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哥不知道乌带为什么这些日子一直很忙,有时还夜不归宿,她不关心,也不过问,心里反而挺高兴,只要乌带出门不带乞儿,她就把乞儿找来,让他干这干那。
一天早上,定哥梳洗完毕,便把贵儿打发出去买东西,她站在门口,靠着门框,向外张望,忽然看见乞儿走进院来,心中一阵欣喜,忙招呼:“乞儿,乞儿!”
乞儿以为定哥有事叫他,赶紧跑过来。
定哥问:“你们老爷走了吗?”
“是,老爷说出去会客了。”
“你怎么没跟去?”
“老爷说,他今晚可能要一宿不回来,嫌我年纪轻,熬不了夜,叫孙梅跟去了。”
“怎么?你熬不了夜?”定哥瞟了她一眼,“你就那么贪睡吗?”
乞儿脸一红,有点语无伦次:“是,不,不是。”
定哥说:“你到我屋里来,帮我找件东西。”
乞儿哪敢进夫人卧室,定哥见他站着不动,就伸手去拉,乞儿吓得脸都白了,定哥笑道:“进来吧,我还能吃了你?”
乞儿忽然想起贵儿的话,不敢执拗,跟随定哥走进里屋,低声问:“不知夫人要找什么东西?”
“一件大袄子,在箱子底下放着呢。”定哥指着一个大木箱说。
乞儿打开箱子,拿出一件红色大袄子,问:“夫人,可是这一件?”
“对,就是这件粉红色的。”定哥点点头,又问:“你看这件大袄子可好看?”
“好看!”乞儿说,“夫人的东西都好看。”
定哥笑了:“你还挺会说话!这件大袄子送给你了。”
乞儿一惊,忙说:“小人不敢。”
“怎么,我赏你东西,你敢不要?”
乞儿垂下头:“小人不敢。”
“那就好!”定哥说,“你快收起来吧,不过,你要自己留着,可不许送给你相好的。”
乞儿脸红了:“小人没有相好的。”
“真没有吗?”定哥笑嘻嘻地问,又伸手去拉乞儿,“让我看看,这么俊的小伙子会没有相好的? ”
“夫人,夫人!”乞儿吓得连连后退。
定哥怪嗔:“怎么,怕了?”
“是,是……”乞儿又急又怕,不敢靠前,“小人不是怕……”
“那么是嫌弃我了?”
乞儿越发急了:“不,不,夫人有事尽管吩咐,乞儿从命就是。”
定哥轻轻一笑:“这才是好孩子!你跟我来……”
定哥没费多大劲儿就把乞儿搞到手了,开始乞儿还战战兢兢,在定哥面前不敢多说一句话,定哥拉他上身,他吓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奴婢偷主,这是要掉脑袋的事,可是又架不住定哥的哄劝和那勾人魂魄的媚眼。
定哥安慰他说,“不要怕,这个家是我说得算,只要不让老爷当场撞见,谁敢透露半个字?”
乞儿一想,也是。老爷成天在外边忙,家里大事小情都是由夫人做主,家里哪个人敢到老爷面前去讲夫人的坏话?况且正如贵儿所说,自己如不从命,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他半推半就,虽不是心甘情愿,却也无可奈何。没多久,两个人就如胶似漆。
只要乌带不带乞儿出门,定哥就把他叫到房里来,颠鸾倒凤十分惬意,自从与完颜亮绝交之后,她从未感到这么畅快过,只是苦了贵儿。
腊月初九这天晚上,乌带又出去了,定哥为了和乞儿交欢,早早就把贵儿打发回房。贵儿回到自己的小屋,一盏狍油灯,发出可怜的黄光,风雪敲打纱窗,淅淅飒飒的声音,更让人感到凄凉。实在太寂寞了,她就上炕睡下。可是,躺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