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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1 / 1)

季祯担心江熠会让自己委曲求全,因而当下就打算把话和他掰扯清楚。江重光我先告诉你,你可不要说出什么让我懂礼数,改心性的话,我这个人就是这个脾气和做派了,在你面前的一点点乖,那是因为要你喜欢我,其实我脾气可大了。季祯拧着眉头盯着江熠,若是不顺我心,我会很凶的,从来都只有别人让我称心如意,可没有反过来的,如果你有让我改脾气的意思,那咱们在这儿一拍两散也行,省的日后多些烦恼。别说什么一拍两散的话。江熠道。季祯盯着江熠的脸,不听这个,江熠只好继续往下说。你真当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的脾气吗?他脸上有些无奈,若有似无地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凶,你装乖,我都知道。是吗?季祯狐疑地看着江熠,你不是现在在我面前吹牛吧?季祯本来以为江熠喜欢自己多少有自己装得好的成分在,此时听江熠这样一讲,竟然和他装的功力没有什么关系,换个角度,那不就是说他装得很一般吗?季祯的心里所想有一半都写在了脸上,另外一半则直接开口问了出来:那你就喜欢脾气不好还娇气的人?虽然自己也是有很多可圈可点的好处啦,季祯自认,但就他在外的娇气包名声来说,江熠其实还来不及见识他所有的好处呢。江熠被季祯问得忍俊不禁,我没有觉得你脾气不好还娇气,我觉得你纯真良善,品性很好。江熠的眼眸似乎能够看到季祯的心底里去,一串褒奖之词说的季祯也忍不住甜甜地笑了。唔你说得也是没错,是我优点之中的一小部分了。所以我不会让你改的,你不必改。江熠说。他想了一整晚,既然已经决定过来找季祯说清楚,那也早就想过季祯的脾性和当下仙门不符这点。然而季祯是与自己订婚,并不是与仙门其他人,江熠也不想季祯改变自己的性格去迎合其他人。季祯的性格才是季祯之所以是季祯的重要原因啊。那其他人不喜欢我,因此指责你,你也没关系吗?季祯问江熠,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看重,目光炯炯地看着江熠。江熠点头:没有关系,而且他们不会的,我会告诉我父亲,告诉他们你是一个极好的人。江熠已经想过,此番回去要和江恪表明自己想和季祯在一起的意愿。同时也要问清楚自己的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外他依然愿意承诺江恪,自己会用心修习,并且也会把自己体内有魔气藏匿的事情和江恪剖白。季祯心下已经有满足了,不管仙门其他人到底会不会相信,江熠这样说,他便觉得开心了。我还当你是什么老实人,季祯倾身去问江熠的嘴角,低声说,说起话来却也是一套一套的。两个人表明了心迹,都是心情微微起波澜的时候,季祯附身一吻,江熠也没有躲,反而抱住季祯有想要将这个亲吻加深的念头。季祯偏过头躲开,笑嘻嘻地说:不成,我还没有洗漱。江熠倒不嫌他,还是想亲,季祯自己心里过不去,执拗地摇头晃脑躲避,一时两人闹起来,车厢里面时不时传出一声不知是谁的低笑,大多数时候能够听出来是季祯的。一直到若华那边准备好早饭,又来让季祯洗漱,江熠这才从车里出来。季祯在车里洗漱完又换了衣服。若华从刚才服侍季祯开始就看见季祯嘴角一直带着笑,半点没有昨天晚上的不高兴的样子。若华起初没敢说话,等江熠离开车外,她这才小声提醒季祯,爷,您高兴什么呢,是江少主哄了你吗,他昨天晚上的样子那样吓人,你都忘记啦?若华不说,季祯还真有点忘了。就算想起来,他也将江熠的古怪大多理解成吃醋,虽然吃醋吃成那样的确不太对劲。若华见季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继续往下说,她从旁边拾起一只小木盒,正是装着梦大顺和小铃铛的那个。若华打开木盒理了理,将小铃铛和梦大顺都摆整齐了。若华真好。梦大顺看着若华,语气有些害羞,娶妻当娶若华。季祯抬手给了梦大顺一个脑瓜崩,做你的春秋大梦。若华不懂季祯忽然打玉瓶干嘛,不过她取起小铃铛看了看,又摇了摇。季祯见状道:这铃铛不会响啊,你摇了也没什么用。若华手上的铃铛的确没有动静。可若华目光好奇地看着那铃铛,语气不太确定地说:昨晚上我好像听见它响了。季祯意外地说:响了?昨晚什么时候?若华说:就是你和江少主在房里的时候,我走出来听见的,但是隔得远,而且只是响了一两下,我也不太确定这铃铛响了没有。若华说不出完全肯定的答案,季祯转向梦大顺:大顺,你昨天听见了没有?梦大顺捂着头,一派受气包模样,哼唧着说:响了两声,后面就哑巴了,抖个不停,我看它是坏掉了。竟然的确是响过了。结合若华所说的时机点,季祯重新回想起彼时江熠身上微凉的触感,心中有一丝怀疑。江熠离开季祯身边,是要回去寻找江蘅,同他商量回边城的事情,他想尽快与江恪当面联系,甚至不想用书信交流。江熠敲开江蘅的房门时,江蘅手上的白色鸟儿正化作一阵飞灰碎落最后消失在半空。师兄,回程吧。江熠说,话语间忽略了那只鸟儿的存在痕迹。季祯呢?江蘅问。他先回宜城。江熠说。师兄弟两人之间的氛围因为昨晚有了明显的变化。江蘅摇了摇头,向江熠传递了江恪的意思:师父说,让你和季祯一道回边城,他想见季祯。第六十九章 你母亲也一样江恪相见季祯,这是个简单且合理的要求。江熠已经决定和季维持婚约,那迟早季祯也要和江恪见面。可江熠的心里却因为江恪要见季祯而起了些微波澜,感觉不妙。他已经启程准备离开了。江熠下意识想要为季祯拒绝。江蘅说:师父只是说要见季祯,此地距离边城并不远,我想季公子也是愿意的,或者我直接去问他好了。他没有征询江熠许可的意思,只是在执行江恪的命令。江熠不知是以往自己没有发觉,还是现在敏感了些,他觉得江蘅的表情语气都显得冷冰冰的。而明明江蘅说话时嘴角带着往日一般的温和笑容。江蘅说完已经往外走,江熠大步跟上。客栈面积很小,江蘅不消几步就走到了季祯所在之处。即便在这样简陋的客栈中,正吃早饭的季祯也铺陈了一桌子小食,连碗筷都是自己车上带的,精致得与周遭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不顾也无需特别强调餐具,光是收拾齐整的季祯坐在那里,那白净软嫩的脸颊就足够出挑。他本来夹着菜,要吃不吃地发呆,听见声音回头看,立刻露出笑容来。重光,师兄。季祯说,我刚想要让人去问你们要不要过来一起吃。他的目光先落在江熠脸上,见他脸色并不明朗,又看江蘅,发现江蘅倒还好。季祯又把目光挪到江蘅的脖颈上,发现昨天受伤的痕迹隐约还在。季祯不由自主想站起来,师兄,要不你坐这儿?看见江蘅的伤口,季祯就觉得可能有自己一份在里头。江蘅摇头:不打紧,我们已经吃过了,过来是想问季公子一件事。什么事?季祯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半张脸被粥碗遮住。我师父想要见一见季公子,不知季公子能不能将行程往后推几天?听见江恪想要见自己,季祯有些意外,早在边城的时候不就见过几次了吗?到底只是匆匆几面,没有正式的,师父应当是想要郑重些。江蘅解释。季祯看江熠,江熠却说:依照你自己的意思就好,想回去不必勉强。季祯不置可否,只问江熠,你师父知道了吗?知道什么季祯没有具体说明,但是意思自然清楚。江熠点了点头。季祯的心就定了些,照他看来,江恪若是知道江熠和自己好了,再想要见自己就是一件寻常事了。季祯放下粥碗道:好啊。他转头对若华说,去告诉刘武,后面的行程不必急,我折返回边城几天。若华应了。季祯还客气抬头问江蘅:师兄,你要不要再吃点?江蘅拒绝了,多谢季公子美意,不必了,我还要准备回程之事,约莫午后咱们便启程吧。行。江蘅走了,江熠没走。季祯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边上,同他打听,你说你师父让我回去会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知。江熠回答得简单明了。季祯斜了他一眼,干脆自顾自地推测,反正应当不是什么好事。江熠对季祯这个说法并没有反对意见。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季祯问江熠。他想起昨夜铃铛摇动的事情,又想到在边城郊外的时候,赵松桂说的狗蛋的事情。狗蛋就是江熠吗?如果狗蛋是江熠,那江恪季祯不能十成十地肯定江熠就是狗蛋,但是忍不住往那一个极大的概率上去推测。江熠没有多思考,直接说道:我师父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一生都在探索仙道,因此将它看得很重要,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季祯其实觉得江熠一直称呼自己父亲为师父挺奇怪的,也许是云顶峰格外不重私情,但不重到如此地步也让季祯难以理解。他搅动着手上的粥勺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江熠:那你母亲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狗蛋也好,江熠也好,季祯也许没有完完整整认识他们,但他觉得自己所见到的已经足够自己作出一个合理的判断。他不觉得江熠或者狗蛋会做出杀掉自己母亲的事情。但不管江熠杀没杀了自己母亲,从怀讯那些人的反应来看,江熠母亲的身份在仙门之中也并不是很光彩,或者不足以拿出来说的。季祯以为自己这么问,江熠也许会露出介意的神色。却没想到江熠的面色不改,语气也很平静:我不是很了解我母亲。什么?季祯有些不懂江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我母亲了。江熠说。你不是和你母亲一起生活到了四五岁吗?季祯皱眉,四五岁还不记得,岂不是个呆瓜?江熠耐心回答:我父亲将我接回云顶峰以后,我生过一场病,从那以后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竟有这样的病?季祯奇道。生病以后忘了以前的事情的人,季祯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烧傻了的结果,江熠哪里有一点烧傻了的样子?嗯。江熠垂眸,所以我想不起来了,我也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和我小时候。他如玉的脸色稍显的落寞。季祯被江熠的表情转移了一些注意力,想不到再问什么,也怕再问触及江熠的伤心事。他看了看手边的粥碗,推到江熠面前说,喝一口。江熠不解,抬头看季祯:嗯?季祯举起勺子,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托着送到江熠的嘴边,啊。江熠笑了起来,却还是不懂季祯的意思,季祯将勺子拿回来,阿呜一口自己吃了,又对江熠说:母亲都是这么给孩子喂饭的。江熠一愣,这才明白季祯是什么意思。季祯大口把刚才的一勺粥喝了,见江熠看着自己嘴巴,你看什么?除了这个呢?江熠忽然问季祯,母亲真的这样给孩子喂饭吗?他带着新鲜与好奇,仿佛借着季祯的动作探索着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很想靠近的温暖领域。就是这样给孩子喂饭的呀,季祯笃定道,又不是很知羞地说,我娘一直喂我到八岁呢。他以年龄来佐证自己对喂饭的事情记忆的不容有错。等说完,季祯才想到这事儿说出来有些跌份,因而不忘给自己挽回面子说,不过也不是天天,只是有时候同我母亲一起吃早饭,她会喂喂我。后来还是季祯的大哥实在是说了他母亲好几次,这才慢慢停了。江熠没有批评季祯娇气的意思,他目光温和,还有呢?看季祯见他果然只是想知道罢了,而且没有笑自己的意思,就想了想说,我母亲还会哄我睡觉,给我唱曲儿,我还记得一些。季祯说着哼哼了两句,是宜城那边的方言,比官话更要软糯不少,由季祯唱出来带着缱绻的尾调,让江熠心头酥酥的。他想起零星闪回的记忆片段中温和的女声,以及不成调的歌曲,也许那并非心魔作祟,又或者即便是心魔作祟,也的的确确是发生过的事情。江熠想,也许自己的母亲也给自己唱过这样的曲子。季祯不介意给江熠多说一些,却也没想到江熠这么爱听。他们从吃早饭,一直说到要上路,季祯这才得空喝了几口茶。他虽然嗓子发干,却还是带着私心让江熠和自己一辆马车坐着。季祯歪在江熠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江熠似乎很乐于听见他与家人相处的细节,有些时候季祯说起一些事情时,江熠完全陌生的表情,让季祯有种从未接触过亲情的荒唐感觉。我母亲呢,季祯枕着江熠的腿,摆弄他的手指,一根根按下去又让它舒展开,然后将自己的手靠过去,十指相扣之后,她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她。江熠依旧有些出神,他反握住季祯的手。季祯从下往上看着江熠的脸,不得不感慨即使从这样的角度,江熠的脸部线条也依旧无可指摘,但除此以外,他也看见江熠的神色。我师父想要见一见季公子,不知季公子能不能将行程往后推几天?听见江恪想要见自己,季祯有些意外,早在边城的时候不就见过几次了吗?到底只是匆匆几面,没有正式的,师父应当是想要郑重些。江蘅解释。季祯看江熠,江熠却说:依照你自己的意思就好,想回去不必勉强。季祯不置可否,只问江熠,你师父知道了吗?知道什么季祯没有具体说明,但是意思自然清楚。江熠点了点头。季祯的心就定了些,照他看来,江恪若是知道江熠和自己好了,再想要见自己就是一件寻常事了。季祯放下粥碗道:好啊。他转头对若华说,去告诉刘武,后面的行程不必急,我折返回边城几天。若华应了。季祯还客气抬头问江蘅:师兄,你要不要再吃点?江蘅拒绝了,多谢季公子美意,不必了,我还要准备回程之事,约莫午后咱们便启程吧。行。江蘅走了,江熠没走。季祯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边上,同他打听,你说你师父让我回去会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知。江熠回答得简单明了。季祯斜了他一眼,干脆自顾自地推测,反正应当不是什么好事。江熠对季祯这个说法并没有反对意见。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季祯问江熠。他想起昨夜铃铛摇动的事情,又想到在边城郊外的时候,赵松桂说的狗蛋的事情。狗蛋就是江熠吗?如果狗蛋是江熠,那江恪季祯不能十成十地肯定江熠就是狗蛋,但是忍不住往那一个极大的概率上去推测。江熠没有多思考,直接说道:我师父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一生都在探索仙道,因此将它看得很重要,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季祯其实觉得江熠一直称呼自己父亲为师父挺奇怪的,也许是云顶峰格外不重私情,但不重到如此地步也让季祯难以理解。他搅动着手上的粥勺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江熠:那你母亲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狗蛋也好,江熠也好,季祯也许没有完完整整认识他们,但他觉得自己所见到的已经足够自己作出一个合理的判断。他不觉得江熠或者狗蛋会做出杀掉自己母亲的事情。但不管江熠杀没杀了自己母亲,从怀讯那些人的反应来看,江熠母亲的身份在仙门之中也并不是很光彩,或者不足以拿出来说的。季祯以为自己这么问,江熠也许会露出介意的神色。却没想到江熠的面色不改,语气也很平静:我不是很了解我母亲。什么?季祯有些不懂江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我母亲了。江熠说。你不是和你母亲一起生活到了四五岁吗?季祯皱眉,四五岁还不记得,岂不是个呆瓜?江熠耐心回答:我父亲将我接回云顶峰以后,我生过一场病,从那以后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竟有这样的病?季祯奇道。生病以后忘了以前的事情的人,季祯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烧傻了的结果,江熠哪里有一点烧傻了的样子?嗯。江熠垂眸,所以我想不起来了,我也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和我小时候。他如玉的脸色稍显的落寞。季祯被江熠的表情转移了一些注意力,想不到再问什么,也怕再问触及江熠的伤心事。他看了看手边的粥碗,推到江熠面前说,喝一口。江熠不解,抬头看季祯:嗯?季祯举起勺子,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托着送到江熠的嘴边,啊。江熠笑了起来,却还是不懂季祯的意思,季祯将勺子拿回来,阿呜一口自己吃了,又对江熠说:母亲都是这么给孩子喂饭的。江熠一愣,这才明白季祯是什么意思。季祯大口把刚才的一勺粥喝了,见江熠看着自己嘴巴,你看什么?除了这个呢?江熠忽然问季祯,母亲真的这样给孩子喂饭吗?他带着新鲜与好奇,仿佛借着季祯的动作探索着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很想靠近的温暖领域。就是这样给孩子喂饭的呀,季祯笃定道,又不是很知羞地说,我娘一直喂我到八岁呢。他以年龄来佐证自己对喂饭的事情记忆的不容有错。等说完,季祯才想到这事儿说出来有些跌份,因而不忘给自己挽回面子说,不过也不是天天,只是有时候同我母亲一起吃早饭,她会喂喂我。后来还是季祯的大哥实在是说了他母亲好几次,这才慢慢停了。江熠没有批评季祯娇气的意思,他目光温和,还有呢?看季祯见他果然只是想知道罢了,而且没有笑自己的意思,就想了想说,我母亲还会哄我睡觉,给我唱曲儿,我还记得一些。季祯说着哼哼了两句,是宜城那边的方言,比官话更要软糯不少,由季祯唱出来带着缱绻的尾调,让江熠心头酥酥的。他想起零星闪回的记忆片段中温和的女声,以及不成调的歌曲,也许那并非心魔作祟,又或者即便是心魔作祟,也的的确确是发生过的事情。江熠想,也许自己的母亲也给自己唱过这样的曲子。季祯不介意给江熠多说一些,却也没想到江熠这么爱听。他们从吃早饭,一直说到要上路,季祯这才得空喝了几口茶。他虽然嗓子发干,却还是带着私心让江熠和自己一辆马车坐着。季祯歪在江熠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江熠似乎很乐于听见他与家人相处的细节,有些时候季祯说起一些事情时,江熠完全陌生的表情,让季祯有种从未接触过亲情的荒唐感觉。我母亲呢,季祯枕着江熠的腿,摆弄他的手指,一根根按下去又让它舒展开,然后将自己的手靠过去,十指相扣之后,她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她。江熠依旧有些出神,他反握住季祯的手。季祯从下往上看着江熠的脸,不得不感慨即使从这样的角度,江熠的脸部线条也依旧无可指摘,但除此以外,他也看见江熠的神色。我师父想要见一见季公子,不知季公子能不能将行程往后推几天?听见江恪想要见自己,季祯有些意外,早在边城的时候不就见过几次了吗?到底只是匆匆几面,没有正式的,师父应当是想要郑重些。江蘅解释。季祯看江熠,江熠却说:依照你自己的意思就好,想回去不必勉强。季祯不置可否,只问江熠,你师父知道了吗?知道什么季祯没有具体说明,但是意思自然清楚。江熠点了点头。季祯的心就定了些,照他看来,江恪若是知道江熠和自己好了,再想要见自己就是一件寻常事了。季祯放下粥碗道:好啊。他转头对若华说,去告诉刘武,后面的行程不必急,我折返回边城几天。若华应了。季祯还客气抬头问江蘅:师兄,你要不要再吃点?江蘅拒绝了,多谢季公子美意,不必了,我还要准备回程之事,约莫午后咱们便启程吧。行。江蘅走了,江熠没走。季祯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边上,同他打听,你说你师父让我回去会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知。江熠回答得简单明了。季祯斜了他一眼,干脆自顾自地推测,反正应当不是什么好事。江熠对季祯这个说法并没有反对意见。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季祯问江熠。他想起昨夜铃铛摇动的事情,又想到在边城郊外的时候,赵松桂说的狗蛋的事情。狗蛋就是江熠吗?如果狗蛋是江熠,那江恪季祯不能十成十地肯定江熠就是狗蛋,但是忍不住往那一个极大的概率上去推测。江熠没有多思考,直接说道:我师父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一生都在探索仙道,因此将它看得很重要,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季祯其实觉得江熠一直称呼自己父亲为师父挺奇怪的,也许是云顶峰格外不重私情,但不重到如此地步也让季祯难以理解。他搅动着手上的粥勺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江熠:那你母亲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狗蛋也好,江熠也好,季祯也许没有完完整整认识他们,但他觉得自己所见到的已经足够自己作出一个合理的判断。他不觉得江熠或者狗蛋会做出杀掉自己母亲的事情。但不管江熠杀没杀了自己母亲,从怀讯那些人的反应来看,江熠母亲的身份在仙门之中也并不是很光彩,或者不足以拿出来说的。季祯以为自己这么问,江熠也许会露出介意的神色。却没想到江熠的面色不改,语气也很平静:我不是很了解我母亲。什么?季祯有些不懂江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我母亲了。江熠说。你不是和你母亲一起生活到了四五岁吗?季祯皱眉,四五岁还不记得,岂不是个呆瓜?江熠耐心回答:我父亲将我接回云顶峰以后,我生过一场病,从那以后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竟有这样的病?季祯奇道。生病以后忘了以前的事情的人,季祯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烧傻了的结果,江熠哪里有一点烧傻了的样子?嗯。江熠垂眸,所以我想不起来了,我也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和我小时候。他如玉的脸色稍显的落寞。季祯被江熠的表情转移了一些注意力,想不到再问什么,也怕再问触及江熠的伤心事。他看了看手边的粥碗,推到江熠面前说,喝一口。江熠不解,抬头看季祯:嗯?季祯举起勺子,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托着送到江熠的嘴边,啊。江熠笑了起来,却还是不懂季祯的意思,季祯将勺子拿回来,阿呜一口自己吃了,又对江熠说:母亲都是这么给孩子喂饭的。江熠一愣,这才明白季祯是什么意思。季祯大口把刚才的一勺粥喝了,见江熠看着自己嘴巴,你看什么?除了这个呢?江熠忽然问季祯,母亲真的这样给孩子喂饭吗?他带着新鲜与好奇,仿佛借着季祯的动作探索着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很想靠近的温暖领域。就是这样给孩子喂饭的呀,季祯笃定道,又不是很知羞地说,我娘一直喂我到八岁呢。他以年龄来佐证自己对喂饭的事情记忆的不容有错。等说完,季祯才想到这事儿说出来有些跌份,因而不忘给自己挽回面子说,不过也不是天天,只是有时候同我母亲一起吃早饭,她会喂喂我。后来还是季祯的大哥实在是说了他母亲好几次,这才慢慢停了。江熠没有批评季祯娇气的意思,他目光温和,还有呢?看季祯见他果然只是想知道罢了,而且没有笑自己的意思,就想了想说,我母亲还会哄我睡觉,给我唱曲儿,我还记得一些。季祯说着哼哼了两句,是宜城那边的方言,比官话更要软糯不少,由季祯唱出来带着缱绻的尾调,让江熠心头酥酥的。他想起零星闪回的记忆片段中温和的女声,以及不成调的歌曲,也许那并非心魔作祟,又或者即便是心魔作祟,也的的确确是发生过的事情。江熠想,也许自己的母亲也给自己唱过这样的曲子。季祯不介意给江熠多说一些,却也没想到江熠这么爱听。他们从吃早饭,一直说到要上路,季祯这才得空喝了几口茶。他虽然嗓子发干,却还是带着私心让江熠和自己一辆马车坐着。季祯歪在江熠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江熠似乎很乐于听见他与家人相处的细节,有些时候季祯说起一些事情时,江熠完全陌生的表情,让季祯有种从未接触过亲情的荒唐感觉。我母亲呢,季祯枕着江熠的腿,摆弄他的手指,一根根按下去又让它舒展开,然后将自己的手靠过去,十指相扣之后,她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她。江熠依旧有些出神,他反握住季祯的手。季祯从下往上看着江熠的脸,不得不感慨即使从这样的角度,江熠的脸部线条也依旧无可指摘,但除此以外,他也看见江熠的神色。我师父想要见一见季公子,不知季公子能不能将行程往后推几天?听见江恪想要见自己,季祯有些意外,早在边城的时候不就见过几次了吗?到底只是匆匆几面,没有正式的,师父应当是想要郑重些。江蘅解释。季祯看江熠,江熠却说:依照你自己的意思就好,想回去不必勉强。季祯不置可否,只问江熠,你师父知道了吗?知道什么季祯没有具体说明,但是意思自然清楚。江熠点了点头。季祯的心就定了些,照他看来,江恪若是知道江熠和自己好了,再想要见自己就是一件寻常事了。季祯放下粥碗道:好啊。他转头对若华说,去告诉刘武,后面的行程不必急,我折返回边城几天。若华应了。季祯还客气抬头问江蘅:师兄,你要不要再吃点?江蘅拒绝了,多谢季公子美意,不必了,我还要准备回程之事,约莫午后咱们便启程吧。行。江蘅走了,江熠没走。季祯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边上,同他打听,你说你师父让我回去会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知。江熠回答得简单明了。季祯斜了他一眼,干脆自顾自地推测,反正应当不是什么好事。江熠对季祯这个说法并没有反对意见。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季祯问江熠。他想起昨夜铃铛摇动的事情,又想到在边城郊外的时候,赵松桂说的狗蛋的事情。狗蛋就是江熠吗?如果狗蛋是江熠,那江恪季祯不能十成十地肯定江熠就是狗蛋,但是忍不住往那一个极大的概率上去推测。江熠没有多思考,直接说道:我师父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一生都在探索仙道,因此将它看得很重要,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季祯其实觉得江熠一直称呼自己父亲为师父挺奇怪的,也许是云顶峰格外不重私情,但不重到如此地步也让季祯难以理解。他搅动着手上的粥勺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江熠:那你母亲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狗蛋也好,江熠也好,季祯也许没有完完整整认识他们,但他觉得自己所见到的已经足够自己作出一个合理的判断。他不觉得江熠或者狗蛋会做出杀掉自己母亲的事情。但不管江熠杀没杀了自己母亲,从怀讯那些人的反应来看,江熠母亲的身份在仙门之中也并不是很光彩,或者不足以拿出来说的。季祯以为自己这么问,江熠也许会露出介意的神色。却没想到江熠的面色不改,语气也很平静:我不是很了解我母亲。什么?季祯有些不懂江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我母亲了。江熠说。你不是和你母亲一起生活到了四五岁吗?季祯皱眉,四五岁还不记得,岂不是个呆瓜?江熠耐心回答:我父亲将我接回云顶峰以后,我生过一场病,从那以后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竟有这样的病?季祯奇道。生病以后忘了以前的事情的人,季祯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烧傻了的结果,江熠哪里有一点烧傻了的样子?嗯。江熠垂眸,所以我想不起来了,我也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和我小时候。他如玉的脸色稍显的落寞。季祯被江熠的表情转移了一些注意力,想不到再问什么,也怕再问触及江熠的伤心事。他看了看手边的粥碗,推到江熠面前说,喝一口。江熠不解,抬头看季祯:嗯?季祯举起勺子,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托着送到江熠的嘴边,啊。江熠笑了起来,却还是不懂季祯的意思,季祯将勺子拿回来,阿呜一口自己吃了,又对江熠说:母亲都是这么给孩子喂饭的。江熠一愣,这才明白季祯是什么意思。季祯大口把刚才的一勺粥喝了,见江熠看着自己嘴巴,你看什么?除了这个呢?江熠忽然问季祯,母亲真的这样给孩子喂饭吗?他带着新鲜与好奇,仿佛借着季祯的动作探索着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很想靠近的温暖领域。就是这样给孩子喂饭的呀,季祯笃定道,又不是很知羞地说,我娘一直喂我到八岁呢。他以年龄来佐证自己对喂饭的事情记忆的不容有错。等说完,季祯才想到这事儿说出来有些跌份,因而不忘给自己挽回面子说,不过也不是天天,只是有时候同我母亲一起吃早饭,她会喂喂我。后来还是季祯的大哥实在是说了他母亲好几次,这才慢慢停了。江熠没有批评季祯娇气的意思,他目光温和,还有呢?看季祯见他果然只是想知道罢了,而且没有笑自己的意思,就想了想说,我母亲还会哄我睡觉,给我唱曲儿,我还记得一些。季祯说着哼哼了两句,是宜城那边的方言,比官话更要软糯不少,由季祯唱出来带着缱绻的尾调,让江熠心头酥酥的。他想起零星闪回的记忆片段中温和的女声,以及不成调的歌曲,也许那并非心魔作祟,又或者即便是心魔作祟,也的的确确是发生过的事情。江熠想,也许自己的母亲也给自己唱过这样的曲子。季祯不介意给江熠多说一些,却也没想到江熠这么爱听。他们从吃早饭,一直说到要上路,季祯这才得空喝了几口茶。他虽然嗓子发干,却还是带着私心让江熠和自己一辆马车坐着。季祯歪在江熠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江熠似乎很乐于听见他与家人相处的细节,有些时候季祯说起一些事情时,江熠完全陌生的表情,让季祯有种从未接触过亲情的荒唐感觉。我母亲呢,季祯枕着江熠的腿,摆弄他的手指,一根根按下去又让它舒展开,然后将自己的手靠过去,十指相扣之后,她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她。江熠依旧有些出神,他反握住季祯的手。季祯从下往上看着江熠的脸,不得不感慨即使从这样的角度,江熠的脸部线条也依旧无可指摘,但除此以外,他也看见江熠的神色。我师父想要见一见季公子,不知季公子能不能将行程往后推几天?听见江恪想要见自己,季祯有些意外,早在边城的时候不就见过几次了吗?到底只是匆匆几面,没有正式的,师父应当是想要郑重些。江蘅解释。季祯看江熠,江熠却说:依照你自己的意思就好,想回去不必勉强。季祯不置可否,只问江熠,你师父知道了吗?知道什么季祯没有具体说明,但是意思自然清楚。江熠点了点头。季祯的心就定了些,照他看来,江恪若是知道江熠和自己好了,再想要见自己就是一件寻常事了。季祯放下粥碗道:好啊。他转头对若华说,去告诉刘武,后面的行程不必急,我折返回边城几天。若华应了。季祯还客气抬头问江蘅:师兄,你要不要再吃点?江蘅拒绝了,多谢季公子美意,不必了,我还要准备回程之事,约莫午后咱们便启程吧。行。江蘅走了,江熠没走。季祯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边上,同他打听,你说你师父让我回去会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知。江熠回答得简单明了。季祯斜了他一眼,干脆自顾自地推测,反正应当不是什么好事。江熠对季祯这个说法并没有反对意见。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季祯问江熠。他想起昨夜铃铛摇动的事情,又想到在边城郊外的时候,赵松桂说的狗蛋的事情。狗蛋就是江熠吗?如果狗蛋是江熠,那江恪季祯不能十成十地肯定江熠就是狗蛋,但是忍不住往那一个极大的概率上去推测。江熠没有多思考,直接说道:我师父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一生都在探索仙道,因此将它看得很重要,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季祯其实觉得江熠一直称呼自己父亲为师父挺奇怪的,也许是云顶峰格外不重私情,但不重到如此地步也让季祯难以理解。他搅动着手上的粥勺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江熠:那你母亲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狗蛋也好,江熠也好,季祯也许没有完完整整认识他们,但他觉得自己所见到的已经足够自己作出一个合理的判断。他不觉得江熠或者狗蛋会做出杀掉自己母亲的事情。但不管江熠杀没杀了自己母亲,从怀讯那些人的反应来看,江熠母亲的身份在仙门之中也并不是很光彩,或者不足以拿出来说的。季祯以为自己这么问,江熠也许会露出介意的神色。却没想到江熠的面色不改,语气也很平静:我不是很了解我母亲。什么?季祯有些不懂江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我母亲了。江熠说。你不是和你母亲一起生活到了四五岁吗?季祯皱眉,四五岁还不记得,岂不是个呆瓜?江熠耐心回答:我父亲将我接回云顶峰以后,我生过一场病,从那以后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竟有这样的病?季祯奇道。生病以后忘了以前的事情的人,季祯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烧傻了的结果,江熠哪里有一点烧傻了的样子?嗯。江熠垂眸,所以我想不起来了,我也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和我小时候。他如玉的脸色稍显的落寞。季祯被江熠的表情转移了一些注意力,想不到再问什么,也怕再问触及江熠的伤心事。他看了看手边的粥碗,推到江熠面前说,喝一口。江熠不解,抬头看季祯:嗯?季祯举起勺子,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托着送到江熠的嘴边,啊。江熠笑了起来,却还是不懂季祯的意思,季祯将勺子拿回来,阿呜一口自己吃了,又对江熠说:母亲都是这么给孩子喂饭的。江熠一愣,这才明白季祯是什么意思。季祯大口把刚才的一勺粥喝了,见江熠看着自己嘴巴,你看什么?除了这个呢?江熠忽然问季祯,母亲真的这样给孩子喂饭吗?他带着新鲜与好奇,仿佛借着季祯的动作探索着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很想靠近的温暖领域。就是这样给孩子喂饭的呀,季祯笃定道,又不是很知羞地说,我娘一直喂我到八岁呢。他以年龄来佐证自己对喂饭的事情记忆的不容有错。等说完,季祯才想到这事儿说出来有些跌份,因而不忘给自己挽回面子说,不过也不是天天,只是有时候同我母亲一起吃早饭,她会喂喂我。后来还是季祯的大哥实在是说了他母亲好几次,这才慢慢停了。江熠没有批评季祯娇气的意思,他目光温和,还有呢?看季祯见他果然只是想知道罢了,而且没有笑自己的意思,就想了想说,我母亲还会哄我睡觉,给我唱曲儿,我还记得一些。季祯说着哼哼了两句,是宜城那边的方言,比官话更要软糯不少,由季祯唱出来带着缱绻的尾调,让江熠心头酥酥的。他想起零星闪回的记忆片段中温和的女声,以及不成调的歌曲,也许那并非心魔作祟,又或者即便是心魔作祟,也的的确确是发生过的事情。江熠想,也许自己的母亲也给自己唱过这样的曲子。季祯不介意给江熠多说一些,却也没想到江熠这么爱听。他们从吃早饭,一直说到要上路,季祯这才得空喝了几口茶。他虽然嗓子发干,却还是带着私心让江熠和自己一辆马车坐着。季祯歪在江熠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江熠似乎很乐于听见他与家人相处的细节,有些时候季祯说起一些事情时,江熠完全陌生的表情,让季祯有种从未接触过亲情的荒唐感觉。我母亲呢,季祯枕着江熠的腿,摆弄他的手指,一根根按下去又让它舒展开,然后将自己的手靠过去,十指相扣之后,她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她。江熠依旧有些出神,他反握住季祯的手。季祯从下往上看着江熠的脸,不得不感慨即使从这样的角度,江熠的脸部线条也依旧无可指摘,但除此以外,他也看见江熠的神色。我师父想要见一见季公子,不知季公子能不能将行程往后推几天?听见江恪想要见自己,季祯有些意外,早在边城的时候不就见过几次了吗?到底只是匆匆几面,没有正式的,师父应当是想要郑重些。江蘅解释。季祯看江熠,江熠却说:依照你自己的意思就好,想回去不必勉强。季祯不置可否,只问江熠,你师父知道了吗?知道什么季祯没有具体说明,但是意思自然清楚。江熠点了点头。季祯的心就定了些,照他看来,江恪若是知道江熠和自己好了,再想要见自己就是一件寻常事了。季祯放下粥碗道:好啊。他转头对若华说,去告诉刘武,后面的行程不必急,我折返回边城几天。若华应了。季祯还客气抬头问江蘅:师兄,你要不要再吃点?江蘅拒绝了,多谢季公子美意,不必了,我还要准备回程之事,约莫午后咱们便启程吧。行。江蘅走了,江熠没走。季祯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边上,同他打听,你说你师父让我回去会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知。江熠回答得简单明了。季祯斜了他一眼,干脆自顾自地推测,反正应当不是什么好事。江熠对季祯这个说法并没有反对意见。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季祯问江熠。他想起昨夜铃铛摇动的事情,又想到在边城郊外的时候,赵松桂说的狗蛋的事情。狗蛋就是江熠吗?如果狗蛋是江熠,那江恪季祯不能十成十地肯定江熠就是狗蛋,但是忍不住往那一个极大的概率上去推测。江熠没有多思考,直接说道:我师父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一生都在探索仙道,因此将它看得很重要,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季祯其实觉得江熠一直称呼自己父亲为师父挺奇怪的,也许是云顶峰格外不重私情,但不重到如此地步也让季祯难以理解。他搅动着手上的粥勺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江熠:那你母亲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狗蛋也好,江熠也好,季祯也许没有完完整整认识他们,但他觉得自己所见到的已经足够自己作出一个合理的判断。他不觉得江熠或者狗蛋会做出杀掉自己母亲的事情。但不管江熠杀没杀了自己母亲,从怀讯那些人的反应来看,江熠母亲的身份在仙门之中也并不是很光彩,或者不足以拿出来说的。季祯以为自己这么问,江熠也许会露出介意的神色。却没想到江熠的面色不改,语气也很平静:我不是很了解我母亲。什么?季祯有些不懂江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我母亲了。江熠说。你不是和你母亲一起生活到了四五岁吗?季祯皱眉,四五岁还不记得,岂不是个呆瓜?江熠耐心回答:我父亲将我接回云顶峰以后,我生过一场病,从那以后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竟有这样的病?季祯奇道。生病以后忘了以前的事情的人,季祯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烧傻了的结果,江熠哪里有一点烧傻了的样子?嗯。江熠垂眸,所以我想不起来了,我也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和我小时候。他如玉的脸色稍显的落寞。季祯被江熠的表情转移了一些注意力,想不到再问什么,也怕再问触及江熠的伤心事。他看了看手边的粥碗,推到江熠面前说,喝一口。江熠不解,抬头看季祯:嗯?季祯举起勺子,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托着送到江熠的嘴边,啊。江熠笑了起来,却还是不懂季祯的意思,季祯将勺子拿回来,阿呜一口自己吃了,又对江熠说:母亲都是这么给孩子喂饭的。江熠一愣,这才明白季祯是什么意思。季祯大口把刚才的一勺粥喝了,见江熠看着自己嘴巴,你看什么?除了这个呢?江熠忽然问季祯,母亲真的这样给孩子喂饭吗?他带着新鲜与好奇,仿佛借着季祯的动作探索着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很想靠近的温暖领域。就是这样给孩子喂饭的呀,季祯笃定道,又不是很知羞地说,我娘一直喂我到八岁呢。他以年龄来佐证自己对喂饭的事情记忆的不容有错。等说完,季祯才想到这事儿说出来有些跌份,因而不忘给自己挽回面子说,不过也不是天天,只是有时候同我母亲一起吃早饭,她会喂喂我。后来还是季祯的大哥实在是说了他母亲好几次,这才慢慢停了。江熠没有批评季祯娇气的意思,他目光温和,还有呢?看季祯见他果然只是想知道罢了,而且没有笑自己的意思,就想了想说,我母亲还会哄我睡觉,给我唱曲儿,我还记得一些。季祯说着哼哼了两句,是宜城那边的方言,比官话更要软糯不少,由季祯唱出来带着缱绻的尾调,让江熠心头酥酥的。他想起零星闪回的记忆片段中温和的女声,以及不成调的歌曲,也许那并非心魔作祟,又或者即便是心魔作祟,也的的确确是发生过的事情。江熠想,也许自己的母亲也给自己唱过这样的曲子。季祯不介意给江熠多说一些,却也没想到江熠这么爱听。他们从吃早饭,一直说到要上路,季祯这才得空喝了几口茶。他虽然嗓子发干,却还是带着私心让江熠和自己一辆马车坐着。季祯歪在江熠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江熠似乎很乐于听见他与家人相处的细节,有些时候季祯说起一些事情时,江熠完全陌生的表情,让季祯有种从未接触过亲情的荒唐感觉。我母亲呢,季祯枕着江熠的腿,摆弄他的手指,一根根按下去又让它舒展开,然后将自己的手靠过去,十指相扣之后,她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她。江熠依旧有些出神,他反握住季祯的手。季祯从下往上看着江熠的脸,不得不感慨即使从这样的角度,江熠的脸部线条也依旧无可指摘,但除此以外,他也看见江熠的神色。我师父想要见一见季公子,不知季公子能不能将行程往后推几天?听见江恪想要见自己,季祯有些意外,早在边城的时候不就见过几次了吗?到底只是匆匆几面,没有正式的,师父应当是想要郑重些。江蘅解释。季祯看江熠,江熠却说:依照你自己的意思就好,想回去不必勉强。季祯不置可否,只问江熠,你师父知道了吗?知道什么季祯没有具体说明,但是意思自然清楚。江熠点了点头。季祯的心就定了些,照他看来,江恪若是知道江熠和自己好了,再想要见自己就是一件寻常事了。季祯放下粥碗道:好啊。他转头对若华说,去告诉刘武,后面的行程不必急,我折返回边城几天。若华应了。季祯还客气抬头问江蘅:师兄,你要不要再吃点?江蘅拒绝了,多谢季公子美意,不必了,我还要准备回程之事,约莫午后咱们便启程吧。行。江蘅走了,江熠没走。季祯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边上,同他打听,你说你师父让我回去会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知。江熠回答得简单明了。季祯斜了他一眼,干脆自顾自地推测,反正应当不是什么好事。江熠对季祯这个说法并没有反对意见。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季祯问江熠。他想起昨夜铃铛摇动的事情,又想到在边城郊外的时候,赵松桂说的狗蛋的事情。狗蛋就是江熠吗?如果狗蛋是江熠,那江恪季祯不能十成十地肯定江熠就是狗蛋,但是忍不住往那一个极大的概率上去推测。江熠没有多思考,直接说道:我师父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一生都在探索仙道,因此将它看得很重要,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季祯其实觉得江熠一直称呼自己父亲为师父挺奇怪的,也许是云顶峰格外不重私情,但不重到如此地步也让季祯难以理解。他搅动着手上的粥勺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江熠:那你母亲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狗蛋也好,江熠也好,季祯也许没有完完整整认识他们,但他觉得自己所见到的已经足够自己作出一个合理的判断。他不觉得江熠或者狗蛋会做出杀掉自己母亲的事情。但不管江熠杀没杀了自己母亲,从怀讯那些人的反应来看,江熠母亲的身份在仙门之中也并不是很光彩,或者不足以拿出来说的。季祯以为自己这么问,江熠也许会露出介意的神色。却没想到江熠的面色不改,语气也很平静:我不是很了解我母亲。什么?季祯有些不懂江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我母亲了。江熠说。你不是和你母亲一起生活到了四五岁吗?季祯皱眉,四五岁还不记得,岂不是个呆瓜?江熠耐心回答:我父亲将我接回云顶峰以后,我生过一场病,从那以后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竟有这样的病?季祯奇道。生病以后忘了以前的事情的人,季祯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烧傻了的结果,江熠哪里有一点烧傻了的样子?嗯。江熠垂眸,所以我想不起来了,我也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和我小时候。他如玉的脸色稍显的落寞。季祯被江熠的表情转移了一些注意力,想不到再问什么,也怕再问触及江熠的伤心事。他看了看手边的粥碗,推到江熠面前说,喝一口。江熠不解,抬头看季祯:嗯?季祯举起勺子,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托着送到江熠的嘴边,啊。江熠笑了起来,却还是不懂季祯的意思,季祯将勺子拿回来,阿呜一口自己吃了,又对江熠说:母亲都是这么给孩子喂饭的。江熠一愣,这才明白季祯是什么意思。季祯大口把刚才的一勺粥喝了,见江熠看着自己嘴巴,你看什么?除了这个呢?江熠忽然问季祯,母亲真的这样给孩子喂饭吗?他带着新鲜与好奇,仿佛借着季祯的动作探索着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很想靠近的温暖领域。就是这样给孩子喂饭的呀,季祯笃定道,又不是很知羞地说,我娘一直喂我到八岁呢。他以年龄来佐证自己对喂饭的事情记忆的不容有错。等说完,季祯才想到这事儿说出来有些跌份,因而不忘给自己挽回面子说,不过也不是天天,只是有时候同我母亲一起吃早饭,她会喂喂我。后来还是季祯的大哥实在是说了他母亲好几次,这才慢慢停了。江熠没有批评季祯娇气的意思,他目光温和,还有呢?看季祯见他果然只是想知道罢了,而且没有笑自己的意思,就想了想说,我母亲还会哄我睡觉,给我唱曲儿,我还记得一些。季祯说着哼哼了两句,是宜城那边的方言,比官话更要软糯不少,由季祯唱出来带着缱绻的尾调,让江熠心头酥酥的。他想起零星闪回的记忆片段中温和的女声,以及不成调的歌曲,也许那并非心魔作祟,又或者即便是心魔作祟,也的的确确是发生过的事情。江熠想,也许自己的母亲也给自己唱过这样的曲子。季祯不介意给江熠多说一些,却也没想到江熠这么爱听。他们从吃早饭,一直说到要上路,季祯这才得空喝了几口茶。他虽然嗓子发干,却还是带着私心让江熠和自己一辆马车坐着。季祯歪在江熠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江熠似乎很乐于听见他与家人相处的细节,有些时候季祯说起一些事情时,江熠完全陌生的表情,让季祯有种从未接触过亲情的荒唐感觉。我母亲呢,季祯枕着江熠的腿,摆弄他的手指,一根根按下去又让它舒展开,然后将自己的手靠过去,十指相扣之后,她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她。江熠依旧有些出神,他反握住季祯的手。季祯从下往上看着江熠的脸,不得不感慨即使从这样的角度,江熠的脸部线条也依旧无可指摘,但除此以外,他也看见江熠的神色。我师父想要见一见季公子,不知季公子能不能将行程往后推几天?听见江恪想要见自己,季祯有些意外,早在边城的时候不就见过几次了吗?到底只是匆匆几面,没有正式的,师父应当是想要郑重些。江蘅解释。季祯看江熠,江熠却说:依照你自己的意思就好,想回去不必勉强。季祯不置可否,只问江熠,你师父知道了吗?知道什么季祯没有具体说明,但是意思自然清楚。江熠点了点头。季祯的心就定了些,照他看来,江恪若是知道江熠和自己好了,再想要见自己就是一件寻常事了。季祯放下粥碗道:好啊。他转头对若华说,去告诉刘武,后面的行程不必急,我折返回边城几天。若华应了。季祯还客气抬头问江蘅:师兄,你要不要再吃点?江蘅拒绝了,多谢季公子美意,不必了,我还要准备回程之事,约莫午后咱们便启程吧。行。江蘅走了,江熠没走。季祯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边上,同他打听,你说你师父让我回去会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知。江熠回答得简单明了。季祯斜了他一眼,干脆自顾自地推测,反正应当不是什么好事。江熠对季祯这个说法并没有反对意见。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季祯问江熠。他想起昨夜铃铛摇动的事情,又想到在边城郊外的时候,赵松桂说的狗蛋的事情。狗蛋就是江熠吗?如果狗蛋是江熠,那江恪季祯不能十成十地肯定江熠就是狗蛋,但是忍不住往那一个极大的概率上去推测。江熠没有多思考,直接说道:我师父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一生都在探索仙道,因此将它看得很重要,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季祯其实觉得江熠一直称呼自己父亲为师父挺奇怪的,也许是云顶峰格外不重私情,但不重到如此地步也让季祯难以理解。他搅动着手上的粥勺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江熠:那你母亲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狗蛋也好,江熠也好,季祯也许没有完完整整认识他们,但他觉得自己所见到的已经足够自己作出一个合理的判断。他不觉得江熠或者狗蛋会做出杀掉自己母亲的事情。但不管江熠杀没杀了自己母亲,从怀讯那些人的反应来看,江熠母亲的身份在仙门之中也并不是很光彩,或者不足以拿出来说的。季祯以为自己这么问,江熠也许会露出介意的神色。却没想到江熠的面色不改,语气也很平静:我不是很了解我母亲。什么?季祯有些不懂江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我母亲了。江熠说。你不是和你母亲一起生活到了四五岁吗?季祯皱眉,四五岁还不记得,岂不是个呆瓜?江熠耐心回答:我父亲将我接回云顶峰以后,我生过一场病,从那以后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竟有这样的病?季祯奇道。生病以后忘了以前的事情的人,季祯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烧傻了的结果,江熠哪里有一点烧傻了的样子?嗯。江熠垂眸,所以我想不起来了,我也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和我小时候。他如玉的脸色稍显的落寞。季祯被江熠的表情转移了一些注意力,想不到再问什么,也怕再问触及江熠的伤心事。他看了看手边的粥碗,推到江熠面前说,喝一口。江熠不解,抬头看季祯:嗯?季祯举起勺子,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托着送到江熠的嘴边,啊。江熠笑了起来,却还是不懂季祯的意思,季祯将勺子拿回来,阿呜一口自己吃了,又对江熠说:母亲都是这么给孩子喂饭的。江熠一愣,这才明白季祯是什么意思。季祯大口把刚才的一勺粥喝了,见江熠看着自己嘴巴,你看什么?除了这个呢?江熠忽然问季祯,母亲真的这样给孩子喂饭吗?他带着新鲜与好奇,仿佛借着季祯的动作探索着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很想靠近的温暖领域。就是这样给孩子喂饭的呀,季祯笃定道,又不是很知羞地说,我娘一直喂我到八岁呢。他以年龄来佐证自己对喂饭的事情记忆的不容有错。等说完,季祯才想到这事儿说出来有些跌份,因而不忘给自己挽回面子说,不过也不是天天,只是有时候同我母亲一起吃早饭,她会喂喂我。后来还是季祯的大哥实在是说了他母亲好几次,这才慢慢停了。江熠没有批评季祯娇气的意思,他目光温和,还有呢?看季祯见他果然只是想知道罢了,而且没有笑自己的意思,就想了想说,我母亲还会哄我睡觉,给我唱曲儿,我还记得一些。季祯说着哼哼了两句,是宜城那边的方言,比官话更要软糯不少,由季祯唱出来带着缱绻的尾调,让江熠心头酥酥的。他想起零星闪回的记忆片段中温和的女声,以及不成调的歌曲,也许那并非心魔作祟,又或者即便是心魔作祟,也的的确确是发生过的事情。江熠想,也许自己的母亲也给自己唱过这样的曲子。季祯不介意给江熠多说一些,却也没想到江熠这么爱听。他们从吃早饭,一直说到要上路,季祯这才得空喝了几口茶。他虽然嗓子发干,却还是带着私心让江熠和自己一辆马车坐着。季祯歪在江熠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江熠似乎很乐于听见他与家人相处的细节,有些时候季祯说起一些事情时,江熠完全陌生的表情,让季祯有种从未接触过亲情的荒唐感觉。我母亲呢,季祯枕着江熠的腿,摆弄他的手指,一根根按下去又让它舒展开,然后将自己的手靠过去,十指相扣之后,她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她。江熠依旧有些出神,他反握住季祯的手。季祯从下往上看着江熠的脸,不得不感慨即使从这样的角度,江熠的脸部线条也依旧无可指摘,但除此以外,他也看见江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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