经常出使他国外交,燕檀初出生几个月就出去了,再回来都是半年后了,后来三岁前,接二连三各项事宜帮着皇兄登基,又连着两年忙来忙去的助哥哥这个新皇巩固帝位。等他能做个闲散王爷时,燕檀初都已经五岁了,安王爷没抱过几次小团子时的小世子,他就长成能跑能跳还天天习文练武的孩童了,错过了最是撒娇粘人的年龄,让燕轻尘很是遗憾。现在的安王爷就一心想着,自家儿子能快些成婚,给自己生个瓷娃娃抱一抱。楚如涣看透了这爷俩,却不忍心打击他,这孩子才刚开窍呢,又是个纯情的,估摸着能拉上小手,都得个把月,想抱孙子,怕是要苦等些时日了。将军公子若在,定会挺身而出为燕小世子鸣不平,这还真是一个两个的小瞧他,吕赫真想站在桌上大声说:人清舒的手早就被这小子拉过了,这孩子说他纯情不假,可人家顺从本心而动,脑子没转过来,身体上的行为举止早就开窍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人了,离桌前灌进嘴里的浓茶,都跟蜜饯一样甜。放下碗筷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愿耽误,一边往外跑一边跟还坐在桌前的安王和安王妃喊“我晚上会回来的晚些,不必等我了”这次去花未开用上了那日从楼中跑出的速度,一路上运着轻功快速在各个屋顶房檐掠过。装在怀中的玉铃铛,叮铃铃碰撞脆响了整条街。进入花未开楼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铃铛攥在手心,尽量不让它发出任何声响。今日来的比平时早上不少,没有先去顾翎之的书房,而是去了几乎每次刚进门都会见到澜画拐出的那个走廊,那是花未开中琴棋茶画为清舒准备膳食的独立厨房。进了后厨,果不其然澜画也在,转身见到燕檀初没了往日的热情。“不知安王世子出现在此,是有何事?”语气中满是刻意的生疏。“这几日我学做了几道菜,想着弄给阿舒尝尝,但在王府做好带过来,肯定比不上刚出锅的口感和味道,能否借姐姐厨房一用?”话里带着解释近几日没来的小聪明,语气诚恳笑容明媚,让澜画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你做的快些,清舒还没用午膳”依旧语调微冷的提醒。却不忘给他制造机会“做好了,直接端到书房就好,她在房中作画”“哎,谢谢姐姐”小世子应的欢快利索。挽起衣袍宽松的长袖,仔仔细细的净了手,转身看澜画没走有些小庆幸的开口“澜画姐姐帮我找下食材可好,这里我不熟悉”挑选准备好了所做需要用到的食材“已经准备齐全了,厨房就交给我吧,不再劳烦姐姐了”澜画没说话,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养尊处优的燕小世子在菜案灶台前忙碌。这几道菜的步骤操作,出乎澜画意料的格外流畅,丝毫不见生疏,想来试练了多次。可是苦了正在王府喂马的燕久和燕七,近几日没去花未开的时间,小世子闷在府中理清思路和心绪,却不是干巴巴坐在那想,而是几乎把全部的时间搁在了厨房,逮着几位掌勺的大厨要求学菜。许是真的有天赋,加上燕檀初本身也足够勤奋,五六天下来,所学的几道菜做的有模有样,昨日中午也就是第六日做了三道成色极好的菜,自信满满的端去让安王妃品鉴,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可这头五日里,燕七和燕久不知吃了多少盘青团,多少条鱼多少根排骨,他们俩谁吃得撑了就再换另一个,来回不停的吃,直吃的现在都不想见着肉了。一道道那日晚膳桌上顾翎之爱吃的菜,被精心做好,连盛装的菜盘和玉蝶都要反复挑选。想着那句君子远庖厨,再看已经忙出汗来的燕小世子,能为她家翎之有这等诚意,试问没哪个男子能做到如此,对于这几日因他不来翎之心神不宁的事也一笔勾销了。寻了个竹制托盘放好菜盘,燕檀初开始在小碗盅的柜架前巡视。终于给他找到一个脑中构想相似的碗盅,一个白玉小碗白玉盖,底座白玉小托盘,轻巧剔透细腻,在碗盅里加了半碗清凉的山泉水,把搁置在一旁的铃铛放了进去。玉铃铛在盛了水的碗盅里,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端着托盘,一路稳步走到书房前。听澜画说她在作画,小世子脚步放的很轻。在门前停留一会,细听屋内没什么动静,轻轻拉开书房的门。听到响声,站在书桌前的顾翎之没有抬头,时辰尚早不是燕檀初会来的时间,顾翎之以为是去准备午膳的澜画回来了。提笔下落时也没往这边瞧一眼,只听她轻声开口“还差几笔,你先吃,不必等我”把菜碟一一放在顾翎之往常爱坐的那侧茶桌上,燕小世子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作画。起身把笔放在丹青小碟中,顾翎之这才抬头,撞进了一双盛满思念的眼。“阿舒,这几日想我没有”作者有话要说:2020年开始啦,望安不怎么会说什么话,还是要在这里祝各位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诸事顺遂第27章今天的这句想我没有,和以往所问的让顾翎之感觉很是不同。今日话语里没了那份显而易见的单纯,而是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爱人之间的缱绻意味。本来犹如水面浮萍般随风遥荡的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安稳的着落在胸腔内。就见问话的那人,随意的坐在茶桌旁,手肘撑在边角,微握成拳的手抵着侧脸,脸上挂着之前从没见过的痞笑,眼波流转的注视着自己。脚步从书桌前迈开,毫无惧意的直视着那双不再单纯懵懂带有侵略性的眼。“自然是.....”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开了窍的小世子就是不一样了,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一般急急追问,在顾翎之落座在茶桌前时,才再次开口“想没想我?”看着桌上摆放的几盘精致的小菜,四位姐姐们的习惯,顾翎之还是清楚的,看样子不是澜画或另外三位做的,难不成是眼前这人。坐定了,燕小世子忙着给她沾湿棉巾手帕,拧干了水递过来,就在顾翎之的手就要接过的时候,手一闪,直接捉住顾翎之伸过来的手,捏在手心细致的擦拭起来。顾翎之看着他专注的眉眼,避开刚才燕檀初的两问,开口道“你呢,你想我了吗?”微凉的湿意从指尖滑落至手背,另一只搁在桌上的手被握住,小世子没抬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还没答,就反过来问我”“那你答不答?”“我先问你的,自然要你先答”自己问什么就脱口而出的燕小世子不见了,这几日不见,倒是学会在口头上讨价还价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一刻,燕檀初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先把青团和糯米饭推近了些,把那一盘排骨带鱼拉到自己脸前,一边利落娴熟的拆骨挑刺,一边对还没动筷的顾翎之说“阿舒,先尝尝这些,看看味道如何”面前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但一道道又和自己常吃的不同。鱼段肉块的大小变了,青团的颜色浓淡也不同了,糯米饭里多出了金黄色的玉米粒,草莓小点的摆盘方式也不一样了,就连眼熟的菜盘都没见着一个。这菜中有些玄机,很是顺从的拿起碗边的银筷,一盘盘菜认真仔细的小口品尝。味道相似,却都略有不同,但都是不可否认的好吃。把剃了刺拆了骨的鱼肉和排骨放到顾翎之面前,一直忍着期待没抬头装不在意的小世子,用着很是平淡的口气问“怎么样,好吃吗?”看不透玄机的顾翎之,只得诚实的答“好吃极了,虽是同一道菜,口感味道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很特别”这一句话让坐在一旁的燕小世子一瞬间眉开眼笑,高兴极了。其实在顾翎之只说了好吃那两个字时,小世子就开始开心起来了,后面的那些感叹,更是听的他心花怒放的。在心里餮足的嗷嗷呼喊,太好了,阿舒喜欢。“再尝尝这个带鱼和排骨”还不忘加了句“大口吃,不怕,没有刺”“嗯,我不怕”顾翎之说完,真的没顾及形象,挑了一整块好大的鱼肉,放到了嘴里。虽然不要形象了一把,但该有的端庄礼仪还是改不了的,吞咽下塞了满嘴的细嫩鱼肉才开口“也很好吃”“那以后你想吃了,我就做给你吃”燕小世子眼睛亮亮的,很满足的样子。“这些...都是你做的?”顾翎之止不住惊讶的抬头看他。“对啊,都是我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挺直了腰板,小世子冲着顾翎之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何止是不错,非常好吃,我很喜欢”看他像只讨要夸奖的幼师,想来学习这些也是不容易的事,并不是顾翎之要哄他,这是大实话,真的很好吃。“对了,我昨日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到嗓子了”见她已经吃好了,燕小世子开始说道起了日常中的一些事。被鱼刺卡到嗓子也是个很凶险的事情,但看他现在好端端的还跟自己讲起,看来是没事的。“阿舒,你肯定猜不出是谁治好我的”燕檀初一副你要不要猜猜看的样子,瞧着顾翎之无动于衷的神色,小世子的脸上换了表情。亦然已经变成了,你要是不配合的猜猜看,我就要生气给你看的样子。顾翎之愉悦的笑了出声“定是安王府中,有手法高明的医家吧”“就说你猜不到”“是母妃治好我的”“倒是不曾想到,安王妃还通医术”看着燕檀初还有故事要讲,顾翎之很是配合的接话。“其实母妃不会医的,就只有这一手”小世子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昨晚在餐桌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要不说燕小世子文采风流呢,这一番讲述下来,其讲故事的功力可比坊间茶楼中有名的说书先生。可带动听者心绪跟着他的描述,跌宕起伏犹如再现原景。这不,小世子说完,顾翎之就在听他说卡到喉间刺的那一刻,攥紧了手心,这才发觉手心竟有些微微冒汗了。只怪燕小世子太过绘声绘色妙语连珠,说的比当时状况似乎还要惊险那么几分。燕檀初一边讲一边观察着顾翎之的神情,今日情海交锋,看来是小世子略胜一筹。今天单纯起来的是顾翎之,小世子讲这些其实就是在耍小心思呢,他故意说的很是危险,描述的也有些夸张,就是为了看看阿舒会不会变了脸色。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嗯,看来那几个喜欢坑弟的皇姐,这次没有骗他。阿舒,是对自己有意的。肯定了这一点的燕小世子,怂兮兮的小胆子变大了点“阿舒,你还没回答我,这几天没见,你想我了没有?”“你也没回答我啊”顾翎之不上钩。“你看你,明明就是我先问你的,现在怎么倒成了你要我回答了”小世子委屈巴巴的小声控诉。哎呀,这个小傻子真的是,怎么样都好可爱,顾翎之越看越喜欢。以顾翎之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他在那小声的嘀咕,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呢,大声些”打心里特别想听顾翎之说想他了的燕小世子,壮着胆子瞪过去毫无威慑的软绵绵的一眼“我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当然要你先答”抄家一般的翻遍了每个盒柜和小箱子,也没找着中意的小玩意。就要带着失望踏门而出,无意间瞥眼瞧见了一个紧挨角落里的精致锦盒。不知是不是错觉,走过去的那几步,燕檀初觉得那个锦盒在发光,还没打开,他就知道这是自己要找的东西。拿起锦盒扭开搭扣,随着啪嗒一声轻响,小世子看清了里面静卧着的东西。那是一只小巧精美的玉铃铛,燕小世子看不出是什么玉质,但看得出来这玉是极品美玉,铃铛很是精致雕刻着数不清镂空的花纹,可以看清里面金光闪闪的两颗小珠子。“就你了!”很是满意的把锦盒收进怀里,出了库房。坐在屋中把那称心的铃铛拿在手中把玩,这铃铛没有挂钩亦没有绳索,就圆润润的一个,个头比一般铃铛大了不少,跟核桃大小相仿,拿在手中正合适,冰冰凉凉的,手指微动间带着脆生生的细响,很是讨人喜欢。燕七拎着一个小箱子进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刚父王怕自己不够的银两,上次乞巧节给了自己千两白银,这次手笔可不小,这次也是千两,不过是黄金。总算是给他熬到了午膳时分,想着都已经挑明了心事,一边给母妃夹着菜一边说“孩儿一会去花未开,晚膳就不回府上用了,您看行吗?”其实安王爷和安王妃从没要求过他,必须要在府中用晚膳,也没要求过具体回府的时辰,是燕小世子一直很乖很孝顺也很自觉,让夫妻俩很是欢喜安心。楚如涣当然没什么意见,之前那些吃醋劲,昨日聊完都散去了。安王爷更是没意见,燕檀初十五六时,燕轻尘就在发愁自己儿子怎的和其他世家子不一样,没见他对那个世家女表现出什么该有的心思,连跟在身边的小丫鬟都不知道逗弄一二。此刻燕檀初终于是开了窍,还直说有了心上人,哪里还会拦着他,就差说出:快些去午饭也可在那用的话来了。安王妃做了代表开口“嗯,有何不可的,追女孩子当然要花心思,多相处没坏处”似是觉得话里意思不够明显,安王爷接着道“人家姑娘要是同意,你彻夜不归我们也是没意见的”楚如涣在桌下轻踢了他一脚,燕轻尘抬头,就看自家王妃眼神微嗔,眼底分明写着:收起你的不正经,这才刚开始呢,瞎教些孩子什么东西。说来安王爷私心可不小,初儿幼时可爱的小包子样的时候,他整日在皇宫朝堂上做事,又经常出使他国外交,燕檀初出生几个月就出去了,再回来都是半年后了,后来三岁前,接二连三各项事宜帮着皇兄登基,又连着两年忙来忙去的助哥哥这个新皇巩固帝位。等他能做个闲散王爷时,燕檀初都已经五岁了,安王爷没抱过几次小团子时的小世子,他就长成能跑能跳还天天习文练武的孩童了,错过了最是撒娇粘人的年龄,让燕轻尘很是遗憾。现在的安王爷就一心想着,自家儿子能快些成婚,给自己生个瓷娃娃抱一抱。楚如涣看透了这爷俩,却不忍心打击他,这孩子才刚开窍呢,又是个纯情的,估摸着能拉上小手,都得个把月,想抱孙子,怕是要苦等些时日了。将军公子若在,定会挺身而出为燕小世子鸣不平,这还真是一个两个的小瞧他,吕赫真想站在桌上大声说:人清舒的手早就被这小子拉过了,这孩子说他纯情不假,可人家顺从本心而动,脑子没转过来,身体上的行为举止早就开窍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人了,离桌前灌进嘴里的浓茶,都跟蜜饯一样甜。放下碗筷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愿耽误,一边往外跑一边跟还坐在桌前的安王和安王妃喊“我晚上会回来的晚些,不必等我了”这次去花未开用上了那日从楼中跑出的速度,一路上运着轻功快速在各个屋顶房檐掠过。装在怀中的玉铃铛,叮铃铃碰撞脆响了整条街。进入花未开楼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铃铛攥在手心,尽量不让它发出任何声响。今日来的比平时早上不少,没有先去顾翎之的书房,而是去了几乎每次刚进门都会见到澜画拐出的那个走廊,那是花未开中琴棋茶画为清舒准备膳食的独立厨房。进了后厨,果不其然澜画也在,转身见到燕檀初没了往日的热情。“不知安王世子出现在此,是有何事?”语气中满是刻意的生疏。“这几日我学做了几道菜,想着弄给阿舒尝尝,但在王府做好带过来,肯定比不上刚出锅的口感和味道,能否借姐姐厨房一用?”话里带着解释近几日没来的小聪明,语气诚恳笑容明媚,让澜画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你做的快些,清舒还没用午膳”依旧语调微冷的提醒。却不忘给他制造机会“做好了,直接端到书房就好,她在房中作画”“哎,谢谢姐姐”小世子应的欢快利索。挽起衣袍宽松的长袖,仔仔细细的净了手,转身看澜画没走有些小庆幸的开口“澜画姐姐帮我找下食材可好,这里我不熟悉”挑选准备好了所做需要用到的食材“已经准备齐全了,厨房就交给我吧,不再劳烦姐姐了”澜画没说话,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养尊处优的燕小世子在菜案灶台前忙碌。这几道菜的步骤操作,出乎澜画意料的格外流畅,丝毫不见生疏,想来试练了多次。可是苦了正在王府喂马的燕久和燕七,近几日没去花未开的时间,小世子闷在府中理清思路和心绪,却不是干巴巴坐在那想,而是几乎把全部的时间搁在了厨房,逮着几位掌勺的大厨要求学菜。许是真的有天赋,加上燕檀初本身也足够勤奋,五六天下来,所学的几道菜做的有模有样,昨日中午也就是第六日做了三道成色极好的菜,自信满满的端去让安王妃品鉴,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可这头五日里,燕七和燕久不知吃了多少盘青团,多少条鱼多少根排骨,他们俩谁吃得撑了就再换另一个,来回不停的吃,直吃的现在都不想见着肉了。一道道那日晚膳桌上顾翎之爱吃的菜,被精心做好,连盛装的菜盘和玉蝶都要反复挑选。想着那句君子远庖厨,再看已经忙出汗来的燕小世子,能为她家翎之有这等诚意,试问没哪个男子能做到如此,对于这几日因他不来翎之心神不宁的事也一笔勾销了。寻了个竹制托盘放好菜盘,燕檀初开始在小碗盅的柜架前巡视。终于给他找到一个脑中构想相似的碗盅,一个白玉小碗白玉盖,底座白玉小托盘,轻巧剔透细腻,在碗盅里加了半碗清凉的山泉水,把搁置在一旁的铃铛放了进去。玉铃铛在盛了水的碗盅里,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端着托盘,一路稳步走到书房前。听澜画说她在作画,小世子脚步放的很轻。在门前停留一会,细听屋内没什么动静,轻轻拉开书房的门。听到响声,站在书桌前的顾翎之没有抬头,时辰尚早不是燕檀初会来的时间,顾翎之以为是去准备午膳的澜画回来了。提笔下落时也没往这边瞧一眼,只听她轻声开口“还差几笔,你先吃,不必等我”把菜碟一一放在顾翎之往常爱坐的那侧茶桌上,燕小世子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作画。起身把笔放在丹青小碟中,顾翎之这才抬头,撞进了一双盛满思念的眼。“阿舒,这几日想我没有”作者有话要说:2020年开始啦,望安不怎么会说什么话,还是要在这里祝各位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诸事顺遂第27章今天的这句想我没有,和以往所问的让顾翎之感觉很是不同。今日话语里没了那份显而易见的单纯,而是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爱人之间的缱绻意味。本来犹如水面浮萍般随风遥荡的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安稳的着落在胸腔内。就见问话的那人,随意的坐在茶桌旁,手肘撑在边角,微握成拳的手抵着侧脸,脸上挂着之前从没见过的痞笑,眼波流转的注视着自己。脚步从书桌前迈开,毫无惧意的直视着那双不再单纯懵懂带有侵略性的眼。“自然是.....”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开了窍的小世子就是不一样了,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一般急急追问,在顾翎之落座在茶桌前时,才再次开口“想没想我?”看着桌上摆放的几盘精致的小菜,四位姐姐们的习惯,顾翎之还是清楚的,看样子不是澜画或另外三位做的,难不成是眼前这人。坐定了,燕小世子忙着给她沾湿棉巾手帕,拧干了水递过来,就在顾翎之的手就要接过的时候,手一闪,直接捉住顾翎之伸过来的手,捏在手心细致的擦拭起来。顾翎之看着他专注的眉眼,避开刚才燕檀初的两问,开口道“你呢,你想我了吗?”微凉的湿意从指尖滑落至手背,另一只搁在桌上的手被握住,小世子没抬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还没答,就反过来问我”“那你答不答?”“我先问你的,自然要你先答”自己问什么就脱口而出的燕小世子不见了,这几日不见,倒是学会在口头上讨价还价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一刻,燕檀初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先把青团和糯米饭推近了些,把那一盘排骨带鱼拉到自己脸前,一边利落娴熟的拆骨挑刺,一边对还没动筷的顾翎之说“阿舒,先尝尝这些,看看味道如何”面前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但一道道又和自己常吃的不同。鱼段肉块的大小变了,青团的颜色浓淡也不同了,糯米饭里多出了金黄色的玉米粒,草莓小点的摆盘方式也不一样了,就连眼熟的菜盘都没见着一个。这菜中有些玄机,很是顺从的拿起碗边的银筷,一盘盘菜认真仔细的小口品尝。味道相似,却都略有不同,但都是不可否认的好吃。把剃了刺拆了骨的鱼肉和排骨放到顾翎之面前,一直忍着期待没抬头装不在意的小世子,用着很是平淡的口气问“怎么样,好吃吗?”看不透玄机的顾翎之,只得诚实的答“好吃极了,虽是同一道菜,口感味道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很特别”这一句话让坐在一旁的燕小世子一瞬间眉开眼笑,高兴极了。其实在顾翎之只说了好吃那两个字时,小世子就开始开心起来了,后面的那些感叹,更是听的他心花怒放的。在心里餮足的嗷嗷呼喊,太好了,阿舒喜欢。“再尝尝这个带鱼和排骨”还不忘加了句“大口吃,不怕,没有刺”“嗯,我不怕”顾翎之说完,真的没顾及形象,挑了一整块好大的鱼肉,放到了嘴里。虽然不要形象了一把,但该有的端庄礼仪还是改不了的,吞咽下塞了满嘴的细嫩鱼肉才开口“也很好吃”“那以后你想吃了,我就做给你吃”燕小世子眼睛亮亮的,很满足的样子。“这些...都是你做的?”顾翎之止不住惊讶的抬头看他。“对啊,都是我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挺直了腰板,小世子冲着顾翎之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何止是不错,非常好吃,我很喜欢”看他像只讨要夸奖的幼师,想来学习这些也是不容易的事,并不是顾翎之要哄他,这是大实话,真的很好吃。“对了,我昨日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到嗓子了”见她已经吃好了,燕小世子开始说道起了日常中的一些事。被鱼刺卡到嗓子也是个很凶险的事情,但看他现在好端端的还跟自己讲起,看来是没事的。“阿舒,你肯定猜不出是谁治好我的”燕檀初一副你要不要猜猜看的样子,瞧着顾翎之无动于衷的神色,小世子的脸上换了表情。亦然已经变成了,你要是不配合的猜猜看,我就要生气给你看的样子。顾翎之愉悦的笑了出声“定是安王府中,有手法高明的医家吧”“就说你猜不到”“是母妃治好我的”“倒是不曾想到,安王妃还通医术”看着燕檀初还有故事要讲,顾翎之很是配合的接话。“其实母妃不会医的,就只有这一手”小世子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昨晚在餐桌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要不说燕小世子文采风流呢,这一番讲述下来,其讲故事的功力可比坊间茶楼中有名的说书先生。可带动听者心绪跟着他的描述,跌宕起伏犹如再现原景。这不,小世子说完,顾翎之就在听他说卡到喉间刺的那一刻,攥紧了手心,这才发觉手心竟有些微微冒汗了。只怪燕小世子太过绘声绘色妙语连珠,说的比当时状况似乎还要惊险那么几分。燕檀初一边讲一边观察着顾翎之的神情,今日情海交锋,看来是小世子略胜一筹。今天单纯起来的是顾翎之,小世子讲这些其实就是在耍小心思呢,他故意说的很是危险,描述的也有些夸张,就是为了看看阿舒会不会变了脸色。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嗯,看来那几个喜欢坑弟的皇姐,这次没有骗他。阿舒,是对自己有意的。肯定了这一点的燕小世子,怂兮兮的小胆子变大了点“阿舒,你还没回答我,这几天没见,你想我了没有?”“你也没回答我啊”顾翎之不上钩。“你看你,明明就是我先问你的,现在怎么倒成了你要我回答了”小世子委屈巴巴的小声控诉。哎呀,这个小傻子真的是,怎么样都好可爱,顾翎之越看越喜欢。以顾翎之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他在那小声的嘀咕,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呢,大声些”打心里特别想听顾翎之说想他了的燕小世子,壮着胆子瞪过去毫无威慑的软绵绵的一眼“我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当然要你先答”抄家一般的翻遍了每个盒柜和小箱子,也没找着中意的小玩意。就要带着失望踏门而出,无意间瞥眼瞧见了一个紧挨角落里的精致锦盒。不知是不是错觉,走过去的那几步,燕檀初觉得那个锦盒在发光,还没打开,他就知道这是自己要找的东西。拿起锦盒扭开搭扣,随着啪嗒一声轻响,小世子看清了里面静卧着的东西。那是一只小巧精美的玉铃铛,燕小世子看不出是什么玉质,但看得出来这玉是极品美玉,铃铛很是精致雕刻着数不清镂空的花纹,可以看清里面金光闪闪的两颗小珠子。“就你了!”很是满意的把锦盒收进怀里,出了库房。坐在屋中把那称心的铃铛拿在手中把玩,这铃铛没有挂钩亦没有绳索,就圆润润的一个,个头比一般铃铛大了不少,跟核桃大小相仿,拿在手中正合适,冰冰凉凉的,手指微动间带着脆生生的细响,很是讨人喜欢。燕七拎着一个小箱子进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刚父王怕自己不够的银两,上次乞巧节给了自己千两白银,这次手笔可不小,这次也是千两,不过是黄金。总算是给他熬到了午膳时分,想着都已经挑明了心事,一边给母妃夹着菜一边说“孩儿一会去花未开,晚膳就不回府上用了,您看行吗?”其实安王爷和安王妃从没要求过他,必须要在府中用晚膳,也没要求过具体回府的时辰,是燕小世子一直很乖很孝顺也很自觉,让夫妻俩很是欢喜安心。楚如涣当然没什么意见,之前那些吃醋劲,昨日聊完都散去了。安王爷更是没意见,燕檀初十五六时,燕轻尘就在发愁自己儿子怎的和其他世家子不一样,没见他对那个世家女表现出什么该有的心思,连跟在身边的小丫鬟都不知道逗弄一二。此刻燕檀初终于是开了窍,还直说有了心上人,哪里还会拦着他,就差说出:快些去午饭也可在那用的话来了。安王妃做了代表开口“嗯,有何不可的,追女孩子当然要花心思,多相处没坏处”似是觉得话里意思不够明显,安王爷接着道“人家姑娘要是同意,你彻夜不归我们也是没意见的”楚如涣在桌下轻踢了他一脚,燕轻尘抬头,就看自家王妃眼神微嗔,眼底分明写着:收起你的不正经,这才刚开始呢,瞎教些孩子什么东西。说来安王爷私心可不小,初儿幼时可爱的小包子样的时候,他整日在皇宫朝堂上做事,又经常出使他国外交,燕檀初出生几个月就出去了,再回来都是半年后了,后来三岁前,接二连三各项事宜帮着皇兄登基,又连着两年忙来忙去的助哥哥这个新皇巩固帝位。等他能做个闲散王爷时,燕檀初都已经五岁了,安王爷没抱过几次小团子时的小世子,他就长成能跑能跳还天天习文练武的孩童了,错过了最是撒娇粘人的年龄,让燕轻尘很是遗憾。现在的安王爷就一心想着,自家儿子能快些成婚,给自己生个瓷娃娃抱一抱。楚如涣看透了这爷俩,却不忍心打击他,这孩子才刚开窍呢,又是个纯情的,估摸着能拉上小手,都得个把月,想抱孙子,怕是要苦等些时日了。将军公子若在,定会挺身而出为燕小世子鸣不平,这还真是一个两个的小瞧他,吕赫真想站在桌上大声说:人清舒的手早就被这小子拉过了,这孩子说他纯情不假,可人家顺从本心而动,脑子没转过来,身体上的行为举止早就开窍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人了,离桌前灌进嘴里的浓茶,都跟蜜饯一样甜。放下碗筷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愿耽误,一边往外跑一边跟还坐在桌前的安王和安王妃喊“我晚上会回来的晚些,不必等我了”这次去花未开用上了那日从楼中跑出的速度,一路上运着轻功快速在各个屋顶房檐掠过。装在怀中的玉铃铛,叮铃铃碰撞脆响了整条街。进入花未开楼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铃铛攥在手心,尽量不让它发出任何声响。今日来的比平时早上不少,没有先去顾翎之的书房,而是去了几乎每次刚进门都会见到澜画拐出的那个走廊,那是花未开中琴棋茶画为清舒准备膳食的独立厨房。进了后厨,果不其然澜画也在,转身见到燕檀初没了往日的热情。“不知安王世子出现在此,是有何事?”语气中满是刻意的生疏。“这几日我学做了几道菜,想着弄给阿舒尝尝,但在王府做好带过来,肯定比不上刚出锅的口感和味道,能否借姐姐厨房一用?”话里带着解释近几日没来的小聪明,语气诚恳笑容明媚,让澜画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你做的快些,清舒还没用午膳”依旧语调微冷的提醒。却不忘给他制造机会“做好了,直接端到书房就好,她在房中作画”“哎,谢谢姐姐”小世子应的欢快利索。挽起衣袍宽松的长袖,仔仔细细的净了手,转身看澜画没走有些小庆幸的开口“澜画姐姐帮我找下食材可好,这里我不熟悉”挑选准备好了所做需要用到的食材“已经准备齐全了,厨房就交给我吧,不再劳烦姐姐了”澜画没说话,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养尊处优的燕小世子在菜案灶台前忙碌。这几道菜的步骤操作,出乎澜画意料的格外流畅,丝毫不见生疏,想来试练了多次。可是苦了正在王府喂马的燕久和燕七,近几日没去花未开的时间,小世子闷在府中理清思路和心绪,却不是干巴巴坐在那想,而是几乎把全部的时间搁在了厨房,逮着几位掌勺的大厨要求学菜。许是真的有天赋,加上燕檀初本身也足够勤奋,五六天下来,所学的几道菜做的有模有样,昨日中午也就是第六日做了三道成色极好的菜,自信满满的端去让安王妃品鉴,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可这头五日里,燕七和燕久不知吃了多少盘青团,多少条鱼多少根排骨,他们俩谁吃得撑了就再换另一个,来回不停的吃,直吃的现在都不想见着肉了。一道道那日晚膳桌上顾翎之爱吃的菜,被精心做好,连盛装的菜盘和玉蝶都要反复挑选。想着那句君子远庖厨,再看已经忙出汗来的燕小世子,能为她家翎之有这等诚意,试问没哪个男子能做到如此,对于这几日因他不来翎之心神不宁的事也一笔勾销了。寻了个竹制托盘放好菜盘,燕檀初开始在小碗盅的柜架前巡视。终于给他找到一个脑中构想相似的碗盅,一个白玉小碗白玉盖,底座白玉小托盘,轻巧剔透细腻,在碗盅里加了半碗清凉的山泉水,把搁置在一旁的铃铛放了进去。玉铃铛在盛了水的碗盅里,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端着托盘,一路稳步走到书房前。听澜画说她在作画,小世子脚步放的很轻。在门前停留一会,细听屋内没什么动静,轻轻拉开书房的门。听到响声,站在书桌前的顾翎之没有抬头,时辰尚早不是燕檀初会来的时间,顾翎之以为是去准备午膳的澜画回来了。提笔下落时也没往这边瞧一眼,只听她轻声开口“还差几笔,你先吃,不必等我”把菜碟一一放在顾翎之往常爱坐的那侧茶桌上,燕小世子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作画。起身把笔放在丹青小碟中,顾翎之这才抬头,撞进了一双盛满思念的眼。“阿舒,这几日想我没有”作者有话要说:2020年开始啦,望安不怎么会说什么话,还是要在这里祝各位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诸事顺遂第27章今天的这句想我没有,和以往所问的让顾翎之感觉很是不同。今日话语里没了那份显而易见的单纯,而是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爱人之间的缱绻意味。本来犹如水面浮萍般随风遥荡的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安稳的着落在胸腔内。就见问话的那人,随意的坐在茶桌旁,手肘撑在边角,微握成拳的手抵着侧脸,脸上挂着之前从没见过的痞笑,眼波流转的注视着自己。脚步从书桌前迈开,毫无惧意的直视着那双不再单纯懵懂带有侵略性的眼。“自然是.....”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开了窍的小世子就是不一样了,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一般急急追问,在顾翎之落座在茶桌前时,才再次开口“想没想我?”看着桌上摆放的几盘精致的小菜,四位姐姐们的习惯,顾翎之还是清楚的,看样子不是澜画或另外三位做的,难不成是眼前这人。坐定了,燕小世子忙着给她沾湿棉巾手帕,拧干了水递过来,就在顾翎之的手就要接过的时候,手一闪,直接捉住顾翎之伸过来的手,捏在手心细致的擦拭起来。顾翎之看着他专注的眉眼,避开刚才燕檀初的两问,开口道“你呢,你想我了吗?”微凉的湿意从指尖滑落至手背,另一只搁在桌上的手被握住,小世子没抬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还没答,就反过来问我”“那你答不答?”“我先问你的,自然要你先答”自己问什么就脱口而出的燕小世子不见了,这几日不见,倒是学会在口头上讨价还价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一刻,燕檀初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先把青团和糯米饭推近了些,把那一盘排骨带鱼拉到自己脸前,一边利落娴熟的拆骨挑刺,一边对还没动筷的顾翎之说“阿舒,先尝尝这些,看看味道如何”面前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但一道道又和自己常吃的不同。鱼段肉块的大小变了,青团的颜色浓淡也不同了,糯米饭里多出了金黄色的玉米粒,草莓小点的摆盘方式也不一样了,就连眼熟的菜盘都没见着一个。这菜中有些玄机,很是顺从的拿起碗边的银筷,一盘盘菜认真仔细的小口品尝。味道相似,却都略有不同,但都是不可否认的好吃。把剃了刺拆了骨的鱼肉和排骨放到顾翎之面前,一直忍着期待没抬头装不在意的小世子,用着很是平淡的口气问“怎么样,好吃吗?”看不透玄机的顾翎之,只得诚实的答“好吃极了,虽是同一道菜,口感味道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很特别”这一句话让坐在一旁的燕小世子一瞬间眉开眼笑,高兴极了。其实在顾翎之只说了好吃那两个字时,小世子就开始开心起来了,后面的那些感叹,更是听的他心花怒放的。在心里餮足的嗷嗷呼喊,太好了,阿舒喜欢。“再尝尝这个带鱼和排骨”还不忘加了句“大口吃,不怕,没有刺”“嗯,我不怕”顾翎之说完,真的没顾及形象,挑了一整块好大的鱼肉,放到了嘴里。虽然不要形象了一把,但该有的端庄礼仪还是改不了的,吞咽下塞了满嘴的细嫩鱼肉才开口“也很好吃”“那以后你想吃了,我就做给你吃”燕小世子眼睛亮亮的,很满足的样子。“这些...都是你做的?”顾翎之止不住惊讶的抬头看他。“对啊,都是我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挺直了腰板,小世子冲着顾翎之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何止是不错,非常好吃,我很喜欢”看他像只讨要夸奖的幼师,想来学习这些也是不容易的事,并不是顾翎之要哄他,这是大实话,真的很好吃。“对了,我昨日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到嗓子了”见她已经吃好了,燕小世子开始说道起了日常中的一些事。被鱼刺卡到嗓子也是个很凶险的事情,但看他现在好端端的还跟自己讲起,看来是没事的。“阿舒,你肯定猜不出是谁治好我的”燕檀初一副你要不要猜猜看的样子,瞧着顾翎之无动于衷的神色,小世子的脸上换了表情。亦然已经变成了,你要是不配合的猜猜看,我就要生气给你看的样子。顾翎之愉悦的笑了出声“定是安王府中,有手法高明的医家吧”“就说你猜不到”“是母妃治好我的”“倒是不曾想到,安王妃还通医术”看着燕檀初还有故事要讲,顾翎之很是配合的接话。“其实母妃不会医的,就只有这一手”小世子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昨晚在餐桌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要不说燕小世子文采风流呢,这一番讲述下来,其讲故事的功力可比坊间茶楼中有名的说书先生。可带动听者心绪跟着他的描述,跌宕起伏犹如再现原景。这不,小世子说完,顾翎之就在听他说卡到喉间刺的那一刻,攥紧了手心,这才发觉手心竟有些微微冒汗了。只怪燕小世子太过绘声绘色妙语连珠,说的比当时状况似乎还要惊险那么几分。燕檀初一边讲一边观察着顾翎之的神情,今日情海交锋,看来是小世子略胜一筹。今天单纯起来的是顾翎之,小世子讲这些其实就是在耍小心思呢,他故意说的很是危险,描述的也有些夸张,就是为了看看阿舒会不会变了脸色。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嗯,看来那几个喜欢坑弟的皇姐,这次没有骗他。阿舒,是对自己有意的。肯定了这一点的燕小世子,怂兮兮的小胆子变大了点“阿舒,你还没回答我,这几天没见,你想我了没有?”“你也没回答我啊”顾翎之不上钩。“你看你,明明就是我先问你的,现在怎么倒成了你要我回答了”小世子委屈巴巴的小声控诉。哎呀,这个小傻子真的是,怎么样都好可爱,顾翎之越看越喜欢。以顾翎之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他在那小声的嘀咕,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呢,大声些”打心里特别想听顾翎之说想他了的燕小世子,壮着胆子瞪过去毫无威慑的软绵绵的一眼“我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当然要你先答”抄家一般的翻遍了每个盒柜和小箱子,也没找着中意的小玩意。就要带着失望踏门而出,无意间瞥眼瞧见了一个紧挨角落里的精致锦盒。不知是不是错觉,走过去的那几步,燕檀初觉得那个锦盒在发光,还没打开,他就知道这是自己要找的东西。拿起锦盒扭开搭扣,随着啪嗒一声轻响,小世子看清了里面静卧着的东西。那是一只小巧精美的玉铃铛,燕小世子看不出是什么玉质,但看得出来这玉是极品美玉,铃铛很是精致雕刻着数不清镂空的花纹,可以看清里面金光闪闪的两颗小珠子。“就你了!”很是满意的把锦盒收进怀里,出了库房。坐在屋中把那称心的铃铛拿在手中把玩,这铃铛没有挂钩亦没有绳索,就圆润润的一个,个头比一般铃铛大了不少,跟核桃大小相仿,拿在手中正合适,冰冰凉凉的,手指微动间带着脆生生的细响,很是讨人喜欢。燕七拎着一个小箱子进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刚父王怕自己不够的银两,上次乞巧节给了自己千两白银,这次手笔可不小,这次也是千两,不过是黄金。总算是给他熬到了午膳时分,想着都已经挑明了心事,一边给母妃夹着菜一边说“孩儿一会去花未开,晚膳就不回府上用了,您看行吗?”其实安王爷和安王妃从没要求过他,必须要在府中用晚膳,也没要求过具体回府的时辰,是燕小世子一直很乖很孝顺也很自觉,让夫妻俩很是欢喜安心。楚如涣当然没什么意见,之前那些吃醋劲,昨日聊完都散去了。安王爷更是没意见,燕檀初十五六时,燕轻尘就在发愁自己儿子怎的和其他世家子不一样,没见他对那个世家女表现出什么该有的心思,连跟在身边的小丫鬟都不知道逗弄一二。此刻燕檀初终于是开了窍,还直说有了心上人,哪里还会拦着他,就差说出:快些去午饭也可在那用的话来了。安王妃做了代表开口“嗯,有何不可的,追女孩子当然要花心思,多相处没坏处”似是觉得话里意思不够明显,安王爷接着道“人家姑娘要是同意,你彻夜不归我们也是没意见的”楚如涣在桌下轻踢了他一脚,燕轻尘抬头,就看自家王妃眼神微嗔,眼底分明写着:收起你的不正经,这才刚开始呢,瞎教些孩子什么东西。说来安王爷私心可不小,初儿幼时可爱的小包子样的时候,他整日在皇宫朝堂上做事,又经常出使他国外交,燕檀初出生几个月就出去了,再回来都是半年后了,后来三岁前,接二连三各项事宜帮着皇兄登基,又连着两年忙来忙去的助哥哥这个新皇巩固帝位。等他能做个闲散王爷时,燕檀初都已经五岁了,安王爷没抱过几次小团子时的小世子,他就长成能跑能跳还天天习文练武的孩童了,错过了最是撒娇粘人的年龄,让燕轻尘很是遗憾。现在的安王爷就一心想着,自家儿子能快些成婚,给自己生个瓷娃娃抱一抱。楚如涣看透了这爷俩,却不忍心打击他,这孩子才刚开窍呢,又是个纯情的,估摸着能拉上小手,都得个把月,想抱孙子,怕是要苦等些时日了。将军公子若在,定会挺身而出为燕小世子鸣不平,这还真是一个两个的小瞧他,吕赫真想站在桌上大声说:人清舒的手早就被这小子拉过了,这孩子说他纯情不假,可人家顺从本心而动,脑子没转过来,身体上的行为举止早就开窍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人了,离桌前灌进嘴里的浓茶,都跟蜜饯一样甜。放下碗筷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愿耽误,一边往外跑一边跟还坐在桌前的安王和安王妃喊“我晚上会回来的晚些,不必等我了”这次去花未开用上了那日从楼中跑出的速度,一路上运着轻功快速在各个屋顶房檐掠过。装在怀中的玉铃铛,叮铃铃碰撞脆响了整条街。进入花未开楼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铃铛攥在手心,尽量不让它发出任何声响。今日来的比平时早上不少,没有先去顾翎之的书房,而是去了几乎每次刚进门都会见到澜画拐出的那个走廊,那是花未开中琴棋茶画为清舒准备膳食的独立厨房。进了后厨,果不其然澜画也在,转身见到燕檀初没了往日的热情。“不知安王世子出现在此,是有何事?”语气中满是刻意的生疏。“这几日我学做了几道菜,想着弄给阿舒尝尝,但在王府做好带过来,肯定比不上刚出锅的口感和味道,能否借姐姐厨房一用?”话里带着解释近几日没来的小聪明,语气诚恳笑容明媚,让澜画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你做的快些,清舒还没用午膳”依旧语调微冷的提醒。却不忘给他制造机会“做好了,直接端到书房就好,她在房中作画”“哎,谢谢姐姐”小世子应的欢快利索。挽起衣袍宽松的长袖,仔仔细细的净了手,转身看澜画没走有些小庆幸的开口“澜画姐姐帮我找下食材可好,这里我不熟悉”挑选准备好了所做需要用到的食材“已经准备齐全了,厨房就交给我吧,不再劳烦姐姐了”澜画没说话,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养尊处优的燕小世子在菜案灶台前忙碌。这几道菜的步骤操作,出乎澜画意料的格外流畅,丝毫不见生疏,想来试练了多次。可是苦了正在王府喂马的燕久和燕七,近几日没去花未开的时间,小世子闷在府中理清思路和心绪,却不是干巴巴坐在那想,而是几乎把全部的时间搁在了厨房,逮着几位掌勺的大厨要求学菜。许是真的有天赋,加上燕檀初本身也足够勤奋,五六天下来,所学的几道菜做的有模有样,昨日中午也就是第六日做了三道成色极好的菜,自信满满的端去让安王妃品鉴,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可这头五日里,燕七和燕久不知吃了多少盘青团,多少条鱼多少根排骨,他们俩谁吃得撑了就再换另一个,来回不停的吃,直吃的现在都不想见着肉了。一道道那日晚膳桌上顾翎之爱吃的菜,被精心做好,连盛装的菜盘和玉蝶都要反复挑选。想着那句君子远庖厨,再看已经忙出汗来的燕小世子,能为她家翎之有这等诚意,试问没哪个男子能做到如此,对于这几日因他不来翎之心神不宁的事也一笔勾销了。寻了个竹制托盘放好菜盘,燕檀初开始在小碗盅的柜架前巡视。终于给他找到一个脑中构想相似的碗盅,一个白玉小碗白玉盖,底座白玉小托盘,轻巧剔透细腻,在碗盅里加了半碗清凉的山泉水,把搁置在一旁的铃铛放了进去。玉铃铛在盛了水的碗盅里,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端着托盘,一路稳步走到书房前。听澜画说她在作画,小世子脚步放的很轻。在门前停留一会,细听屋内没什么动静,轻轻拉开书房的门。听到响声,站在书桌前的顾翎之没有抬头,时辰尚早不是燕檀初会来的时间,顾翎之以为是去准备午膳的澜画回来了。提笔下落时也没往这边瞧一眼,只听她轻声开口“还差几笔,你先吃,不必等我”把菜碟一一放在顾翎之往常爱坐的那侧茶桌上,燕小世子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作画。起身把笔放在丹青小碟中,顾翎之这才抬头,撞进了一双盛满思念的眼。“阿舒,这几日想我没有”作者有话要说:2020年开始啦,望安不怎么会说什么话,还是要在这里祝各位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诸事顺遂第27章今天的这句想我没有,和以往所问的让顾翎之感觉很是不同。今日话语里没了那份显而易见的单纯,而是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爱人之间的缱绻意味。本来犹如水面浮萍般随风遥荡的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安稳的着落在胸腔内。就见问话的那人,随意的坐在茶桌旁,手肘撑在边角,微握成拳的手抵着侧脸,脸上挂着之前从没见过的痞笑,眼波流转的注视着自己。脚步从书桌前迈开,毫无惧意的直视着那双不再单纯懵懂带有侵略性的眼。“自然是.....”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开了窍的小世子就是不一样了,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一般急急追问,在顾翎之落座在茶桌前时,才再次开口“想没想我?”看着桌上摆放的几盘精致的小菜,四位姐姐们的习惯,顾翎之还是清楚的,看样子不是澜画或另外三位做的,难不成是眼前这人。坐定了,燕小世子忙着给她沾湿棉巾手帕,拧干了水递过来,就在顾翎之的手就要接过的时候,手一闪,直接捉住顾翎之伸过来的手,捏在手心细致的擦拭起来。顾翎之看着他专注的眉眼,避开刚才燕檀初的两问,开口道“你呢,你想我了吗?”微凉的湿意从指尖滑落至手背,另一只搁在桌上的手被握住,小世子没抬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还没答,就反过来问我”“那你答不答?”“我先问你的,自然要你先答”自己问什么就脱口而出的燕小世子不见了,这几日不见,倒是学会在口头上讨价还价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一刻,燕檀初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先把青团和糯米饭推近了些,把那一盘排骨带鱼拉到自己脸前,一边利落娴熟的拆骨挑刺,一边对还没动筷的顾翎之说“阿舒,先尝尝这些,看看味道如何”面前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但一道道又和自己常吃的不同。鱼段肉块的大小变了,青团的颜色浓淡也不同了,糯米饭里多出了金黄色的玉米粒,草莓小点的摆盘方式也不一样了,就连眼熟的菜盘都没见着一个。这菜中有些玄机,很是顺从的拿起碗边的银筷,一盘盘菜认真仔细的小口品尝。味道相似,却都略有不同,但都是不可否认的好吃。把剃了刺拆了骨的鱼肉和排骨放到顾翎之面前,一直忍着期待没抬头装不在意的小世子,用着很是平淡的口气问“怎么样,好吃吗?”看不透玄机的顾翎之,只得诚实的答“好吃极了,虽是同一道菜,口感味道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很特别”这一句话让坐在一旁的燕小世子一瞬间眉开眼笑,高兴极了。其实在顾翎之只说了好吃那两个字时,小世子就开始开心起来了,后面的那些感叹,更是听的他心花怒放的。在心里餮足的嗷嗷呼喊,太好了,阿舒喜欢。“再尝尝这个带鱼和排骨”还不忘加了句“大口吃,不怕,没有刺”“嗯,我不怕”顾翎之说完,真的没顾及形象,挑了一整块好大的鱼肉,放到了嘴里。虽然不要形象了一把,但该有的端庄礼仪还是改不了的,吞咽下塞了满嘴的细嫩鱼肉才开口“也很好吃”“那以后你想吃了,我就做给你吃”燕小世子眼睛亮亮的,很满足的样子。“这些...都是你做的?”顾翎之止不住惊讶的抬头看他。“对啊,都是我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挺直了腰板,小世子冲着顾翎之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何止是不错,非常好吃,我很喜欢”看他像只讨要夸奖的幼师,想来学习这些也是不容易的事,并不是顾翎之要哄他,这是大实话,真的很好吃。“对了,我昨日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到嗓子了”见她已经吃好了,燕小世子开始说道起了日常中的一些事。被鱼刺卡到嗓子也是个很凶险的事情,但看他现在好端端的还跟自己讲起,看来是没事的。“阿舒,你肯定猜不出是谁治好我的”燕檀初一副你要不要猜猜看的样子,瞧着顾翎之无动于衷的神色,小世子的脸上换了表情。亦然已经变成了,你要是不配合的猜猜看,我就要生气给你看的样子。顾翎之愉悦的笑了出声“定是安王府中,有手法高明的医家吧”“就说你猜不到”“是母妃治好我的”“倒是不曾想到,安王妃还通医术”看着燕檀初还有故事要讲,顾翎之很是配合的接话。“其实母妃不会医的,就只有这一手”小世子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昨晚在餐桌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要不说燕小世子文采风流呢,这一番讲述下来,其讲故事的功力可比坊间茶楼中有名的说书先生。可带动听者心绪跟着他的描述,跌宕起伏犹如再现原景。这不,小世子说完,顾翎之就在听他说卡到喉间刺的那一刻,攥紧了手心,这才发觉手心竟有些微微冒汗了。只怪燕小世子太过绘声绘色妙语连珠,说的比当时状况似乎还要惊险那么几分。燕檀初一边讲一边观察着顾翎之的神情,今日情海交锋,看来是小世子略胜一筹。今天单纯起来的是顾翎之,小世子讲这些其实就是在耍小心思呢,他故意说的很是危险,描述的也有些夸张,就是为了看看阿舒会不会变了脸色。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嗯,看来那几个喜欢坑弟的皇姐,这次没有骗他。阿舒,是对自己有意的。肯定了这一点的燕小世子,怂兮兮的小胆子变大了点“阿舒,你还没回答我,这几天没见,你想我了没有?”“你也没回答我啊”顾翎之不上钩。“你看你,明明就是我先问你的,现在怎么倒成了你要我回答了”小世子委屈巴巴的小声控诉。哎呀,这个小傻子真的是,怎么样都好可爱,顾翎之越看越喜欢。以顾翎之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他在那小声的嘀咕,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呢,大声些”打心里特别想听顾翎之说想他了的燕小世子,壮着胆子瞪过去毫无威慑的软绵绵的一眼“我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当然要你先答”抄家一般的翻遍了每个盒柜和小箱子,也没找着中意的小玩意。就要带着失望踏门而出,无意间瞥眼瞧见了一个紧挨角落里的精致锦盒。不知是不是错觉,走过去的那几步,燕檀初觉得那个锦盒在发光,还没打开,他就知道这是自己要找的东西。拿起锦盒扭开搭扣,随着啪嗒一声轻响,小世子看清了里面静卧着的东西。那是一只小巧精美的玉铃铛,燕小世子看不出是什么玉质,但看得出来这玉是极品美玉,铃铛很是精致雕刻着数不清镂空的花纹,可以看清里面金光闪闪的两颗小珠子。“就你了!”很是满意的把锦盒收进怀里,出了库房。坐在屋中把那称心的铃铛拿在手中把玩,这铃铛没有挂钩亦没有绳索,就圆润润的一个,个头比一般铃铛大了不少,跟核桃大小相仿,拿在手中正合适,冰冰凉凉的,手指微动间带着脆生生的细响,很是讨人喜欢。燕七拎着一个小箱子进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刚父王怕自己不够的银两,上次乞巧节给了自己千两白银,这次手笔可不小,这次也是千两,不过是黄金。总算是给他熬到了午膳时分,想着都已经挑明了心事,一边给母妃夹着菜一边说“孩儿一会去花未开,晚膳就不回府上用了,您看行吗?”其实安王爷和安王妃从没要求过他,必须要在府中用晚膳,也没要求过具体回府的时辰,是燕小世子一直很乖很孝顺也很自觉,让夫妻俩很是欢喜安心。楚如涣当然没什么意见,之前那些吃醋劲,昨日聊完都散去了。安王爷更是没意见,燕檀初十五六时,燕轻尘就在发愁自己儿子怎的和其他世家子不一样,没见他对那个世家女表现出什么该有的心思,连跟在身边的小丫鬟都不知道逗弄一二。此刻燕檀初终于是开了窍,还直说有了心上人,哪里还会拦着他,就差说出:快些去午饭也可在那用的话来了。安王妃做了代表开口“嗯,有何不可的,追女孩子当然要花心思,多相处没坏处”似是觉得话里意思不够明显,安王爷接着道“人家姑娘要是同意,你彻夜不归我们也是没意见的”楚如涣在桌下轻踢了他一脚,燕轻尘抬头,就看自家王妃眼神微嗔,眼底分明写着:收起你的不正经,这才刚开始呢,瞎教些孩子什么东西。说来安王爷私心可不小,初儿幼时可爱的小包子样的时候,他整日在皇宫朝堂上做事,又经常出使他国外交,燕檀初出生几个月就出去了,再回来都是半年后了,后来三岁前,接二连三各项事宜帮着皇兄登基,又连着两年忙来忙去的助哥哥这个新皇巩固帝位。等他能做个闲散王爷时,燕檀初都已经五岁了,安王爷没抱过几次小团子时的小世子,他就长成能跑能跳还天天习文练武的孩童了,错过了最是撒娇粘人的年龄,让燕轻尘很是遗憾。现在的安王爷就一心想着,自家儿子能快些成婚,给自己生个瓷娃娃抱一抱。楚如涣看透了这爷俩,却不忍心打击他,这孩子才刚开窍呢,又是个纯情的,估摸着能拉上小手,都得个把月,想抱孙子,怕是要苦等些时日了。将军公子若在,定会挺身而出为燕小世子鸣不平,这还真是一个两个的小瞧他,吕赫真想站在桌上大声说:人清舒的手早就被这小子拉过了,这孩子说他纯情不假,可人家顺从本心而动,脑子没转过来,身体上的行为举止早就开窍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人了,离桌前灌进嘴里的浓茶,都跟蜜饯一样甜。放下碗筷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愿耽误,一边往外跑一边跟还坐在桌前的安王和安王妃喊“我晚上会回来的晚些,不必等我了”这次去花未开用上了那日从楼中跑出的速度,一路上运着轻功快速在各个屋顶房檐掠过。装在怀中的玉铃铛,叮铃铃碰撞脆响了整条街。进入花未开楼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铃铛攥在手心,尽量不让它发出任何声响。今日来的比平时早上不少,没有先去顾翎之的书房,而是去了几乎每次刚进门都会见到澜画拐出的那个走廊,那是花未开中琴棋茶画为清舒准备膳食的独立厨房。进了后厨,果不其然澜画也在,转身见到燕檀初没了往日的热情。“不知安王世子出现在此,是有何事?”语气中满是刻意的生疏。“这几日我学做了几道菜,想着弄给阿舒尝尝,但在王府做好带过来,肯定比不上刚出锅的口感和味道,能否借姐姐厨房一用?”话里带着解释近几日没来的小聪明,语气诚恳笑容明媚,让澜画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你做的快些,清舒还没用午膳”依旧语调微冷的提醒。却不忘给他制造机会“做好了,直接端到书房就好,她在房中作画”“哎,谢谢姐姐”小世子应的欢快利索。挽起衣袍宽松的长袖,仔仔细细的净了手,转身看澜画没走有些小庆幸的开口“澜画姐姐帮我找下食材可好,这里我不熟悉”挑选准备好了所做需要用到的食材“已经准备齐全了,厨房就交给我吧,不再劳烦姐姐了”澜画没说话,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养尊处优的燕小世子在菜案灶台前忙碌。这几道菜的步骤操作,出乎澜画意料的格外流畅,丝毫不见生疏,想来试练了多次。可是苦了正在王府喂马的燕久和燕七,近几日没去花未开的时间,小世子闷在府中理清思路和心绪,却不是干巴巴坐在那想,而是几乎把全部的时间搁在了厨房,逮着几位掌勺的大厨要求学菜。许是真的有天赋,加上燕檀初本身也足够勤奋,五六天下来,所学的几道菜做的有模有样,昨日中午也就是第六日做了三道成色极好的菜,自信满满的端去让安王妃品鉴,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可这头五日里,燕七和燕久不知吃了多少盘青团,多少条鱼多少根排骨,他们俩谁吃得撑了就再换另一个,来回不停的吃,直吃的现在都不想见着肉了。一道道那日晚膳桌上顾翎之爱吃的菜,被精心做好,连盛装的菜盘和玉蝶都要反复挑选。想着那句君子远庖厨,再看已经忙出汗来的燕小世子,能为她家翎之有这等诚意,试问没哪个男子能做到如此,对于这几日因他不来翎之心神不宁的事也一笔勾销了。寻了个竹制托盘放好菜盘,燕檀初开始在小碗盅的柜架前巡视。终于给他找到一个脑中构想相似的碗盅,一个白玉小碗白玉盖,底座白玉小托盘,轻巧剔透细腻,在碗盅里加了半碗清凉的山泉水,把搁置在一旁的铃铛放了进去。玉铃铛在盛了水的碗盅里,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端着托盘,一路稳步走到书房前。听澜画说她在作画,小世子脚步放的很轻。在门前停留一会,细听屋内没什么动静,轻轻拉开书房的门。听到响声,站在书桌前的顾翎之没有抬头,时辰尚早不是燕檀初会来的时间,顾翎之以为是去准备午膳的澜画回来了。提笔下落时也没往这边瞧一眼,只听她轻声开口“还差几笔,你先吃,不必等我”把菜碟一一放在顾翎之往常爱坐的那侧茶桌上,燕小世子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作画。起身把笔放在丹青小碟中,顾翎之这才抬头,撞进了一双盛满思念的眼。“阿舒,这几日想我没有”作者有话要说:2020年开始啦,望安不怎么会说什么话,还是要在这里祝各位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诸事顺遂第27章今天的这句想我没有,和以往所问的让顾翎之感觉很是不同。今日话语里没了那份显而易见的单纯,而是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爱人之间的缱绻意味。本来犹如水面浮萍般随风遥荡的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安稳的着落在胸腔内。就见问话的那人,随意的坐在茶桌旁,手肘撑在边角,微握成拳的手抵着侧脸,脸上挂着之前从没见过的痞笑,眼波流转的注视着自己。脚步从书桌前迈开,毫无惧意的直视着那双不再单纯懵懂带有侵略性的眼。“自然是.....”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开了窍的小世子就是不一样了,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一般急急追问,在顾翎之落座在茶桌前时,才再次开口“想没想我?”看着桌上摆放的几盘精致的小菜,四位姐姐们的习惯,顾翎之还是清楚的,看样子不是澜画或另外三位做的,难不成是眼前这人。坐定了,燕小世子忙着给她沾湿棉巾手帕,拧干了水递过来,就在顾翎之的手就要接过的时候,手一闪,直接捉住顾翎之伸过来的手,捏在手心细致的擦拭起来。顾翎之看着他专注的眉眼,避开刚才燕檀初的两问,开口道“你呢,你想我了吗?”微凉的湿意从指尖滑落至手背,另一只搁在桌上的手被握住,小世子没抬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还没答,就反过来问我”“那你答不答?”“我先问你的,自然要你先答”自己问什么就脱口而出的燕小世子不见了,这几日不见,倒是学会在口头上讨价还价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一刻,燕檀初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先把青团和糯米饭推近了些,把那一盘排骨带鱼拉到自己脸前,一边利落娴熟的拆骨挑刺,一边对还没动筷的顾翎之说“阿舒,先尝尝这些,看看味道如何”面前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但一道道又和自己常吃的不同。鱼段肉块的大小变了,青团的颜色浓淡也不同了,糯米饭里多出了金黄色的玉米粒,草莓小点的摆盘方式也不一样了,就连眼熟的菜盘都没见着一个。这菜中有些玄机,很是顺从的拿起碗边的银筷,一盘盘菜认真仔细的小口品尝。味道相似,却都略有不同,但都是不可否认的好吃。把剃了刺拆了骨的鱼肉和排骨放到顾翎之面前,一直忍着期待没抬头装不在意的小世子,用着很是平淡的口气问“怎么样,好吃吗?”看不透玄机的顾翎之,只得诚实的答“好吃极了,虽是同一道菜,口感味道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很特别”这一句话让坐在一旁的燕小世子一瞬间眉开眼笑,高兴极了。其实在顾翎之只说了好吃那两个字时,小世子就开始开心起来了,后面的那些感叹,更是听的他心花怒放的。在心里餮足的嗷嗷呼喊,太好了,阿舒喜欢。“再尝尝这个带鱼和排骨”还不忘加了句“大口吃,不怕,没有刺”“嗯,我不怕”顾翎之说完,真的没顾及形象,挑了一整块好大的鱼肉,放到了嘴里。虽然不要形象了一把,但该有的端庄礼仪还是改不了的,吞咽下塞了满嘴的细嫩鱼肉才开口“也很好吃”“那以后你想吃了,我就做给你吃”燕小世子眼睛亮亮的,很满足的样子。“这些...都是你做的?”顾翎之止不住惊讶的抬头看他。“对啊,都是我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挺直了腰板,小世子冲着顾翎之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何止是不错,非常好吃,我很喜欢”看他像只讨要夸奖的幼师,想来学习这些也是不容易的事,并不是顾翎之要哄他,这是大实话,真的很好吃。“对了,我昨日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到嗓子了”见她已经吃好了,燕小世子开始说道起了日常中的一些事。被鱼刺卡到嗓子也是个很凶险的事情,但看他现在好端端的还跟自己讲起,看来是没事的。“阿舒,你肯定猜不出是谁治好我的”燕檀初一副你要不要猜猜看的样子,瞧着顾翎之无动于衷的神色,小世子的脸上换了表情。亦然已经变成了,你要是不配合的猜猜看,我就要生气给你看的样子。顾翎之愉悦的笑了出声“定是安王府中,有手法高明的医家吧”“就说你猜不到”“是母妃治好我的”“倒是不曾想到,安王妃还通医术”看着燕檀初还有故事要讲,顾翎之很是配合的接话。“其实母妃不会医的,就只有这一手”小世子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昨晚在餐桌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要不说燕小世子文采风流呢,这一番讲述下来,其讲故事的功力可比坊间茶楼中有名的说书先生。可带动听者心绪跟着他的描述,跌宕起伏犹如再现原景。这不,小世子说完,顾翎之就在听他说卡到喉间刺的那一刻,攥紧了手心,这才发觉手心竟有些微微冒汗了。只怪燕小世子太过绘声绘色妙语连珠,说的比当时状况似乎还要惊险那么几分。燕檀初一边讲一边观察着顾翎之的神情,今日情海交锋,看来是小世子略胜一筹。今天单纯起来的是顾翎之,小世子讲这些其实就是在耍小心思呢,他故意说的很是危险,描述的也有些夸张,就是为了看看阿舒会不会变了脸色。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嗯,看来那几个喜欢坑弟的皇姐,这次没有骗他。阿舒,是对自己有意的。肯定了这一点的燕小世子,怂兮兮的小胆子变大了点“阿舒,你还没回答我,这几天没见,你想我了没有?”“你也没回答我啊”顾翎之不上钩。“你看你,明明就是我先问你的,现在怎么倒成了你要我回答了”小世子委屈巴巴的小声控诉。哎呀,这个小傻子真的是,怎么样都好可爱,顾翎之越看越喜欢。以顾翎之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他在那小声的嘀咕,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呢,大声些”打心里特别想听顾翎之说想他了的燕小世子,壮着胆子瞪过去毫无威慑的软绵绵的一眼“我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当然要你先答”抄家一般的翻遍了每个盒柜和小箱子,也没找着中意的小玩意。就要带着失望踏门而出,无意间瞥眼瞧见了一个紧挨角落里的精致锦盒。不知是不是错觉,走过去的那几步,燕檀初觉得那个锦盒在发光,还没打开,他就知道这是自己要找的东西。拿起锦盒扭开搭扣,随着啪嗒一声轻响,小世子看清了里面静卧着的东西。那是一只小巧精美的玉铃铛,燕小世子看不出是什么玉质,但看得出来这玉是极品美玉,铃铛很是精致雕刻着数不清镂空的花纹,可以看清里面金光闪闪的两颗小珠子。“就你了!”很是满意的把锦盒收进怀里,出了库房。坐在屋中把那称心的铃铛拿在手中把玩,这铃铛没有挂钩亦没有绳索,就圆润润的一个,个头比一般铃铛大了不少,跟核桃大小相仿,拿在手中正合适,冰冰凉凉的,手指微动间带着脆生生的细响,很是讨人喜欢。燕七拎着一个小箱子进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刚父王怕自己不够的银两,上次乞巧节给了自己千两白银,这次手笔可不小,这次也是千两,不过是黄金。总算是给他熬到了午膳时分,想着都已经挑明了心事,一边给母妃夹着菜一边说“孩儿一会去花未开,晚膳就不回府上用了,您看行吗?”其实安王爷和安王妃从没要求过他,必须要在府中用晚膳,也没要求过具体回府的时辰,是燕小世子一直很乖很孝顺也很自觉,让夫妻俩很是欢喜安心。楚如涣当然没什么意见,之前那些吃醋劲,昨日聊完都散去了。安王爷更是没意见,燕檀初十五六时,燕轻尘就在发愁自己儿子怎的和其他世家子不一样,没见他对那个世家女表现出什么该有的心思,连跟在身边的小丫鬟都不知道逗弄一二。此刻燕檀初终于是开了窍,还直说有了心上人,哪里还会拦着他,就差说出:快些去午饭也可在那用的话来了。安王妃做了代表开口“嗯,有何不可的,追女孩子当然要花心思,多相处没坏处”似是觉得话里意思不够明显,安王爷接着道“人家姑娘要是同意,你彻夜不归我们也是没意见的”楚如涣在桌下轻踢了他一脚,燕轻尘抬头,就看自家王妃眼神微嗔,眼底分明写着:收起你的不正经,这才刚开始呢,瞎教些孩子什么东西。说来安王爷私心可不小,初儿幼时可爱的小包子样的时候,他整日在皇宫朝堂上做事,又经常出使他国外交,燕檀初出生几个月就出去了,再回来都是半年后了,后来三岁前,接二连三各项事宜帮着皇兄登基,又连着两年忙来忙去的助哥哥这个新皇巩固帝位。等他能做个闲散王爷时,燕檀初都已经五岁了,安王爷没抱过几次小团子时的小世子,他就长成能跑能跳还天天习文练武的孩童了,错过了最是撒娇粘人的年龄,让燕轻尘很是遗憾。现在的安王爷就一心想着,自家儿子能快些成婚,给自己生个瓷娃娃抱一抱。楚如涣看透了这爷俩,却不忍心打击他,这孩子才刚开窍呢,又是个纯情的,估摸着能拉上小手,都得个把月,想抱孙子,怕是要苦等些时日了。将军公子若在,定会挺身而出为燕小世子鸣不平,这还真是一个两个的小瞧他,吕赫真想站在桌上大声说:人清舒的手早就被这小子拉过了,这孩子说他纯情不假,可人家顺从本心而动,脑子没转过来,身体上的行为举止早就开窍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人了,离桌前灌进嘴里的浓茶,都跟蜜饯一样甜。放下碗筷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愿耽误,一边往外跑一边跟还坐在桌前的安王和安王妃喊“我晚上会回来的晚些,不必等我了”这次去花未开用上了那日从楼中跑出的速度,一路上运着轻功快速在各个屋顶房檐掠过。装在怀中的玉铃铛,叮铃铃碰撞脆响了整条街。进入花未开楼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铃铛攥在手心,尽量不让它发出任何声响。今日来的比平时早上不少,没有先去顾翎之的书房,而是去了几乎每次刚进门都会见到澜画拐出的那个走廊,那是花未开中琴棋茶画为清舒准备膳食的独立厨房。进了后厨,果不其然澜画也在,转身见到燕檀初没了往日的热情。“不知安王世子出现在此,是有何事?”语气中满是刻意的生疏。“这几日我学做了几道菜,想着弄给阿舒尝尝,但在王府做好带过来,肯定比不上刚出锅的口感和味道,能否借姐姐厨房一用?”话里带着解释近几日没来的小聪明,语气诚恳笑容明媚,让澜画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你做的快些,清舒还没用午膳”依旧语调微冷的提醒。却不忘给他制造机会“做好了,直接端到书房就好,她在房中作画”“哎,谢谢姐姐”小世子应的欢快利索。挽起衣袍宽松的长袖,仔仔细细的净了手,转身看澜画没走有些小庆幸的开口“澜画姐姐帮我找下食材可好,这里我不熟悉”挑选准备好了所做需要用到的食材“已经准备齐全了,厨房就交给我吧,不再劳烦姐姐了”澜画没说话,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养尊处优的燕小世子在菜案灶台前忙碌。这几道菜的步骤操作,出乎澜画意料的格外流畅,丝毫不见生疏,想来试练了多次。可是苦了正在王府喂马的燕久和燕七,近几日没去花未开的时间,小世子闷在府中理清思路和心绪,却不是干巴巴坐在那想,而是几乎把全部的时间搁在了厨房,逮着几位掌勺的大厨要求学菜。许是真的有天赋,加上燕檀初本身也足够勤奋,五六天下来,所学的几道菜做的有模有样,昨日中午也就是第六日做了三道成色极好的菜,自信满满的端去让安王妃品鉴,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可这头五日里,燕七和燕久不知吃了多少盘青团,多少条鱼多少根排骨,他们俩谁吃得撑了就再换另一个,来回不停的吃,直吃的现在都不想见着肉了。一道道那日晚膳桌上顾翎之爱吃的菜,被精心做好,连盛装的菜盘和玉蝶都要反复挑选。想着那句君子远庖厨,再看已经忙出汗来的燕小世子,能为她家翎之有这等诚意,试问没哪个男子能做到如此,对于这几日因他不来翎之心神不宁的事也一笔勾销了。寻了个竹制托盘放好菜盘,燕檀初开始在小碗盅的柜架前巡视。终于给他找到一个脑中构想相似的碗盅,一个白玉小碗白玉盖,底座白玉小托盘,轻巧剔透细腻,在碗盅里加了半碗清凉的山泉水,把搁置在一旁的铃铛放了进去。玉铃铛在盛了水的碗盅里,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端着托盘,一路稳步走到书房前。听澜画说她在作画,小世子脚步放的很轻。在门前停留一会,细听屋内没什么动静,轻轻拉开书房的门。听到响声,站在书桌前的顾翎之没有抬头,时辰尚早不是燕檀初会来的时间,顾翎之以为是去准备午膳的澜画回来了。提笔下落时也没往这边瞧一眼,只听她轻声开口“还差几笔,你先吃,不必等我”把菜碟一一放在顾翎之往常爱坐的那侧茶桌上,燕小世子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作画。起身把笔放在丹青小碟中,顾翎之这才抬头,撞进了一双盛满思念的眼。“阿舒,这几日想我没有”作者有话要说:2020年开始啦,望安不怎么会说什么话,还是要在这里祝各位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诸事顺遂第27章今天的这句想我没有,和以往所问的让顾翎之感觉很是不同。今日话语里没了那份显而易见的单纯,而是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爱人之间的缱绻意味。本来犹如水面浮萍般随风遥荡的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安稳的着落在胸腔内。就见问话的那人,随意的坐在茶桌旁,手肘撑在边角,微握成拳的手抵着侧脸,脸上挂着之前从没见过的痞笑,眼波流转的注视着自己。脚步从书桌前迈开,毫无惧意的直视着那双不再单纯懵懂带有侵略性的眼。“自然是.....”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开了窍的小世子就是不一样了,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一般急急追问,在顾翎之落座在茶桌前时,才再次开口“想没想我?”看着桌上摆放的几盘精致的小菜,四位姐姐们的习惯,顾翎之还是清楚的,看样子不是澜画或另外三位做的,难不成是眼前这人。坐定了,燕小世子忙着给她沾湿棉巾手帕,拧干了水递过来,就在顾翎之的手就要接过的时候,手一闪,直接捉住顾翎之伸过来的手,捏在手心细致的擦拭起来。顾翎之看着他专注的眉眼,避开刚才燕檀初的两问,开口道“你呢,你想我了吗?”微凉的湿意从指尖滑落至手背,另一只搁在桌上的手被握住,小世子没抬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还没答,就反过来问我”“那你答不答?”“我先问你的,自然要你先答”自己问什么就脱口而出的燕小世子不见了,这几日不见,倒是学会在口头上讨价还价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一刻,燕檀初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先把青团和糯米饭推近了些,把那一盘排骨带鱼拉到自己脸前,一边利落娴熟的拆骨挑刺,一边对还没动筷的顾翎之说“阿舒,先尝尝这些,看看味道如何”面前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但一道道又和自己常吃的不同。鱼段肉块的大小变了,青团的颜色浓淡也不同了,糯米饭里多出了金黄色的玉米粒,草莓小点的摆盘方式也不一样了,就连眼熟的菜盘都没见着一个。这菜中有些玄机,很是顺从的拿起碗边的银筷,一盘盘菜认真仔细的小口品尝。味道相似,却都略有不同,但都是不可否认的好吃。把剃了刺拆了骨的鱼肉和排骨放到顾翎之面前,一直忍着期待没抬头装不在意的小世子,用着很是平淡的口气问“怎么样,好吃吗?”看不透玄机的顾翎之,只得诚实的答“好吃极了,虽是同一道菜,口感味道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很特别”这一句话让坐在一旁的燕小世子一瞬间眉开眼笑,高兴极了。其实在顾翎之只说了好吃那两个字时,小世子就开始开心起来了,后面的那些感叹,更是听的他心花怒放的。在心里餮足的嗷嗷呼喊,太好了,阿舒喜欢。“再尝尝这个带鱼和排骨”还不忘加了句“大口吃,不怕,没有刺”“嗯,我不怕”顾翎之说完,真的没顾及形象,挑了一整块好大的鱼肉,放到了嘴里。虽然不要形象了一把,但该有的端庄礼仪还是改不了的,吞咽下塞了满嘴的细嫩鱼肉才开口“也很好吃”“那以后你想吃了,我就做给你吃”燕小世子眼睛亮亮的,很满足的样子。“这些...都是你做的?”顾翎之止不住惊讶的抬头看他。“对啊,都是我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挺直了腰板,小世子冲着顾翎之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何止是不错,非常好吃,我很喜欢”看他像只讨要夸奖的幼师,想来学习这些也是不容易的事,并不是顾翎之要哄他,这是大实话,真的很好吃。“对了,我昨日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到嗓子了”见她已经吃好了,燕小世子开始说道起了日常中的一些事。被鱼刺卡到嗓子也是个很凶险的事情,但看他现在好端端的还跟自己讲起,看来是没事的。“阿舒,你肯定猜不出是谁治好我的”燕檀初一副你要不要猜猜看的样子,瞧着顾翎之无动于衷的神色,小世子的脸上换了表情。亦然已经变成了,你要是不配合的猜猜看,我就要生气给你看的样子。顾翎之愉悦的笑了出声“定是安王府中,有手法高明的医家吧”“就说你猜不到”“是母妃治好我的”“倒是不曾想到,安王妃还通医术”看着燕檀初还有故事要讲,顾翎之很是配合的接话。“其实母妃不会医的,就只有这一手”小世子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昨晚在餐桌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要不说燕小世子文采风流呢,这一番讲述下来,其讲故事的功力可比坊间茶楼中有名的说书先生。可带动听者心绪跟着他的描述,跌宕起伏犹如再现原景。这不,小世子说完,顾翎之就在听他说卡到喉间刺的那一刻,攥紧了手心,这才发觉手心竟有些微微冒汗了。只怪燕小世子太过绘声绘色妙语连珠,说的比当时状况似乎还要惊险那么几分。燕檀初一边讲一边观察着顾翎之的神情,今日情海交锋,看来是小世子略胜一筹。今天单纯起来的是顾翎之,小世子讲这些其实就是在耍小心思呢,他故意说的很是危险,描述的也有些夸张,就是为了看看阿舒会不会变了脸色。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嗯,看来那几个喜欢坑弟的皇姐,这次没有骗他。阿舒,是对自己有意的。肯定了这一点的燕小世子,怂兮兮的小胆子变大了点“阿舒,你还没回答我,这几天没见,你想我了没有?”“你也没回答我啊”顾翎之不上钩。“你看你,明明就是我先问你的,现在怎么倒成了你要我回答了”小世子委屈巴巴的小声控诉。哎呀,这个小傻子真的是,怎么样都好可爱,顾翎之越看越喜欢。以顾翎之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他在那小声的嘀咕,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呢,大声些”打心里特别想听顾翎之说想他了的燕小世子,壮着胆子瞪过去毫无威慑的软绵绵的一眼“我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当然要你先答”抄家一般的翻遍了每个盒柜和小箱子,也没找着中意的小玩意。就要带着失望踏门而出,无意间瞥眼瞧见了一个紧挨角落里的精致锦盒。不知是不是错觉,走过去的那几步,燕檀初觉得那个锦盒在发光,还没打开,他就知道这是自己要找的东西。拿起锦盒扭开搭扣,随着啪嗒一声轻响,小世子看清了里面静卧着的东西。那是一只小巧精美的玉铃铛,燕小世子看不出是什么玉质,但看得出来这玉是极品美玉,铃铛很是精致雕刻着数不清镂空的花纹,可以看清里面金光闪闪的两颗小珠子。“就你了!”很是满意的把锦盒收进怀里,出了库房。坐在屋中把那称心的铃铛拿在手中把玩,这铃铛没有挂钩亦没有绳索,就圆润润的一个,个头比一般铃铛大了不少,跟核桃大小相仿,拿在手中正合适,冰冰凉凉的,手指微动间带着脆生生的细响,很是讨人喜欢。燕七拎着一个小箱子进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刚父王怕自己不够的银两,上次乞巧节给了自己千两白银,这次手笔可不小,这次也是千两,不过是黄金。总算是给他熬到了午膳时分,想着都已经挑明了心事,一边给母妃夹着菜一边说“孩儿一会去花未开,晚膳就不回府上用了,您看行吗?”其实安王爷和安王妃从没要求过他,必须要在府中用晚膳,也没要求过具体回府的时辰,是燕小世子一直很乖很孝顺也很自觉,让夫妻俩很是欢喜安心。楚如涣当然没什么意见,之前那些吃醋劲,昨日聊完都散去了。安王爷更是没意见,燕檀初十五六时,燕轻尘就在发愁自己儿子怎的和其他世家子不一样,没见他对那个世家女表现出什么该有的心思,连跟在身边的小丫鬟都不知道逗弄一二。此刻燕檀初终于是开了窍,还直说有了心上人,哪里还会拦着他,就差说出:快些去午饭也可在那用的话来了。安王妃做了代表开口“嗯,有何不可的,追女孩子当然要花心思,多相处没坏处”似是觉得话里意思不够明显,安王爷接着道“人家姑娘要是同意,你彻夜不归我们也是没意见的”楚如涣在桌下轻踢了他一脚,燕轻尘抬头,就看自家王妃眼神微嗔,眼底分明写着:收起你的不正经,这才刚开始呢,瞎教些孩子什么东西。说来安王爷私心可不小,初儿幼时可爱的小包子样的时候,他整日在皇宫朝堂上做事,又经常出使他国外交,燕檀初出生几个月就出去了,再回来都是半年后了,后来三岁前,接二连三各项事宜帮着皇兄登基,又连着两年忙来忙去的助哥哥这个新皇巩固帝位。等他能做个闲散王爷时,燕檀初都已经五岁了,安王爷没抱过几次小团子时的小世子,他就长成能跑能跳还天天习文练武的孩童了,错过了最是撒娇粘人的年龄,让燕轻尘很是遗憾。现在的安王爷就一心想着,自家儿子能快些成婚,给自己生个瓷娃娃抱一抱。楚如涣看透了这爷俩,却不忍心打击他,这孩子才刚开窍呢,又是个纯情的,估摸着能拉上小手,都得个把月,想抱孙子,怕是要苦等些时日了。将军公子若在,定会挺身而出为燕小世子鸣不平,这还真是一个两个的小瞧他,吕赫真想站在桌上大声说:人清舒的手早就被这小子拉过了,这孩子说他纯情不假,可人家顺从本心而动,脑子没转过来,身体上的行为举止早就开窍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人了,离桌前灌进嘴里的浓茶,都跟蜜饯一样甜。放下碗筷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愿耽误,一边往外跑一边跟还坐在桌前的安王和安王妃喊“我晚上会回来的晚些,不必等我了”这次去花未开用上了那日从楼中跑出的速度,一路上运着轻功快速在各个屋顶房檐掠过。装在怀中的玉铃铛,叮铃铃碰撞脆响了整条街。进入花未开楼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铃铛攥在手心,尽量不让它发出任何声响。今日来的比平时早上不少,没有先去顾翎之的书房,而是去了几乎每次刚进门都会见到澜画拐出的那个走廊,那是花未开中琴棋茶画为清舒准备膳食的独立厨房。进了后厨,果不其然澜画也在,转身见到燕檀初没了往日的热情。“不知安王世子出现在此,是有何事?”语气中满是刻意的生疏。“这几日我学做了几道菜,想着弄给阿舒尝尝,但在王府做好带过来,肯定比不上刚出锅的口感和味道,能否借姐姐厨房一用?”话里带着解释近几日没来的小聪明,语气诚恳笑容明媚,让澜画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你做的快些,清舒还没用午膳”依旧语调微冷的提醒。却不忘给他制造机会“做好了,直接端到书房就好,她在房中作画”“哎,谢谢姐姐”小世子应的欢快利索。挽起衣袍宽松的长袖,仔仔细细的净了手,转身看澜画没走有些小庆幸的开口“澜画姐姐帮我找下食材可好,这里我不熟悉”挑选准备好了所做需要用到的食材“已经准备齐全了,厨房就交给我吧,不再劳烦姐姐了”澜画没说话,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养尊处优的燕小世子在菜案灶台前忙碌。这几道菜的步骤操作,出乎澜画意料的格外流畅,丝毫不见生疏,想来试练了多次。可是苦了正在王府喂马的燕久和燕七,近几日没去花未开的时间,小世子闷在府中理清思路和心绪,却不是干巴巴坐在那想,而是几乎把全部的时间搁在了厨房,逮着几位掌勺的大厨要求学菜。许是真的有天赋,加上燕檀初本身也足够勤奋,五六天下来,所学的几道菜做的有模有样,昨日中午也就是第六日做了三道成色极好的菜,自信满满的端去让安王妃品鉴,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可这头五日里,燕七和燕久不知吃了多少盘青团,多少条鱼多少根排骨,他们俩谁吃得撑了就再换另一个,来回不停的吃,直吃的现在都不想见着肉了。一道道那日晚膳桌上顾翎之爱吃的菜,被精心做好,连盛装的菜盘和玉蝶都要反复挑选。想着那句君子远庖厨,再看已经忙出汗来的燕小世子,能为她家翎之有这等诚意,试问没哪个男子能做到如此,对于这几日因他不来翎之心神不宁的事也一笔勾销了。寻了个竹制托盘放好菜盘,燕檀初开始在小碗盅的柜架前巡视。终于给他找到一个脑中构想相似的碗盅,一个白玉小碗白玉盖,底座白玉小托盘,轻巧剔透细腻,在碗盅里加了半碗清凉的山泉水,把搁置在一旁的铃铛放了进去。玉铃铛在盛了水的碗盅里,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端着托盘,一路稳步走到书房前。听澜画说她在作画,小世子脚步放的很轻。在门前停留一会,细听屋内没什么动静,轻轻拉开书房的门。听到响声,站在书桌前的顾翎之没有抬头,时辰尚早不是燕檀初会来的时间,顾翎之以为是去准备午膳的澜画回来了。提笔下落时也没往这边瞧一眼,只听她轻声开口“还差几笔,你先吃,不必等我”把菜碟一一放在顾翎之往常爱坐的那侧茶桌上,燕小世子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作画。起身把笔放在丹青小碟中,顾翎之这才抬头,撞进了一双盛满思念的眼。“阿舒,这几日想我没有”作者有话要说:2020年开始啦,望安不怎么会说什么话,还是要在这里祝各位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诸事顺遂第27章今天的这句想我没有,和以往所问的让顾翎之感觉很是不同。今日话语里没了那份显而易见的单纯,而是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爱人之间的缱绻意味。本来犹如水面浮萍般随风遥荡的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安稳的着落在胸腔内。就见问话的那人,随意的坐在茶桌旁,手肘撑在边角,微握成拳的手抵着侧脸,脸上挂着之前从没见过的痞笑,眼波流转的注视着自己。脚步从书桌前迈开,毫无惧意的直视着那双不再单纯懵懂带有侵略性的眼。“自然是.....”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开了窍的小世子就是不一样了,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一般急急追问,在顾翎之落座在茶桌前时,才再次开口“想没想我?”看着桌上摆放的几盘精致的小菜,四位姐姐们的习惯,顾翎之还是清楚的,看样子不是澜画或另外三位做的,难不成是眼前这人。坐定了,燕小世子忙着给她沾湿棉巾手帕,拧干了水递过来,就在顾翎之的手就要接过的时候,手一闪,直接捉住顾翎之伸过来的手,捏在手心细致的擦拭起来。顾翎之看着他专注的眉眼,避开刚才燕檀初的两问,开口道“你呢,你想我了吗?”微凉的湿意从指尖滑落至手背,另一只搁在桌上的手被握住,小世子没抬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还没答,就反过来问我”“那你答不答?”“我先问你的,自然要你先答”自己问什么就脱口而出的燕小世子不见了,这几日不见,倒是学会在口头上讨价还价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一刻,燕檀初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先把青团和糯米饭推近了些,把那一盘排骨带鱼拉到自己脸前,一边利落娴熟的拆骨挑刺,一边对还没动筷的顾翎之说“阿舒,先尝尝这些,看看味道如何”面前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但一道道又和自己常吃的不同。鱼段肉块的大小变了,青团的颜色浓淡也不同了,糯米饭里多出了金黄色的玉米粒,草莓小点的摆盘方式也不一样了,就连眼熟的菜盘都没见着一个。这菜中有些玄机,很是顺从的拿起碗边的银筷,一盘盘菜认真仔细的小口品尝。味道相似,却都略有不同,但都是不可否认的好吃。把剃了刺拆了骨的鱼肉和排骨放到顾翎之面前,一直忍着期待没抬头装不在意的小世子,用着很是平淡的口气问“怎么样,好吃吗?”看不透玄机的顾翎之,只得诚实的答“好吃极了,虽是同一道菜,口感味道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很特别”这一句话让坐在一旁的燕小世子一瞬间眉开眼笑,高兴极了。其实在顾翎之只说了好吃那两个字时,小世子就开始开心起来了,后面的那些感叹,更是听的他心花怒放的。在心里餮足的嗷嗷呼喊,太好了,阿舒喜欢。“再尝尝这个带鱼和排骨”还不忘加了句“大口吃,不怕,没有刺”“嗯,我不怕”顾翎之说完,真的没顾及形象,挑了一整块好大的鱼肉,放到了嘴里。虽然不要形象了一把,但该有的端庄礼仪还是改不了的,吞咽下塞了满嘴的细嫩鱼肉才开口“也很好吃”“那以后你想吃了,我就做给你吃”燕小世子眼睛亮亮的,很满足的样子。“这些...都是你做的?”顾翎之止不住惊讶的抬头看他。“对啊,都是我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挺直了腰板,小世子冲着顾翎之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何止是不错,非常好吃,我很喜欢”看他像只讨要夸奖的幼师,想来学习这些也是不容易的事,并不是顾翎之要哄他,这是大实话,真的很好吃。“对了,我昨日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到嗓子了”见她已经吃好了,燕小世子开始说道起了日常中的一些事。被鱼刺卡到嗓子也是个很凶险的事情,但看他现在好端端的还跟自己讲起,看来是没事的。“阿舒,你肯定猜不出是谁治好我的”燕檀初一副你要不要猜猜看的样子,瞧着顾翎之无动于衷的神色,小世子的脸上换了表情。亦然已经变成了,你要是不配合的猜猜看,我就要生气给你看的样子。顾翎之愉悦的笑了出声“定是安王府中,有手法高明的医家吧”“就说你猜不到”“是母妃治好我的”“倒是不曾想到,安王妃还通医术”看着燕檀初还有故事要讲,顾翎之很是配合的接话。“其实母妃不会医的,就只有这一手”小世子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昨晚在餐桌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要不说燕小世子文采风流呢,这一番讲述下来,其讲故事的功力可比坊间茶楼中有名的说书先生。可带动听者心绪跟着他的描述,跌宕起伏犹如再现原景。这不,小世子说完,顾翎之就在听他说卡到喉间刺的那一刻,攥紧了手心,这才发觉手心竟有些微微冒汗了。只怪燕小世子太过绘声绘色妙语连珠,说的比当时状况似乎还要惊险那么几分。燕檀初一边讲一边观察着顾翎之的神情,今日情海交锋,看来是小世子略胜一筹。今天单纯起来的是顾翎之,小世子讲这些其实就是在耍小心思呢,他故意说的很是危险,描述的也有些夸张,就是为了看看阿舒会不会变了脸色。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嗯,看来那几个喜欢坑弟的皇姐,这次没有骗他。阿舒,是对自己有意的。肯定了这一点的燕小世子,怂兮兮的小胆子变大了点“阿舒,你还没回答我,这几天没见,你想我了没有?”“你也没回答我啊”顾翎之不上钩。“你看你,明明就是我先问你的,现在怎么倒成了你要我回答了”小世子委屈巴巴的小声控诉。哎呀,这个小傻子真的是,怎么样都好可爱,顾翎之越看越喜欢。以顾翎之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他在那小声的嘀咕,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呢,大声些”打心里特别想听顾翎之说想他了的燕小世子,壮着胆子瞪过去毫无威慑的软绵绵的一眼“我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当然要你先答”抄家一般的翻遍了每个盒柜和小箱子,也没找着中意的小玩意。就要带着失望踏门而出,无意间瞥眼瞧见了一个紧挨角落里的精致锦盒。不知是不是错觉,走过去的那几步,燕檀初觉得那个锦盒在发光,还没打开,他就知道这是自己要找的东西。拿起锦盒扭开搭扣,随着啪嗒一声轻响,小世子看清了里面静卧着的东西。那是一只小巧精美的玉铃铛,燕小世子看不出是什么玉质,但看得出来这玉是极品美玉,铃铛很是精致雕刻着数不清镂空的花纹,可以看清里面金光闪闪的两颗小珠子。“就你了!”很是满意的把锦盒收进怀里,出了库房。坐在屋中把那称心的铃铛拿在手中把玩,这铃铛没有挂钩亦没有绳索,就圆润润的一个,个头比一般铃铛大了不少,跟核桃大小相仿,拿在手中正合适,冰冰凉凉的,手指微动间带着脆生生的细响,很是讨人喜欢。燕七拎着一个小箱子进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刚父王怕自己不够的银两,上次乞巧节给了自己千两白银,这次手笔可不小,这次也是千两,不过是黄金。总算是给他熬到了午膳时分,想着都已经挑明了心事,一边给母妃夹着菜一边说“孩儿一会去花未开,晚膳就不回府上用了,您看行吗?”其实安王爷和安王妃从没要求过他,必须要在府中用晚膳,也没要求过具体回府的时辰,是燕小世子一直很乖很孝顺也很自觉,让夫妻俩很是欢喜安心。楚如涣当然没什么意见,之前那些吃醋劲,昨日聊完都散去了。安王爷更是没意见,燕檀初十五六时,燕轻尘就在发愁自己儿子怎的和其他世家子不一样,没见他对那个世家女表现出什么该有的心思,连跟在身边的小丫鬟都不知道逗弄一二。此刻燕檀初终于是开了窍,还直说有了心上人,哪里还会拦着他,就差说出:快些去午饭也可在那用的话来了。安王妃做了代表开口“嗯,有何不可的,追女孩子当然要花心思,多相处没坏处”似是觉得话里意思不够明显,安王爷接着道“人家姑娘要是同意,你彻夜不归我们也是没意见的”楚如涣在桌下轻踢了他一脚,燕轻尘抬头,就看自家王妃眼神微嗔,眼底分明写着:收起你的不正经,这才刚开始呢,瞎教些孩子什么东西。说来安王爷私心可不小,初儿幼时可爱的小包子样的时候,他整日在皇宫朝堂上做事,又经常出使他国外交,燕檀初出生几个月就出去了,再回来都是半年后了,后来三岁前,接二连三各项事宜帮着皇兄登基,又连着两年忙来忙去的助哥哥这个新皇巩固帝位。等他能做个闲散王爷时,燕檀初都已经五岁了,安王爷没抱过几次小团子时的小世子,他就长成能跑能跳还天天习文练武的孩童了,错过了最是撒娇粘人的年龄,让燕轻尘很是遗憾。现在的安王爷就一心想着,自家儿子能快些成婚,给自己生个瓷娃娃抱一抱。楚如涣看透了这爷俩,却不忍心打击他,这孩子才刚开窍呢,又是个纯情的,估摸着能拉上小手,都得个把月,想抱孙子,怕是要苦等些时日了。将军公子若在,定会挺身而出为燕小世子鸣不平,这还真是一个两个的小瞧他,吕赫真想站在桌上大声说:人清舒的手早就被这小子拉过了,这孩子说他纯情不假,可人家顺从本心而动,脑子没转过来,身体上的行为举止早就开窍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人了,离桌前灌进嘴里的浓茶,都跟蜜饯一样甜。放下碗筷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愿耽误,一边往外跑一边跟还坐在桌前的安王和安王妃喊“我晚上会回来的晚些,不必等我了”这次去花未开用上了那日从楼中跑出的速度,一路上运着轻功快速在各个屋顶房檐掠过。装在怀中的玉铃铛,叮铃铃碰撞脆响了整条街。进入花未开楼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铃铛攥在手心,尽量不让它发出任何声响。今日来的比平时早上不少,没有先去顾翎之的书房,而是去了几乎每次刚进门都会见到澜画拐出的那个走廊,那是花未开中琴棋茶画为清舒准备膳食的独立厨房。进了后厨,果不其然澜画也在,转身见到燕檀初没了往日的热情。“不知安王世子出现在此,是有何事?”语气中满是刻意的生疏。“这几日我学做了几道菜,想着弄给阿舒尝尝,但在王府做好带过来,肯定比不上刚出锅的口感和味道,能否借姐姐厨房一用?”话里带着解释近几日没来的小聪明,语气诚恳笑容明媚,让澜画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你做的快些,清舒还没用午膳”依旧语调微冷的提醒。却不忘给他制造机会“做好了,直接端到书房就好,她在房中作画”“哎,谢谢姐姐”小世子应的欢快利索。挽起衣袍宽松的长袖,仔仔细细的净了手,转身看澜画没走有些小庆幸的开口“澜画姐姐帮我找下食材可好,这里我不熟悉”挑选准备好了所做需要用到的食材“已经准备齐全了,厨房就交给我吧,不再劳烦姐姐了”澜画没说话,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养尊处优的燕小世子在菜案灶台前忙碌。这几道菜的步骤操作,出乎澜画意料的格外流畅,丝毫不见生疏,想来试练了多次。可是苦了正在王府喂马的燕久和燕七,近几日没去花未开的时间,小世子闷在府中理清思路和心绪,却不是干巴巴坐在那想,而是几乎把全部的时间搁在了厨房,逮着几位掌勺的大厨要求学菜。许是真的有天赋,加上燕檀初本身也足够勤奋,五六天下来,所学的几道菜做的有模有样,昨日中午也就是第六日做了三道成色极好的菜,自信满满的端去让安王妃品鉴,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可这头五日里,燕七和燕久不知吃了多少盘青团,多少条鱼多少根排骨,他们俩谁吃得撑了就再换另一个,来回不停的吃,直吃的现在都不想见着肉了。一道道那日晚膳桌上顾翎之爱吃的菜,被精心做好,连盛装的菜盘和玉蝶都要反复挑选。想着那句君子远庖厨,再看已经忙出汗来的燕小世子,能为她家翎之有这等诚意,试问没哪个男子能做到如此,对于这几日因他不来翎之心神不宁的事也一笔勾销了。寻了个竹制托盘放好菜盘,燕檀初开始在小碗盅的柜架前巡视。终于给他找到一个脑中构想相似的碗盅,一个白玉小碗白玉盖,底座白玉小托盘,轻巧剔透细腻,在碗盅里加了半碗清凉的山泉水,把搁置在一旁的铃铛放了进去。玉铃铛在盛了水的碗盅里,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端着托盘,一路稳步走到书房前。听澜画说她在作画,小世子脚步放的很轻。在门前停留一会,细听屋内没什么动静,轻轻拉开书房的门。听到响声,站在书桌前的顾翎之没有抬头,时辰尚早不是燕檀初会来的时间,顾翎之以为是去准备午膳的澜画回来了。提笔下落时也没往这边瞧一眼,只听她轻声开口“还差几笔,你先吃,不必等我”把菜碟一一放在顾翎之往常爱坐的那侧茶桌上,燕小世子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作画。起身把笔放在丹青小碟中,顾翎之这才抬头,撞进了一双盛满思念的眼。“阿舒,这几日想我没有”作者有话要说:2020年开始啦,望安不怎么会说什么话,还是要在这里祝各位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诸事顺遂第27章今天的这句想我没有,和以往所问的让顾翎之感觉很是不同。今日话语里没了那份显而易见的单纯,而是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爱人之间的缱绻意味。本来犹如水面浮萍般随风遥荡的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安稳的着落在胸腔内。就见问话的那人,随意的坐在茶桌旁,手肘撑在边角,微握成拳的手抵着侧脸,脸上挂着之前从没见过的痞笑,眼波流转的注视着自己。脚步从书桌前迈开,毫无惧意的直视着那双不再单纯懵懂带有侵略性的眼。“自然是.....”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开了窍的小世子就是不一样了,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一般急急追问,在顾翎之落座在茶桌前时,才再次开口“想没想我?”看着桌上摆放的几盘精致的小菜,四位姐姐们的习惯,顾翎之还是清楚的,看样子不是澜画或另外三位做的,难不成是眼前这人。坐定了,燕小世子忙着给她沾湿棉巾手帕,拧干了水递过来,就在顾翎之的手就要接过的时候,手一闪,直接捉住顾翎之伸过来的手,捏在手心细致的擦拭起来。顾翎之看着他专注的眉眼,避开刚才燕檀初的两问,开口道“你呢,你想我了吗?”微凉的湿意从指尖滑落至手背,另一只搁在桌上的手被握住,小世子没抬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还没答,就反过来问我”“那你答不答?”“我先问你的,自然要你先答”自己问什么就脱口而出的燕小世子不见了,这几日不见,倒是学会在口头上讨价还价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一刻,燕檀初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先把青团和糯米饭推近了些,把那一盘排骨带鱼拉到自己脸前,一边利落娴熟的拆骨挑刺,一边对还没动筷的顾翎之说“阿舒,先尝尝这些,看看味道如何”面前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但一道道又和自己常吃的不同。鱼段肉块的大小变了,青团的颜色浓淡也不同了,糯米饭里多出了金黄色的玉米粒,草莓小点的摆盘方式也不一样了,就连眼熟的菜盘都没见着一个。这菜中有些玄机,很是顺从的拿起碗边的银筷,一盘盘菜认真仔细的小口品尝。味道相似,却都略有不同,但都是不可否认的好吃。把剃了刺拆了骨的鱼肉和排骨放到顾翎之面前,一直忍着期待没抬头装不在意的小世子,用着很是平淡的口气问“怎么样,好吃吗?”看不透玄机的顾翎之,只得诚实的答“好吃极了,虽是同一道菜,口感味道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很特别”这一句话让坐在一旁的燕小世子一瞬间眉开眼笑,高兴极了。其实在顾翎之只说了好吃那两个字时,小世子就开始开心起来了,后面的那些感叹,更是听的他心花怒放的。在心里餮足的嗷嗷呼喊,太好了,阿舒喜欢。“再尝尝这个带鱼和排骨”还不忘加了句“大口吃,不怕,没有刺”“嗯,我不怕”顾翎之说完,真的没顾及形象,挑了一整块好大的鱼肉,放到了嘴里。虽然不要形象了一把,但该有的端庄礼仪还是改不了的,吞咽下塞了满嘴的细嫩鱼肉才开口“也很好吃”“那以后你想吃了,我就做给你吃”燕小世子眼睛亮亮的,很满足的样子。“这些...都是你做的?”顾翎之止不住惊讶的抬头看他。“对啊,都是我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挺直了腰板,小世子冲着顾翎之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何止是不错,非常好吃,我很喜欢”看他像只讨要夸奖的幼师,想来学习这些也是不容易的事,并不是顾翎之要哄他,这是大实话,真的很好吃。“对了,我昨日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到嗓子了”见她已经吃好了,燕小世子开始说道起了日常中的一些事。被鱼刺卡到嗓子也是个很凶险的事情,但看他现在好端端的还跟自己讲起,看来是没事的。“阿舒,你肯定猜不出是谁治好我的”燕檀初一副你要不要猜猜看的样子,瞧着顾翎之无动于衷的神色,小世子的脸上换了表情。亦然已经变成了,你要是不配合的猜猜看,我就要生气给你看的样子。顾翎之愉悦的笑了出声“定是安王府中,有手法高明的医家吧”“就说你猜不到”“是母妃治好我的”“倒是不曾想到,安王妃还通医术”看着燕檀初还有故事要讲,顾翎之很是配合的接话。“其实母妃不会医的,就只有这一手”小世子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昨晚在餐桌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要不说燕小世子文采风流呢,这一番讲述下来,其讲故事的功力可比坊间茶楼中有名的说书先生。可带动听者心绪跟着他的描述,跌宕起伏犹如再现原景。这不,小世子说完,顾翎之就在听他说卡到喉间刺的那一刻,攥紧了手心,这才发觉手心竟有些微微冒汗了。只怪燕小世子太过绘声绘色妙语连珠,说的比当时状况似乎还要惊险那么几分。燕檀初一边讲一边观察着顾翎之的神情,今日情海交锋,看来是小世子略胜一筹。今天单纯起来的是顾翎之,小世子讲这些其实就是在耍小心思呢,他故意说的很是危险,描述的也有些夸张,就是为了看看阿舒会不会变了脸色。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嗯,看来那几个喜欢坑弟的皇姐,这次没有骗他。阿舒,是对自己有意的。肯定了这一点的燕小世子,怂兮兮的小胆子变大了点“阿舒,你还没回答我,这几天没见,你想我了没有?”“你也没回答我啊”顾翎之不上钩。“你看你,明明就是我先问你的,现在怎么倒成了你要我回答了”小世子委屈巴巴的小声控诉。哎呀,这个小傻子真的是,怎么样都好可爱,顾翎之越看越喜欢。以顾翎之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他在那小声的嘀咕,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呢,大声些”打心里特别想听顾翎之说想他了的燕小世子,壮着胆子瞪过去毫无威慑的软绵绵的一眼“我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当然要你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