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手术,人就越容易紧张。
明明前一天还信心满满,这会儿他居然问我们:“这次手术要是失败了,我会不会死?”
我们仨轮番安慰着他,但没多大作用。
一直到进了手术室,他都没能放松下来。
手术室的门在他进去以后就关上,我们全都被留在了外面。
周围是和我们一样等待着的家属,对面供人休息的长椅已经被坐满。
“走吧,下去吃点东西。”言良提议,“反正叔叔这手术得好几个小时。”
因为担心我爸,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滴水未进,现在却仍感觉不到饥饿。
“你们去吧,我就在这儿待着。”
只有站在这里,我心中的不安才能够被稍稍压下去一些。
温度低到个位数的天气,在感觉不到丝毫暖气的医院长廊里,我掌心的汗却不停地往外冒出。
我的一颗心全都系在了手术室里的我爸身上,哪里都不想去。
“那可不行。”言良却表现得很强势,“你必须得跟我们一起下去吃饭,否则就别怪我们俩在大庭广众之下‘绑架’你。”
我知道言良是出于好意,可我真的吃不下。
“我真不想去。”我说,“你们就别勉强我了。”
言良和瞿耀对视一眼,瞿耀冲他点了点头。
我还没看清他们俩用眼神到底交流了一些什么,两只脚忽然就腾了空——言良把我抱了起来。
我一下子懵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等到我反应过来,周围群众异样的眼神让我的血从脚底涌上了头:“又不急,咱们慢慢吃呗!”
“你们不急,我急好不好!”我是真的气极。
合着在手术室里躺着的不是他们俩的爸爸!
“你急也没什么用啊。”瞿耀说着,往我碗里夹了一个虾饺,“多吃点儿吧,待会儿叔叔做完手术出来有你忙的。”
这些小点心我平时挺喜欢,可今天实在没什么胃口。
偏身边有俩“煞神”盯着,我又不能不吃。
我小口小口地咬,他们俩也都慢条斯理地吃。
“哎。”言良喝了口茶,问瞿耀:“陈熙还在这医院里躺着呢吗?”
“上个星期就出院了。”瞿耀说,“你不是天天盯着股票在看么?没发现上个星期千行的股价突然又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