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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1)

姜逸北突然道,东西给打劫,人给打劫吗?舸笛挑眉。姜逸北:我瞧你骨骼清奇天资聪颖,不如入伙吧,以后打劫的东西我俩五五分账。来日我负责打家劫舍劫富济贫,你负责坐在旁边帮我管钱。舸笛听这人越说越没谱,不禁笑道,你还没完了。说正经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姜逸北道,嗯,想你了所以来找你,算不算理由?舸笛失笑:算,但是我觉得你肯定还有其它理由。两人正说这话,那个随从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两只山鸡,都已经拔毛去内脏洗干净了。这时见到舸笛身边多了个陌生人,下意识便有些护主。打量姜逸北的目光实在是谈不上善意。姜逸北自然把这人的神情看在眼里,不过却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问这瞎子道,这位是?舸笛也不细说,只说是招的马车夫。姜逸北哦~了一声,心道,哪儿招的马夫武功底子这么扎实?姜逸北道,辞了吧。舸笛:辞了?姜逸北:有我在你还要什么车夫?理直气壮的简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车夫大哥看了姜逸北一眼,然后默默做着自己的事儿,把鸡插在树枝上,放火边靠着,一副与我无关,老板怎么安排我怎么做事的样子。姜逸北道,我瞧着这柴火不够旺,要不劳烦这位再去拾一些回来?车夫看了一眼舸笛,舸笛以为姜逸北要说点什么,不方便有人在场,于是点头应允了。那人便站起身再次离开了。姜逸北笑道,你这找得车夫够听话的啊?舸笛:那是自然。姜逸北:没事,我也可以很听话的。舸笛:这有什么好比的?舸笛:你要给我赶车?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姜逸北,天架山,玄机阁。舸笛:舸笛一滞。却没想到姜逸北接着道,你原本不打算去天架山也没关系,反正你现在要去那儿了。舸笛:什么?姜逸北:因为我要去天架山。舸笛有点懵。特别想劝姜逸北说人话。实则姜逸北根本就不知道舸笛的目的地,纯属赶巧,都要去天架山。他真正的意思大概就是,不管舸笛要去哪儿都没关系,反正现在你得跟着我走。我去天架山,你就也得去天架山。姜逸北自顾自地从包袱里拿个米饼子,掰开一半分给了舸笛,顺带发善心给一脸懵的舸笛解释了一下,唐三叔的毒你也是知道的,今儿清早柳先生说缺一味药草,要去天架山寻。你既然是我媳妇儿的旧部,自然对天架山玄机阁熟悉舸笛打断他,颇有些不能忍受,道,能不能不用我媳妇儿几个字。姜逸北:成,我相公,行了吧?舸笛:姜逸北:没见过你这么忠心的,这种口头便宜也要帮你少阁主讨的吗?罢了,你开心就好。舸笛觉得下次再听到这种话就当没听见吧。姜逸北自顾自地把话接上,你对天架山比较熟悉,需得你先陪我去天架山一趟采药。然后你再话说回来,你当初是说为了躲玄机阁才离开不染城的,我实在是很好奇,离开了不染城你要去哪儿?舸笛:这是我个人私事。姜逸北摆出哥俩好的架势:别啊,咱俩这么熟了,说说呗。我帮你参详参详,要是不如人意,就接着跟我回不染城啊,我罩着你。舸笛:用不着,我担心我袖子。姜逸北还真暼了一眼舸笛的袖子,咬着米饼,把后面的话吞回去了,道,那也行,先去天架山?反正这瞎子的袖子扯不扯的事儿暂且不提,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人忽悠着去天架山,采完药再把人绑回不染城,完事。反正这瞎子也打不过自己,强行带走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姜逸北半块饼下肚,又把目光放在了那两只山鸡上。非常乐于助人地帮忙翻了个面,让另一半也能烤熟。他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啪响,心情是无比的好,就等着这俩山鸡烤熟了再加个餐。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给自己准备的。舸笛想了想道,那先去天架山,三叔对我也有恩情,我可以陪你去。只不过要抓紧些时间,我之后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姜逸北把树杈从地里拔起来,直接把山鸡架在火苗上烤,烤得滴油,香气四溢。也没问是什么私事,只胡乱答应了两声。于是两人坐着,说了一会儿闲话。等到整只鸡都烤熟了,姜逸北把撕了一只鸡腿给舸笛,然后自己也扯一只,还在旁边催着舸笛快吃。舸笛突然想起点什么,突然道,这只算我分你的,那只给人留着。姜逸北:啧。舸笛:别人打的猎,咱俩都是吃白食的。姜逸北厚脸皮道,我又没说要吃。等到一只鸡吃完,姜逸北看着舸笛擦干净了手,突然直接就把人拽起来,揽着人一跃而起,落在马背上。舸笛:???姜逸北挥剑斩了连着马车的绳索,抱紧身前的人,用剑身拍了一下马臀,驾!马匹没了马车那个累赘,又被姜逸北驱使,瞬间撒开蹄子狂奔,哒哒的马蹄声急促又密集,转眼就把那堆篝火抛在了身后。舸笛:你做什么?抢人!姜逸北肆意笑道,扔了那个马夫。咱们快点跑,待会儿他追上来了!舸笛哭笑不得,你扔他做什么?姜逸北睁眼说瞎话:赶时间么,咱们早点到天架山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个累赘。舸笛都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好,人家尽心尽力照顾了自己好几天,结果自己就这么没影了。而且舸笛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盘缠还在马车里。姜逸北:用我的啊,没事,给你用管够。第35章 去哪偷枣子了【抓虫】姜逸北拉着舸笛扔了那个碍眼的马夫, 也没能说是好好的游山玩水什么的。说是赶时间, 就真的在赶时间, 一路都卡不上住宿的点,赶到哪儿是哪儿, 基本都是风餐露宿。除了每天睡上几个小时,都是在赶路。更不要提伙食了,是根本没有闲心去打山鸡猎兔子的, 一直都是白面馒头和米饼子。算来三叔那边也算是性命攸关了, 经不起怎么拖延,姜逸北着急也是应当的。最开始寻舸笛那一天,真的是下血本拨出来的了。中途二人换了好几匹马,不过始终是同乘一骑, 是不能奢望舸笛一个瞎子骑马的, 他也得看得见才能知道让马往哪个方向走。两人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弄的舸笛觉得日后自己不仅能够听得出姜逸北的脚步声, 搞不好还能辨得出这人的味道。当然, 这味道不怎么好闻就是了。这么餐风露宿的赶路, 也没那个梳洗打扮的时间。两人这么紧赶慢赶的,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间居然要比正常的时间缩了近乎一半。自然那个被抛弃的马夫也是没能追上些两人的。两人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考虑到天黑山路难走,也有猛兽出没。因而两人也就在山脚的集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打算休整一晚, 第二日一早便上山去采药。过去这么多天, 这两人总算是逮到了机会把一身尘泥都洗一洗。姜逸北做事比较爽利, 自然洗的也快,换好了衣裳坐在窗边吹风晾头发。和不染城不同,这客栈窗下就是街市,热闹非凡。姜逸北吹着头发,听着楼下的叫卖声,正靠在窗棱上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东西,看样子是直接冲着自己砸过来的。姜逸北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就已经一把将砸过来的东西一把接住。本以为是个石子什么的,却发现居然是颗青枣。像是刚刚摘下来的,颜色青绿,看着便觉得脆甜可口。窗下听到几声女子笑闹的声音。姜逸北略微探身看过去,便看到有两个女子站在自己窗下,有一位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青枣的小篮子。看到姜逸北看过来,一个有些羞涩的女子转过脸,只能看到一个红红的耳廓。还有一个就比较大胆了,笑着大声道,请你吃的~不同于舸笛的秀润,姜逸北的脸是比较偏向于俊朗的那种,剑眉星目的。平日里在不染城闲晃的时候,偶尔也会收到女子的手绢什么的。所以此时有女子示好也不露怯,从善如流地举着枣子挥了挥手,笑道,谢了~大概是这里民风开放,两个姑娘看着小哥长得俊俏便想送点什么给人家,也不是非要图点什么。看到姜逸北坦然接受了,两个人便笑闹着提着篮筐远走了。姜逸北看着两人走远,心情颇好。不管怎么说,男子得了女子的殷勤,总会有些得意的。他捏着枣子重新把头靠在窗棱上,还没重新闭上眼睛,就听到隔壁好像有些动静。这隔壁自然不用说,就是那个瞎子住的房间了。姜逸北听着响动,突然想起那个瞎子目不能视地待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这么一想,这人也就从窗台上跳下来了。原本就想直接从这个窗台翻过去,但是想着这当街口的好似也不大好。便还是规矩地从正门出去,转头敲了那瞎子的门。里面很快就传来声音,道,何事?姜逸北道,是我,我听你屋子里有动静,想着要不要我帮忙。舸笛便道,进来吧。姜逸北也没多想,推开门就进去,顺带再把门给带上了。舸笛还在沐浴,整个人泡在热汽蒸腾的浴桶内,头发散披下来,湿哒哒的贴着光洁的肩膀。眼睛上的白绢布也不曾蒙上。大概是因为盲了的双眼无神,只是空茫地睁着,愣是把一双凤目带出了点天真的味道,直愣愣地看着姜逸北的方向。湿漉漉的,不管是舸笛的眼神,还是他整个人,都是如此。因为两个人都是男子,舸笛也就一时没想起来避讳。估计要是姜逸北这时候再嘴欠提一句舸笛是我媳妇儿,他就能想起来要把这人赶出去了。姜逸北当然也不会这么自己砸自己的锅碗的。仗着瞎子看不见,明目张胆地用视线扫着那人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肩膀。口上还能一派正人君子地问道,要我帮什么忙?舸笛道,我刚刚把澡豆放在旁边来着,但好像碰掉到地上了。姜逸北大尾巴狼似的踱过去,一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澡豆。捡起来之后也没有把澡豆递给人家,反而在舸笛伸出手准备接的时候,把另一只手上的青枣给他了。舸笛拿到手上就觉得不对,凑近鼻尖嗅了嗅,笑道,你这哪儿偷来的青枣?姜逸北啧了一声,美人送的,你能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想。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扒拉过来一张凳子,在舸笛身边坐下,把澡豆好好搁置在一边的匣子里,转手拿了毛巾过来帮人擦背,边擦还要边嫌弃,你这身上多少泥?舸笛:说的跟你比我干净一样。姜逸北哼哼了两声,嘴上没多说,心里却嘚瑟道,我现在还真比你干净,我已经洗完澡了。姜逸北擦背也就好好帮人擦背了,没曾动手动脚的,只在心中有些感叹,这人的皮肤倒是不错,不同于女人的那种细滑柔软,而是另一种光洁紧致。就是有些太瘦了,这瞎子平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在脱了衣服看,发现还真是弱不禁风。还要多补点肉,摸起来才会更满足。这人只动眼睛和脑子,满脑子有的没的,手上的动作却是规规矩矩的。这样一来,舸笛自然也就没多想,不仅由着这人帮自己洗澡,还觉得拿着青枣无聊,顺带就把它祭给自己的五脏庙了。帮人洗好澡换好了衣服,姜逸北又找了一条干毛巾给人揉头发。等都弄的差不多了,才把自己的头发束上,两人一起下楼去吃饭。在不染城是姜逸北比较熟,但是到了这个地界,就是舸笛的地盘了。他在玄机阁长大,这山脚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数出来。所以便直接领着姜逸北穿街过巷,一点都不像不认路的样子,最后在一个小饭馆面前停了下来,进去以后姜逸北连菜谱都没见着,也没来得及问招牌菜。舸笛直接点了好些吃的,而且事实证明,菜上桌之后,味道确实不错。吃过饭天色就已经到了黄昏,暮色低垂。舸笛和姜逸北两个人在街上闲晃遛食。大概是因为此处是玄机阁的地界,所以摆卖的机巧物什特别多,大多都是小巧精致还便宜的小玩意儿。姜逸北跟着看了几处热闹,居然小孩儿似的买了好几个。舸笛哭笑不得,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姜逸北不以为意道,谁说就一定得小孩儿才能玩儿了。要是遇上父母苛待严厉的,小时候不让玩,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玩儿了。舸笛听着这话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父母也严厉得很?姜逸北唔了一声,思量着回答,也还成,我相当于没有爹,谈不上严厉不严厉,哈。舸笛:那你娘呢?姜逸北这次倒是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却还是之前一般的随意音调,她是个可悲又凄惨的女人。可怜,但没必要同情。舸笛:舸笛有些难以想象有人会这么评价自己的亲娘,这多少带着些童年幸福的孩子特有的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可悲。马匹没了马车那个累赘,又被姜逸北驱使,瞬间撒开蹄子狂奔,哒哒的马蹄声急促又密集,转眼就把那堆篝火抛在了身后。舸笛:你做什么?抢人!姜逸北肆意笑道,扔了那个马夫。咱们快点跑,待会儿他追上来了!舸笛哭笑不得,你扔他做什么?姜逸北睁眼说瞎话:赶时间么,咱们早点到天架山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个累赘。舸笛都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好,人家尽心尽力照顾了自己好几天,结果自己就这么没影了。而且舸笛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盘缠还在马车里。姜逸北:用我的啊,没事,给你用管够。第35章 去哪偷枣子了【抓虫】姜逸北拉着舸笛扔了那个碍眼的马夫, 也没能说是好好的游山玩水什么的。说是赶时间, 就真的在赶时间, 一路都卡不上住宿的点,赶到哪儿是哪儿, 基本都是风餐露宿。除了每天睡上几个小时,都是在赶路。更不要提伙食了,是根本没有闲心去打山鸡猎兔子的, 一直都是白面馒头和米饼子。算来三叔那边也算是性命攸关了, 经不起怎么拖延,姜逸北着急也是应当的。最开始寻舸笛那一天,真的是下血本拨出来的了。中途二人换了好几匹马,不过始终是同乘一骑, 是不能奢望舸笛一个瞎子骑马的, 他也得看得见才能知道让马往哪个方向走。两人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弄的舸笛觉得日后自己不仅能够听得出姜逸北的脚步声, 搞不好还能辨得出这人的味道。当然, 这味道不怎么好闻就是了。这么餐风露宿的赶路, 也没那个梳洗打扮的时间。两人这么紧赶慢赶的,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间居然要比正常的时间缩了近乎一半。自然那个被抛弃的马夫也是没能追上些两人的。两人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考虑到天黑山路难走,也有猛兽出没。因而两人也就在山脚的集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打算休整一晚, 第二日一早便上山去采药。过去这么多天, 这两人总算是逮到了机会把一身尘泥都洗一洗。姜逸北做事比较爽利, 自然洗的也快,换好了衣裳坐在窗边吹风晾头发。和不染城不同,这客栈窗下就是街市,热闹非凡。姜逸北吹着头发,听着楼下的叫卖声,正靠在窗棱上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东西,看样子是直接冲着自己砸过来的。姜逸北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就已经一把将砸过来的东西一把接住。本以为是个石子什么的,却发现居然是颗青枣。像是刚刚摘下来的,颜色青绿,看着便觉得脆甜可口。窗下听到几声女子笑闹的声音。姜逸北略微探身看过去,便看到有两个女子站在自己窗下,有一位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青枣的小篮子。看到姜逸北看过来,一个有些羞涩的女子转过脸,只能看到一个红红的耳廓。还有一个就比较大胆了,笑着大声道,请你吃的~不同于舸笛的秀润,姜逸北的脸是比较偏向于俊朗的那种,剑眉星目的。平日里在不染城闲晃的时候,偶尔也会收到女子的手绢什么的。所以此时有女子示好也不露怯,从善如流地举着枣子挥了挥手,笑道,谢了~大概是这里民风开放,两个姑娘看着小哥长得俊俏便想送点什么给人家,也不是非要图点什么。看到姜逸北坦然接受了,两个人便笑闹着提着篮筐远走了。姜逸北看着两人走远,心情颇好。不管怎么说,男子得了女子的殷勤,总会有些得意的。他捏着枣子重新把头靠在窗棱上,还没重新闭上眼睛,就听到隔壁好像有些动静。这隔壁自然不用说,就是那个瞎子住的房间了。姜逸北听着响动,突然想起那个瞎子目不能视地待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这么一想,这人也就从窗台上跳下来了。原本就想直接从这个窗台翻过去,但是想着这当街口的好似也不大好。便还是规矩地从正门出去,转头敲了那瞎子的门。里面很快就传来声音,道,何事?姜逸北道,是我,我听你屋子里有动静,想着要不要我帮忙。舸笛便道,进来吧。姜逸北也没多想,推开门就进去,顺带再把门给带上了。舸笛还在沐浴,整个人泡在热汽蒸腾的浴桶内,头发散披下来,湿哒哒的贴着光洁的肩膀。眼睛上的白绢布也不曾蒙上。大概是因为盲了的双眼无神,只是空茫地睁着,愣是把一双凤目带出了点天真的味道,直愣愣地看着姜逸北的方向。湿漉漉的,不管是舸笛的眼神,还是他整个人,都是如此。因为两个人都是男子,舸笛也就一时没想起来避讳。估计要是姜逸北这时候再嘴欠提一句舸笛是我媳妇儿,他就能想起来要把这人赶出去了。姜逸北当然也不会这么自己砸自己的锅碗的。仗着瞎子看不见,明目张胆地用视线扫着那人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肩膀。口上还能一派正人君子地问道,要我帮什么忙?舸笛道,我刚刚把澡豆放在旁边来着,但好像碰掉到地上了。姜逸北大尾巴狼似的踱过去,一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澡豆。捡起来之后也没有把澡豆递给人家,反而在舸笛伸出手准备接的时候,把另一只手上的青枣给他了。舸笛拿到手上就觉得不对,凑近鼻尖嗅了嗅,笑道,你这哪儿偷来的青枣?姜逸北啧了一声,美人送的,你能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想。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扒拉过来一张凳子,在舸笛身边坐下,把澡豆好好搁置在一边的匣子里,转手拿了毛巾过来帮人擦背,边擦还要边嫌弃,你这身上多少泥?舸笛:说的跟你比我干净一样。姜逸北哼哼了两声,嘴上没多说,心里却嘚瑟道,我现在还真比你干净,我已经洗完澡了。姜逸北擦背也就好好帮人擦背了,没曾动手动脚的,只在心中有些感叹,这人的皮肤倒是不错,不同于女人的那种细滑柔软,而是另一种光洁紧致。就是有些太瘦了,这瞎子平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在脱了衣服看,发现还真是弱不禁风。还要多补点肉,摸起来才会更满足。这人只动眼睛和脑子,满脑子有的没的,手上的动作却是规规矩矩的。这样一来,舸笛自然也就没多想,不仅由着这人帮自己洗澡,还觉得拿着青枣无聊,顺带就把它祭给自己的五脏庙了。帮人洗好澡换好了衣服,姜逸北又找了一条干毛巾给人揉头发。等都弄的差不多了,才把自己的头发束上,两人一起下楼去吃饭。在不染城是姜逸北比较熟,但是到了这个地界,就是舸笛的地盘了。他在玄机阁长大,这山脚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数出来。所以便直接领着姜逸北穿街过巷,一点都不像不认路的样子,最后在一个小饭馆面前停了下来,进去以后姜逸北连菜谱都没见着,也没来得及问招牌菜。舸笛直接点了好些吃的,而且事实证明,菜上桌之后,味道确实不错。吃过饭天色就已经到了黄昏,暮色低垂。舸笛和姜逸北两个人在街上闲晃遛食。大概是因为此处是玄机阁的地界,所以摆卖的机巧物什特别多,大多都是小巧精致还便宜的小玩意儿。姜逸北跟着看了几处热闹,居然小孩儿似的买了好几个。舸笛哭笑不得,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姜逸北不以为意道,谁说就一定得小孩儿才能玩儿了。要是遇上父母苛待严厉的,小时候不让玩,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玩儿了。舸笛听着这话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父母也严厉得很?姜逸北唔了一声,思量着回答,也还成,我相当于没有爹,谈不上严厉不严厉,哈。舸笛:那你娘呢?姜逸北这次倒是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却还是之前一般的随意音调,她是个可悲又凄惨的女人。可怜,但没必要同情。舸笛:舸笛有些难以想象有人会这么评价自己的亲娘,这多少带着些童年幸福的孩子特有的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可悲。马匹没了马车那个累赘,又被姜逸北驱使,瞬间撒开蹄子狂奔,哒哒的马蹄声急促又密集,转眼就把那堆篝火抛在了身后。舸笛:你做什么?抢人!姜逸北肆意笑道,扔了那个马夫。咱们快点跑,待会儿他追上来了!舸笛哭笑不得,你扔他做什么?姜逸北睁眼说瞎话:赶时间么,咱们早点到天架山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个累赘。舸笛都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好,人家尽心尽力照顾了自己好几天,结果自己就这么没影了。而且舸笛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盘缠还在马车里。姜逸北:用我的啊,没事,给你用管够。第35章 去哪偷枣子了【抓虫】姜逸北拉着舸笛扔了那个碍眼的马夫, 也没能说是好好的游山玩水什么的。说是赶时间, 就真的在赶时间, 一路都卡不上住宿的点,赶到哪儿是哪儿, 基本都是风餐露宿。除了每天睡上几个小时,都是在赶路。更不要提伙食了,是根本没有闲心去打山鸡猎兔子的, 一直都是白面馒头和米饼子。算来三叔那边也算是性命攸关了, 经不起怎么拖延,姜逸北着急也是应当的。最开始寻舸笛那一天,真的是下血本拨出来的了。中途二人换了好几匹马,不过始终是同乘一骑, 是不能奢望舸笛一个瞎子骑马的, 他也得看得见才能知道让马往哪个方向走。两人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弄的舸笛觉得日后自己不仅能够听得出姜逸北的脚步声, 搞不好还能辨得出这人的味道。当然, 这味道不怎么好闻就是了。这么餐风露宿的赶路, 也没那个梳洗打扮的时间。两人这么紧赶慢赶的,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间居然要比正常的时间缩了近乎一半。自然那个被抛弃的马夫也是没能追上些两人的。两人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考虑到天黑山路难走,也有猛兽出没。因而两人也就在山脚的集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打算休整一晚, 第二日一早便上山去采药。过去这么多天, 这两人总算是逮到了机会把一身尘泥都洗一洗。姜逸北做事比较爽利, 自然洗的也快,换好了衣裳坐在窗边吹风晾头发。和不染城不同,这客栈窗下就是街市,热闹非凡。姜逸北吹着头发,听着楼下的叫卖声,正靠在窗棱上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东西,看样子是直接冲着自己砸过来的。姜逸北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就已经一把将砸过来的东西一把接住。本以为是个石子什么的,却发现居然是颗青枣。像是刚刚摘下来的,颜色青绿,看着便觉得脆甜可口。窗下听到几声女子笑闹的声音。姜逸北略微探身看过去,便看到有两个女子站在自己窗下,有一位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青枣的小篮子。看到姜逸北看过来,一个有些羞涩的女子转过脸,只能看到一个红红的耳廓。还有一个就比较大胆了,笑着大声道,请你吃的~不同于舸笛的秀润,姜逸北的脸是比较偏向于俊朗的那种,剑眉星目的。平日里在不染城闲晃的时候,偶尔也会收到女子的手绢什么的。所以此时有女子示好也不露怯,从善如流地举着枣子挥了挥手,笑道,谢了~大概是这里民风开放,两个姑娘看着小哥长得俊俏便想送点什么给人家,也不是非要图点什么。看到姜逸北坦然接受了,两个人便笑闹着提着篮筐远走了。姜逸北看着两人走远,心情颇好。不管怎么说,男子得了女子的殷勤,总会有些得意的。他捏着枣子重新把头靠在窗棱上,还没重新闭上眼睛,就听到隔壁好像有些动静。这隔壁自然不用说,就是那个瞎子住的房间了。姜逸北听着响动,突然想起那个瞎子目不能视地待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这么一想,这人也就从窗台上跳下来了。原本就想直接从这个窗台翻过去,但是想着这当街口的好似也不大好。便还是规矩地从正门出去,转头敲了那瞎子的门。里面很快就传来声音,道,何事?姜逸北道,是我,我听你屋子里有动静,想着要不要我帮忙。舸笛便道,进来吧。姜逸北也没多想,推开门就进去,顺带再把门给带上了。舸笛还在沐浴,整个人泡在热汽蒸腾的浴桶内,头发散披下来,湿哒哒的贴着光洁的肩膀。眼睛上的白绢布也不曾蒙上。大概是因为盲了的双眼无神,只是空茫地睁着,愣是把一双凤目带出了点天真的味道,直愣愣地看着姜逸北的方向。湿漉漉的,不管是舸笛的眼神,还是他整个人,都是如此。因为两个人都是男子,舸笛也就一时没想起来避讳。估计要是姜逸北这时候再嘴欠提一句舸笛是我媳妇儿,他就能想起来要把这人赶出去了。姜逸北当然也不会这么自己砸自己的锅碗的。仗着瞎子看不见,明目张胆地用视线扫着那人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肩膀。口上还能一派正人君子地问道,要我帮什么忙?舸笛道,我刚刚把澡豆放在旁边来着,但好像碰掉到地上了。姜逸北大尾巴狼似的踱过去,一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澡豆。捡起来之后也没有把澡豆递给人家,反而在舸笛伸出手准备接的时候,把另一只手上的青枣给他了。舸笛拿到手上就觉得不对,凑近鼻尖嗅了嗅,笑道,你这哪儿偷来的青枣?姜逸北啧了一声,美人送的,你能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想。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扒拉过来一张凳子,在舸笛身边坐下,把澡豆好好搁置在一边的匣子里,转手拿了毛巾过来帮人擦背,边擦还要边嫌弃,你这身上多少泥?舸笛:说的跟你比我干净一样。姜逸北哼哼了两声,嘴上没多说,心里却嘚瑟道,我现在还真比你干净,我已经洗完澡了。姜逸北擦背也就好好帮人擦背了,没曾动手动脚的,只在心中有些感叹,这人的皮肤倒是不错,不同于女人的那种细滑柔软,而是另一种光洁紧致。就是有些太瘦了,这瞎子平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在脱了衣服看,发现还真是弱不禁风。还要多补点肉,摸起来才会更满足。这人只动眼睛和脑子,满脑子有的没的,手上的动作却是规规矩矩的。这样一来,舸笛自然也就没多想,不仅由着这人帮自己洗澡,还觉得拿着青枣无聊,顺带就把它祭给自己的五脏庙了。帮人洗好澡换好了衣服,姜逸北又找了一条干毛巾给人揉头发。等都弄的差不多了,才把自己的头发束上,两人一起下楼去吃饭。在不染城是姜逸北比较熟,但是到了这个地界,就是舸笛的地盘了。他在玄机阁长大,这山脚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数出来。所以便直接领着姜逸北穿街过巷,一点都不像不认路的样子,最后在一个小饭馆面前停了下来,进去以后姜逸北连菜谱都没见着,也没来得及问招牌菜。舸笛直接点了好些吃的,而且事实证明,菜上桌之后,味道确实不错。吃过饭天色就已经到了黄昏,暮色低垂。舸笛和姜逸北两个人在街上闲晃遛食。大概是因为此处是玄机阁的地界,所以摆卖的机巧物什特别多,大多都是小巧精致还便宜的小玩意儿。姜逸北跟着看了几处热闹,居然小孩儿似的买了好几个。舸笛哭笑不得,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姜逸北不以为意道,谁说就一定得小孩儿才能玩儿了。要是遇上父母苛待严厉的,小时候不让玩,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玩儿了。舸笛听着这话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父母也严厉得很?姜逸北唔了一声,思量着回答,也还成,我相当于没有爹,谈不上严厉不严厉,哈。舸笛:那你娘呢?姜逸北这次倒是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却还是之前一般的随意音调,她是个可悲又凄惨的女人。可怜,但没必要同情。舸笛:舸笛有些难以想象有人会这么评价自己的亲娘,这多少带着些童年幸福的孩子特有的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可悲。马匹没了马车那个累赘,又被姜逸北驱使,瞬间撒开蹄子狂奔,哒哒的马蹄声急促又密集,转眼就把那堆篝火抛在了身后。舸笛:你做什么?抢人!姜逸北肆意笑道,扔了那个马夫。咱们快点跑,待会儿他追上来了!舸笛哭笑不得,你扔他做什么?姜逸北睁眼说瞎话:赶时间么,咱们早点到天架山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个累赘。舸笛都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好,人家尽心尽力照顾了自己好几天,结果自己就这么没影了。而且舸笛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盘缠还在马车里。姜逸北:用我的啊,没事,给你用管够。第35章 去哪偷枣子了【抓虫】姜逸北拉着舸笛扔了那个碍眼的马夫, 也没能说是好好的游山玩水什么的。说是赶时间, 就真的在赶时间, 一路都卡不上住宿的点,赶到哪儿是哪儿, 基本都是风餐露宿。除了每天睡上几个小时,都是在赶路。更不要提伙食了,是根本没有闲心去打山鸡猎兔子的, 一直都是白面馒头和米饼子。算来三叔那边也算是性命攸关了, 经不起怎么拖延,姜逸北着急也是应当的。最开始寻舸笛那一天,真的是下血本拨出来的了。中途二人换了好几匹马,不过始终是同乘一骑, 是不能奢望舸笛一个瞎子骑马的, 他也得看得见才能知道让马往哪个方向走。两人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弄的舸笛觉得日后自己不仅能够听得出姜逸北的脚步声, 搞不好还能辨得出这人的味道。当然, 这味道不怎么好闻就是了。这么餐风露宿的赶路, 也没那个梳洗打扮的时间。两人这么紧赶慢赶的,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间居然要比正常的时间缩了近乎一半。自然那个被抛弃的马夫也是没能追上些两人的。两人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考虑到天黑山路难走,也有猛兽出没。因而两人也就在山脚的集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打算休整一晚, 第二日一早便上山去采药。过去这么多天, 这两人总算是逮到了机会把一身尘泥都洗一洗。姜逸北做事比较爽利, 自然洗的也快,换好了衣裳坐在窗边吹风晾头发。和不染城不同,这客栈窗下就是街市,热闹非凡。姜逸北吹着头发,听着楼下的叫卖声,正靠在窗棱上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东西,看样子是直接冲着自己砸过来的。姜逸北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就已经一把将砸过来的东西一把接住。本以为是个石子什么的,却发现居然是颗青枣。像是刚刚摘下来的,颜色青绿,看着便觉得脆甜可口。窗下听到几声女子笑闹的声音。姜逸北略微探身看过去,便看到有两个女子站在自己窗下,有一位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青枣的小篮子。看到姜逸北看过来,一个有些羞涩的女子转过脸,只能看到一个红红的耳廓。还有一个就比较大胆了,笑着大声道,请你吃的~不同于舸笛的秀润,姜逸北的脸是比较偏向于俊朗的那种,剑眉星目的。平日里在不染城闲晃的时候,偶尔也会收到女子的手绢什么的。所以此时有女子示好也不露怯,从善如流地举着枣子挥了挥手,笑道,谢了~大概是这里民风开放,两个姑娘看着小哥长得俊俏便想送点什么给人家,也不是非要图点什么。看到姜逸北坦然接受了,两个人便笑闹着提着篮筐远走了。姜逸北看着两人走远,心情颇好。不管怎么说,男子得了女子的殷勤,总会有些得意的。他捏着枣子重新把头靠在窗棱上,还没重新闭上眼睛,就听到隔壁好像有些动静。这隔壁自然不用说,就是那个瞎子住的房间了。姜逸北听着响动,突然想起那个瞎子目不能视地待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这么一想,这人也就从窗台上跳下来了。原本就想直接从这个窗台翻过去,但是想着这当街口的好似也不大好。便还是规矩地从正门出去,转头敲了那瞎子的门。里面很快就传来声音,道,何事?姜逸北道,是我,我听你屋子里有动静,想着要不要我帮忙。舸笛便道,进来吧。姜逸北也没多想,推开门就进去,顺带再把门给带上了。舸笛还在沐浴,整个人泡在热汽蒸腾的浴桶内,头发散披下来,湿哒哒的贴着光洁的肩膀。眼睛上的白绢布也不曾蒙上。大概是因为盲了的双眼无神,只是空茫地睁着,愣是把一双凤目带出了点天真的味道,直愣愣地看着姜逸北的方向。湿漉漉的,不管是舸笛的眼神,还是他整个人,都是如此。因为两个人都是男子,舸笛也就一时没想起来避讳。估计要是姜逸北这时候再嘴欠提一句舸笛是我媳妇儿,他就能想起来要把这人赶出去了。姜逸北当然也不会这么自己砸自己的锅碗的。仗着瞎子看不见,明目张胆地用视线扫着那人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肩膀。口上还能一派正人君子地问道,要我帮什么忙?舸笛道,我刚刚把澡豆放在旁边来着,但好像碰掉到地上了。姜逸北大尾巴狼似的踱过去,一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澡豆。捡起来之后也没有把澡豆递给人家,反而在舸笛伸出手准备接的时候,把另一只手上的青枣给他了。舸笛拿到手上就觉得不对,凑近鼻尖嗅了嗅,笑道,你这哪儿偷来的青枣?姜逸北啧了一声,美人送的,你能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想。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扒拉过来一张凳子,在舸笛身边坐下,把澡豆好好搁置在一边的匣子里,转手拿了毛巾过来帮人擦背,边擦还要边嫌弃,你这身上多少泥?舸笛:说的跟你比我干净一样。姜逸北哼哼了两声,嘴上没多说,心里却嘚瑟道,我现在还真比你干净,我已经洗完澡了。姜逸北擦背也就好好帮人擦背了,没曾动手动脚的,只在心中有些感叹,这人的皮肤倒是不错,不同于女人的那种细滑柔软,而是另一种光洁紧致。就是有些太瘦了,这瞎子平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在脱了衣服看,发现还真是弱不禁风。还要多补点肉,摸起来才会更满足。这人只动眼睛和脑子,满脑子有的没的,手上的动作却是规规矩矩的。这样一来,舸笛自然也就没多想,不仅由着这人帮自己洗澡,还觉得拿着青枣无聊,顺带就把它祭给自己的五脏庙了。帮人洗好澡换好了衣服,姜逸北又找了一条干毛巾给人揉头发。等都弄的差不多了,才把自己的头发束上,两人一起下楼去吃饭。在不染城是姜逸北比较熟,但是到了这个地界,就是舸笛的地盘了。他在玄机阁长大,这山脚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数出来。所以便直接领着姜逸北穿街过巷,一点都不像不认路的样子,最后在一个小饭馆面前停了下来,进去以后姜逸北连菜谱都没见着,也没来得及问招牌菜。舸笛直接点了好些吃的,而且事实证明,菜上桌之后,味道确实不错。吃过饭天色就已经到了黄昏,暮色低垂。舸笛和姜逸北两个人在街上闲晃遛食。大概是因为此处是玄机阁的地界,所以摆卖的机巧物什特别多,大多都是小巧精致还便宜的小玩意儿。姜逸北跟着看了几处热闹,居然小孩儿似的买了好几个。舸笛哭笑不得,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姜逸北不以为意道,谁说就一定得小孩儿才能玩儿了。要是遇上父母苛待严厉的,小时候不让玩,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玩儿了。舸笛听着这话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父母也严厉得很?姜逸北唔了一声,思量着回答,也还成,我相当于没有爹,谈不上严厉不严厉,哈。舸笛:那你娘呢?姜逸北这次倒是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却还是之前一般的随意音调,她是个可悲又凄惨的女人。可怜,但没必要同情。舸笛:舸笛有些难以想象有人会这么评价自己的亲娘,这多少带着些童年幸福的孩子特有的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可悲。马匹没了马车那个累赘,又被姜逸北驱使,瞬间撒开蹄子狂奔,哒哒的马蹄声急促又密集,转眼就把那堆篝火抛在了身后。舸笛:你做什么?抢人!姜逸北肆意笑道,扔了那个马夫。咱们快点跑,待会儿他追上来了!舸笛哭笑不得,你扔他做什么?姜逸北睁眼说瞎话:赶时间么,咱们早点到天架山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个累赘。舸笛都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好,人家尽心尽力照顾了自己好几天,结果自己就这么没影了。而且舸笛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盘缠还在马车里。姜逸北:用我的啊,没事,给你用管够。第35章 去哪偷枣子了【抓虫】姜逸北拉着舸笛扔了那个碍眼的马夫, 也没能说是好好的游山玩水什么的。说是赶时间, 就真的在赶时间, 一路都卡不上住宿的点,赶到哪儿是哪儿, 基本都是风餐露宿。除了每天睡上几个小时,都是在赶路。更不要提伙食了,是根本没有闲心去打山鸡猎兔子的, 一直都是白面馒头和米饼子。算来三叔那边也算是性命攸关了, 经不起怎么拖延,姜逸北着急也是应当的。最开始寻舸笛那一天,真的是下血本拨出来的了。中途二人换了好几匹马,不过始终是同乘一骑, 是不能奢望舸笛一个瞎子骑马的, 他也得看得见才能知道让马往哪个方向走。两人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弄的舸笛觉得日后自己不仅能够听得出姜逸北的脚步声, 搞不好还能辨得出这人的味道。当然, 这味道不怎么好闻就是了。这么餐风露宿的赶路, 也没那个梳洗打扮的时间。两人这么紧赶慢赶的,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间居然要比正常的时间缩了近乎一半。自然那个被抛弃的马夫也是没能追上些两人的。两人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考虑到天黑山路难走,也有猛兽出没。因而两人也就在山脚的集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打算休整一晚, 第二日一早便上山去采药。过去这么多天, 这两人总算是逮到了机会把一身尘泥都洗一洗。姜逸北做事比较爽利, 自然洗的也快,换好了衣裳坐在窗边吹风晾头发。和不染城不同,这客栈窗下就是街市,热闹非凡。姜逸北吹着头发,听着楼下的叫卖声,正靠在窗棱上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东西,看样子是直接冲着自己砸过来的。姜逸北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就已经一把将砸过来的东西一把接住。本以为是个石子什么的,却发现居然是颗青枣。像是刚刚摘下来的,颜色青绿,看着便觉得脆甜可口。窗下听到几声女子笑闹的声音。姜逸北略微探身看过去,便看到有两个女子站在自己窗下,有一位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青枣的小篮子。看到姜逸北看过来,一个有些羞涩的女子转过脸,只能看到一个红红的耳廓。还有一个就比较大胆了,笑着大声道,请你吃的~不同于舸笛的秀润,姜逸北的脸是比较偏向于俊朗的那种,剑眉星目的。平日里在不染城闲晃的时候,偶尔也会收到女子的手绢什么的。所以此时有女子示好也不露怯,从善如流地举着枣子挥了挥手,笑道,谢了~大概是这里民风开放,两个姑娘看着小哥长得俊俏便想送点什么给人家,也不是非要图点什么。看到姜逸北坦然接受了,两个人便笑闹着提着篮筐远走了。姜逸北看着两人走远,心情颇好。不管怎么说,男子得了女子的殷勤,总会有些得意的。他捏着枣子重新把头靠在窗棱上,还没重新闭上眼睛,就听到隔壁好像有些动静。这隔壁自然不用说,就是那个瞎子住的房间了。姜逸北听着响动,突然想起那个瞎子目不能视地待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这么一想,这人也就从窗台上跳下来了。原本就想直接从这个窗台翻过去,但是想着这当街口的好似也不大好。便还是规矩地从正门出去,转头敲了那瞎子的门。里面很快就传来声音,道,何事?姜逸北道,是我,我听你屋子里有动静,想着要不要我帮忙。舸笛便道,进来吧。姜逸北也没多想,推开门就进去,顺带再把门给带上了。舸笛还在沐浴,整个人泡在热汽蒸腾的浴桶内,头发散披下来,湿哒哒的贴着光洁的肩膀。眼睛上的白绢布也不曾蒙上。大概是因为盲了的双眼无神,只是空茫地睁着,愣是把一双凤目带出了点天真的味道,直愣愣地看着姜逸北的方向。湿漉漉的,不管是舸笛的眼神,还是他整个人,都是如此。因为两个人都是男子,舸笛也就一时没想起来避讳。估计要是姜逸北这时候再嘴欠提一句舸笛是我媳妇儿,他就能想起来要把这人赶出去了。姜逸北当然也不会这么自己砸自己的锅碗的。仗着瞎子看不见,明目张胆地用视线扫着那人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肩膀。口上还能一派正人君子地问道,要我帮什么忙?舸笛道,我刚刚把澡豆放在旁边来着,但好像碰掉到地上了。姜逸北大尾巴狼似的踱过去,一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澡豆。捡起来之后也没有把澡豆递给人家,反而在舸笛伸出手准备接的时候,把另一只手上的青枣给他了。舸笛拿到手上就觉得不对,凑近鼻尖嗅了嗅,笑道,你这哪儿偷来的青枣?姜逸北啧了一声,美人送的,你能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想。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扒拉过来一张凳子,在舸笛身边坐下,把澡豆好好搁置在一边的匣子里,转手拿了毛巾过来帮人擦背,边擦还要边嫌弃,你这身上多少泥?舸笛:说的跟你比我干净一样。姜逸北哼哼了两声,嘴上没多说,心里却嘚瑟道,我现在还真比你干净,我已经洗完澡了。姜逸北擦背也就好好帮人擦背了,没曾动手动脚的,只在心中有些感叹,这人的皮肤倒是不错,不同于女人的那种细滑柔软,而是另一种光洁紧致。就是有些太瘦了,这瞎子平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在脱了衣服看,发现还真是弱不禁风。还要多补点肉,摸起来才会更满足。这人只动眼睛和脑子,满脑子有的没的,手上的动作却是规规矩矩的。这样一来,舸笛自然也就没多想,不仅由着这人帮自己洗澡,还觉得拿着青枣无聊,顺带就把它祭给自己的五脏庙了。帮人洗好澡换好了衣服,姜逸北又找了一条干毛巾给人揉头发。等都弄的差不多了,才把自己的头发束上,两人一起下楼去吃饭。在不染城是姜逸北比较熟,但是到了这个地界,就是舸笛的地盘了。他在玄机阁长大,这山脚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数出来。所以便直接领着姜逸北穿街过巷,一点都不像不认路的样子,最后在一个小饭馆面前停了下来,进去以后姜逸北连菜谱都没见着,也没来得及问招牌菜。舸笛直接点了好些吃的,而且事实证明,菜上桌之后,味道确实不错。吃过饭天色就已经到了黄昏,暮色低垂。舸笛和姜逸北两个人在街上闲晃遛食。大概是因为此处是玄机阁的地界,所以摆卖的机巧物什特别多,大多都是小巧精致还便宜的小玩意儿。姜逸北跟着看了几处热闹,居然小孩儿似的买了好几个。舸笛哭笑不得,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姜逸北不以为意道,谁说就一定得小孩儿才能玩儿了。要是遇上父母苛待严厉的,小时候不让玩,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玩儿了。舸笛听着这话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父母也严厉得很?姜逸北唔了一声,思量着回答,也还成,我相当于没有爹,谈不上严厉不严厉,哈。舸笛:那你娘呢?姜逸北这次倒是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却还是之前一般的随意音调,她是个可悲又凄惨的女人。可怜,但没必要同情。舸笛:舸笛有些难以想象有人会这么评价自己的亲娘,这多少带着些童年幸福的孩子特有的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可悲。马匹没了马车那个累赘,又被姜逸北驱使,瞬间撒开蹄子狂奔,哒哒的马蹄声急促又密集,转眼就把那堆篝火抛在了身后。舸笛:你做什么?抢人!姜逸北肆意笑道,扔了那个马夫。咱们快点跑,待会儿他追上来了!舸笛哭笑不得,你扔他做什么?姜逸北睁眼说瞎话:赶时间么,咱们早点到天架山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个累赘。舸笛都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好,人家尽心尽力照顾了自己好几天,结果自己就这么没影了。而且舸笛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盘缠还在马车里。姜逸北:用我的啊,没事,给你用管够。第35章 去哪偷枣子了【抓虫】姜逸北拉着舸笛扔了那个碍眼的马夫, 也没能说是好好的游山玩水什么的。说是赶时间, 就真的在赶时间, 一路都卡不上住宿的点,赶到哪儿是哪儿, 基本都是风餐露宿。除了每天睡上几个小时,都是在赶路。更不要提伙食了,是根本没有闲心去打山鸡猎兔子的, 一直都是白面馒头和米饼子。算来三叔那边也算是性命攸关了, 经不起怎么拖延,姜逸北着急也是应当的。最开始寻舸笛那一天,真的是下血本拨出来的了。中途二人换了好几匹马,不过始终是同乘一骑, 是不能奢望舸笛一个瞎子骑马的, 他也得看得见才能知道让马往哪个方向走。两人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弄的舸笛觉得日后自己不仅能够听得出姜逸北的脚步声, 搞不好还能辨得出这人的味道。当然, 这味道不怎么好闻就是了。这么餐风露宿的赶路, 也没那个梳洗打扮的时间。两人这么紧赶慢赶的,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间居然要比正常的时间缩了近乎一半。自然那个被抛弃的马夫也是没能追上些两人的。两人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考虑到天黑山路难走,也有猛兽出没。因而两人也就在山脚的集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打算休整一晚, 第二日一早便上山去采药。过去这么多天, 这两人总算是逮到了机会把一身尘泥都洗一洗。姜逸北做事比较爽利, 自然洗的也快,换好了衣裳坐在窗边吹风晾头发。和不染城不同,这客栈窗下就是街市,热闹非凡。姜逸北吹着头发,听着楼下的叫卖声,正靠在窗棱上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东西,看样子是直接冲着自己砸过来的。姜逸北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就已经一把将砸过来的东西一把接住。本以为是个石子什么的,却发现居然是颗青枣。像是刚刚摘下来的,颜色青绿,看着便觉得脆甜可口。窗下听到几声女子笑闹的声音。姜逸北略微探身看过去,便看到有两个女子站在自己窗下,有一位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青枣的小篮子。看到姜逸北看过来,一个有些羞涩的女子转过脸,只能看到一个红红的耳廓。还有一个就比较大胆了,笑着大声道,请你吃的~不同于舸笛的秀润,姜逸北的脸是比较偏向于俊朗的那种,剑眉星目的。平日里在不染城闲晃的时候,偶尔也会收到女子的手绢什么的。所以此时有女子示好也不露怯,从善如流地举着枣子挥了挥手,笑道,谢了~大概是这里民风开放,两个姑娘看着小哥长得俊俏便想送点什么给人家,也不是非要图点什么。看到姜逸北坦然接受了,两个人便笑闹着提着篮筐远走了。姜逸北看着两人走远,心情颇好。不管怎么说,男子得了女子的殷勤,总会有些得意的。他捏着枣子重新把头靠在窗棱上,还没重新闭上眼睛,就听到隔壁好像有些动静。这隔壁自然不用说,就是那个瞎子住的房间了。姜逸北听着响动,突然想起那个瞎子目不能视地待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这么一想,这人也就从窗台上跳下来了。原本就想直接从这个窗台翻过去,但是想着这当街口的好似也不大好。便还是规矩地从正门出去,转头敲了那瞎子的门。里面很快就传来声音,道,何事?姜逸北道,是我,我听你屋子里有动静,想着要不要我帮忙。舸笛便道,进来吧。姜逸北也没多想,推开门就进去,顺带再把门给带上了。舸笛还在沐浴,整个人泡在热汽蒸腾的浴桶内,头发散披下来,湿哒哒的贴着光洁的肩膀。眼睛上的白绢布也不曾蒙上。大概是因为盲了的双眼无神,只是空茫地睁着,愣是把一双凤目带出了点天真的味道,直愣愣地看着姜逸北的方向。湿漉漉的,不管是舸笛的眼神,还是他整个人,都是如此。因为两个人都是男子,舸笛也就一时没想起来避讳。估计要是姜逸北这时候再嘴欠提一句舸笛是我媳妇儿,他就能想起来要把这人赶出去了。姜逸北当然也不会这么自己砸自己的锅碗的。仗着瞎子看不见,明目张胆地用视线扫着那人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肩膀。口上还能一派正人君子地问道,要我帮什么忙?舸笛道,我刚刚把澡豆放在旁边来着,但好像碰掉到地上了。姜逸北大尾巴狼似的踱过去,一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澡豆。捡起来之后也没有把澡豆递给人家,反而在舸笛伸出手准备接的时候,把另一只手上的青枣给他了。舸笛拿到手上就觉得不对,凑近鼻尖嗅了嗅,笑道,你这哪儿偷来的青枣?姜逸北啧了一声,美人送的,你能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想。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扒拉过来一张凳子,在舸笛身边坐下,把澡豆好好搁置在一边的匣子里,转手拿了毛巾过来帮人擦背,边擦还要边嫌弃,你这身上多少泥?舸笛:说的跟你比我干净一样。姜逸北哼哼了两声,嘴上没多说,心里却嘚瑟道,我现在还真比你干净,我已经洗完澡了。姜逸北擦背也就好好帮人擦背了,没曾动手动脚的,只在心中有些感叹,这人的皮肤倒是不错,不同于女人的那种细滑柔软,而是另一种光洁紧致。就是有些太瘦了,这瞎子平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在脱了衣服看,发现还真是弱不禁风。还要多补点肉,摸起来才会更满足。这人只动眼睛和脑子,满脑子有的没的,手上的动作却是规规矩矩的。这样一来,舸笛自然也就没多想,不仅由着这人帮自己洗澡,还觉得拿着青枣无聊,顺带就把它祭给自己的五脏庙了。帮人洗好澡换好了衣服,姜逸北又找了一条干毛巾给人揉头发。等都弄的差不多了,才把自己的头发束上,两人一起下楼去吃饭。在不染城是姜逸北比较熟,但是到了这个地界,就是舸笛的地盘了。他在玄机阁长大,这山脚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数出来。所以便直接领着姜逸北穿街过巷,一点都不像不认路的样子,最后在一个小饭馆面前停了下来,进去以后姜逸北连菜谱都没见着,也没来得及问招牌菜。舸笛直接点了好些吃的,而且事实证明,菜上桌之后,味道确实不错。吃过饭天色就已经到了黄昏,暮色低垂。舸笛和姜逸北两个人在街上闲晃遛食。大概是因为此处是玄机阁的地界,所以摆卖的机巧物什特别多,大多都是小巧精致还便宜的小玩意儿。姜逸北跟着看了几处热闹,居然小孩儿似的买了好几个。舸笛哭笑不得,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姜逸北不以为意道,谁说就一定得小孩儿才能玩儿了。要是遇上父母苛待严厉的,小时候不让玩,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玩儿了。舸笛听着这话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父母也严厉得很?姜逸北唔了一声,思量着回答,也还成,我相当于没有爹,谈不上严厉不严厉,哈。舸笛:那你娘呢?姜逸北这次倒是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却还是之前一般的随意音调,她是个可悲又凄惨的女人。可怜,但没必要同情。舸笛:舸笛有些难以想象有人会这么评价自己的亲娘,这多少带着些童年幸福的孩子特有的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可悲。马匹没了马车那个累赘,又被姜逸北驱使,瞬间撒开蹄子狂奔,哒哒的马蹄声急促又密集,转眼就把那堆篝火抛在了身后。舸笛:你做什么?抢人!姜逸北肆意笑道,扔了那个马夫。咱们快点跑,待会儿他追上来了!舸笛哭笑不得,你扔他做什么?姜逸北睁眼说瞎话:赶时间么,咱们早点到天架山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个累赘。舸笛都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好,人家尽心尽力照顾了自己好几天,结果自己就这么没影了。而且舸笛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盘缠还在马车里。姜逸北:用我的啊,没事,给你用管够。第35章 去哪偷枣子了【抓虫】姜逸北拉着舸笛扔了那个碍眼的马夫, 也没能说是好好的游山玩水什么的。说是赶时间, 就真的在赶时间, 一路都卡不上住宿的点,赶到哪儿是哪儿, 基本都是风餐露宿。除了每天睡上几个小时,都是在赶路。更不要提伙食了,是根本没有闲心去打山鸡猎兔子的, 一直都是白面馒头和米饼子。算来三叔那边也算是性命攸关了, 经不起怎么拖延,姜逸北着急也是应当的。最开始寻舸笛那一天,真的是下血本拨出来的了。中途二人换了好几匹马,不过始终是同乘一骑, 是不能奢望舸笛一个瞎子骑马的, 他也得看得见才能知道让马往哪个方向走。两人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弄的舸笛觉得日后自己不仅能够听得出姜逸北的脚步声, 搞不好还能辨得出这人的味道。当然, 这味道不怎么好闻就是了。这么餐风露宿的赶路, 也没那个梳洗打扮的时间。两人这么紧赶慢赶的,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间居然要比正常的时间缩了近乎一半。自然那个被抛弃的马夫也是没能追上些两人的。两人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考虑到天黑山路难走,也有猛兽出没。因而两人也就在山脚的集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打算休整一晚, 第二日一早便上山去采药。过去这么多天, 这两人总算是逮到了机会把一身尘泥都洗一洗。姜逸北做事比较爽利, 自然洗的也快,换好了衣裳坐在窗边吹风晾头发。和不染城不同,这客栈窗下就是街市,热闹非凡。姜逸北吹着头发,听着楼下的叫卖声,正靠在窗棱上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东西,看样子是直接冲着自己砸过来的。姜逸北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就已经一把将砸过来的东西一把接住。本以为是个石子什么的,却发现居然是颗青枣。像是刚刚摘下来的,颜色青绿,看着便觉得脆甜可口。窗下听到几声女子笑闹的声音。姜逸北略微探身看过去,便看到有两个女子站在自己窗下,有一位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青枣的小篮子。看到姜逸北看过来,一个有些羞涩的女子转过脸,只能看到一个红红的耳廓。还有一个就比较大胆了,笑着大声道,请你吃的~不同于舸笛的秀润,姜逸北的脸是比较偏向于俊朗的那种,剑眉星目的。平日里在不染城闲晃的时候,偶尔也会收到女子的手绢什么的。所以此时有女子示好也不露怯,从善如流地举着枣子挥了挥手,笑道,谢了~大概是这里民风开放,两个姑娘看着小哥长得俊俏便想送点什么给人家,也不是非要图点什么。看到姜逸北坦然接受了,两个人便笑闹着提着篮筐远走了。姜逸北看着两人走远,心情颇好。不管怎么说,男子得了女子的殷勤,总会有些得意的。他捏着枣子重新把头靠在窗棱上,还没重新闭上眼睛,就听到隔壁好像有些动静。这隔壁自然不用说,就是那个瞎子住的房间了。姜逸北听着响动,突然想起那个瞎子目不能视地待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这么一想,这人也就从窗台上跳下来了。原本就想直接从这个窗台翻过去,但是想着这当街口的好似也不大好。便还是规矩地从正门出去,转头敲了那瞎子的门。里面很快就传来声音,道,何事?姜逸北道,是我,我听你屋子里有动静,想着要不要我帮忙。舸笛便道,进来吧。姜逸北也没多想,推开门就进去,顺带再把门给带上了。舸笛还在沐浴,整个人泡在热汽蒸腾的浴桶内,头发散披下来,湿哒哒的贴着光洁的肩膀。眼睛上的白绢布也不曾蒙上。大概是因为盲了的双眼无神,只是空茫地睁着,愣是把一双凤目带出了点天真的味道,直愣愣地看着姜逸北的方向。湿漉漉的,不管是舸笛的眼神,还是他整个人,都是如此。因为两个人都是男子,舸笛也就一时没想起来避讳。估计要是姜逸北这时候再嘴欠提一句舸笛是我媳妇儿,他就能想起来要把这人赶出去了。姜逸北当然也不会这么自己砸自己的锅碗的。仗着瞎子看不见,明目张胆地用视线扫着那人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肩膀。口上还能一派正人君子地问道,要我帮什么忙?舸笛道,我刚刚把澡豆放在旁边来着,但好像碰掉到地上了。姜逸北大尾巴狼似的踱过去,一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澡豆。捡起来之后也没有把澡豆递给人家,反而在舸笛伸出手准备接的时候,把另一只手上的青枣给他了。舸笛拿到手上就觉得不对,凑近鼻尖嗅了嗅,笑道,你这哪儿偷来的青枣?姜逸北啧了一声,美人送的,你能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想。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扒拉过来一张凳子,在舸笛身边坐下,把澡豆好好搁置在一边的匣子里,转手拿了毛巾过来帮人擦背,边擦还要边嫌弃,你这身上多少泥?舸笛:说的跟你比我干净一样。姜逸北哼哼了两声,嘴上没多说,心里却嘚瑟道,我现在还真比你干净,我已经洗完澡了。姜逸北擦背也就好好帮人擦背了,没曾动手动脚的,只在心中有些感叹,这人的皮肤倒是不错,不同于女人的那种细滑柔软,而是另一种光洁紧致。就是有些太瘦了,这瞎子平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在脱了衣服看,发现还真是弱不禁风。还要多补点肉,摸起来才会更满足。这人只动眼睛和脑子,满脑子有的没的,手上的动作却是规规矩矩的。这样一来,舸笛自然也就没多想,不仅由着这人帮自己洗澡,还觉得拿着青枣无聊,顺带就把它祭给自己的五脏庙了。帮人洗好澡换好了衣服,姜逸北又找了一条干毛巾给人揉头发。等都弄的差不多了,才把自己的头发束上,两人一起下楼去吃饭。在不染城是姜逸北比较熟,但是到了这个地界,就是舸笛的地盘了。他在玄机阁长大,这山脚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数出来。所以便直接领着姜逸北穿街过巷,一点都不像不认路的样子,最后在一个小饭馆面前停了下来,进去以后姜逸北连菜谱都没见着,也没来得及问招牌菜。舸笛直接点了好些吃的,而且事实证明,菜上桌之后,味道确实不错。吃过饭天色就已经到了黄昏,暮色低垂。舸笛和姜逸北两个人在街上闲晃遛食。大概是因为此处是玄机阁的地界,所以摆卖的机巧物什特别多,大多都是小巧精致还便宜的小玩意儿。姜逸北跟着看了几处热闹,居然小孩儿似的买了好几个。舸笛哭笑不得,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姜逸北不以为意道,谁说就一定得小孩儿才能玩儿了。要是遇上父母苛待严厉的,小时候不让玩,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玩儿了。舸笛听着这话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父母也严厉得很?姜逸北唔了一声,思量着回答,也还成,我相当于没有爹,谈不上严厉不严厉,哈。舸笛:那你娘呢?姜逸北这次倒是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却还是之前一般的随意音调,她是个可悲又凄惨的女人。可怜,但没必要同情。舸笛:舸笛有些难以想象有人会这么评价自己的亲娘,这多少带着些童年幸福的孩子特有的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可悲。马匹没了马车那个累赘,又被姜逸北驱使,瞬间撒开蹄子狂奔,哒哒的马蹄声急促又密集,转眼就把那堆篝火抛在了身后。舸笛:你做什么?抢人!姜逸北肆意笑道,扔了那个马夫。咱们快点跑,待会儿他追上来了!舸笛哭笑不得,你扔他做什么?姜逸北睁眼说瞎话:赶时间么,咱们早点到天架山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个累赘。舸笛都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好,人家尽心尽力照顾了自己好几天,结果自己就这么没影了。而且舸笛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盘缠还在马车里。姜逸北:用我的啊,没事,给你用管够。第35章 去哪偷枣子了【抓虫】姜逸北拉着舸笛扔了那个碍眼的马夫, 也没能说是好好的游山玩水什么的。说是赶时间, 就真的在赶时间, 一路都卡不上住宿的点,赶到哪儿是哪儿, 基本都是风餐露宿。除了每天睡上几个小时,都是在赶路。更不要提伙食了,是根本没有闲心去打山鸡猎兔子的, 一直都是白面馒头和米饼子。算来三叔那边也算是性命攸关了, 经不起怎么拖延,姜逸北着急也是应当的。最开始寻舸笛那一天,真的是下血本拨出来的了。中途二人换了好几匹马,不过始终是同乘一骑, 是不能奢望舸笛一个瞎子骑马的, 他也得看得见才能知道让马往哪个方向走。两人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弄的舸笛觉得日后自己不仅能够听得出姜逸北的脚步声, 搞不好还能辨得出这人的味道。当然, 这味道不怎么好闻就是了。这么餐风露宿的赶路, 也没那个梳洗打扮的时间。两人这么紧赶慢赶的,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间居然要比正常的时间缩了近乎一半。自然那个被抛弃的马夫也是没能追上些两人的。两人到达天架山地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考虑到天黑山路难走,也有猛兽出没。因而两人也就在山脚的集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打算休整一晚, 第二日一早便上山去采药。过去这么多天, 这两人总算是逮到了机会把一身尘泥都洗一洗。姜逸北做事比较爽利, 自然洗的也快,换好了衣裳坐在窗边吹风晾头发。和不染城不同,这客栈窗下就是街市,热闹非凡。姜逸北吹着头发,听着楼下的叫卖声,正靠在窗棱上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东西,看样子是直接冲着自己砸过来的。姜逸北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就已经一把将砸过来的东西一把接住。本以为是个石子什么的,却发现居然是颗青枣。像是刚刚摘下来的,颜色青绿,看着便觉得脆甜可口。窗下听到几声女子笑闹的声音。姜逸北略微探身看过去,便看到有两个女子站在自己窗下,有一位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青枣的小篮子。看到姜逸北看过来,一个有些羞涩的女子转过脸,只能看到一个红红的耳廓。还有一个就比较大胆了,笑着大声道,请你吃的~不同于舸笛的秀润,姜逸北的脸是比较偏向于俊朗的那种,剑眉星目的。平日里在不染城闲晃的时候,偶尔也会收到女子的手绢什么的。所以此时有女子示好也不露怯,从善如流地举着枣子挥了挥手,笑道,谢了~大概是这里民风开放,两个姑娘看着小哥长得俊俏便想送点什么给人家,也不是非要图点什么。看到姜逸北坦然接受了,两个人便笑闹着提着篮筐远走了。姜逸北看着两人走远,心情颇好。不管怎么说,男子得了女子的殷勤,总会有些得意的。他捏着枣子重新把头靠在窗棱上,还没重新闭上眼睛,就听到隔壁好像有些动静。这隔壁自然不用说,就是那个瞎子住的房间了。姜逸北听着响动,突然想起那个瞎子目不能视地待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这么一想,这人也就从窗台上跳下来了。原本就想直接从这个窗台翻过去,但是想着这当街口的好似也不大好。便还是规矩地从正门出去,转头敲了那瞎子的门。里面很快就传来声音,道,何事?姜逸北道,是我,我听你屋子里有动静,想着要不要我帮忙。舸笛便道,进来吧。姜逸北也没多想,推开门就进去,顺带再把门给带上了。舸笛还在沐浴,整个人泡在热汽蒸腾的浴桶内,头发散披下来,湿哒哒的贴着光洁的肩膀。眼睛上的白绢布也不曾蒙上。大概是因为盲了的双眼无神,只是空茫地睁着,愣是把一双凤目带出了点天真的味道,直愣愣地看着姜逸北的方向。湿漉漉的,不管是舸笛的眼神,还是他整个人,都是如此。因为两个人都是男子,舸笛也就一时没想起来避讳。估计要是姜逸北这时候再嘴欠提一句舸笛是我媳妇儿,他就能想起来要把这人赶出去了。姜逸北当然也不会这么自己砸自己的锅碗的。仗着瞎子看不见,明目张胆地用视线扫着那人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肩膀。口上还能一派正人君子地问道,要我帮什么忙?舸笛道,我刚刚把澡豆放在旁边来着,但好像碰掉到地上了。姜逸北大尾巴狼似的踱过去,一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澡豆。捡起来之后也没有把澡豆递给人家,反而在舸笛伸出手准备接的时候,把另一只手上的青枣给他了。舸笛拿到手上就觉得不对,凑近鼻尖嗅了嗅,笑道,你这哪儿偷来的青枣?姜逸北啧了一声,美人送的,你能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想。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扒拉过来一张凳子,在舸笛身边坐下,把澡豆好好搁置在一边的匣子里,转手拿了毛巾过来帮人擦背,边擦还要边嫌弃,你这身上多少泥?舸笛:说的跟你比我干净一样。姜逸北哼哼了两声,嘴上没多说,心里却嘚瑟道,我现在还真比你干净,我已经洗完澡了。姜逸北擦背也就好好帮人擦背了,没曾动手动脚的,只在心中有些感叹,这人的皮肤倒是不错,不同于女人的那种细滑柔软,而是另一种光洁紧致。就是有些太瘦了,这瞎子平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在脱了衣服看,发现还真是弱不禁风。还要多补点肉,摸起来才会更满足。这人只动眼睛和脑子,满脑子有的没的,手上的动作却是规规矩矩的。这样一来,舸笛自然也就没多想,不仅由着这人帮自己洗澡,还觉得拿着青枣无聊,顺带就把它祭给自己的五脏庙了。帮人洗好澡换好了衣服,姜逸北又找了一条干毛巾给人揉头发。等都弄的差不多了,才把自己的头发束上,两人一起下楼去吃饭。在不染城是姜逸北比较熟,但是到了这个地界,就是舸笛的地盘了。他在玄机阁长大,这山脚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数出来。所以便直接领着姜逸北穿街过巷,一点都不像不认路的样子,最后在一个小饭馆面前停了下来,进去以后姜逸北连菜谱都没见着,也没来得及问招牌菜。舸笛直接点了好些吃的,而且事实证明,菜上桌之后,味道确实不错。吃过饭天色就已经到了黄昏,暮色低垂。舸笛和姜逸北两个人在街上闲晃遛食。大概是因为此处是玄机阁的地界,所以摆卖的机巧物什特别多,大多都是小巧精致还便宜的小玩意儿。姜逸北跟着看了几处热闹,居然小孩儿似的买了好几个。舸笛哭笑不得,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姜逸北不以为意道,谁说就一定得小孩儿才能玩儿了。要是遇上父母苛待严厉的,小时候不让玩,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玩儿了。舸笛听着这话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父母也严厉得很?姜逸北唔了一声,思量着回答,也还成,我相当于没有爹,谈不上严厉不严厉,哈。舸笛:那你娘呢?姜逸北这次倒是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却还是之前一般的随意音调,她是个可悲又凄惨的女人。可怜,但没必要同情。舸笛:舸笛有些难以想象有人会这么评价自己的亲娘,这多少带着些童年幸福的孩子特有的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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