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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构罪(1 / 2)

一大早,梁珫处理完宫里的一些杂事,就急匆匆地出门了。他来到城外一个小酒馆,萧玉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萧玉是宗本家的门客,宗本对他亲信如家人,这是人所共知的。萧玉现为尚书省令史,也是宗本一手提拔的,虽然官职不大,权力却不小。梁珫在大臭家时,常有一些跑腿学舌的事与萧玉打交道,两个人也算是故交了。

昨天,梁珫从萧裕那儿回来,就打发一个小底去约萧玉。萧玉知道梁珫现在是皇上身边的人,不敢怠慢,早早就来等候了。一见面,萧玉就问:“梁总管约萧玉来,有何见教?”

梁珫笑着说:“萧令史过谦了。汉臣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何谈见教!今儿个请令史来,一是叙叙旧,汉臣自打进宫,就没去拜访令史,有些怠慢了;二是有点小事相求……”

萧玉急急地说:“梁总管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哎!”梁珫打断他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宫里娘娘们一些针头线脑的小事儿。咱们边喝边说……”店小二摆上酒菜,梁珫把酒斟满,端起酒杯说,“多日不见,汉臣敬令史一杯,祝君前途顺利!”说罢一饮而尽。

萧玉也端起杯说:“也祝总管前途顺利。”

梁珫说:“我是汉人,令史是奚人,能有今日,实属不易呀!”接着他又谈起自己的身世,本是个秀才,却沦为奴婢,空有鸿鹄之志,却不得不寄人篱下,他慨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如今又是个阉人,就更无用了。”说着说着,半真半假地竟然落下泪来。

萧玉觉得和梁珫同命相连,倍感亲切,也谈起了自己的身世,也落下了眼泪。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们两个边说边喝,不知不觉二斤糜酒进肚了,梁珫趁萧玉晕晕乎乎,就偷偷叫店小二上一壶茶水,他给萧玉倒的是酒,给自己倒的却是水。萧玉浑然不觉,依旧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直喝得酩酊大醉。

梁珫见状便说:“令史醉了,汉臣送令史回去?”

萧玉摇摇头说:“我没醉,我没醉,不敢劳动总管。”说着就往外走,酒精烧得他浑身发热,他脱下衣服,丢掉帽子,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岔路口,梁珫一挥手,过来一辆马车,下来两个人,将萧玉扔上马车,便向萧裕府第驶去。

萧玉上车就睡着了,直到日暮才醒,他睁开眼见满屋都是端着枪的士兵,还以为自己犯了禁酒令,被巡城的官员抓着了,心想:“今天至少得挨八十杖了,但交了个梁总管这样的朋友也值。”

这时萧裕进来了,萧玉不认识,还以为是巡城点检,便跪下叩头求饶:“玉知罪了,望大人宽恕。”

萧裕冷笑道:“知罪了?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下官不该酗酒……”

“只是不该酗酒吗?”

“这……”萧玉听这话茬儿,好像还有更重的罪,是不是平时不小心得罪的什么人,要来陷害自己啊?

见萧玉不吱声,萧裕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秘书监萧裕。”

由秘书监亲自来审问,这罪可轻不了,萧玉吓坏了,以头撞墙,哭号着:“下官未尝犯罪,下官家有七十岁老母,望大人哀怜之!”

“看来你还是个孝子。”萧裕说,“只要你讲实话,我可以宽恕你。”

萧玉赶紧表态:“下官一定说实话。”

萧裕问:“你是太傅家的门客?”

“下官是尚书省令史。”

“那你一定知道宗本要谋反的事了。”

“谋反?”萧玉大吃一惊,吓出一身冷汗,“下官不知道。”

“这个事你应该知道。”萧裕慢悠悠地说,“你是他举荐的令史,又是他的亲信……”

“下官真的不知道。”萧玉急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我问你,宗本是不是说过,他的长子锁里虎当大贵,因此不叫他见皇上?”

萧玉一听这话,真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是哪儿的事儿啊?”

萧裕也不等他回答,又问道:“唐括辩是不是对宗本说过,内侍张彦会看相,他说宗本有天子命。宗本说,‘宗本有兄东京留守在,宗本何能为’?”

“怎么编得这么有鼻子有眼?”萧玉想,“一定是太傅得罪了人,人家要置他于死地。”

萧裕似乎并不要求萧玉回答,继续问道:“还有秉德,他跟宗本说,‘主上近日见我就不高兴,所以心里常常恐惧,若太傅有一日得了大位,心才得安宁……’他去燕京之前,与宗本告别,一块喝酒,并约定内外相应。秉德说,他在外可发动军民,叫宗本不要以外患为虑,有太傅为内应,何事不成?秉德临行时还说,‘事不可迟。’”

萧裕就像说故事似的,滔滔不绝,萧玉听得云山雾罩,但有一点他总算听明白了,这事儿不管是真是假,都没有涉及到自己,便嘟囔一句:“这是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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