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吧,可能是他眼花,或者付锐修没休息好。宁仪本欲抬起的腿顿时没了动力,乖乖巧巧地任付锐修安顿好他的双腿,眨巴眼睛看着付锐修跟着进车里来。轿车并未启动,还停留在饭店门口。宁仪逡巡过一眼窗外,刚刚闪过的心疼内疚短暂性地被掩了下去,又迅速地恢复了活力。“我东西还在公寓,我得回去拿。”宁仪心念一转,试图开车门。付锐修拉住他的小臂,“我陪你去。”宁仪动作一僵。付锐修已经握着他的手打开了车门,像是根本不在意与他玩这种小游戏,也不介意这辆随手找来的普通轿车被儿戏一般上上下下,“你现在动作起来不方便,一个人肯定收拾的慢,我帮你会快一点。”“不用,我一个人能收拾的来。”宁仪被这种仿佛被圈在怀中的姿势闹得有些不大自在,尽管是熟悉的气息和温度,但这其中似乎夹杂着不可忽视的危险信号,让他不得不往下缩了缩。车门已开,付锐修也不催他下车,垂眸面无表情道:“那你收拾,我旁观。”宁仪一听这话,下意识气道:“我一个人?我怀着孕呢。”如果只有他自己,那定然不会觉得辛苦委屈,但如果身边多了个惯常对他嘘寒问暖的,难免会产生惰性。宁仪便是因为这事忽起的气性,也压根忘记刚刚是自己提出不让帮忙的,尽管自己的本意是让付锐修不要跟上来,好让他有机会逃跑。因此,付锐修轻而易举地抓住宁仪主动递上的把柄,“刚刚不知道是谁说自己一个人收拾的来。”宁仪意识到他话里的真实,猛然一噎,“……我就是客气客气……”“那下车,一起去收拾行李回家。”付锐修的语调明显的轻快起来。宁仪暗暗磨了磨后槽牙。“我不想回家!”宁仪恼怒地推开他,“我的旅行计划还没开始!”他回去了,小凤凰怎么办?空气中静默了半晌,付锐修低沉性质的嗓音才回荡开,“旅行计划很急吗?非得现在?”宁仪原以为他一定会阻挠自己,自己连怎么再次回拒都想好了,只是万没想到对方开口是这么一句话。宁仪看向付锐修垂下的眼角以及打在下眼睑上睫毛的阴影,不由自主地讷讷开口,“也不是……”毕竟还不满七个月,离生还有两个多月,自己只是担心变故所以未雨绸缪,提前跑出来了而已。真要拖一拖的话,只要生以及生以后半个月身边没有人就可以了。付锐修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深色的眼睛里却写满了已知。“那先回家,等你想出来的时候,我们再商量。”宁仪怀疑地眯起眼睛,等他回家了,他还有出来的机会吗?那还不得把他看得更牢?瞧出宁仪的不信任,付锐修挑唇,神色冷然,语速缓慢,凝着寒霜,“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宁仪。”而是宽容地给出了一个可能。宁仪敏锐地读出了他的未尽之言。拿这种语气语速将他名字放在末尾一字一顿地读出,简直就像是在威胁他。其中的怒气值透过话音,显而易见的,是即将升空炸成烟花的状态。宁仪没有怂,他只是觉得既然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那没有必要现在当面闹僵,以后机会多得是。只是自己跑出来一天就被逮回去,真的好没有面子的。好像一个离家出走被父母抓回去的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然而,他真的不是闹脾气跑出来的啊!宁仪恍惚想起曾经有一次自己从公司跑出去,似乎也是当天傍晚就被找到了。自己是被装了定位了吗?为什么可以这么快?难不成是什么情人之间或者孩子的父母之间的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命运牵扯的绳索一样的关系?会默契到吃个饭也能遇上!早知道他昨晚就应该连夜逃走,就不至于现在被逮个正着。但当时刚打完架,他得休息补充灵力,也压根不具备这个条件。哎,命也。脑子飞快旋转,最终仿佛想通了一般,又或是屈服于淫威之下,宁仪哼唧一声,没有多言,扶着肚子下了车,默认了付锐修跟在他身后半步远勾着他手指的行为。压根没有想到租来的房子两番周折,还没住出人气来,就要江湖再见,宁仪有些感慨地摸出钥匙开了门。门一开,啾啾就扑面飞来,口流长涎,显然是饿着了,“宁……宁宁宁铃铃铃铃铃铃……”啾啾一双豆子眼在瞟见那个现在看来宛如拿镰刀的死神一样的付锐修时,来不及合拢嘴收声,只能假装自己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唱歌。付锐修果然将注意力分给了他一些,又挪回视线,“它会说的音还挺多。”宁仪显然也被这变故吓到了,脖颈间渗出一滴冷汗,面上却坦然道:“我教的。”啾啾斜眼瞥着他表达不满和自己的惊吓,“……”不是说好要流浪几个月?怎么转眼就把老公领回家来了?变卦了?感受到啾啾的质问,宁仪轻咳一声。付锐修打量着房间,“旅行还带着啾啾?”宁仪再咳一声,“它离不开我,非要跟来。”付锐修虽不信,但语气倒没有什么变化,“那它还挺有灵性。”宁仪骤然感受到了一阵压力。这种冷冰冰的对话方式……跟冷暴力一样,让他无所适从,并且更清楚地认知到付锐修还在生气。生什么气?他出逃也是迫于无奈啊!“才租的房子?”付锐修问。宁仪应了一声。“打算住多久?”付锐修的视线转向明显有些别扭神色不安的宁仪。“几……几天。”宁仪都要被他给冻结巴了。“然后继续跑?”付锐修迈步,将他逼至光线黯淡的角落。宁仪这回不敢应声了。不仅因为这个问题在现在这种气氛下明显不能答,更因为付锐修此时的表情跟要吃了他一样的悍戾。“其实……”受不了这样几乎冰封的森冷气氛,宁仪忍不住开口,然而下一秒未尽的话音就被堵在唇舌中,再也没了说出口的可能。付锐修的吻又狠又凶,带着扒皮彻骨的狂肆,粗暴地在他口中肆虐、纠缠,在宁仪轻嘶出声后,才慢慢变成残余了狠劲的舔咬。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宁仪的耳边,几乎要将他灼伤的温度。“唔……”丝毫没有任何舒适度、相反还不太舒服的吻让宁仪皱起眉,喘着气,嘴唇每动一下就扯痛一下。绝对是咬破了!付锐修还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宁仪恨恨地咬回去一口,心满意足地尝到血味准备撤回时才发现为时已晚,显然这是个很难休止的战争。直到宁仪嘴唇舌尖发麻、双膝发软撑不住身子的时候,付锐修才放开他的嘴唇,托了一把他的腰背。宁仪不想靠他的搀扶,却也不想自己花力气支撑,只能既恨又无力地瞪了他一眼,聊表一下敬意。付锐修的下唇已经破了皮,渗着血迹,口中有淡淡腥味,然而他毫不介怀、甚至神情放松了些许,双唇印在宁仪的额头,上臂圈紧了人。通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好让自己能够安心。“你还想吓我几次?”付锐修的声音已经喑哑到失声,缓缓回荡在上空。显然也已经认识到自己似乎给付锐修造成很大伤害的宁仪抿抿被咬的红肿的嘴唇,双手回应似的虚虚环住对方的腰,垂下眼睫,鼻头微酸。“不要再吓我了,嗯?”付锐修亲亲他的眼睛,声音稍稍清晰了一些,“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宁仪眼皮跟着闭上微颤,感受到付锐修的剧烈跳动的心跳,平复了一些之前的不忿和委屈,“……嗯。”第六十章宁仪收收捡捡东西, 付锐修弯腰帮他件件规规矩矩地装好。大约两个小时后, 宁仪就会被送回之前住了六个月之久的地方。这是两人互相妥协的结果, 到底是懂得互相体谅并且彼此爱重的人,也只能达成这个条件。付锐修也承诺,如果宁仪生孩子不想让家里人照顾,那就不会有熟人在他身边,当然付锐修除外。宁仪早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设,自己的身份毕竟瞒不久, 到时候只让付锐修一个人知道, 他也能接受。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到底算个异类, 不同于对其他人防范的态度, 他对付锐修是忧心过头了, 现在只能劝自己慢慢相信自己的伴侣----注定会一生相守的伴侣,能够接受自己的一切。……宁仪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 总喜欢聊聊天,感受彼此之间的亲切,这会让他觉得很安心。于是,他在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头脑发懵说出来的亲密话后,才问:“你怎么找到这的?”付锐修闻言直起身, 收起来嘴角的如冰雪崩解的笑,眉尾恣肆挑起, “你确实藏得很好,我之前倒是小看你的本事了。”宁仪笑嘻嘻做了个表示谦虚的手势。“顾云胡来找过你吗?或者说,你找过他吗?”付锐修侧目看他。冷不丁被转了话题, 宁仪蹙眉,“我找他干嘛?”付锐修颔首,“那就是昨天他来找你了。”俨然才发现自己掉入陷阱的宁仪:“……”“他的速度居然那么快。”付锐修眯起双眸,似在猜想顾云胡能那么快找到宁仪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找宁仪,又怎么发生的车祸。看似不相关的几件事,莫名而诡测地被他串到一起,竟有一种定有直接关系的直觉。付锐修停下打量房间的动作,低头拿手机操作了一会,约莫只有打一行字的功夫,他就又重新抬起下颌,示意宁仪继续收拾。“不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的?你刚刚又干了什么?”宁仪现在一脑子问号,哪还有心情收拾东西,逮着就问。付锐修挽着袖口,层叠的衣服褶皱里隐约能看见宁仪送的那副袖扣闪过的蓝色。他拿过他手里的外套叠好装进行李箱,平淡地开口,“顾云胡出事的那条路叫祥云路。”“?”宁仪凝眉看着他。“路边监控拍到你了。”付锐修话一落音,宁仪的表情就开始凌乱。真是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所以他找你做什么?”付锐修神色不善,却不是对着他。宁仪抱着双臂,“吵架。”“我吵赢了。”宁仪对上付锐修的视线接着道,“那天傍晚他约我在那条路见面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里。”付锐修神色莫测。他自然不会信顾云胡只是和宁仪吵了一架,但目前看来根本不可能从宁仪这张严的要死的小嘴里撬出什么来,只能慢慢威逼利诱。让他庆幸的是,宁仪看起来毫发无损。看他的状态,也不像有半点事的样子。事实上,付锐修也从未看到过宁仪在外人面前吃瘪。而宁仪似乎总有让别人吃瘪的能力,比如当初宁仪住在别墅里的时候,袁管家后来跟他说的花匠儿子的事情。是个容不得欺负的主啊……即使在自己这里,也大多是自己像供祖宗似的供着宁仪。付锐修忽而一笑,容光焕发。宁仪呆看了两秒,只觉得付锐修终于又年轻回来了。被忘在一边目瞪口呆地半遮眼观看和好现场、此时又被付锐修一个冷厉的眼神逼上车的啾啾恍惚了好长一会儿。现在别说让它说话,让它发声都困难。如果谈情说爱得这样你跑我追地争吵又和好,一时凶的不行、一时又甜蜜的要命,那啾啾立刻就不向往了,还是单身好。宁仪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手下啾啾的柔软羽毛,压根没注意到啾啾因这两天的几次变故感受到冲击而精神恍惚的小表情。付锐修揽过他脑后,在宁仪以为自己会被抱过去的时候,粗硬的发丝撩过他的侧脸和脖颈,耳边呼吸声并不算均匀,紧接着肩上一沉。宁仪侧目看过去,付锐修已经阖上了眼睛,眼睫杉树的枝叶那样垂下来,遮下一道浓墨似的阴影。这个重量对于宁仪并没有什么所谓,然而他仍然感觉到付锐修脑袋的重量更多的倚靠在身后的靠背,似乎只是借势搭在他肩上而已。这个微显弱势的动作却让宁仪更清楚的看见,付锐修强撑之下的疲惫。付锐修对待工作认真严谨、一丝不苟,宁仪偶尔会看到他工作到深夜,但因为付锐修规律的三餐以及强健的体质,所以从未表现出这样的疲累虚弱。似乎这次更多的是来源于心理和精神上的紧张和重压,所以才会在完全放松下来后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宁仪也有过这种情况----在老师突击通知第二天考试而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彻夜背书刷题,那么考完之后就会陷入长久的空茫和只想休息的疲懒。因此,自认很善解人意的宁仪歪过脖子,亲了一口近在咫尺的付锐修的额头。对方颤了颤睫毛,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微翘了一下,翘的人心里痒酥酥的。宁仪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还破着皮的嘴唇,这回付锐修睁开了眼睛。……宁仪回到家时,脑子因为缺氧还有些晕乎乎的,刚进门就迎来了一张温婉的笑脸。“……妈……”宁仪跟在付锐修身后喊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徐含薇双眸盈笑,像嵌着一汪柔水,水面映着星光,“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徐含薇嫌弃地推开碍事的儿子,小心扶上宁仪,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圆润的肚皮上。宁仪朝付锐修看了一眼,无声道:妈怎么来了?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宁仪的耳边,几乎要将他灼伤的温度。“唔……”丝毫没有任何舒适度、相反还不太舒服的吻让宁仪皱起眉,喘着气,嘴唇每动一下就扯痛一下。绝对是咬破了!付锐修还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宁仪恨恨地咬回去一口,心满意足地尝到血味准备撤回时才发现为时已晚,显然这是个很难休止的战争。直到宁仪嘴唇舌尖发麻、双膝发软撑不住身子的时候,付锐修才放开他的嘴唇,托了一把他的腰背。宁仪不想靠他的搀扶,却也不想自己花力气支撑,只能既恨又无力地瞪了他一眼,聊表一下敬意。付锐修的下唇已经破了皮,渗着血迹,口中有淡淡腥味,然而他毫不介怀、甚至神情放松了些许,双唇印在宁仪的额头,上臂圈紧了人。通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好让自己能够安心。“你还想吓我几次?”付锐修的声音已经喑哑到失声,缓缓回荡在上空。显然也已经认识到自己似乎给付锐修造成很大伤害的宁仪抿抿被咬的红肿的嘴唇,双手回应似的虚虚环住对方的腰,垂下眼睫,鼻头微酸。“不要再吓我了,嗯?”付锐修亲亲他的眼睛,声音稍稍清晰了一些,“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宁仪眼皮跟着闭上微颤,感受到付锐修的剧烈跳动的心跳,平复了一些之前的不忿和委屈,“……嗯。”第六十章宁仪收收捡捡东西, 付锐修弯腰帮他件件规规矩矩地装好。大约两个小时后, 宁仪就会被送回之前住了六个月之久的地方。这是两人互相妥协的结果, 到底是懂得互相体谅并且彼此爱重的人,也只能达成这个条件。付锐修也承诺,如果宁仪生孩子不想让家里人照顾,那就不会有熟人在他身边,当然付锐修除外。宁仪早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设,自己的身份毕竟瞒不久, 到时候只让付锐修一个人知道, 他也能接受。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到底算个异类, 不同于对其他人防范的态度, 他对付锐修是忧心过头了, 现在只能劝自己慢慢相信自己的伴侣----注定会一生相守的伴侣,能够接受自己的一切。……宁仪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 总喜欢聊聊天,感受彼此之间的亲切,这会让他觉得很安心。于是,他在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头脑发懵说出来的亲密话后,才问:“你怎么找到这的?”付锐修闻言直起身, 收起来嘴角的如冰雪崩解的笑,眉尾恣肆挑起, “你确实藏得很好,我之前倒是小看你的本事了。”宁仪笑嘻嘻做了个表示谦虚的手势。“顾云胡来找过你吗?或者说,你找过他吗?”付锐修侧目看他。冷不丁被转了话题, 宁仪蹙眉,“我找他干嘛?”付锐修颔首,“那就是昨天他来找你了。”俨然才发现自己掉入陷阱的宁仪:“……”“他的速度居然那么快。”付锐修眯起双眸,似在猜想顾云胡能那么快找到宁仪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找宁仪,又怎么发生的车祸。看似不相关的几件事,莫名而诡测地被他串到一起,竟有一种定有直接关系的直觉。付锐修停下打量房间的动作,低头拿手机操作了一会,约莫只有打一行字的功夫,他就又重新抬起下颌,示意宁仪继续收拾。“不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的?你刚刚又干了什么?”宁仪现在一脑子问号,哪还有心情收拾东西,逮着就问。付锐修挽着袖口,层叠的衣服褶皱里隐约能看见宁仪送的那副袖扣闪过的蓝色。他拿过他手里的外套叠好装进行李箱,平淡地开口,“顾云胡出事的那条路叫祥云路。”“?”宁仪凝眉看着他。“路边监控拍到你了。”付锐修话一落音,宁仪的表情就开始凌乱。真是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所以他找你做什么?”付锐修神色不善,却不是对着他。宁仪抱着双臂,“吵架。”“我吵赢了。”宁仪对上付锐修的视线接着道,“那天傍晚他约我在那条路见面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里。”付锐修神色莫测。他自然不会信顾云胡只是和宁仪吵了一架,但目前看来根本不可能从宁仪这张严的要死的小嘴里撬出什么来,只能慢慢威逼利诱。让他庆幸的是,宁仪看起来毫发无损。看他的状态,也不像有半点事的样子。事实上,付锐修也从未看到过宁仪在外人面前吃瘪。而宁仪似乎总有让别人吃瘪的能力,比如当初宁仪住在别墅里的时候,袁管家后来跟他说的花匠儿子的事情。是个容不得欺负的主啊……即使在自己这里,也大多是自己像供祖宗似的供着宁仪。付锐修忽而一笑,容光焕发。宁仪呆看了两秒,只觉得付锐修终于又年轻回来了。被忘在一边目瞪口呆地半遮眼观看和好现场、此时又被付锐修一个冷厉的眼神逼上车的啾啾恍惚了好长一会儿。现在别说让它说话,让它发声都困难。如果谈情说爱得这样你跑我追地争吵又和好,一时凶的不行、一时又甜蜜的要命,那啾啾立刻就不向往了,还是单身好。宁仪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手下啾啾的柔软羽毛,压根没注意到啾啾因这两天的几次变故感受到冲击而精神恍惚的小表情。付锐修揽过他脑后,在宁仪以为自己会被抱过去的时候,粗硬的发丝撩过他的侧脸和脖颈,耳边呼吸声并不算均匀,紧接着肩上一沉。宁仪侧目看过去,付锐修已经阖上了眼睛,眼睫杉树的枝叶那样垂下来,遮下一道浓墨似的阴影。这个重量对于宁仪并没有什么所谓,然而他仍然感觉到付锐修脑袋的重量更多的倚靠在身后的靠背,似乎只是借势搭在他肩上而已。这个微显弱势的动作却让宁仪更清楚的看见,付锐修强撑之下的疲惫。付锐修对待工作认真严谨、一丝不苟,宁仪偶尔会看到他工作到深夜,但因为付锐修规律的三餐以及强健的体质,所以从未表现出这样的疲累虚弱。似乎这次更多的是来源于心理和精神上的紧张和重压,所以才会在完全放松下来后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宁仪也有过这种情况----在老师突击通知第二天考试而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彻夜背书刷题,那么考完之后就会陷入长久的空茫和只想休息的疲懒。因此,自认很善解人意的宁仪歪过脖子,亲了一口近在咫尺的付锐修的额头。对方颤了颤睫毛,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微翘了一下,翘的人心里痒酥酥的。宁仪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还破着皮的嘴唇,这回付锐修睁开了眼睛。……宁仪回到家时,脑子因为缺氧还有些晕乎乎的,刚进门就迎来了一张温婉的笑脸。“……妈……”宁仪跟在付锐修身后喊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徐含薇双眸盈笑,像嵌着一汪柔水,水面映着星光,“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徐含薇嫌弃地推开碍事的儿子,小心扶上宁仪,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圆润的肚皮上。宁仪朝付锐修看了一眼,无声道:妈怎么来了?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宁仪的耳边,几乎要将他灼伤的温度。“唔……”丝毫没有任何舒适度、相反还不太舒服的吻让宁仪皱起眉,喘着气,嘴唇每动一下就扯痛一下。绝对是咬破了!付锐修还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宁仪恨恨地咬回去一口,心满意足地尝到血味准备撤回时才发现为时已晚,显然这是个很难休止的战争。直到宁仪嘴唇舌尖发麻、双膝发软撑不住身子的时候,付锐修才放开他的嘴唇,托了一把他的腰背。宁仪不想靠他的搀扶,却也不想自己花力气支撑,只能既恨又无力地瞪了他一眼,聊表一下敬意。付锐修的下唇已经破了皮,渗着血迹,口中有淡淡腥味,然而他毫不介怀、甚至神情放松了些许,双唇印在宁仪的额头,上臂圈紧了人。通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好让自己能够安心。“你还想吓我几次?”付锐修的声音已经喑哑到失声,缓缓回荡在上空。显然也已经认识到自己似乎给付锐修造成很大伤害的宁仪抿抿被咬的红肿的嘴唇,双手回应似的虚虚环住对方的腰,垂下眼睫,鼻头微酸。“不要再吓我了,嗯?”付锐修亲亲他的眼睛,声音稍稍清晰了一些,“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宁仪眼皮跟着闭上微颤,感受到付锐修的剧烈跳动的心跳,平复了一些之前的不忿和委屈,“……嗯。”第六十章宁仪收收捡捡东西, 付锐修弯腰帮他件件规规矩矩地装好。大约两个小时后, 宁仪就会被送回之前住了六个月之久的地方。这是两人互相妥协的结果, 到底是懂得互相体谅并且彼此爱重的人,也只能达成这个条件。付锐修也承诺,如果宁仪生孩子不想让家里人照顾,那就不会有熟人在他身边,当然付锐修除外。宁仪早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设,自己的身份毕竟瞒不久, 到时候只让付锐修一个人知道, 他也能接受。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到底算个异类, 不同于对其他人防范的态度, 他对付锐修是忧心过头了, 现在只能劝自己慢慢相信自己的伴侣----注定会一生相守的伴侣,能够接受自己的一切。……宁仪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 总喜欢聊聊天,感受彼此之间的亲切,这会让他觉得很安心。于是,他在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头脑发懵说出来的亲密话后,才问:“你怎么找到这的?”付锐修闻言直起身, 收起来嘴角的如冰雪崩解的笑,眉尾恣肆挑起, “你确实藏得很好,我之前倒是小看你的本事了。”宁仪笑嘻嘻做了个表示谦虚的手势。“顾云胡来找过你吗?或者说,你找过他吗?”付锐修侧目看他。冷不丁被转了话题, 宁仪蹙眉,“我找他干嘛?”付锐修颔首,“那就是昨天他来找你了。”俨然才发现自己掉入陷阱的宁仪:“……”“他的速度居然那么快。”付锐修眯起双眸,似在猜想顾云胡能那么快找到宁仪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找宁仪,又怎么发生的车祸。看似不相关的几件事,莫名而诡测地被他串到一起,竟有一种定有直接关系的直觉。付锐修停下打量房间的动作,低头拿手机操作了一会,约莫只有打一行字的功夫,他就又重新抬起下颌,示意宁仪继续收拾。“不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的?你刚刚又干了什么?”宁仪现在一脑子问号,哪还有心情收拾东西,逮着就问。付锐修挽着袖口,层叠的衣服褶皱里隐约能看见宁仪送的那副袖扣闪过的蓝色。他拿过他手里的外套叠好装进行李箱,平淡地开口,“顾云胡出事的那条路叫祥云路。”“?”宁仪凝眉看着他。“路边监控拍到你了。”付锐修话一落音,宁仪的表情就开始凌乱。真是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所以他找你做什么?”付锐修神色不善,却不是对着他。宁仪抱着双臂,“吵架。”“我吵赢了。”宁仪对上付锐修的视线接着道,“那天傍晚他约我在那条路见面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里。”付锐修神色莫测。他自然不会信顾云胡只是和宁仪吵了一架,但目前看来根本不可能从宁仪这张严的要死的小嘴里撬出什么来,只能慢慢威逼利诱。让他庆幸的是,宁仪看起来毫发无损。看他的状态,也不像有半点事的样子。事实上,付锐修也从未看到过宁仪在外人面前吃瘪。而宁仪似乎总有让别人吃瘪的能力,比如当初宁仪住在别墅里的时候,袁管家后来跟他说的花匠儿子的事情。是个容不得欺负的主啊……即使在自己这里,也大多是自己像供祖宗似的供着宁仪。付锐修忽而一笑,容光焕发。宁仪呆看了两秒,只觉得付锐修终于又年轻回来了。被忘在一边目瞪口呆地半遮眼观看和好现场、此时又被付锐修一个冷厉的眼神逼上车的啾啾恍惚了好长一会儿。现在别说让它说话,让它发声都困难。如果谈情说爱得这样你跑我追地争吵又和好,一时凶的不行、一时又甜蜜的要命,那啾啾立刻就不向往了,还是单身好。宁仪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手下啾啾的柔软羽毛,压根没注意到啾啾因这两天的几次变故感受到冲击而精神恍惚的小表情。付锐修揽过他脑后,在宁仪以为自己会被抱过去的时候,粗硬的发丝撩过他的侧脸和脖颈,耳边呼吸声并不算均匀,紧接着肩上一沉。宁仪侧目看过去,付锐修已经阖上了眼睛,眼睫杉树的枝叶那样垂下来,遮下一道浓墨似的阴影。这个重量对于宁仪并没有什么所谓,然而他仍然感觉到付锐修脑袋的重量更多的倚靠在身后的靠背,似乎只是借势搭在他肩上而已。这个微显弱势的动作却让宁仪更清楚的看见,付锐修强撑之下的疲惫。付锐修对待工作认真严谨、一丝不苟,宁仪偶尔会看到他工作到深夜,但因为付锐修规律的三餐以及强健的体质,所以从未表现出这样的疲累虚弱。似乎这次更多的是来源于心理和精神上的紧张和重压,所以才会在完全放松下来后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宁仪也有过这种情况----在老师突击通知第二天考试而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彻夜背书刷题,那么考完之后就会陷入长久的空茫和只想休息的疲懒。因此,自认很善解人意的宁仪歪过脖子,亲了一口近在咫尺的付锐修的额头。对方颤了颤睫毛,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微翘了一下,翘的人心里痒酥酥的。宁仪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还破着皮的嘴唇,这回付锐修睁开了眼睛。……宁仪回到家时,脑子因为缺氧还有些晕乎乎的,刚进门就迎来了一张温婉的笑脸。“……妈……”宁仪跟在付锐修身后喊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徐含薇双眸盈笑,像嵌着一汪柔水,水面映着星光,“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徐含薇嫌弃地推开碍事的儿子,小心扶上宁仪,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圆润的肚皮上。宁仪朝付锐修看了一眼,无声道:妈怎么来了?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宁仪的耳边,几乎要将他灼伤的温度。“唔……”丝毫没有任何舒适度、相反还不太舒服的吻让宁仪皱起眉,喘着气,嘴唇每动一下就扯痛一下。绝对是咬破了!付锐修还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宁仪恨恨地咬回去一口,心满意足地尝到血味准备撤回时才发现为时已晚,显然这是个很难休止的战争。直到宁仪嘴唇舌尖发麻、双膝发软撑不住身子的时候,付锐修才放开他的嘴唇,托了一把他的腰背。宁仪不想靠他的搀扶,却也不想自己花力气支撑,只能既恨又无力地瞪了他一眼,聊表一下敬意。付锐修的下唇已经破了皮,渗着血迹,口中有淡淡腥味,然而他毫不介怀、甚至神情放松了些许,双唇印在宁仪的额头,上臂圈紧了人。通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好让自己能够安心。“你还想吓我几次?”付锐修的声音已经喑哑到失声,缓缓回荡在上空。显然也已经认识到自己似乎给付锐修造成很大伤害的宁仪抿抿被咬的红肿的嘴唇,双手回应似的虚虚环住对方的腰,垂下眼睫,鼻头微酸。“不要再吓我了,嗯?”付锐修亲亲他的眼睛,声音稍稍清晰了一些,“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宁仪眼皮跟着闭上微颤,感受到付锐修的剧烈跳动的心跳,平复了一些之前的不忿和委屈,“……嗯。”第六十章宁仪收收捡捡东西, 付锐修弯腰帮他件件规规矩矩地装好。大约两个小时后, 宁仪就会被送回之前住了六个月之久的地方。这是两人互相妥协的结果, 到底是懂得互相体谅并且彼此爱重的人,也只能达成这个条件。付锐修也承诺,如果宁仪生孩子不想让家里人照顾,那就不会有熟人在他身边,当然付锐修除外。宁仪早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设,自己的身份毕竟瞒不久, 到时候只让付锐修一个人知道, 他也能接受。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到底算个异类, 不同于对其他人防范的态度, 他对付锐修是忧心过头了, 现在只能劝自己慢慢相信自己的伴侣----注定会一生相守的伴侣,能够接受自己的一切。……宁仪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 总喜欢聊聊天,感受彼此之间的亲切,这会让他觉得很安心。于是,他在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头脑发懵说出来的亲密话后,才问:“你怎么找到这的?”付锐修闻言直起身, 收起来嘴角的如冰雪崩解的笑,眉尾恣肆挑起, “你确实藏得很好,我之前倒是小看你的本事了。”宁仪笑嘻嘻做了个表示谦虚的手势。“顾云胡来找过你吗?或者说,你找过他吗?”付锐修侧目看他。冷不丁被转了话题, 宁仪蹙眉,“我找他干嘛?”付锐修颔首,“那就是昨天他来找你了。”俨然才发现自己掉入陷阱的宁仪:“……”“他的速度居然那么快。”付锐修眯起双眸,似在猜想顾云胡能那么快找到宁仪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找宁仪,又怎么发生的车祸。看似不相关的几件事,莫名而诡测地被他串到一起,竟有一种定有直接关系的直觉。付锐修停下打量房间的动作,低头拿手机操作了一会,约莫只有打一行字的功夫,他就又重新抬起下颌,示意宁仪继续收拾。“不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的?你刚刚又干了什么?”宁仪现在一脑子问号,哪还有心情收拾东西,逮着就问。付锐修挽着袖口,层叠的衣服褶皱里隐约能看见宁仪送的那副袖扣闪过的蓝色。他拿过他手里的外套叠好装进行李箱,平淡地开口,“顾云胡出事的那条路叫祥云路。”“?”宁仪凝眉看着他。“路边监控拍到你了。”付锐修话一落音,宁仪的表情就开始凌乱。真是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所以他找你做什么?”付锐修神色不善,却不是对着他。宁仪抱着双臂,“吵架。”“我吵赢了。”宁仪对上付锐修的视线接着道,“那天傍晚他约我在那条路见面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里。”付锐修神色莫测。他自然不会信顾云胡只是和宁仪吵了一架,但目前看来根本不可能从宁仪这张严的要死的小嘴里撬出什么来,只能慢慢威逼利诱。让他庆幸的是,宁仪看起来毫发无损。看他的状态,也不像有半点事的样子。事实上,付锐修也从未看到过宁仪在外人面前吃瘪。而宁仪似乎总有让别人吃瘪的能力,比如当初宁仪住在别墅里的时候,袁管家后来跟他说的花匠儿子的事情。是个容不得欺负的主啊……即使在自己这里,也大多是自己像供祖宗似的供着宁仪。付锐修忽而一笑,容光焕发。宁仪呆看了两秒,只觉得付锐修终于又年轻回来了。被忘在一边目瞪口呆地半遮眼观看和好现场、此时又被付锐修一个冷厉的眼神逼上车的啾啾恍惚了好长一会儿。现在别说让它说话,让它发声都困难。如果谈情说爱得这样你跑我追地争吵又和好,一时凶的不行、一时又甜蜜的要命,那啾啾立刻就不向往了,还是单身好。宁仪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手下啾啾的柔软羽毛,压根没注意到啾啾因这两天的几次变故感受到冲击而精神恍惚的小表情。付锐修揽过他脑后,在宁仪以为自己会被抱过去的时候,粗硬的发丝撩过他的侧脸和脖颈,耳边呼吸声并不算均匀,紧接着肩上一沉。宁仪侧目看过去,付锐修已经阖上了眼睛,眼睫杉树的枝叶那样垂下来,遮下一道浓墨似的阴影。这个重量对于宁仪并没有什么所谓,然而他仍然感觉到付锐修脑袋的重量更多的倚靠在身后的靠背,似乎只是借势搭在他肩上而已。这个微显弱势的动作却让宁仪更清楚的看见,付锐修强撑之下的疲惫。付锐修对待工作认真严谨、一丝不苟,宁仪偶尔会看到他工作到深夜,但因为付锐修规律的三餐以及强健的体质,所以从未表现出这样的疲累虚弱。似乎这次更多的是来源于心理和精神上的紧张和重压,所以才会在完全放松下来后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宁仪也有过这种情况----在老师突击通知第二天考试而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彻夜背书刷题,那么考完之后就会陷入长久的空茫和只想休息的疲懒。因此,自认很善解人意的宁仪歪过脖子,亲了一口近在咫尺的付锐修的额头。对方颤了颤睫毛,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微翘了一下,翘的人心里痒酥酥的。宁仪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还破着皮的嘴唇,这回付锐修睁开了眼睛。……宁仪回到家时,脑子因为缺氧还有些晕乎乎的,刚进门就迎来了一张温婉的笑脸。“……妈……”宁仪跟在付锐修身后喊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徐含薇双眸盈笑,像嵌着一汪柔水,水面映着星光,“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徐含薇嫌弃地推开碍事的儿子,小心扶上宁仪,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圆润的肚皮上。宁仪朝付锐修看了一眼,无声道:妈怎么来了?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宁仪的耳边,几乎要将他灼伤的温度。“唔……”丝毫没有任何舒适度、相反还不太舒服的吻让宁仪皱起眉,喘着气,嘴唇每动一下就扯痛一下。绝对是咬破了!付锐修还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宁仪恨恨地咬回去一口,心满意足地尝到血味准备撤回时才发现为时已晚,显然这是个很难休止的战争。直到宁仪嘴唇舌尖发麻、双膝发软撑不住身子的时候,付锐修才放开他的嘴唇,托了一把他的腰背。宁仪不想靠他的搀扶,却也不想自己花力气支撑,只能既恨又无力地瞪了他一眼,聊表一下敬意。付锐修的下唇已经破了皮,渗着血迹,口中有淡淡腥味,然而他毫不介怀、甚至神情放松了些许,双唇印在宁仪的额头,上臂圈紧了人。通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好让自己能够安心。“你还想吓我几次?”付锐修的声音已经喑哑到失声,缓缓回荡在上空。显然也已经认识到自己似乎给付锐修造成很大伤害的宁仪抿抿被咬的红肿的嘴唇,双手回应似的虚虚环住对方的腰,垂下眼睫,鼻头微酸。“不要再吓我了,嗯?”付锐修亲亲他的眼睛,声音稍稍清晰了一些,“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宁仪眼皮跟着闭上微颤,感受到付锐修的剧烈跳动的心跳,平复了一些之前的不忿和委屈,“……嗯。”第六十章宁仪收收捡捡东西, 付锐修弯腰帮他件件规规矩矩地装好。大约两个小时后, 宁仪就会被送回之前住了六个月之久的地方。这是两人互相妥协的结果, 到底是懂得互相体谅并且彼此爱重的人,也只能达成这个条件。付锐修也承诺,如果宁仪生孩子不想让家里人照顾,那就不会有熟人在他身边,当然付锐修除外。宁仪早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设,自己的身份毕竟瞒不久, 到时候只让付锐修一个人知道, 他也能接受。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到底算个异类, 不同于对其他人防范的态度, 他对付锐修是忧心过头了, 现在只能劝自己慢慢相信自己的伴侣----注定会一生相守的伴侣,能够接受自己的一切。……宁仪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 总喜欢聊聊天,感受彼此之间的亲切,这会让他觉得很安心。于是,他在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头脑发懵说出来的亲密话后,才问:“你怎么找到这的?”付锐修闻言直起身, 收起来嘴角的如冰雪崩解的笑,眉尾恣肆挑起, “你确实藏得很好,我之前倒是小看你的本事了。”宁仪笑嘻嘻做了个表示谦虚的手势。“顾云胡来找过你吗?或者说,你找过他吗?”付锐修侧目看他。冷不丁被转了话题, 宁仪蹙眉,“我找他干嘛?”付锐修颔首,“那就是昨天他来找你了。”俨然才发现自己掉入陷阱的宁仪:“……”“他的速度居然那么快。”付锐修眯起双眸,似在猜想顾云胡能那么快找到宁仪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找宁仪,又怎么发生的车祸。看似不相关的几件事,莫名而诡测地被他串到一起,竟有一种定有直接关系的直觉。付锐修停下打量房间的动作,低头拿手机操作了一会,约莫只有打一行字的功夫,他就又重新抬起下颌,示意宁仪继续收拾。“不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的?你刚刚又干了什么?”宁仪现在一脑子问号,哪还有心情收拾东西,逮着就问。付锐修挽着袖口,层叠的衣服褶皱里隐约能看见宁仪送的那副袖扣闪过的蓝色。他拿过他手里的外套叠好装进行李箱,平淡地开口,“顾云胡出事的那条路叫祥云路。”“?”宁仪凝眉看着他。“路边监控拍到你了。”付锐修话一落音,宁仪的表情就开始凌乱。真是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所以他找你做什么?”付锐修神色不善,却不是对着他。宁仪抱着双臂,“吵架。”“我吵赢了。”宁仪对上付锐修的视线接着道,“那天傍晚他约我在那条路见面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里。”付锐修神色莫测。他自然不会信顾云胡只是和宁仪吵了一架,但目前看来根本不可能从宁仪这张严的要死的小嘴里撬出什么来,只能慢慢威逼利诱。让他庆幸的是,宁仪看起来毫发无损。看他的状态,也不像有半点事的样子。事实上,付锐修也从未看到过宁仪在外人面前吃瘪。而宁仪似乎总有让别人吃瘪的能力,比如当初宁仪住在别墅里的时候,袁管家后来跟他说的花匠儿子的事情。是个容不得欺负的主啊……即使在自己这里,也大多是自己像供祖宗似的供着宁仪。付锐修忽而一笑,容光焕发。宁仪呆看了两秒,只觉得付锐修终于又年轻回来了。被忘在一边目瞪口呆地半遮眼观看和好现场、此时又被付锐修一个冷厉的眼神逼上车的啾啾恍惚了好长一会儿。现在别说让它说话,让它发声都困难。如果谈情说爱得这样你跑我追地争吵又和好,一时凶的不行、一时又甜蜜的要命,那啾啾立刻就不向往了,还是单身好。宁仪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手下啾啾的柔软羽毛,压根没注意到啾啾因这两天的几次变故感受到冲击而精神恍惚的小表情。付锐修揽过他脑后,在宁仪以为自己会被抱过去的时候,粗硬的发丝撩过他的侧脸和脖颈,耳边呼吸声并不算均匀,紧接着肩上一沉。宁仪侧目看过去,付锐修已经阖上了眼睛,眼睫杉树的枝叶那样垂下来,遮下一道浓墨似的阴影。这个重量对于宁仪并没有什么所谓,然而他仍然感觉到付锐修脑袋的重量更多的倚靠在身后的靠背,似乎只是借势搭在他肩上而已。这个微显弱势的动作却让宁仪更清楚的看见,付锐修强撑之下的疲惫。付锐修对待工作认真严谨、一丝不苟,宁仪偶尔会看到他工作到深夜,但因为付锐修规律的三餐以及强健的体质,所以从未表现出这样的疲累虚弱。似乎这次更多的是来源于心理和精神上的紧张和重压,所以才会在完全放松下来后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宁仪也有过这种情况----在老师突击通知第二天考试而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彻夜背书刷题,那么考完之后就会陷入长久的空茫和只想休息的疲懒。因此,自认很善解人意的宁仪歪过脖子,亲了一口近在咫尺的付锐修的额头。对方颤了颤睫毛,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微翘了一下,翘的人心里痒酥酥的。宁仪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还破着皮的嘴唇,这回付锐修睁开了眼睛。……宁仪回到家时,脑子因为缺氧还有些晕乎乎的,刚进门就迎来了一张温婉的笑脸。“……妈……”宁仪跟在付锐修身后喊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徐含薇双眸盈笑,像嵌着一汪柔水,水面映着星光,“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徐含薇嫌弃地推开碍事的儿子,小心扶上宁仪,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圆润的肚皮上。宁仪朝付锐修看了一眼,无声道:妈怎么来了?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宁仪的耳边,几乎要将他灼伤的温度。“唔……”丝毫没有任何舒适度、相反还不太舒服的吻让宁仪皱起眉,喘着气,嘴唇每动一下就扯痛一下。绝对是咬破了!付锐修还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宁仪恨恨地咬回去一口,心满意足地尝到血味准备撤回时才发现为时已晚,显然这是个很难休止的战争。直到宁仪嘴唇舌尖发麻、双膝发软撑不住身子的时候,付锐修才放开他的嘴唇,托了一把他的腰背。宁仪不想靠他的搀扶,却也不想自己花力气支撑,只能既恨又无力地瞪了他一眼,聊表一下敬意。付锐修的下唇已经破了皮,渗着血迹,口中有淡淡腥味,然而他毫不介怀、甚至神情放松了些许,双唇印在宁仪的额头,上臂圈紧了人。通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好让自己能够安心。“你还想吓我几次?”付锐修的声音已经喑哑到失声,缓缓回荡在上空。显然也已经认识到自己似乎给付锐修造成很大伤害的宁仪抿抿被咬的红肿的嘴唇,双手回应似的虚虚环住对方的腰,垂下眼睫,鼻头微酸。“不要再吓我了,嗯?”付锐修亲亲他的眼睛,声音稍稍清晰了一些,“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宁仪眼皮跟着闭上微颤,感受到付锐修的剧烈跳动的心跳,平复了一些之前的不忿和委屈,“……嗯。”第六十章宁仪收收捡捡东西, 付锐修弯腰帮他件件规规矩矩地装好。大约两个小时后, 宁仪就会被送回之前住了六个月之久的地方。这是两人互相妥协的结果, 到底是懂得互相体谅并且彼此爱重的人,也只能达成这个条件。付锐修也承诺,如果宁仪生孩子不想让家里人照顾,那就不会有熟人在他身边,当然付锐修除外。宁仪早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设,自己的身份毕竟瞒不久, 到时候只让付锐修一个人知道, 他也能接受。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到底算个异类, 不同于对其他人防范的态度, 他对付锐修是忧心过头了, 现在只能劝自己慢慢相信自己的伴侣----注定会一生相守的伴侣,能够接受自己的一切。……宁仪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 总喜欢聊聊天,感受彼此之间的亲切,这会让他觉得很安心。于是,他在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头脑发懵说出来的亲密话后,才问:“你怎么找到这的?”付锐修闻言直起身, 收起来嘴角的如冰雪崩解的笑,眉尾恣肆挑起, “你确实藏得很好,我之前倒是小看你的本事了。”宁仪笑嘻嘻做了个表示谦虚的手势。“顾云胡来找过你吗?或者说,你找过他吗?”付锐修侧目看他。冷不丁被转了话题, 宁仪蹙眉,“我找他干嘛?”付锐修颔首,“那就是昨天他来找你了。”俨然才发现自己掉入陷阱的宁仪:“……”“他的速度居然那么快。”付锐修眯起双眸,似在猜想顾云胡能那么快找到宁仪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找宁仪,又怎么发生的车祸。看似不相关的几件事,莫名而诡测地被他串到一起,竟有一种定有直接关系的直觉。付锐修停下打量房间的动作,低头拿手机操作了一会,约莫只有打一行字的功夫,他就又重新抬起下颌,示意宁仪继续收拾。“不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的?你刚刚又干了什么?”宁仪现在一脑子问号,哪还有心情收拾东西,逮着就问。付锐修挽着袖口,层叠的衣服褶皱里隐约能看见宁仪送的那副袖扣闪过的蓝色。他拿过他手里的外套叠好装进行李箱,平淡地开口,“顾云胡出事的那条路叫祥云路。”“?”宁仪凝眉看着他。“路边监控拍到你了。”付锐修话一落音,宁仪的表情就开始凌乱。真是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所以他找你做什么?”付锐修神色不善,却不是对着他。宁仪抱着双臂,“吵架。”“我吵赢了。”宁仪对上付锐修的视线接着道,“那天傍晚他约我在那条路见面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里。”付锐修神色莫测。他自然不会信顾云胡只是和宁仪吵了一架,但目前看来根本不可能从宁仪这张严的要死的小嘴里撬出什么来,只能慢慢威逼利诱。让他庆幸的是,宁仪看起来毫发无损。看他的状态,也不像有半点事的样子。事实上,付锐修也从未看到过宁仪在外人面前吃瘪。而宁仪似乎总有让别人吃瘪的能力,比如当初宁仪住在别墅里的时候,袁管家后来跟他说的花匠儿子的事情。是个容不得欺负的主啊……即使在自己这里,也大多是自己像供祖宗似的供着宁仪。付锐修忽而一笑,容光焕发。宁仪呆看了两秒,只觉得付锐修终于又年轻回来了。被忘在一边目瞪口呆地半遮眼观看和好现场、此时又被付锐修一个冷厉的眼神逼上车的啾啾恍惚了好长一会儿。现在别说让它说话,让它发声都困难。如果谈情说爱得这样你跑我追地争吵又和好,一时凶的不行、一时又甜蜜的要命,那啾啾立刻就不向往了,还是单身好。宁仪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手下啾啾的柔软羽毛,压根没注意到啾啾因这两天的几次变故感受到冲击而精神恍惚的小表情。付锐修揽过他脑后,在宁仪以为自己会被抱过去的时候,粗硬的发丝撩过他的侧脸和脖颈,耳边呼吸声并不算均匀,紧接着肩上一沉。宁仪侧目看过去,付锐修已经阖上了眼睛,眼睫杉树的枝叶那样垂下来,遮下一道浓墨似的阴影。这个重量对于宁仪并没有什么所谓,然而他仍然感觉到付锐修脑袋的重量更多的倚靠在身后的靠背,似乎只是借势搭在他肩上而已。这个微显弱势的动作却让宁仪更清楚的看见,付锐修强撑之下的疲惫。付锐修对待工作认真严谨、一丝不苟,宁仪偶尔会看到他工作到深夜,但因为付锐修规律的三餐以及强健的体质,所以从未表现出这样的疲累虚弱。似乎这次更多的是来源于心理和精神上的紧张和重压,所以才会在完全放松下来后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宁仪也有过这种情况----在老师突击通知第二天考试而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彻夜背书刷题,那么考完之后就会陷入长久的空茫和只想休息的疲懒。因此,自认很善解人意的宁仪歪过脖子,亲了一口近在咫尺的付锐修的额头。对方颤了颤睫毛,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微翘了一下,翘的人心里痒酥酥的。宁仪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还破着皮的嘴唇,这回付锐修睁开了眼睛。……宁仪回到家时,脑子因为缺氧还有些晕乎乎的,刚进门就迎来了一张温婉的笑脸。“……妈……”宁仪跟在付锐修身后喊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徐含薇双眸盈笑,像嵌着一汪柔水,水面映着星光,“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徐含薇嫌弃地推开碍事的儿子,小心扶上宁仪,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圆润的肚皮上。宁仪朝付锐修看了一眼,无声道:妈怎么来了?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宁仪的耳边,几乎要将他灼伤的温度。“唔……”丝毫没有任何舒适度、相反还不太舒服的吻让宁仪皱起眉,喘着气,嘴唇每动一下就扯痛一下。绝对是咬破了!付锐修还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宁仪恨恨地咬回去一口,心满意足地尝到血味准备撤回时才发现为时已晚,显然这是个很难休止的战争。直到宁仪嘴唇舌尖发麻、双膝发软撑不住身子的时候,付锐修才放开他的嘴唇,托了一把他的腰背。宁仪不想靠他的搀扶,却也不想自己花力气支撑,只能既恨又无力地瞪了他一眼,聊表一下敬意。付锐修的下唇已经破了皮,渗着血迹,口中有淡淡腥味,然而他毫不介怀、甚至神情放松了些许,双唇印在宁仪的额头,上臂圈紧了人。通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好让自己能够安心。“你还想吓我几次?”付锐修的声音已经喑哑到失声,缓缓回荡在上空。显然也已经认识到自己似乎给付锐修造成很大伤害的宁仪抿抿被咬的红肿的嘴唇,双手回应似的虚虚环住对方的腰,垂下眼睫,鼻头微酸。“不要再吓我了,嗯?”付锐修亲亲他的眼睛,声音稍稍清晰了一些,“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宁仪眼皮跟着闭上微颤,感受到付锐修的剧烈跳动的心跳,平复了一些之前的不忿和委屈,“……嗯。”第六十章宁仪收收捡捡东西, 付锐修弯腰帮他件件规规矩矩地装好。大约两个小时后, 宁仪就会被送回之前住了六个月之久的地方。这是两人互相妥协的结果, 到底是懂得互相体谅并且彼此爱重的人,也只能达成这个条件。付锐修也承诺,如果宁仪生孩子不想让家里人照顾,那就不会有熟人在他身边,当然付锐修除外。宁仪早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设,自己的身份毕竟瞒不久, 到时候只让付锐修一个人知道, 他也能接受。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到底算个异类, 不同于对其他人防范的态度, 他对付锐修是忧心过头了, 现在只能劝自己慢慢相信自己的伴侣----注定会一生相守的伴侣,能够接受自己的一切。……宁仪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 总喜欢聊聊天,感受彼此之间的亲切,这会让他觉得很安心。于是,他在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头脑发懵说出来的亲密话后,才问:“你怎么找到这的?”付锐修闻言直起身, 收起来嘴角的如冰雪崩解的笑,眉尾恣肆挑起, “你确实藏得很好,我之前倒是小看你的本事了。”宁仪笑嘻嘻做了个表示谦虚的手势。“顾云胡来找过你吗?或者说,你找过他吗?”付锐修侧目看他。冷不丁被转了话题, 宁仪蹙眉,“我找他干嘛?”付锐修颔首,“那就是昨天他来找你了。”俨然才发现自己掉入陷阱的宁仪:“……”“他的速度居然那么快。”付锐修眯起双眸,似在猜想顾云胡能那么快找到宁仪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找宁仪,又怎么发生的车祸。看似不相关的几件事,莫名而诡测地被他串到一起,竟有一种定有直接关系的直觉。付锐修停下打量房间的动作,低头拿手机操作了一会,约莫只有打一行字的功夫,他就又重新抬起下颌,示意宁仪继续收拾。“不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的?你刚刚又干了什么?”宁仪现在一脑子问号,哪还有心情收拾东西,逮着就问。付锐修挽着袖口,层叠的衣服褶皱里隐约能看见宁仪送的那副袖扣闪过的蓝色。他拿过他手里的外套叠好装进行李箱,平淡地开口,“顾云胡出事的那条路叫祥云路。”“?”宁仪凝眉看着他。“路边监控拍到你了。”付锐修话一落音,宁仪的表情就开始凌乱。真是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所以他找你做什么?”付锐修神色不善,却不是对着他。宁仪抱着双臂,“吵架。”“我吵赢了。”宁仪对上付锐修的视线接着道,“那天傍晚他约我在那条路见面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里。”付锐修神色莫测。他自然不会信顾云胡只是和宁仪吵了一架,但目前看来根本不可能从宁仪这张严的要死的小嘴里撬出什么来,只能慢慢威逼利诱。让他庆幸的是,宁仪看起来毫发无损。看他的状态,也不像有半点事的样子。事实上,付锐修也从未看到过宁仪在外人面前吃瘪。而宁仪似乎总有让别人吃瘪的能力,比如当初宁仪住在别墅里的时候,袁管家后来跟他说的花匠儿子的事情。是个容不得欺负的主啊……即使在自己这里,也大多是自己像供祖宗似的供着宁仪。付锐修忽而一笑,容光焕发。宁仪呆看了两秒,只觉得付锐修终于又年轻回来了。被忘在一边目瞪口呆地半遮眼观看和好现场、此时又被付锐修一个冷厉的眼神逼上车的啾啾恍惚了好长一会儿。现在别说让它说话,让它发声都困难。如果谈情说爱得这样你跑我追地争吵又和好,一时凶的不行、一时又甜蜜的要命,那啾啾立刻就不向往了,还是单身好。宁仪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手下啾啾的柔软羽毛,压根没注意到啾啾因这两天的几次变故感受到冲击而精神恍惚的小表情。付锐修揽过他脑后,在宁仪以为自己会被抱过去的时候,粗硬的发丝撩过他的侧脸和脖颈,耳边呼吸声并不算均匀,紧接着肩上一沉。宁仪侧目看过去,付锐修已经阖上了眼睛,眼睫杉树的枝叶那样垂下来,遮下一道浓墨似的阴影。这个重量对于宁仪并没有什么所谓,然而他仍然感觉到付锐修脑袋的重量更多的倚靠在身后的靠背,似乎只是借势搭在他肩上而已。这个微显弱势的动作却让宁仪更清楚的看见,付锐修强撑之下的疲惫。付锐修对待工作认真严谨、一丝不苟,宁仪偶尔会看到他工作到深夜,但因为付锐修规律的三餐以及强健的体质,所以从未表现出这样的疲累虚弱。似乎这次更多的是来源于心理和精神上的紧张和重压,所以才会在完全放松下来后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宁仪也有过这种情况----在老师突击通知第二天考试而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彻夜背书刷题,那么考完之后就会陷入长久的空茫和只想休息的疲懒。因此,自认很善解人意的宁仪歪过脖子,亲了一口近在咫尺的付锐修的额头。对方颤了颤睫毛,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微翘了一下,翘的人心里痒酥酥的。宁仪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还破着皮的嘴唇,这回付锐修睁开了眼睛。……宁仪回到家时,脑子因为缺氧还有些晕乎乎的,刚进门就迎来了一张温婉的笑脸。“……妈……”宁仪跟在付锐修身后喊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徐含薇双眸盈笑,像嵌着一汪柔水,水面映着星光,“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徐含薇嫌弃地推开碍事的儿子,小心扶上宁仪,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圆润的肚皮上。宁仪朝付锐修看了一眼,无声道:妈怎么来了?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宁仪的耳边,几乎要将他灼伤的温度。“唔……”丝毫没有任何舒适度、相反还不太舒服的吻让宁仪皱起眉,喘着气,嘴唇每动一下就扯痛一下。绝对是咬破了!付锐修还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宁仪恨恨地咬回去一口,心满意足地尝到血味准备撤回时才发现为时已晚,显然这是个很难休止的战争。直到宁仪嘴唇舌尖发麻、双膝发软撑不住身子的时候,付锐修才放开他的嘴唇,托了一把他的腰背。宁仪不想靠他的搀扶,却也不想自己花力气支撑,只能既恨又无力地瞪了他一眼,聊表一下敬意。付锐修的下唇已经破了皮,渗着血迹,口中有淡淡腥味,然而他毫不介怀、甚至神情放松了些许,双唇印在宁仪的额头,上臂圈紧了人。通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好让自己能够安心。“你还想吓我几次?”付锐修的声音已经喑哑到失声,缓缓回荡在上空。显然也已经认识到自己似乎给付锐修造成很大伤害的宁仪抿抿被咬的红肿的嘴唇,双手回应似的虚虚环住对方的腰,垂下眼睫,鼻头微酸。“不要再吓我了,嗯?”付锐修亲亲他的眼睛,声音稍稍清晰了一些,“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宁仪眼皮跟着闭上微颤,感受到付锐修的剧烈跳动的心跳,平复了一些之前的不忿和委屈,“……嗯。”第六十章宁仪收收捡捡东西, 付锐修弯腰帮他件件规规矩矩地装好。大约两个小时后, 宁仪就会被送回之前住了六个月之久的地方。这是两人互相妥协的结果, 到底是懂得互相体谅并且彼此爱重的人,也只能达成这个条件。付锐修也承诺,如果宁仪生孩子不想让家里人照顾,那就不会有熟人在他身边,当然付锐修除外。宁仪早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设,自己的身份毕竟瞒不久, 到时候只让付锐修一个人知道, 他也能接受。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到底算个异类, 不同于对其他人防范的态度, 他对付锐修是忧心过头了, 现在只能劝自己慢慢相信自己的伴侣----注定会一生相守的伴侣,能够接受自己的一切。……宁仪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 总喜欢聊聊天,感受彼此之间的亲切,这会让他觉得很安心。于是,他在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头脑发懵说出来的亲密话后,才问:“你怎么找到这的?”付锐修闻言直起身, 收起来嘴角的如冰雪崩解的笑,眉尾恣肆挑起, “你确实藏得很好,我之前倒是小看你的本事了。”宁仪笑嘻嘻做了个表示谦虚的手势。“顾云胡来找过你吗?或者说,你找过他吗?”付锐修侧目看他。冷不丁被转了话题, 宁仪蹙眉,“我找他干嘛?”付锐修颔首,“那就是昨天他来找你了。”俨然才发现自己掉入陷阱的宁仪:“……”“他的速度居然那么快。”付锐修眯起双眸,似在猜想顾云胡能那么快找到宁仪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找宁仪,又怎么发生的车祸。看似不相关的几件事,莫名而诡测地被他串到一起,竟有一种定有直接关系的直觉。付锐修停下打量房间的动作,低头拿手机操作了一会,约莫只有打一行字的功夫,他就又重新抬起下颌,示意宁仪继续收拾。“不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的?你刚刚又干了什么?”宁仪现在一脑子问号,哪还有心情收拾东西,逮着就问。付锐修挽着袖口,层叠的衣服褶皱里隐约能看见宁仪送的那副袖扣闪过的蓝色。他拿过他手里的外套叠好装进行李箱,平淡地开口,“顾云胡出事的那条路叫祥云路。”“?”宁仪凝眉看着他。“路边监控拍到你了。”付锐修话一落音,宁仪的表情就开始凌乱。真是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所以他找你做什么?”付锐修神色不善,却不是对着他。宁仪抱着双臂,“吵架。”“我吵赢了。”宁仪对上付锐修的视线接着道,“那天傍晚他约我在那条路见面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里。”付锐修神色莫测。他自然不会信顾云胡只是和宁仪吵了一架,但目前看来根本不可能从宁仪这张严的要死的小嘴里撬出什么来,只能慢慢威逼利诱。让他庆幸的是,宁仪看起来毫发无损。看他的状态,也不像有半点事的样子。事实上,付锐修也从未看到过宁仪在外人面前吃瘪。而宁仪似乎总有让别人吃瘪的能力,比如当初宁仪住在别墅里的时候,袁管家后来跟他说的花匠儿子的事情。是个容不得欺负的主啊……即使在自己这里,也大多是自己像供祖宗似的供着宁仪。付锐修忽而一笑,容光焕发。宁仪呆看了两秒,只觉得付锐修终于又年轻回来了。被忘在一边目瞪口呆地半遮眼观看和好现场、此时又被付锐修一个冷厉的眼神逼上车的啾啾恍惚了好长一会儿。现在别说让它说话,让它发声都困难。如果谈情说爱得这样你跑我追地争吵又和好,一时凶的不行、一时又甜蜜的要命,那啾啾立刻就不向往了,还是单身好。宁仪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手下啾啾的柔软羽毛,压根没注意到啾啾因这两天的几次变故感受到冲击而精神恍惚的小表情。付锐修揽过他脑后,在宁仪以为自己会被抱过去的时候,粗硬的发丝撩过他的侧脸和脖颈,耳边呼吸声并不算均匀,紧接着肩上一沉。宁仪侧目看过去,付锐修已经阖上了眼睛,眼睫杉树的枝叶那样垂下来,遮下一道浓墨似的阴影。这个重量对于宁仪并没有什么所谓,然而他仍然感觉到付锐修脑袋的重量更多的倚靠在身后的靠背,似乎只是借势搭在他肩上而已。这个微显弱势的动作却让宁仪更清楚的看见,付锐修强撑之下的疲惫。付锐修对待工作认真严谨、一丝不苟,宁仪偶尔会看到他工作到深夜,但因为付锐修规律的三餐以及强健的体质,所以从未表现出这样的疲累虚弱。似乎这次更多的是来源于心理和精神上的紧张和重压,所以才会在完全放松下来后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宁仪也有过这种情况----在老师突击通知第二天考试而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彻夜背书刷题,那么考完之后就会陷入长久的空茫和只想休息的疲懒。因此,自认很善解人意的宁仪歪过脖子,亲了一口近在咫尺的付锐修的额头。对方颤了颤睫毛,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微翘了一下,翘的人心里痒酥酥的。宁仪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还破着皮的嘴唇,这回付锐修睁开了眼睛。……宁仪回到家时,脑子因为缺氧还有些晕乎乎的,刚进门就迎来了一张温婉的笑脸。“……妈……”宁仪跟在付锐修身后喊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徐含薇双眸盈笑,像嵌着一汪柔水,水面映着星光,“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徐含薇嫌弃地推开碍事的儿子,小心扶上宁仪,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圆润的肚皮上。宁仪朝付锐修看了一眼,无声道:妈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