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警长“啧”了一声,不知是觉得柏皓霖的话并多大用处表达着不满,还是对案件依然没有头绪的躁郁。“等等!”江医师突然看到血桶里有细小的水泡冒出后随之破灭,惊得几只苍蝇不情愿地挪动着身子,她以为自己看错,再瞪大眼确定不是眼花,“你们看!”“噗、噗”又有两个小气泡升起后破灭,不等柏皓霖想明白,齐警长如梦初醒地大叫道:“快后退!!快后退!!!”齐警长一手拉着江医师,一手拽着柏皓霖,三人刚退了门边,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只见铁桶被撕裂成几块,同时桶里的鲜血如烟火一般炸开,向四周爆溅开去,一切来得太快,三人已经躲闪不及,头发、脸上和衣服上如同无法躲避的暴雨,全部被鲜血浸透,柏皓霖感觉到脸上像被豆大的雨点击中一样冰冷,爆炸的巨响令他的耳鸣不止,只能隐约听到外面有警员在呼喊着,同时鲜血顺着额头滑落到眼睑,染红了视线。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刹那之间就将柏皓霖的神智炸成碎片,他来不及回想案发的经过、来不及细想自己的血海深仇及父亲被害的未解之迷,甚至来不及回顾自己已然咎落于黑暗的事实和与刑洪明的未尽事宜,炸弹的轰鸣就将他撕裂,夹杂着浓呛腥臭的血雨瞬间吞噬了他。“后退!快后退!!”因不知房里还有没有炸弹,警员们一边拉着被震懵的柏皓霖他们,一边呼喊着。但在柏皓霖听来,这些声音无比遥远,唯有不停嚣叫的耳鸣向他预示着危险还没过去。“快!派拆弹组来支援!”齐警长虽然也受了影响,但临场经验令他很快镇定下来,他一边退出套房,一边向其他警员喊着。第655章十五分钟后,柏皓霖坐在车的尾箱上,虽然他已经用湿巾将脸上、头上的鲜血擦拭掉,虽然耳鸣已经停止,神智也从爆炸中逐渐恢复过来,但他的心跳依然很快,双手还抑制不住地发着颤,呛鼻的血腥味还萦绕在他鼻腔深处,久久散不去。“柏医师,”一名协警走过来,“你现在全身都是证物,需要请把你的衣服脱下。”他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辆大型面包车,示意他可以去里面换,并把一套干净的白色连裤服递给他。“好,谢谢。”柏皓霖想像往常一样冲他露出儒雅的笑容,却怎么也挤不出来。柏皓霖在面包车里脱下已经被鲜血染红西服和衬衣,将它们装进证物袋,从裤包里摸出手机发现上面也浸上了鲜血,于是将它也放进证物袋,接着再穿上连裤服,刚打开车门就看到庄旭昴正朝他走来。“皓霖哥,你没事吧?”庄旭昴小跑了几步,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没事。”柏皓霖摇头,“你什么时候到的?”“有一会儿了,我一直在楼下跟警员一起找目击者问话。”庄旭昴指了指身后警戒线以外的围观者,“我听说上面发生了爆炸?”他说着望向顶层的套房。“嗯,所幸没人受伤。”话虽如此,柏皓霖依然心有余悸,虽然知道警察这个职业随时有生命危险,他却从来没有离死神如此之近,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死神镰刀的冰冷锋刃已然紧贴颈项!“对了,贺署长刚刚也到了。”庄旭昴指了指拆弹组指挥车的方向,只见贺广钟正跟已经换上连裤服的齐警长说着什么。柏皓霖走到贺广钟跟前:“贺署长。”“你们今天都辛苦了,现在回去休息吧。”贺广钟向柏皓霖点点头,同时对齐警长道,“我在这里留守。”“但是……”齐警长还想说什么,被贺广钟打断:“这是命令!”他目光如炬,不允许他们讨价还价。为免他们开车出事,贺广钟安排巡警开车将他们送回各自的家,在柏皓霖离开之前,支援部的同事把手机还给了他,上面的血迹已经被作为证物封存,这时柏皓霖注意到有几个未接来电,是一部陌生的座机打来的,他尝试回电,却一直无人接听,在这生死之间,他也没有特别在意。回到家中,柏皓霖洗了个澡,残留的污血混合着水流被冲入下水道,洗发水的香味已经将血腥味掩盖,他感受着热水不断拍打着胴体的温润,才令身心完全镇定下来,柏皓霖捂着口鼻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唯一挥之不去的是心中的颤抖和劫后余生的庆幸。直到这时柏皓霖才深深思索着一个问题:如果我的生命随时会被夺去,有什么事是我一定要做的?这个问题一浮现在心里,柏皓霖就已然找到了答案,他关了淋浴,迅速擦干身子,裹上浴巾回到客厅,抓起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快速找到了陆亚茗的号码,就在他的指尖要按下“拔出”键时突然悬停在它上方。我在做什么?我不能因为一次濒死经历就拖她下水!柏皓霖这么对自己说,可是指尖还在“拔出”键上微微发着颤,却始终移不开。“呜--呜--”突然,手机在柏皓霖手上震动起来,令他混身为之怵惕,定睛一看,是庄旭昴打来的,他定了定神,接听了电话:“旭昴。”“皓霖哥,刚刚我们抓捕了一名疑犯。”庄旭昴还有些气喘,像是刚跑了几百米。“疑犯?”柏皓霖重复着。“对,那个叫邹俊的!”庄旭昴的声音有些高亢,“我记得你之前说他与连环割喉案有关!”“怎么抓到他的?”柏皓霖费了很大劲才打听到邹俊周五会去全心心理治疗所,原想到时候守株待兔,没想到现在他竟落到了警方手中。“很多连环杀手都有混入围观人群观察警方动向的习性,所以今天我到案发现场时特别留意周围的人。就在你走后不久,邹俊出现在围观人群中----现场地处偏僻,围观的多是流浪汉和附近的工人,而他穿着机车夹克,戴着顶帽子畏畏缩缩的样子很显眼。我上前去找他问话时,他试图逃跑,是周围的巡警协助我将他抓捕的,我们现在就要带他回警署,皓霖哥你来吗?”“嗯,我马上过来!”庄旭昴的话像一股电流将柏皓霖的心神恢复到寻常状态,也将他要给陆亚茗打电话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挂了庄旭昴的电话后,柏皓霖驱车返回警署,在路上,他把整件事细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两起案件的心理痕迹完全出于一人之手,就连凶手将会爆炸的桶放在窗边,意在让鲜血洒在窗户上,也与连环割喉案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被翻转面朝电梯玻璃的行为如出一辙!邹俊一定参与了两起连环杀人案!这已是无庸置疑的!第656章白虎警署柏皓霖抵达时已经临近傍晚,齐警长也回到署里,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审讯室,而是召集下属疏理手上的证据,包括了解庄旭昴发现他的经过,柏皓霖也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齐警长他们,只是隐去了他觉得与案件无关的关于蓝山精神病院西院的那部分。“齐警长,这是他的资料。”赵悦将他查到的跟邹俊有关的一切信息整理好,递给齐警长。齐警长接过后快速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他有精神病史?!”“是歇斯底里症,目前正在接受治疗。”庄旭昴本能地举起了手后,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警署,不是在课堂,又迅速将手放下。“邹俊与连环割喉案的死者吴华也认识,现在他又出现在案发现场绝不是巧合。”柏皓霖道。“证物方面呢?”齐警长望向另一名下属钱警官。“支援部还没有发现。”现在离他们发现案发现场仅过了几个小时,加之废弃旅馆的范围大、证物多,又遇到了爆炸,拖慢了证物收集及检验的进度。齐警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在他看来将邹俊带回警署仅是因为庄旭昴对他在案发现场行为产生了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但人已经带回警署了,没理由就这么放他走,问道:“你们有没有宣读他的权利?”即米兰达警告,在抓捕疑犯时警察必须告知其有沉默权和请律师的权利,否则视为无效抓捕。“啊?没有!”庄旭昴身子一颤,他毕竟刚加入警署不久,又是在心理支援处工作,很少出现场,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抓捕疑犯,所以根本就忘了这事,至于协助他抓捕的警察将他交给刑侦部后就离开了,也没有宣读。齐警长脸色一沉,不等他说话,柏皓霖救场:“我们只是将他作为目击证人带回警署问话,并非疑犯,毕竟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本案有关,所以现在还没有必要向他宣读权利。”听了柏皓霖的话,齐警长觉得有道理,又问:“他找律师没?”“还没有。”“很好,小柏,你说说他跟连环割喉案的关系。”齐警长道。于是柏皓霖将邹俊和吴华同在蓝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邹俊曾在吴华自杀前去过他家等事都告诉了他们,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虽然邹俊与两起案件的相关人员有关,不可否认这些关联太薄弱,只有心理痕迹太相近,比如这起案子,凶手明明可以将装有鲜血和炸弹的铁桶放在任何地方,却最终选择了离窗户很近的地方,这与连环割喉案的第一起案子一样----凶手在杀害受害人的同时特意将其翻转,面朝玻璃,就是想在下方欣赏自己的杰作,所以我觉得可以从此入手。”“但这应该是潜意识的动作,恐怕连邹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要以此为突破口,恐怕很难啊!”庄旭昴道。庄旭昴的话说到了其他警员心里,毕竟心理痕迹什么的不像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很难界定。“先想办法将他拘留48小时,等支援部查到证据再说。”警员何欢建议。“理由呢?若是作为目击证人,我们没理由拘留他长达48小时。”齐警长否决了。“不能先问问他吗?也许他笨,全盘托出了呢?”庄旭昴问。“再笨也不至于吧!”警员赵悦道,“如果打草惊蛇,他要求律师就糟了,他的律师一定会用他有精神病史替他脱罪的。”齐警长想了想,道:“我先看看他的反应。”第657章审讯室邹俊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死死地地盯着他对面的镜子,不知是想什么想得出神,还是知道这面镜子背后站着好几名正观察着他的警员。“邹俊是吗?”齐警长走进审讯室。“嗯。”邹俊应了一声,没有回头,只是待齐警长坐在他对面后,视线才移到了他身上,“我犯了什么罪吗?你们把我带到警署?”“我们也想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在我们的警官找你问话时,你才会逃走?”齐警长的声音不大,语速平稳,避免引起邹俊的警觉。“我欠了别人一笔钱,我怕他报了警。”邹俊盯着齐警长,不疾不徐地回答。“你在那里附近多久了?”齐警长没再追究他看到警察逃走的事,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不记得了,好几天了吧?”邹俊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是住在那附近还是在工作?”齐警长又问。“算是,两者都有?”邹俊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比如打扮入时的女人或是行迹可疑的男人?”齐警长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又一次转移了话题。“没太注意。”邹俊耸耸肩。“那你见过这个人吗?”齐警长从手上的资料夹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这是连环割喉案疑凶吴华的照片,照片中他躺在解剖台上,脸色煞白,锁骨两侧还有解剖刀剖开的疤痕,令他看起来像个被冰冻的僵尸。站在单透镜后面的几人屏住呼吸----这是齐警长的策略,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消除邹俊的戒心,再抛出吴华的照片,如果邹俊否认认识吴华,说明他心里有鬼!成败在此一举!邹俊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应该是我之前在蓝山的病友,但我听说他是杀人犯?”他说着抬头望向齐警长,等待他的回答。“你跟他熟吗?他有没有一些奇怪的表现?”齐警长没有回答邹俊的问题。“我记得他有抑郁症?好像后来自杀了?”邹俊用疑问的语气回答齐警长的问题,表示他的不确定。“你认识她吗?”齐警长又拿出了万淼生前的的照片,而不是她被杀后像人偶一样穿上婚纱摆放着橱窗里的照片,这么做是因为万淼的死并没有对外公开,如果邹俊表现出知道她死了,说明他与此案有关。邹俊看了半晌后方才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她怎么了?”“她也是蓝山的护士,你确定没见过?”齐警长再次试探他。“警官,蓝山的护士那么多,而且我已经出院很久了,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都记得?”邹俊没好气地说。“那她呢?”齐警长没有找到邹俊话中的漏洞,只得拿出最后一张照片----这是今天在废弃旅馆发现的那具女尸。“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邹俊看着照片摇头道。邹俊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齐警长无法切入,他又问了邹俊一些问题,但都被他打太极般地推开,无法从他的话语中找到疑点。虽然邹俊在与齐警长的对话中没有露出破绽,但在深谙行为心理学的柏皓霖看来,邹俊绝不是他表现的那么无辜。姑且不说邹俊看到警察逃走的理由有多牵强,在齐警长问及他原因时,即便有合理的理由,正常人也都会紧张,这不是因为他在说谎,而是担心警察怀疑自己在说谎,但邹俊并没有丝毫慌乱和紧张,而是死死地盯着齐警长,说明他早就想到了措辞,他在回答的同时也在观察着齐警长,想看他有没有相信自己。转移话题是避开关键问题的典型做法,尤其在齐警长问及他是否认识吴华时以及跟他是否熟悉时,明明在吴华生前还见过他的邹俊没有用简单明了的方式回答而是采用疑问的语气,即是说他也在试探齐警长对案件全局的了解程度。另外,邹俊在看吴华和万淼的照片时用了好几秒才回答,每次回答他都会直视齐警长,但在看今天发现的那名死者照片时,他回答得很快并且没有抬头,似乎在回避着什么。齐警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在他看来将邹俊带回警署仅是因为庄旭昴对他在案发现场行为产生了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但人已经带回警署了,没理由就这么放他走,问道:“你们有没有宣读他的权利?”即米兰达警告,在抓捕疑犯时警察必须告知其有沉默权和请律师的权利,否则视为无效抓捕。“啊?没有!”庄旭昴身子一颤,他毕竟刚加入警署不久,又是在心理支援处工作,很少出现场,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抓捕疑犯,所以根本就忘了这事,至于协助他抓捕的警察将他交给刑侦部后就离开了,也没有宣读。齐警长脸色一沉,不等他说话,柏皓霖救场:“我们只是将他作为目击证人带回警署问话,并非疑犯,毕竟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本案有关,所以现在还没有必要向他宣读权利。”听了柏皓霖的话,齐警长觉得有道理,又问:“他找律师没?”“还没有。”“很好,小柏,你说说他跟连环割喉案的关系。”齐警长道。于是柏皓霖将邹俊和吴华同在蓝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邹俊曾在吴华自杀前去过他家等事都告诉了他们,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虽然邹俊与两起案件的相关人员有关,不可否认这些关联太薄弱,只有心理痕迹太相近,比如这起案子,凶手明明可以将装有鲜血和炸弹的铁桶放在任何地方,却最终选择了离窗户很近的地方,这与连环割喉案的第一起案子一样----凶手在杀害受害人的同时特意将其翻转,面朝玻璃,就是想在下方欣赏自己的杰作,所以我觉得可以从此入手。”“但这应该是潜意识的动作,恐怕连邹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要以此为突破口,恐怕很难啊!”庄旭昴道。庄旭昴的话说到了其他警员心里,毕竟心理痕迹什么的不像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很难界定。“先想办法将他拘留48小时,等支援部查到证据再说。”警员何欢建议。“理由呢?若是作为目击证人,我们没理由拘留他长达48小时。”齐警长否决了。“不能先问问他吗?也许他笨,全盘托出了呢?”庄旭昴问。“再笨也不至于吧!”警员赵悦道,“如果打草惊蛇,他要求律师就糟了,他的律师一定会用他有精神病史替他脱罪的。”齐警长想了想,道:“我先看看他的反应。”第657章审讯室邹俊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死死地地盯着他对面的镜子,不知是想什么想得出神,还是知道这面镜子背后站着好几名正观察着他的警员。“邹俊是吗?”齐警长走进审讯室。“嗯。”邹俊应了一声,没有回头,只是待齐警长坐在他对面后,视线才移到了他身上,“我犯了什么罪吗?你们把我带到警署?”“我们也想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在我们的警官找你问话时,你才会逃走?”齐警长的声音不大,语速平稳,避免引起邹俊的警觉。“我欠了别人一笔钱,我怕他报了警。”邹俊盯着齐警长,不疾不徐地回答。“你在那里附近多久了?”齐警长没再追究他看到警察逃走的事,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不记得了,好几天了吧?”邹俊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是住在那附近还是在工作?”齐警长又问。“算是,两者都有?”邹俊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比如打扮入时的女人或是行迹可疑的男人?”齐警长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又一次转移了话题。“没太注意。”邹俊耸耸肩。“那你见过这个人吗?”齐警长从手上的资料夹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这是连环割喉案疑凶吴华的照片,照片中他躺在解剖台上,脸色煞白,锁骨两侧还有解剖刀剖开的疤痕,令他看起来像个被冰冻的僵尸。站在单透镜后面的几人屏住呼吸----这是齐警长的策略,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消除邹俊的戒心,再抛出吴华的照片,如果邹俊否认认识吴华,说明他心里有鬼!成败在此一举!邹俊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应该是我之前在蓝山的病友,但我听说他是杀人犯?”他说着抬头望向齐警长,等待他的回答。“你跟他熟吗?他有没有一些奇怪的表现?”齐警长没有回答邹俊的问题。“我记得他有抑郁症?好像后来自杀了?”邹俊用疑问的语气回答齐警长的问题,表示他的不确定。“你认识她吗?”齐警长又拿出了万淼生前的的照片,而不是她被杀后像人偶一样穿上婚纱摆放着橱窗里的照片,这么做是因为万淼的死并没有对外公开,如果邹俊表现出知道她死了,说明他与此案有关。邹俊看了半晌后方才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她怎么了?”“她也是蓝山的护士,你确定没见过?”齐警长再次试探他。“警官,蓝山的护士那么多,而且我已经出院很久了,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都记得?”邹俊没好气地说。“那她呢?”齐警长没有找到邹俊话中的漏洞,只得拿出最后一张照片----这是今天在废弃旅馆发现的那具女尸。“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邹俊看着照片摇头道。邹俊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齐警长无法切入,他又问了邹俊一些问题,但都被他打太极般地推开,无法从他的话语中找到疑点。虽然邹俊在与齐警长的对话中没有露出破绽,但在深谙行为心理学的柏皓霖看来,邹俊绝不是他表现的那么无辜。姑且不说邹俊看到警察逃走的理由有多牵强,在齐警长问及他原因时,即便有合理的理由,正常人也都会紧张,这不是因为他在说谎,而是担心警察怀疑自己在说谎,但邹俊并没有丝毫慌乱和紧张,而是死死地盯着齐警长,说明他早就想到了措辞,他在回答的同时也在观察着齐警长,想看他有没有相信自己。转移话题是避开关键问题的典型做法,尤其在齐警长问及他是否认识吴华时以及跟他是否熟悉时,明明在吴华生前还见过他的邹俊没有用简单明了的方式回答而是采用疑问的语气,即是说他也在试探齐警长对案件全局的了解程度。另外,邹俊在看吴华和万淼的照片时用了好几秒才回答,每次回答他都会直视齐警长,但在看今天发现的那名死者照片时,他回答得很快并且没有抬头,似乎在回避着什么。齐警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在他看来将邹俊带回警署仅是因为庄旭昴对他在案发现场行为产生了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但人已经带回警署了,没理由就这么放他走,问道:“你们有没有宣读他的权利?”即米兰达警告,在抓捕疑犯时警察必须告知其有沉默权和请律师的权利,否则视为无效抓捕。“啊?没有!”庄旭昴身子一颤,他毕竟刚加入警署不久,又是在心理支援处工作,很少出现场,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抓捕疑犯,所以根本就忘了这事,至于协助他抓捕的警察将他交给刑侦部后就离开了,也没有宣读。齐警长脸色一沉,不等他说话,柏皓霖救场:“我们只是将他作为目击证人带回警署问话,并非疑犯,毕竟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本案有关,所以现在还没有必要向他宣读权利。”听了柏皓霖的话,齐警长觉得有道理,又问:“他找律师没?”“还没有。”“很好,小柏,你说说他跟连环割喉案的关系。”齐警长道。于是柏皓霖将邹俊和吴华同在蓝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邹俊曾在吴华自杀前去过他家等事都告诉了他们,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虽然邹俊与两起案件的相关人员有关,不可否认这些关联太薄弱,只有心理痕迹太相近,比如这起案子,凶手明明可以将装有鲜血和炸弹的铁桶放在任何地方,却最终选择了离窗户很近的地方,这与连环割喉案的第一起案子一样----凶手在杀害受害人的同时特意将其翻转,面朝玻璃,就是想在下方欣赏自己的杰作,所以我觉得可以从此入手。”“但这应该是潜意识的动作,恐怕连邹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要以此为突破口,恐怕很难啊!”庄旭昴道。庄旭昴的话说到了其他警员心里,毕竟心理痕迹什么的不像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很难界定。“先想办法将他拘留48小时,等支援部查到证据再说。”警员何欢建议。“理由呢?若是作为目击证人,我们没理由拘留他长达48小时。”齐警长否决了。“不能先问问他吗?也许他笨,全盘托出了呢?”庄旭昴问。“再笨也不至于吧!”警员赵悦道,“如果打草惊蛇,他要求律师就糟了,他的律师一定会用他有精神病史替他脱罪的。”齐警长想了想,道:“我先看看他的反应。”第657章审讯室邹俊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死死地地盯着他对面的镜子,不知是想什么想得出神,还是知道这面镜子背后站着好几名正观察着他的警员。“邹俊是吗?”齐警长走进审讯室。“嗯。”邹俊应了一声,没有回头,只是待齐警长坐在他对面后,视线才移到了他身上,“我犯了什么罪吗?你们把我带到警署?”“我们也想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在我们的警官找你问话时,你才会逃走?”齐警长的声音不大,语速平稳,避免引起邹俊的警觉。“我欠了别人一笔钱,我怕他报了警。”邹俊盯着齐警长,不疾不徐地回答。“你在那里附近多久了?”齐警长没再追究他看到警察逃走的事,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不记得了,好几天了吧?”邹俊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是住在那附近还是在工作?”齐警长又问。“算是,两者都有?”邹俊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比如打扮入时的女人或是行迹可疑的男人?”齐警长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又一次转移了话题。“没太注意。”邹俊耸耸肩。“那你见过这个人吗?”齐警长从手上的资料夹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这是连环割喉案疑凶吴华的照片,照片中他躺在解剖台上,脸色煞白,锁骨两侧还有解剖刀剖开的疤痕,令他看起来像个被冰冻的僵尸。站在单透镜后面的几人屏住呼吸----这是齐警长的策略,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消除邹俊的戒心,再抛出吴华的照片,如果邹俊否认认识吴华,说明他心里有鬼!成败在此一举!邹俊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应该是我之前在蓝山的病友,但我听说他是杀人犯?”他说着抬头望向齐警长,等待他的回答。“你跟他熟吗?他有没有一些奇怪的表现?”齐警长没有回答邹俊的问题。“我记得他有抑郁症?好像后来自杀了?”邹俊用疑问的语气回答齐警长的问题,表示他的不确定。“你认识她吗?”齐警长又拿出了万淼生前的的照片,而不是她被杀后像人偶一样穿上婚纱摆放着橱窗里的照片,这么做是因为万淼的死并没有对外公开,如果邹俊表现出知道她死了,说明他与此案有关。邹俊看了半晌后方才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她怎么了?”“她也是蓝山的护士,你确定没见过?”齐警长再次试探他。“警官,蓝山的护士那么多,而且我已经出院很久了,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都记得?”邹俊没好气地说。“那她呢?”齐警长没有找到邹俊话中的漏洞,只得拿出最后一张照片----这是今天在废弃旅馆发现的那具女尸。“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邹俊看着照片摇头道。邹俊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齐警长无法切入,他又问了邹俊一些问题,但都被他打太极般地推开,无法从他的话语中找到疑点。虽然邹俊在与齐警长的对话中没有露出破绽,但在深谙行为心理学的柏皓霖看来,邹俊绝不是他表现的那么无辜。姑且不说邹俊看到警察逃走的理由有多牵强,在齐警长问及他原因时,即便有合理的理由,正常人也都会紧张,这不是因为他在说谎,而是担心警察怀疑自己在说谎,但邹俊并没有丝毫慌乱和紧张,而是死死地盯着齐警长,说明他早就想到了措辞,他在回答的同时也在观察着齐警长,想看他有没有相信自己。转移话题是避开关键问题的典型做法,尤其在齐警长问及他是否认识吴华时以及跟他是否熟悉时,明明在吴华生前还见过他的邹俊没有用简单明了的方式回答而是采用疑问的语气,即是说他也在试探齐警长对案件全局的了解程度。另外,邹俊在看吴华和万淼的照片时用了好几秒才回答,每次回答他都会直视齐警长,但在看今天发现的那名死者照片时,他回答得很快并且没有抬头,似乎在回避着什么。齐警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在他看来将邹俊带回警署仅是因为庄旭昴对他在案发现场行为产生了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但人已经带回警署了,没理由就这么放他走,问道:“你们有没有宣读他的权利?”即米兰达警告,在抓捕疑犯时警察必须告知其有沉默权和请律师的权利,否则视为无效抓捕。“啊?没有!”庄旭昴身子一颤,他毕竟刚加入警署不久,又是在心理支援处工作,很少出现场,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抓捕疑犯,所以根本就忘了这事,至于协助他抓捕的警察将他交给刑侦部后就离开了,也没有宣读。齐警长脸色一沉,不等他说话,柏皓霖救场:“我们只是将他作为目击证人带回警署问话,并非疑犯,毕竟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本案有关,所以现在还没有必要向他宣读权利。”听了柏皓霖的话,齐警长觉得有道理,又问:“他找律师没?”“还没有。”“很好,小柏,你说说他跟连环割喉案的关系。”齐警长道。于是柏皓霖将邹俊和吴华同在蓝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邹俊曾在吴华自杀前去过他家等事都告诉了他们,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虽然邹俊与两起案件的相关人员有关,不可否认这些关联太薄弱,只有心理痕迹太相近,比如这起案子,凶手明明可以将装有鲜血和炸弹的铁桶放在任何地方,却最终选择了离窗户很近的地方,这与连环割喉案的第一起案子一样----凶手在杀害受害人的同时特意将其翻转,面朝玻璃,就是想在下方欣赏自己的杰作,所以我觉得可以从此入手。”“但这应该是潜意识的动作,恐怕连邹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要以此为突破口,恐怕很难啊!”庄旭昴道。庄旭昴的话说到了其他警员心里,毕竟心理痕迹什么的不像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很难界定。“先想办法将他拘留48小时,等支援部查到证据再说。”警员何欢建议。“理由呢?若是作为目击证人,我们没理由拘留他长达48小时。”齐警长否决了。“不能先问问他吗?也许他笨,全盘托出了呢?”庄旭昴问。“再笨也不至于吧!”警员赵悦道,“如果打草惊蛇,他要求律师就糟了,他的律师一定会用他有精神病史替他脱罪的。”齐警长想了想,道:“我先看看他的反应。”第657章审讯室邹俊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死死地地盯着他对面的镜子,不知是想什么想得出神,还是知道这面镜子背后站着好几名正观察着他的警员。“邹俊是吗?”齐警长走进审讯室。“嗯。”邹俊应了一声,没有回头,只是待齐警长坐在他对面后,视线才移到了他身上,“我犯了什么罪吗?你们把我带到警署?”“我们也想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在我们的警官找你问话时,你才会逃走?”齐警长的声音不大,语速平稳,避免引起邹俊的警觉。“我欠了别人一笔钱,我怕他报了警。”邹俊盯着齐警长,不疾不徐地回答。“你在那里附近多久了?”齐警长没再追究他看到警察逃走的事,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不记得了,好几天了吧?”邹俊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是住在那附近还是在工作?”齐警长又问。“算是,两者都有?”邹俊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比如打扮入时的女人或是行迹可疑的男人?”齐警长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又一次转移了话题。“没太注意。”邹俊耸耸肩。“那你见过这个人吗?”齐警长从手上的资料夹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这是连环割喉案疑凶吴华的照片,照片中他躺在解剖台上,脸色煞白,锁骨两侧还有解剖刀剖开的疤痕,令他看起来像个被冰冻的僵尸。站在单透镜后面的几人屏住呼吸----这是齐警长的策略,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消除邹俊的戒心,再抛出吴华的照片,如果邹俊否认认识吴华,说明他心里有鬼!成败在此一举!邹俊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应该是我之前在蓝山的病友,但我听说他是杀人犯?”他说着抬头望向齐警长,等待他的回答。“你跟他熟吗?他有没有一些奇怪的表现?”齐警长没有回答邹俊的问题。“我记得他有抑郁症?好像后来自杀了?”邹俊用疑问的语气回答齐警长的问题,表示他的不确定。“你认识她吗?”齐警长又拿出了万淼生前的的照片,而不是她被杀后像人偶一样穿上婚纱摆放着橱窗里的照片,这么做是因为万淼的死并没有对外公开,如果邹俊表现出知道她死了,说明他与此案有关。邹俊看了半晌后方才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她怎么了?”“她也是蓝山的护士,你确定没见过?”齐警长再次试探他。“警官,蓝山的护士那么多,而且我已经出院很久了,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都记得?”邹俊没好气地说。“那她呢?”齐警长没有找到邹俊话中的漏洞,只得拿出最后一张照片----这是今天在废弃旅馆发现的那具女尸。“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邹俊看着照片摇头道。邹俊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齐警长无法切入,他又问了邹俊一些问题,但都被他打太极般地推开,无法从他的话语中找到疑点。虽然邹俊在与齐警长的对话中没有露出破绽,但在深谙行为心理学的柏皓霖看来,邹俊绝不是他表现的那么无辜。姑且不说邹俊看到警察逃走的理由有多牵强,在齐警长问及他原因时,即便有合理的理由,正常人也都会紧张,这不是因为他在说谎,而是担心警察怀疑自己在说谎,但邹俊并没有丝毫慌乱和紧张,而是死死地盯着齐警长,说明他早就想到了措辞,他在回答的同时也在观察着齐警长,想看他有没有相信自己。转移话题是避开关键问题的典型做法,尤其在齐警长问及他是否认识吴华时以及跟他是否熟悉时,明明在吴华生前还见过他的邹俊没有用简单明了的方式回答而是采用疑问的语气,即是说他也在试探齐警长对案件全局的了解程度。另外,邹俊在看吴华和万淼的照片时用了好几秒才回答,每次回答他都会直视齐警长,但在看今天发现的那名死者照片时,他回答得很快并且没有抬头,似乎在回避着什么。齐警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在他看来将邹俊带回警署仅是因为庄旭昴对他在案发现场行为产生了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但人已经带回警署了,没理由就这么放他走,问道:“你们有没有宣读他的权利?”即米兰达警告,在抓捕疑犯时警察必须告知其有沉默权和请律师的权利,否则视为无效抓捕。“啊?没有!”庄旭昴身子一颤,他毕竟刚加入警署不久,又是在心理支援处工作,很少出现场,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抓捕疑犯,所以根本就忘了这事,至于协助他抓捕的警察将他交给刑侦部后就离开了,也没有宣读。齐警长脸色一沉,不等他说话,柏皓霖救场:“我们只是将他作为目击证人带回警署问话,并非疑犯,毕竟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本案有关,所以现在还没有必要向他宣读权利。”听了柏皓霖的话,齐警长觉得有道理,又问:“他找律师没?”“还没有。”“很好,小柏,你说说他跟连环割喉案的关系。”齐警长道。于是柏皓霖将邹俊和吴华同在蓝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邹俊曾在吴华自杀前去过他家等事都告诉了他们,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虽然邹俊与两起案件的相关人员有关,不可否认这些关联太薄弱,只有心理痕迹太相近,比如这起案子,凶手明明可以将装有鲜血和炸弹的铁桶放在任何地方,却最终选择了离窗户很近的地方,这与连环割喉案的第一起案子一样----凶手在杀害受害人的同时特意将其翻转,面朝玻璃,就是想在下方欣赏自己的杰作,所以我觉得可以从此入手。”“但这应该是潜意识的动作,恐怕连邹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要以此为突破口,恐怕很难啊!”庄旭昴道。庄旭昴的话说到了其他警员心里,毕竟心理痕迹什么的不像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很难界定。“先想办法将他拘留48小时,等支援部查到证据再说。”警员何欢建议。“理由呢?若是作为目击证人,我们没理由拘留他长达48小时。”齐警长否决了。“不能先问问他吗?也许他笨,全盘托出了呢?”庄旭昴问。“再笨也不至于吧!”警员赵悦道,“如果打草惊蛇,他要求律师就糟了,他的律师一定会用他有精神病史替他脱罪的。”齐警长想了想,道:“我先看看他的反应。”第657章审讯室邹俊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死死地地盯着他对面的镜子,不知是想什么想得出神,还是知道这面镜子背后站着好几名正观察着他的警员。“邹俊是吗?”齐警长走进审讯室。“嗯。”邹俊应了一声,没有回头,只是待齐警长坐在他对面后,视线才移到了他身上,“我犯了什么罪吗?你们把我带到警署?”“我们也想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在我们的警官找你问话时,你才会逃走?”齐警长的声音不大,语速平稳,避免引起邹俊的警觉。“我欠了别人一笔钱,我怕他报了警。”邹俊盯着齐警长,不疾不徐地回答。“你在那里附近多久了?”齐警长没再追究他看到警察逃走的事,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不记得了,好几天了吧?”邹俊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是住在那附近还是在工作?”齐警长又问。“算是,两者都有?”邹俊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比如打扮入时的女人或是行迹可疑的男人?”齐警长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又一次转移了话题。“没太注意。”邹俊耸耸肩。“那你见过这个人吗?”齐警长从手上的资料夹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这是连环割喉案疑凶吴华的照片,照片中他躺在解剖台上,脸色煞白,锁骨两侧还有解剖刀剖开的疤痕,令他看起来像个被冰冻的僵尸。站在单透镜后面的几人屏住呼吸----这是齐警长的策略,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消除邹俊的戒心,再抛出吴华的照片,如果邹俊否认认识吴华,说明他心里有鬼!成败在此一举!邹俊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应该是我之前在蓝山的病友,但我听说他是杀人犯?”他说着抬头望向齐警长,等待他的回答。“你跟他熟吗?他有没有一些奇怪的表现?”齐警长没有回答邹俊的问题。“我记得他有抑郁症?好像后来自杀了?”邹俊用疑问的语气回答齐警长的问题,表示他的不确定。“你认识她吗?”齐警长又拿出了万淼生前的的照片,而不是她被杀后像人偶一样穿上婚纱摆放着橱窗里的照片,这么做是因为万淼的死并没有对外公开,如果邹俊表现出知道她死了,说明他与此案有关。邹俊看了半晌后方才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她怎么了?”“她也是蓝山的护士,你确定没见过?”齐警长再次试探他。“警官,蓝山的护士那么多,而且我已经出院很久了,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都记得?”邹俊没好气地说。“那她呢?”齐警长没有找到邹俊话中的漏洞,只得拿出最后一张照片----这是今天在废弃旅馆发现的那具女尸。“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邹俊看着照片摇头道。邹俊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齐警长无法切入,他又问了邹俊一些问题,但都被他打太极般地推开,无法从他的话语中找到疑点。虽然邹俊在与齐警长的对话中没有露出破绽,但在深谙行为心理学的柏皓霖看来,邹俊绝不是他表现的那么无辜。姑且不说邹俊看到警察逃走的理由有多牵强,在齐警长问及他原因时,即便有合理的理由,正常人也都会紧张,这不是因为他在说谎,而是担心警察怀疑自己在说谎,但邹俊并没有丝毫慌乱和紧张,而是死死地盯着齐警长,说明他早就想到了措辞,他在回答的同时也在观察着齐警长,想看他有没有相信自己。转移话题是避开关键问题的典型做法,尤其在齐警长问及他是否认识吴华时以及跟他是否熟悉时,明明在吴华生前还见过他的邹俊没有用简单明了的方式回答而是采用疑问的语气,即是说他也在试探齐警长对案件全局的了解程度。另外,邹俊在看吴华和万淼的照片时用了好几秒才回答,每次回答他都会直视齐警长,但在看今天发现的那名死者照片时,他回答得很快并且没有抬头,似乎在回避着什么。齐警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在他看来将邹俊带回警署仅是因为庄旭昴对他在案发现场行为产生了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但人已经带回警署了,没理由就这么放他走,问道:“你们有没有宣读他的权利?”即米兰达警告,在抓捕疑犯时警察必须告知其有沉默权和请律师的权利,否则视为无效抓捕。“啊?没有!”庄旭昴身子一颤,他毕竟刚加入警署不久,又是在心理支援处工作,很少出现场,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抓捕疑犯,所以根本就忘了这事,至于协助他抓捕的警察将他交给刑侦部后就离开了,也没有宣读。齐警长脸色一沉,不等他说话,柏皓霖救场:“我们只是将他作为目击证人带回警署问话,并非疑犯,毕竟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本案有关,所以现在还没有必要向他宣读权利。”听了柏皓霖的话,齐警长觉得有道理,又问:“他找律师没?”“还没有。”“很好,小柏,你说说他跟连环割喉案的关系。”齐警长道。于是柏皓霖将邹俊和吴华同在蓝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邹俊曾在吴华自杀前去过他家等事都告诉了他们,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虽然邹俊与两起案件的相关人员有关,不可否认这些关联太薄弱,只有心理痕迹太相近,比如这起案子,凶手明明可以将装有鲜血和炸弹的铁桶放在任何地方,却最终选择了离窗户很近的地方,这与连环割喉案的第一起案子一样----凶手在杀害受害人的同时特意将其翻转,面朝玻璃,就是想在下方欣赏自己的杰作,所以我觉得可以从此入手。”“但这应该是潜意识的动作,恐怕连邹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要以此为突破口,恐怕很难啊!”庄旭昴道。庄旭昴的话说到了其他警员心里,毕竟心理痕迹什么的不像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很难界定。“先想办法将他拘留48小时,等支援部查到证据再说。”警员何欢建议。“理由呢?若是作为目击证人,我们没理由拘留他长达48小时。”齐警长否决了。“不能先问问他吗?也许他笨,全盘托出了呢?”庄旭昴问。“再笨也不至于吧!”警员赵悦道,“如果打草惊蛇,他要求律师就糟了,他的律师一定会用他有精神病史替他脱罪的。”齐警长想了想,道:“我先看看他的反应。”第657章审讯室邹俊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死死地地盯着他对面的镜子,不知是想什么想得出神,还是知道这面镜子背后站着好几名正观察着他的警员。“邹俊是吗?”齐警长走进审讯室。“嗯。”邹俊应了一声,没有回头,只是待齐警长坐在他对面后,视线才移到了他身上,“我犯了什么罪吗?你们把我带到警署?”“我们也想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在我们的警官找你问话时,你才会逃走?”齐警长的声音不大,语速平稳,避免引起邹俊的警觉。“我欠了别人一笔钱,我怕他报了警。”邹俊盯着齐警长,不疾不徐地回答。“你在那里附近多久了?”齐警长没再追究他看到警察逃走的事,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不记得了,好几天了吧?”邹俊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是住在那附近还是在工作?”齐警长又问。“算是,两者都有?”邹俊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比如打扮入时的女人或是行迹可疑的男人?”齐警长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又一次转移了话题。“没太注意。”邹俊耸耸肩。“那你见过这个人吗?”齐警长从手上的资料夹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这是连环割喉案疑凶吴华的照片,照片中他躺在解剖台上,脸色煞白,锁骨两侧还有解剖刀剖开的疤痕,令他看起来像个被冰冻的僵尸。站在单透镜后面的几人屏住呼吸----这是齐警长的策略,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消除邹俊的戒心,再抛出吴华的照片,如果邹俊否认认识吴华,说明他心里有鬼!成败在此一举!邹俊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应该是我之前在蓝山的病友,但我听说他是杀人犯?”他说着抬头望向齐警长,等待他的回答。“你跟他熟吗?他有没有一些奇怪的表现?”齐警长没有回答邹俊的问题。“我记得他有抑郁症?好像后来自杀了?”邹俊用疑问的语气回答齐警长的问题,表示他的不确定。“你认识她吗?”齐警长又拿出了万淼生前的的照片,而不是她被杀后像人偶一样穿上婚纱摆放着橱窗里的照片,这么做是因为万淼的死并没有对外公开,如果邹俊表现出知道她死了,说明他与此案有关。邹俊看了半晌后方才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她怎么了?”“她也是蓝山的护士,你确定没见过?”齐警长再次试探他。“警官,蓝山的护士那么多,而且我已经出院很久了,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都记得?”邹俊没好气地说。“那她呢?”齐警长没有找到邹俊话中的漏洞,只得拿出最后一张照片----这是今天在废弃旅馆发现的那具女尸。“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邹俊看着照片摇头道。邹俊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齐警长无法切入,他又问了邹俊一些问题,但都被他打太极般地推开,无法从他的话语中找到疑点。虽然邹俊在与齐警长的对话中没有露出破绽,但在深谙行为心理学的柏皓霖看来,邹俊绝不是他表现的那么无辜。姑且不说邹俊看到警察逃走的理由有多牵强,在齐警长问及他原因时,即便有合理的理由,正常人也都会紧张,这不是因为他在说谎,而是担心警察怀疑自己在说谎,但邹俊并没有丝毫慌乱和紧张,而是死死地盯着齐警长,说明他早就想到了措辞,他在回答的同时也在观察着齐警长,想看他有没有相信自己。转移话题是避开关键问题的典型做法,尤其在齐警长问及他是否认识吴华时以及跟他是否熟悉时,明明在吴华生前还见过他的邹俊没有用简单明了的方式回答而是采用疑问的语气,即是说他也在试探齐警长对案件全局的了解程度。另外,邹俊在看吴华和万淼的照片时用了好几秒才回答,每次回答他都会直视齐警长,但在看今天发现的那名死者照片时,他回答得很快并且没有抬头,似乎在回避着什么。齐警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在他看来将邹俊带回警署仅是因为庄旭昴对他在案发现场行为产生了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但人已经带回警署了,没理由就这么放他走,问道:“你们有没有宣读他的权利?”即米兰达警告,在抓捕疑犯时警察必须告知其有沉默权和请律师的权利,否则视为无效抓捕。“啊?没有!”庄旭昴身子一颤,他毕竟刚加入警署不久,又是在心理支援处工作,很少出现场,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抓捕疑犯,所以根本就忘了这事,至于协助他抓捕的警察将他交给刑侦部后就离开了,也没有宣读。齐警长脸色一沉,不等他说话,柏皓霖救场:“我们只是将他作为目击证人带回警署问话,并非疑犯,毕竟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本案有关,所以现在还没有必要向他宣读权利。”听了柏皓霖的话,齐警长觉得有道理,又问:“他找律师没?”“还没有。”“很好,小柏,你说说他跟连环割喉案的关系。”齐警长道。于是柏皓霖将邹俊和吴华同在蓝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邹俊曾在吴华自杀前去过他家等事都告诉了他们,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虽然邹俊与两起案件的相关人员有关,不可否认这些关联太薄弱,只有心理痕迹太相近,比如这起案子,凶手明明可以将装有鲜血和炸弹的铁桶放在任何地方,却最终选择了离窗户很近的地方,这与连环割喉案的第一起案子一样----凶手在杀害受害人的同时特意将其翻转,面朝玻璃,就是想在下方欣赏自己的杰作,所以我觉得可以从此入手。”“但这应该是潜意识的动作,恐怕连邹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要以此为突破口,恐怕很难啊!”庄旭昴道。庄旭昴的话说到了其他警员心里,毕竟心理痕迹什么的不像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很难界定。“先想办法将他拘留48小时,等支援部查到证据再说。”警员何欢建议。“理由呢?若是作为目击证人,我们没理由拘留他长达48小时。”齐警长否决了。“不能先问问他吗?也许他笨,全盘托出了呢?”庄旭昴问。“再笨也不至于吧!”警员赵悦道,“如果打草惊蛇,他要求律师就糟了,他的律师一定会用他有精神病史替他脱罪的。”齐警长想了想,道:“我先看看他的反应。”第657章审讯室邹俊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死死地地盯着他对面的镜子,不知是想什么想得出神,还是知道这面镜子背后站着好几名正观察着他的警员。“邹俊是吗?”齐警长走进审讯室。“嗯。”邹俊应了一声,没有回头,只是待齐警长坐在他对面后,视线才移到了他身上,“我犯了什么罪吗?你们把我带到警署?”“我们也想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在我们的警官找你问话时,你才会逃走?”齐警长的声音不大,语速平稳,避免引起邹俊的警觉。“我欠了别人一笔钱,我怕他报了警。”邹俊盯着齐警长,不疾不徐地回答。“你在那里附近多久了?”齐警长没再追究他看到警察逃走的事,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不记得了,好几天了吧?”邹俊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是住在那附近还是在工作?”齐警长又问。“算是,两者都有?”邹俊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比如打扮入时的女人或是行迹可疑的男人?”齐警长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又一次转移了话题。“没太注意。”邹俊耸耸肩。“那你见过这个人吗?”齐警长从手上的资料夹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这是连环割喉案疑凶吴华的照片,照片中他躺在解剖台上,脸色煞白,锁骨两侧还有解剖刀剖开的疤痕,令他看起来像个被冰冻的僵尸。站在单透镜后面的几人屏住呼吸----这是齐警长的策略,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消除邹俊的戒心,再抛出吴华的照片,如果邹俊否认认识吴华,说明他心里有鬼!成败在此一举!邹俊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应该是我之前在蓝山的病友,但我听说他是杀人犯?”他说着抬头望向齐警长,等待他的回答。“你跟他熟吗?他有没有一些奇怪的表现?”齐警长没有回答邹俊的问题。“我记得他有抑郁症?好像后来自杀了?”邹俊用疑问的语气回答齐警长的问题,表示他的不确定。“你认识她吗?”齐警长又拿出了万淼生前的的照片,而不是她被杀后像人偶一样穿上婚纱摆放着橱窗里的照片,这么做是因为万淼的死并没有对外公开,如果邹俊表现出知道她死了,说明他与此案有关。邹俊看了半晌后方才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她怎么了?”“她也是蓝山的护士,你确定没见过?”齐警长再次试探他。“警官,蓝山的护士那么多,而且我已经出院很久了,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都记得?”邹俊没好气地说。“那她呢?”齐警长没有找到邹俊话中的漏洞,只得拿出最后一张照片----这是今天在废弃旅馆发现的那具女尸。“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邹俊看着照片摇头道。邹俊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齐警长无法切入,他又问了邹俊一些问题,但都被他打太极般地推开,无法从他的话语中找到疑点。虽然邹俊在与齐警长的对话中没有露出破绽,但在深谙行为心理学的柏皓霖看来,邹俊绝不是他表现的那么无辜。姑且不说邹俊看到警察逃走的理由有多牵强,在齐警长问及他原因时,即便有合理的理由,正常人也都会紧张,这不是因为他在说谎,而是担心警察怀疑自己在说谎,但邹俊并没有丝毫慌乱和紧张,而是死死地盯着齐警长,说明他早就想到了措辞,他在回答的同时也在观察着齐警长,想看他有没有相信自己。转移话题是避开关键问题的典型做法,尤其在齐警长问及他是否认识吴华时以及跟他是否熟悉时,明明在吴华生前还见过他的邹俊没有用简单明了的方式回答而是采用疑问的语气,即是说他也在试探齐警长对案件全局的了解程度。另外,邹俊在看吴华和万淼的照片时用了好几秒才回答,每次回答他都会直视齐警长,但在看今天发现的那名死者照片时,他回答得很快并且没有抬头,似乎在回避着什么。齐警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在他看来将邹俊带回警署仅是因为庄旭昴对他在案发现场行为产生了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但人已经带回警署了,没理由就这么放他走,问道:“你们有没有宣读他的权利?”即米兰达警告,在抓捕疑犯时警察必须告知其有沉默权和请律师的权利,否则视为无效抓捕。“啊?没有!”庄旭昴身子一颤,他毕竟刚加入警署不久,又是在心理支援处工作,很少出现场,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抓捕疑犯,所以根本就忘了这事,至于协助他抓捕的警察将他交给刑侦部后就离开了,也没有宣读。齐警长脸色一沉,不等他说话,柏皓霖救场:“我们只是将他作为目击证人带回警署问话,并非疑犯,毕竟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本案有关,所以现在还没有必要向他宣读权利。”听了柏皓霖的话,齐警长觉得有道理,又问:“他找律师没?”“还没有。”“很好,小柏,你说说他跟连环割喉案的关系。”齐警长道。于是柏皓霖将邹俊和吴华同在蓝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邹俊曾在吴华自杀前去过他家等事都告诉了他们,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虽然邹俊与两起案件的相关人员有关,不可否认这些关联太薄弱,只有心理痕迹太相近,比如这起案子,凶手明明可以将装有鲜血和炸弹的铁桶放在任何地方,却最终选择了离窗户很近的地方,这与连环割喉案的第一起案子一样----凶手在杀害受害人的同时特意将其翻转,面朝玻璃,就是想在下方欣赏自己的杰作,所以我觉得可以从此入手。”“但这应该是潜意识的动作,恐怕连邹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要以此为突破口,恐怕很难啊!”庄旭昴道。庄旭昴的话说到了其他警员心里,毕竟心理痕迹什么的不像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很难界定。“先想办法将他拘留48小时,等支援部查到证据再说。”警员何欢建议。“理由呢?若是作为目击证人,我们没理由拘留他长达48小时。”齐警长否决了。“不能先问问他吗?也许他笨,全盘托出了呢?”庄旭昴问。“再笨也不至于吧!”警员赵悦道,“如果打草惊蛇,他要求律师就糟了,他的律师一定会用他有精神病史替他脱罪的。”齐警长想了想,道:“我先看看他的反应。”第657章审讯室邹俊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死死地地盯着他对面的镜子,不知是想什么想得出神,还是知道这面镜子背后站着好几名正观察着他的警员。“邹俊是吗?”齐警长走进审讯室。“嗯。”邹俊应了一声,没有回头,只是待齐警长坐在他对面后,视线才移到了他身上,“我犯了什么罪吗?你们把我带到警署?”“我们也想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在我们的警官找你问话时,你才会逃走?”齐警长的声音不大,语速平稳,避免引起邹俊的警觉。“我欠了别人一笔钱,我怕他报了警。”邹俊盯着齐警长,不疾不徐地回答。“你在那里附近多久了?”齐警长没再追究他看到警察逃走的事,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不记得了,好几天了吧?”邹俊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是住在那附近还是在工作?”齐警长又问。“算是,两者都有?”邹俊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比如打扮入时的女人或是行迹可疑的男人?”齐警长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又一次转移了话题。“没太注意。”邹俊耸耸肩。“那你见过这个人吗?”齐警长从手上的资料夹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这是连环割喉案疑凶吴华的照片,照片中他躺在解剖台上,脸色煞白,锁骨两侧还有解剖刀剖开的疤痕,令他看起来像个被冰冻的僵尸。站在单透镜后面的几人屏住呼吸----这是齐警长的策略,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消除邹俊的戒心,再抛出吴华的照片,如果邹俊否认认识吴华,说明他心里有鬼!成败在此一举!邹俊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应该是我之前在蓝山的病友,但我听说他是杀人犯?”他说着抬头望向齐警长,等待他的回答。“你跟他熟吗?他有没有一些奇怪的表现?”齐警长没有回答邹俊的问题。“我记得他有抑郁症?好像后来自杀了?”邹俊用疑问的语气回答齐警长的问题,表示他的不确定。“你认识她吗?”齐警长又拿出了万淼生前的的照片,而不是她被杀后像人偶一样穿上婚纱摆放着橱窗里的照片,这么做是因为万淼的死并没有对外公开,如果邹俊表现出知道她死了,说明他与此案有关。邹俊看了半晌后方才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她怎么了?”“她也是蓝山的护士,你确定没见过?”齐警长再次试探他。“警官,蓝山的护士那么多,而且我已经出院很久了,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都记得?”邹俊没好气地说。“那她呢?”齐警长没有找到邹俊话中的漏洞,只得拿出最后一张照片----这是今天在废弃旅馆发现的那具女尸。“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邹俊看着照片摇头道。邹俊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齐警长无法切入,他又问了邹俊一些问题,但都被他打太极般地推开,无法从他的话语中找到疑点。虽然邹俊在与齐警长的对话中没有露出破绽,但在深谙行为心理学的柏皓霖看来,邹俊绝不是他表现的那么无辜。姑且不说邹俊看到警察逃走的理由有多牵强,在齐警长问及他原因时,即便有合理的理由,正常人也都会紧张,这不是因为他在说谎,而是担心警察怀疑自己在说谎,但邹俊并没有丝毫慌乱和紧张,而是死死地盯着齐警长,说明他早就想到了措辞,他在回答的同时也在观察着齐警长,想看他有没有相信自己。转移话题是避开关键问题的典型做法,尤其在齐警长问及他是否认识吴华时以及跟他是否熟悉时,明明在吴华生前还见过他的邹俊没有用简单明了的方式回答而是采用疑问的语气,即是说他也在试探齐警长对案件全局的了解程度。另外,邹俊在看吴华和万淼的照片时用了好几秒才回答,每次回答他都会直视齐警长,但在看今天发现的那名死者照片时,他回答得很快并且没有抬头,似乎在回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